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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探桃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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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桃花楼,歌舞升平,丝竹不绝。

    三人站在门口,不断地向里张望。

    “这位姑娘请止步!桃花楼是男人出入的地方,姑娘是女子,不可违背规矩,踏入此地!”四个强壮的守卫大汉拦住了主仆三人的脚步,还算客气地说道。

    哦?不错不错!这些家伙,工作态度尚可嘛,花花在心底满意地暗笑着。随即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为首的汉子面前,正了正神色道:“本姑娘想进去看看紫烟姑娘,不知几位大哥可否给个方便?”

    为首的汉子看了她一眼,拱手道:“无论如何,青楼是女子不能入内的。恕我等难以答应。”

    “我家主子想进去,我便护着她进去,你们休想拦住!”嘟嘟一声大喝,与四名大汉纠缠到一起。瞬间,拳打脚踢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不一会儿,变成了守卫大汉们一阵阵吃痛的低吼声。这些守卫的汉子个个看起来都是会些功夫的,但被嘟嘟这么随便几下,就招架不住了,而嘟嘟却丝毫没有半点损伤。花花得意地想着:看来,嘟嘟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明风看人满有眼光的!

    “都给老娘住手,发生什么事了,非得动手动脚啊?!”

    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急急地传来。随后,一名身着艳丽的妇人快步走出桃花楼大门,满脸怒相,赶到众人面前。

    来人正是张妈妈。这个女人花花认得,正是上个月十五,在明府正堂内,赞赏她有才艺的妇人。张妈妈看了一眼扭打在一起的男人们,随即目光落到花花身上,先是一惊,然后赶紧赔上笑脸:

    “张妈妈不知陆管事大家光临,奴才们之前未见过陆管事,狗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张妈妈在此赔罪了!”

    说罢,她怒怒地瞪了四个大汉一眼,大汉们立刻跪地低头,默不作声。

    花花舒展眉目,呵呵笑道:“张妈妈客气了!今日本管事休息,便在央州城里四处走走。不想在这附近被紫烟姑娘的歌声所吸引,便闻声而来啊!你也不必责怪这些守卫,他们很负责嘛!”

    张妈妈听了,舒了口气,再度赔上笑脸道:“陆管事不责怪就好。今日陆管事亲临桃花楼,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好让妈妈我提早准备着迎接陆管事!来,陆管事里面请!”

    三人随着张妈妈引路,进入桃花楼。仰目观望,桃花楼共四层,每层成圈状隔成二十多个房间。其中一楼大厅摆满桌椅,二楼则被安置了数个雅间,三楼四楼是青楼女子居住和接客的单独场所。

    张妈妈把花花三人带到二楼的一个极其雅致的包间内,吩咐下人拿了上好的茶水点心,便坐下来陪着,殷勤地给花花当解说员。这个包间视听效果极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舞台。

    此时,一个仙人般的女子正在舞台上抚着琵琶,入神歌唱。女子身着浅紫衣衫,高贵清雅,完全没有沾染上青楼的淫秽之气。她肤如凝脂,眉若远黛,身子纤细柔软,举手顿足之间更显体态婀娜。

    花花独自啜饮,喝了几口,放下手中的瓷杯,指了指舞台上的女子:“张妈妈,此女是紫烟姑娘吗?”

    “是是是,陆管事可没说错啊!这便是我桃花楼的花魁,紫烟姑娘。陆管事觉得如何?”

    花花赞赏地点点头道:“此女清丽,才貌无双!当得起花魁的称号啊。”

    张妈妈一听便乐了,挥着帕子,神采飞扬地说了起来:“这紫烟姑娘啊,不是我张妈妈故意夸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她的出身是官家女子,只因多年前家中生变,在娘胎中时被罚为妓籍,说来也是可怜人啊。”张妈妈端起瓷杯喝了两口,继续说道:“紫烟姑娘是个清倌儿,只卖艺不卖身。她的叫价,目前来说,是全央州最高的。通常每唱一曲儿,客官都会付百两银子以上。可贵的是,她品性极好。得了赏赐经常分给楼中的姑娘和丫鬟们。所以大家都喜欢她。”张妈妈的脸上毫不吝啬地露出无限赞赏之意。

