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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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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江而上,客船在傍晚时分到达姑苏城外的码头。灰蒙蒙的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此次花花是独自前往姑苏,没有任何随从丫鬟。苏玉海嘱咐花花,到了姑苏码头,苏家会有人来接。上岸之后,便有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迅速行至花花面前,将纸伞举过花花的头顶,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阁下可是苏小姐?”

    “正是~~”花花掸了掸身上的水珠。

    中年男子眉间流出出一丝喜悦,对花花微微一幅,道:“在下是苏家的管家,名苏恩才。奉苏老太爷之命,前来接小姐回府。小姐可否出示玉佩,让在下确定小姐的身份?”

    花花解下腰中的雕鹰玉佩,欲递给他检查。男子却没有接过,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朝身后挥挥手,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马车上下来两名年轻力壮的汉子,对花花拱拱手,道:“小姐舟船劳累。请上车,老太爷在家中等小姐一起用晚膳!”

    马车沿路颠簸,大半个时辰后停了下来。

    花花在苏恩才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眼前是一座偌大的府院,门口高高地悬挂着“苏府”两个大大的金字。这气势,绝不亚于金陵的苏府和慕容将军府。府墙外挂着一圈明亮的灯笼,暖洋洋的。踏入苏府,更是一般独特的韵味。亭台楼阁,独具匠心。小桥流水,竹林深深,并无数花花不认得的花鸟鱼树。一路上,花花嗔目结舌,苏府的面积,要比慕容将军府大得多。

    苏恩才提着灯笼,在前方为花花引路。左绕右绕,越过无数长廊,石桥和小径,绕得花花头昏眼花之际,终于到了主堂之内。“恩才拜见老太爷,小姐平安归来!属下告退~~”苏恩才恭敬地自行退出屋内。

    眼前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胖胖的,衣着紫色圆领长衫,庄重华贵。他的身形和容貌气质,让花花不由得想起圣诞老人。这个老头子,应该就是苏氏当家苏齐山了吧!顿时心生喜悦,花花走上前,大大地裂开嘴巴,俏皮地喊道:“爷爷~~~”

    “哈哈哈哈~~丫头啊,你该喊我外公才是!”胖老头眉开眼笑,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

    花花一阵惊讶,撇撇嘴道:“哼!原来外公都知道啊~~”

    “在这个世上,有什么可以瞒过你外公?”胖老头朗然一笑:“丫头啊,饿了吧?先陪外公用晚膳可好?”

    花花摸摸肚子,是有些饿了。可是,花花想起了更重要的事。随即把手中的包袱放到桌上,打开,取出黄布包着的骨灰盒,递送到苏齐山面前:“外公,让娘亲先安顿下来,可好?”

    苏齐山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接过苏玉兰的骨灰盒,怔怔地看着。他那双略带老年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不禁捶胸顿足,老泪纵横:“玉兰啊,你终于回到爹的身边了。十多年了,没想到,你回家的时候变成了一抹灰土啊~~~”

    一行人连夜赶往姑苏城外,将苏玉兰的骨灰盒送到苏氏一族的家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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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这个凄然的雨夜,风声雨声,把一个老人的心,敲得支离破碎。十几年,对于一个幸福的人来说,是那么短暂;对于一个思念女儿的老人,是多么长久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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