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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话有几分道理,安蓝笑着应了一声是。
安蓝又将上次十分之一的灵药以上面的价格卖给了云家,云知时喜不胜收,特别是里面还有二十份洗精伐髓的药膏,云纪扬和一批实力出众的宗族子弟,成了药膏的使用者。
天谷州看似平静,却是暗潮汹涌。
冉氏的病已好了许多,有灵谷养气,脸色日渐红润,清减的身子也丰润起来。
长久在屋里呆着也不好,见冉氏已能下床,慕容琥带她到院中散步。小院不大,却很雅致。小桥流水,怪石林立,看得出来云纪扬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门外传来三声叩响。
慕容静儿正在演武堂里修炼,听到叩门声,停下来问道:“谁啊?”
没有人应。
接着又是三声叩响。
“缭星姐姐吗?还是云公子?”这座宅子来往的人只有这两人。
“奇怪怎么没声儿了?”慕容静儿打开门看见来人脸色大变,嘴唇一直发抖,甚至无法出声,她踉跄后退,从正门一路退到内院。
正在花园里散步的慕容琥看到女儿神色不对,连忙问她:“静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刚问完便脸色发白,身子往下一沉,跪拜下来。
“孽子!”只听得一声喝声,慕容琥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在心上,喉头一甜,溢出血来,冉氏那原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更是如白纸一般。
慕容扶柳站在院中,他一身蓝色金丝蟠龙大褂,气势逼人,仿佛他就是天,让人膜拜臣服。
他身后站着一个老头儿,正是慕容家的管家。
慕容扶柳负手而立,慕容琥、冉氏与慕容静儿跪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跪在那里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孽子,你胆子越来越大,我当初就不该留你!”慕容扶柳一口一个孽子,目光如刀,他一步步逼进,每走一步,慕容琥脚下的石板,便塌陷一分。
慕容琥的膝盖渗出血来,他咬牙不敢喊痛。
慕容扶柳停在他面前,一掌扇在他脸上,他被扇倒在地,两颗牙齿混着浊血吐了出来。
他被这一掌扇得倒地不起。
“琥哥!”冉氏连忙去扶,她发现慕容扶柳是真的动了杀机。
冉氏挡在慕容琥身前,“公公,都是我的错,与琥哥无关。”
“谁是你公公。”慕容家从来都承认冉氏的存在。
慕容扶柳的喝声回荡在耳边,冉氏神色一黯,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小身板紧紧地护住他。“慕容家主,求你放过琥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放了琥哥,要我做什么都行。”
“哦?”慕容扶柳轻笑一声,“那要你死呢?”
冉氏一震,整个身子僵住,两行泪花从她面颊滑落。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当年慕容琥为了她强退掉一门亲事,使慕容家蒙羞,随后被赶出了慕容府,她从来都不被慕容家所承认。
她虽然生了慕容延和慕容静儿,但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们从来没有踏足过慕容家,也没有上慕容家的族谱。
如果她不在了,那么他们会不会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如果她不在了……
“不,爷爷,求你放过我爹娘。”慕容静儿爬过去拉住慕容扶柳的衣角哀求道。
“怎么,做不到吗?”慕容扶柳不理会慕容静儿的哀求,轻鄙地看着冉氏。
冉氏看了一眼丈夫,银牙一咬,头重重地往下嗑。
“不。”慕容琥大喊,血气攻心,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爹,娘!”慕容静儿痛哭失声。
冉氏的泪啪嗒啪嗒地落到石板上,湿了一地,她本以为会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落地之前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住。
见有人多管闲事,慕容扶柳沉着脸,注视着回廊上,那一白一青的身影,以碾碎一切的气势压过去。“我慕容家的家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慕容扶柳气势惊人,可是安蓝长期生活在白殷衣的高压气场之下,慕容扶柳虽是利害又怎么能跟领悟了“境”的白殷衣相比?只见安蓝从容一笑,慢慢地走出回廊,扶起冉氏。
“我的院子可不是给你处理家事的地方。你是谁?递拜帖了吗?没递拜帖就闯进来,给我轰出去!”
“放肆。”他堂堂慕容家主肯屈尊降贵来到这个小院子里已是她的福气,竟然还敢轰他。
慕容静儿一脸害怕地拉住安蓝的袖子,示意她少说两句。
安蓝握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笑着向慕容扶柳回道:“放肆。”
此刻在她院子里放肆的人不正是他吗?