    连老鸨和楼里的姑娘都对她赞赏有加,那么,这个女子必有过人之处啊。

    一楼的大厅里,喧闹起来。此时,雅间外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似乎是来找张妈妈的。花花冲张妈妈点点头,示意她叫进来。片刻雅间内进来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看起来很是稚嫩。她对着张妈妈拜了拜,道:“禀妈妈和陆管事,今日客官们点的剩余的几只曲子,都是以琴为乐的。可今日琴师并未按照约定来桃花楼,这可如何是好啊?点曲子的,又都是央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几个大家公子,人家非要紫烟姑娘唱不可,那些都是桃花楼的门柱恩客。妈妈你快想想办法啊!”

    张妈妈立刻犯了难。右手撺成拳头,在左手掌心重重地击打着,急得团团转。

    花花见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扯了扯急躁的张妈妈道:“张妈妈让我去给紫烟姑娘伴奏吧。陆某略通音律。”

    “这……您可是明家的管事啊!这可如何使得。”一面是焦虑,一面是疑惑。

    花花抬起手,拍拍她的肩膀:“既然我是明家的管事,那张妈妈更不用担心了!”说罢,便随方才的丫鬟走下楼去。

    不紧不慢地走上舞台,在琴前的椅子上坐好,随便试了试音。花花对紫烟略微一致意,笑道:“紫烟姑娘,我是你的临时琴师。姑娘要我为你弹奏什么曲子,跟我说一声即可。旦请姑娘放心,本人一定竭尽全力,配合好紫烟姑娘!”

    紫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下一支曲子,请姑娘弹奏《荷塘月》。”

    花花点头。轻轻地抚上琴弦。荷塘月是一首轻柔婉约的曲调,最初是是七叔教的。记得在太后寿宴上她曾弹奏过,算是相当熟悉了,韵律和节奏都把握地很好。紫烟在她面前,背对着她,轻轻舞动。紫烟的舞姿轻盈,婀娜多姿。台下一片寂静,似乎都被眼前这女子所吸引。

    一段前奏之后,紫烟开口唱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花花愕然,几个月前她在太后寿宴上唱的《水调歌头》,这么快就传开啦?莫非它在短短数日之间,变成了流行歌曲?嘿嘿,那她陆花花算不算盗版创始人啊?

    一曲终了,舞台之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紫烟回头对花花微微一福道:“谢谢这位姑娘,您真是个好琴师!”

    花花咧开嘴,回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紫烟也笑了,笑得爽直。

    “甘子若敬紫烟姑娘一杯!”

    台下一个粗眉大眼的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走上台,递过一只酒杯给紫烟。紫烟眉头一皱,有些犯难,推辞道:“紫烟从不陪酒,望甘公子体谅。”

    这个名为甘子若的男子立刻沉下脸:“我甘某人,啊?每逢双数之日,只要你紫烟登台献艺,我都来捧场!这也好几年了吧,花大价钱就为请紫烟姑娘喝杯酒,这个脸儿都不肯赏我?”

    说罢,他尽自拉住紫烟的手。欲将另一只手中的酒灌入紫烟口中。紫烟用力挣扎,使劲儿地推搡着。场面变得尴尬无比,台下一片闹哄哄的,有支持紫烟的,也有支持甘子若的。

    花花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琴,起身走到紫烟身边。使尽浑身解数,狠狠地上去就是一口,把甘子若的手拽开。甘子若火了,一把扯过花花的腰,搂之于怀中。

    某女咬咬牙,靠!这个杀千刀的甘子若想干什么?占老娘便宜啊!

    张妈妈也跑到这里,试图劝解,却被甘子若的几个手下强行拉开。甘子若一手拉着一个姑娘,眉毛一横,愤怒地说道:“今儿个,你两要是不给本大爷乖乖地喝下酒,本大爷就睡了你两!”

    天呢!这个埃雷劈的,力气够大!老娘的手腕马上要断了……

    “子若住手!”

    二楼的一个雅间内,竹帘被卷起。瞬间,两名男子跃出,落在面前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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