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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北国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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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然力排众议,从苏家各地的库房调出了一百万两银子,拨给央州赈灾。

    她本以为自己的行为会遭到老太爷的斥责,却在半个月后,意外的收到了老头子的书信。苏老太爷在信中,夸赞孙女出手及时,这笔钱恰到好处地用到了点上,皇帝表示明年苏家可以休养生息,少交赋税。如此,李仁甫等人也乐于配合。

    岳思成在情况稍稍稳定后,就被召唤回金陵城。

    央州的灾后重建,花费了整整两个月。直到天气渐凉,步入秋季。

    待央州的一切步入正轨之后,苏明风便带着茉然踏入北寒国,去了解和查阅苏家在那里的生意。

    ……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苏家的车队,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前进。

    天空湛蓝无比,像是被水洗过一般。

    南归的雁阵,掠过阳光的岿顶,在草原上空飞过。

    随处可见牧民们手持闪亮的牧鞭,骑着壮实的马匹,不停地在草原上奔跑,驱赶牛羊。

    进入北寒国境内几天后,茉然明显地感觉到地域文化的差异。这种差异,在刚入北寒国的时候并不明显,然而深入腹地之后,却愈见清晰。固定的城市少了,流动的牧民和牲畜群多了。

    这次出行,给茉然一个练习骑术的好机会。从央州出发,一路向北,她都坚持骑着自己的白将军,不肯坐马车。这样半个月下来,天天骑乘,她的骑术倒确实长进了不少。

    ……

    天色暗了下来,漆黑一片。

    车队终于抵达一座巨大的城郭,城郭之上火把透亮,可城门却已经关闭。苏家车队打头的伙计驱马来到茉然和苏明风身边,急急地说道:

    “少爷,我们已经到达北都。只是过了时辰,城门已经关上了。刚才属下按照平时的方法,给这些守卫递送银子,他们也不肯接受。今日怕是进不去了!”

    苏明风眉头皱起:

    “今日是阿金伯勒的生辰,本来带了礼物,爷爷吩咐一定要在他生辰之前赶到,为他祝寿的。现在如何是好?”

    茉然听了,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哥,阿金伯勒是谁啊?”

    苏明风拿扇子敲敲她的头:

    “阿金伯勒是爷爷的老部下,也是苏家在北寒国商号的总管。今年六十多了,为人和善。你也要见见他,这两年苏家都是你在管家,这样的人,一定要熟悉的。”

    “哦……”

    茉然有所领悟:这阿金伯勒能把北寒国的生意大理地井井有条,定是个厉害的人物,以后自己在生意上也定然要经常跟他接触的。随即又问道:

    “大哥……那我们进不去,怎么办啊?”

    苏明风的眉头再次皱起:

    “不知道啊!这些守卫很尽责,连银子都不肯收。”

    茉然也跟着不高兴了,嘴巴噘得老高:

    莫非今日又要在野外搭棚子露营了?我可不喜欢。住在帐篷里的日子不好过啊,草原上夜里风大,吹得帐篷周围飒飒作响,睡都睡不着。而且搭建帐篷非常麻烦,每次都要大伙儿忙活半天,第二天还要起早拆了收好。

    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赶紧策马来到城门口,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举到半空,冲着城墙上的守卫大声喊道:

    “喂——看到这个牌子了吗?”

    守卫见了,从墙头垂下一个篮子,让茉然将木牌放到篮子中,又吊了上去。片刻之后,木牌被原路送回茉然手中,城门吱嘎一声敞开了。城墙上的守卫挥动旗子,示意他们进城。

    苏明风带着车队,将信将疑地进了城,直奔阿金伯勒的府宅。

    “茉然,刚才你拿的木牌,是什么啊?”

    茉然被他问得也不知所以然,想了半天才认真回答道:

    “我也不晓得。一年半之前,我还在金陵苏府的时候,有个叫耶律鸿的远方表哥去探望我娘亲,顺便送了我这块牌子,说是在北寒国时出示能有帮助。具体这牌子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误打误撞的……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奏效了!”

    说罢,她将木牌递给苏明风看。苏明风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说道:

    “这牌子上的字,意思是:西寒王爷钦赐。”

    茉然一脸黑线:“什么西寒王爷?”

    苏明风也十分尴尬,于是循循善诱地解释给她听:

    “北寒国与南岳国的组成有所不同。北寒国地处草原,流动的牧民占了绝大多数人口。所以,整个国家是由数个部落组成的,每个部落有唯一的姓氏。比如阿金伯勒,就是来自阿金部落。其中耶律氏和拓跋氏是两个占绝对地位的氏族。目前的皇族就是耶律氏,皇后一族的姓氏为拓跋。很多年来一直如此。”

    茉然还是云里雾里,接着问道:

    “这些跟我手里的木牌有啥关系啊?”

    “在北寒国,除了皇帝的全盘统治之外,每个部落也有一个首领,分别管理自己的部落。这些首领也称王爷。耶律氏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一个西寒王爷。因为耶律氏的祖先来自北寒国西部,所以他们的首领叫西寒王爷。而拓跋氏大多来自北寒国东部,他们的首领就叫东寒王爷。这些王爷为了办事方便,往往给自己的亲信,手下或朋友发放少量类似于你手中的木牌。这把你懂了没?”

    经过苏明风不厌其烦的解释,茉然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重重地点点头。感情这个木牌,就是一张高官发放的通行证啊?

    车队走了不多久,就到了阿金伯勒的府宅。这座宅子有着强烈的北寒国建筑风格,院子和里面的房屋,都以石料建造,大气浑厚。因为夜晚的缘故,门口的石壁上点着两盏明亮的油灯。

    一个头发花白卷曲,身材魁梧的异族老头从院子里跑出来,乐呵呵地与苏明风抱成一团。两人兴高采烈地说了几句后,异族老头一把将茉然抱在怀中,大声笑着说道:

    “我家小姐来喽……伯勒爷爷真高兴喽……”

    茉然立刻意识到,这位抱着自己的异族老人,便是苏明风口中那位苏家在北寒国的商号总管阿金伯勒。

    苏明风以为茉然被吓到了,赶紧笑着解释道:

    “茉然,北寒国的人都比较豪放热情,伯勒爷爷很喜欢你!”

    被阿金伯勒的热情所感染,茉然也呵呵大笑起来:

    “伯勒爷爷,茉然也祝福您生辰快乐,身体康健!”

    阿金伯勒满面红光,客气地拉着兄妹俩进了屋子,指着屋里的几人一一给他两介绍,这些人是阿金伯勒的老伴,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他们也十分恭敬地给两人屈膝行礼。

    一番招呼之后,一桌人便围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开动了。

    两人拗不过阿金伯勒的生辰热情,猛灌了许多酒。直到七荤八素,实在不行了,才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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