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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外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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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儿安静地停在一条河畔,甩着尾巴。

    “皇子殿下以前吃饭逃过账吗?”花花回头,莞尔一笑,打破了沉默。

    “未曾——”

    “那皇子殿下有过逃跑的经历吗?”

    “未曾——”

    “我的丫鬟还在那里,我得去救她!”突然想起了双儿,自己溜了,双儿是不是被抓了?

    “没事,我的随从已经付过账,双儿是安全的,想必此刻她也在游玩。”岳思成淡淡地说道。

    “那皇子殿下,为何带我逃跑?”花花很是不解,钱都付了干吗还溜,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遂了雪姑娘逃跑的心愿!今日之事,不会有他人知道。”

    岳思成微笑地望了她一眼,把她抱下马,稳稳地放在地上。

    花花拣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休息。岳思成站在她的身后,从身上撕下一条雪白的绸带,轻轻地将垂在她胸前那些散乱的头发,束到她的脑后。花花起身回头,迷离地看着他。想起很多小说中那句经典的话:长发挽君心。是这样吗?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很是清澈,他的眼神写满温柔。回忆,一幕幕地在花花脑海中浮了上来。他和所有的人不一样,他总是喊自己雪姑娘;那日醉于梅花山上,他带着自己下山时那个温暖的躯体;片刻之前,他扯坏衣袍,为自己挽上凌乱的发。

    他很沉默,她快要沉醉在他温柔的目光之中。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那么温柔?这样的温柔,是慕容志远从未给过我的。那么宁静……那么温暖……莫名地……那么安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日皇帝赐婚,不是将我赐给你?而是赐给那个该死的慕容致远?

    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某女向前迈了一步。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岳思成依然静静地站立着,深深地看着她。风,悄然抚过,扬起他白色的衣衫。

    抬起头,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花花踮起脚尖,狠狠地咬上他温润的唇。

    岳思成浑身一颤,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是那日在梅花山上,与他琴箫和鸣的女子。

    他的思绪开始漂浮——

    那日在梅花山上,他和平日的几个交好一起饮酒。闻得一阵琴声,那琴声在普通人耳中定是上品。但是自己却精通音律,听到了琴声之中的生涩与慌张,于是以萧相合,帮了她一把。之后的一首诗,通达意境,便回她一首。轻纱扬起,这个女子走出亭中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如水的容颜,和她落落大方的姿态,他确定她是最适合他的那一半。可是,任凭那一晚,他怎么求父皇,父皇都没有答应,还是把这个女子赐婚给了慕容志远。

    花花透过自己闪烁的睫毛,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异样,看到了惊慌,看到了许多东西,而她却读不懂。不禁放开他的肩膀,后退了两步。

    心中涌起了太多感觉,五味杂陈。她已是慕容志远的妻,怎可如此放肆地对待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身份高贵的皇子。这,算是外遇吗?出轨吗?就算是那样的温柔,他又怎么会属于自己?

    “皇子殿下,你真可爱!”花花收起邪恶,满心苦涩地冲他笑起来。

    “叫我思成。”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他的面容温和如玉,一如既往地平和。

    “你的手?”岳思成看着她的手掌。纱布已经褪去,留下一道触目的伤疤。

    “呵呵,不小心……没事”敷衍着。

    两人在河畔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聊天。大多数的时候,是我花花在讲,岳思成在听。花花给他讲秦淮河旁的故事,讲起秦淮八艳的传说。细细地描绘着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那些美丽凄凉的女子。他听得很认真,嘴边挂着平和的笑容。

    花花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倾听者,他不会打断自己的话语。心里很舒服,自从送走杨晚晴那日,花花从来没这么轻松过。什么杨晚晴,什么晚枫居,什么慕容志远,统统抛开了,即便这感觉是短暂的,即便只有这一个晚上,却是那么静谧安心。

    过了许久,岳思成牵起花花的手:“我带你去放河灯。”

    不等花花回答,他便抱她上马,疾驰而去。

    这一路,花花很快乐,在马背上手舞足蹈。

    原路折回夫子庙,秦淮河下游。下马行至河边,看到那满眼的河灯,在波光粼粼的秦淮河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大大小小,不同的外形的河灯,上面都点着蜡烛,塞着对折的纸片。那些薄薄的纸片上,写的不是字,而是心愿。那些小小的船,承载着许许多多的心愿,驶向梦想的彼岸。

    周围很多小贩,叫卖河灯。

    “最新款式的河灯咯……”

    “全夫子庙最便宜最漂亮的河灯咯……”不绝于耳。

    花花吞了吞口水,望着岳思成,她身上没有钱。

    岳思成温和地笑了笑,变魔法似的递上一只别致的河灯。那灯座呈现出放大的莲花状。花花欣喜地从小贩手中拿来纸笔,写上四个字“平安自由”,对折,放入船灯中。

    岳思成也放入他对折好的纸条。他没有让她看见那纸条上的三个字:“苏听雪”。他把两只河灯点上蜡烛,轻轻地放在水面上。

    河灯顺水而去,离河岸越来越远。直到变得模糊,它们依然各自灿烂,不依不饶地发出倔强的光芒,在星星点点的灯群中闪耀着。

    岸上的人渐渐少了,夜越来越深。花花想起了双儿,这么晚了,该回去了。转身离开河岸,两人湮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岳思成骑马送花花回将军府。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花花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心里翻来覆去地,不知是何滋味。而他,一如既往地微笑,他的话语,自始至终都不多。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将军府的后门口。看见双儿跪在地上,花花急忙下马跑了过去。而在双儿身后,一双眼睛正盯着她,慕容志远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糊了!

    某女心里一怔:穿帮了,偷偷出府,被抓到了。人家才出去那么一次,就人赃俱获,一败涂地。

    那个什么老天爷,不公啊,明月曾经出逃那么多次啊,都安然无恙。

    “微臣参见皇子殿下!”许是看见了马背上的岳思成,慕容志远上前行礼。

    “免了,本王在夫子庙遇到贵夫人,迷路了,便送她回来。夜深了,本王也回府去了。夫人年少,贪玩些罢了,慕容公子别见怪。”岳思成挥挥手,策马离去。

    “谢皇子殿下,微臣恭送!”

    说罢,慕容志远调头,一拂袖子,瞪了花花一眼,往书房走去。

    花花扶起双儿,给她拍拍腿上的尘土。想必她是跪得很辛苦吧,都怪自己。

    “小姐,双儿也是才回来不久。少爷一直站在这里的。”

    双儿撅着嘴,小声说着。

    “双儿刚才放了河灯哦,希望小姐以后少受些苦,平安多福!双儿还期盼以后有段好姻缘。”

    这个丫头,脸红了噢。莫非是遇到什么人了吗?呵呵呵呵……

    短暂的放松之后,花花想起了慕容志远刚才瞪着自己的表情,心头一紧。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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