慕容扶柳没想到她在自己施压之下竟然还能如此悠然以对,不仅如此,还用他的话来回敬他,他招手一只蟠龙紫檀雕花木椅出现在身后,他威风八面地坐下来,右手刚好扣在扶手的龙头上。“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但我确定不是最后一个。”安蓝也招出一把椅子坐在慕容扶柳对面,她的木椅相较慕容扶柳的那可是朴素多了。
“牙尖嘴利。”
“比不得阁下以势欺人。”气势上压不住她,便想在姿态上高她一截。只可惜,她安大小姐也是玩姿态的高手。她手一伸,阿肥飞出来,落到她的手背上,越是心气高的人,阿肥那双死鸟眼,就越有杀伤力。
慕容扶柳不管何时何地都一付“天之骄子”的姿态,有什么比被一只又肥又丑又黑的鸟鄙视更令他难堪的呢?
安蓝把阿肥放到右肩上,它四十五度仰头斜视着慕容扶柳。
安蓝打赌这世上大约再找不到比阿肥更欠扁的鸟,用它来招待不待见的人,真是爽到不行。
慕容扶柳不愧是一家之主,定力比宋氏好多了,他只是手在龙头上转了转,神色如常。
越是沉得住气的人,爆发出来越是可怕。
“畜牲就是畜牲,没有教养。”慕容扶柳看似在说阿肥,实则是拐着弯骂安蓝。灵兽与主人心意相通,在炎夏有种说法,看一只灵兽的脾性,就能知道它主人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严格意义上讲,阿肥还不错安蓝的灵兽,它只不过是小红的小弟,不但是阿肥,就是小红、小小也是,因为它们并没有与安蓝签订灵兽契约。
“畜牲听不懂人话,自然没教养。阁下口口声声地说教养,想必慕容家是个极有教养的地方。”全天谷城都知道宋氏仗着自己受宠,不把李氏放在眼里,有时候连请安都不去,而西院的人更是张扬跋扈,庶子也敢欺谪子一头。
安蓝的讽刺,令慕容扶柳眉毛向一挑。
“说来可恶,前些天我在富满堂吃饭时,有个没教养的东西冲进来找麻烦,还自称是慕容家主的孙子,慕容乃是天谷四大家族,家规森严,自然不可能有那样的人,我便教训了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狐假虎威四处造谣,污蔑的慕容家主的清名。”
上梁不正下梁歪。
安蓝咬着“教养”两个字,对慕容扶柳又是一顿讽刺。他这次找上门来无非就是为了儿子和三奶的事。他要是承认就说明他自己品德也有失。
子不教父之过。
慕容扶柳终于变了脸,他紧握住龙头,双眼眯在一起,一股力量向安蓝碾过来。
安蓝身上一重,身下的椅子摇摇欲坠。
慕容扶柳的力道把握得极好,椅子吱呀地响着,却没有碎裂,他这是给安蓝的警告。
若是常人,只怕就此收了声,可惜慕容扶柳面对的是安蓝。她把力量灌注在腰上,用力往下一沉,椅子经受不住力量,四分五裂。
她向后一倒,差点倒在地上,还好子敬扶了她一把。
她用真元逼出几滴汗,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子敬也很配合她,冷着一张脸质问慕容扶柳,“阁下这是何意?说不过就动手。果然。”
那句果然,话中有话,是说,果然是慕容客的老子,慕容落人的爷爷都是一个德行。
慕容扶柳算准了力道他的力量断然不会让木椅坏掉,不用想就知道是安蓝自己捣得鬼。
小小年纪就如此狡诈。事已至此,他也站了起来。“你们伤我儿,这事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交代?!”安蓝冷哼一声,“笑话,我不上门向你讨个说法就够意思了,你还要交待。难道你儿子要打我的左脸,我不但要笑着接了,还要把右脸伸过去给打他,打完之后,还要问:‘你手疼了没,我给你吹吹’?哈,慕容家好大的气派!”
“你作为一家之主,非但不约束自己的儿子,还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你纵容小妾,以下犯上不把主母放在眼里。你教子无方,儿子、孙子横行无忌,欺压弱小。你身为公公,却要逼死自己的儿媳,整个慕容家乌烟瘴气,就这样还配跟我谈教养,就这样要还跟我讨说法,你也不怕惹人笑话。”
“对了,你不怕笑话。”慕容家在天谷城早就成了笑话。
“我家阿肥可有教养了,至少它不会闯进别人屋里子乱咬人。”
“找死!”慕容扶柳声音一落,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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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对大家说声抱歉,昨天米更。有个妹子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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