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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作为新人新书,我一直很努力,坚持默默地写下去。写书,不是为了经济回报,而是为了一个兴趣,一个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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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寒国的风雪,自斋戒日开始,便没有停歇。露天之地,唯余白茫茫的一片。
苏家的车队载着丰厚的北国物资,行驶了半个月,抵达了接近南北两国边境处的一个县。这个县名叫兹县,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小地方。入夜之前,车队投宿在兹县的长亭客栈中。一行人车马劳顿,均早早地进入自己房中歇息。
客栈的每个上房里,都有一个泥烧的小火炉,熏得一室暖意。
茉然在马车里睡了一天,到了晚上便精神抖擞。她和小柔两人住在客栈三楼的一间屋子里。两人闲聊了片刻后,茉然想起苏明风的补药差不多熬好了,便独自走出房间,打算前往厨房看药。
踏着木质楼梯,轻轻地下到二楼。茉然无意中看到走廊拐角处的几个身影。咦,那个人有点眼熟啊?想着,她便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这是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年轻男人,他身后带着两个同样身着黑色斗篷的随从。三人进了二楼的一间上房,随即反手将门关好,又听喀嚓一声,里面被插上门栓。
这几人的行为引起了茉然的好奇心,她身体挨着墙,脚尖点地,克制住一切足部的声响,徐徐迈出步子。突然,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惹得她的小心肝狂跳不止。回头一看,苏明风正站在她身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茉然立刻将左手中指竖到嘴边,打了个“嘘”的唇语,再指了指方才几个黑衣男子走入的房间,对苏明风眨了眨眼睛。苏明风舒展开眉目,会意地点点头,邪邪一笑。两人便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走到房外。
房门紧闭,两人无法看清里面的人,只能静静地偷听他们低低的交谈声音。这一听,茉然更起劲了。她细细地辨别后,发现基本是两个男人在唱主角:
“拓跋兄,这些银两是小王的一点心意。北国寒冷,供阁下添置衣装。”
这个声音似乎发自一个年轻男子之口,态度较为谦恭。
“小王爷真客气,那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声音,谈吐干脆,话语有力。
“那……拓跋兄跟小王的约定?”
“哎……还请小王爷放心,你皇弟到边境之日,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鄙人在此提前恭喜小王爷隆登大典之喜!”
“呵呵!一切有劳拓跋兄了。他日小王一定助拓跋兄一臂之力!”
“好!咱们喝酒吃肉!”
“哈哈哈哈!”
茉然越听越悬乎,什么拓跋兄,什么小王爷,什么隆登大典?一头雾水。
“全王爷打算何时动手?”
另一个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腊月上旬吧!本王想在年前登基。”
“好!”
全王爷?这个称呼给了茉然很大的提示。她迅速将记忆翻回到方才看见几个黑色斗篷身影的一幕。那个为首的人,是岳思全!对,一定是他!虽然我只在慕容将军府的荷花池边见过他一眼,但是他的五官浓厚突出,我绝对不会记错,怪不得刚才看他第一眼就觉得面熟。
茉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苏明风,对方也眉心紧蹙,一副不同寻常的神情。两人继续听了下去。
茉然边听边分析着这些人的对话:
其中一个信息是,这两人似乎在做什么交易,准确点说,是在酝酿着某种阴谋。从话语里可以听出,与岳思全对话的人姓拓跋,此人必是一个北寒国的贵胄。至于是谁,自己并不清楚。听闻拓跋氏是北寒占主导地位的氏族,族内人数众多,一时不好确定。
另一个信息就是岳思全要隆登大典。等等,隆登大典?他已经贵为皇子,进一步隆登大典,不就是登上皇位?南岳国的太子岳思博身体很弱,这是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实,他的身体决定了他不堪大任。皇位不太可能落到他身上,即使落到他身上,也不长久。刚才,那个姓拓跋的说:“你皇弟到边境之日,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那个人头落地的,指得肯定就是岳思成了。
茉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继续往下揣测:
岳国的国君岳仁泽,身体健硕,至少一年前的梅花宴上是如此,短短这么点时间也不太可能油尽灯枯。岳思全想坐上龙椅,要扫除的障碍太多了。首先是他父皇岳仁泽,皇帝不可能轻易退位。然后是太子,即使太子体弱,太子还是有一个儿子的。按照常理,皇长孙的继位权大于庶出皇子。排除了这些人继位的可能性,才轮到岳思成。他们兄弟俩都是妃子庶出的皇子,继位的权利是平等的。刚才听岳思全说,要在年底之前继位,那么依照他对皇族加冕帝王顺序的深刻理解,应该是已有万全之策了。那便是:将他父皇,长兄,长兄之子和皇弟都除掉?
想到这里,茉然满心惶恐地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便踩上了苏明风的脚。两人均轻轻地发出了讶然的声音。
“外面是谁?”
屋内发出一个肃杀的声响。门霎那间打开,一屋子的好手拔出武器,鱼贯而出。
两人暗叫不好,拔腿就跑。茉然没有武功,苏明风也不是武林高手。一路跑,一路留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触目痕迹。绕到客栈的围墙之外,两人翻身骑上自己的马,扬鞭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骑马奔入一片树林。苏明风勒住马,停止了前行,眉毛一拧,大声喝道:
“谁?”
一个女子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小声说道:
“少爷,我是小柔!一路跟随至此。”
茉然立刻目瞪口呆,看着小柔从那么高的树上落下还安然无恙,自然对她的轻功膜拜得五体投地。
苏明风眼神一转,神色决绝道:
“你两对换衣服,快!”
小柔顺从地脱下外衣,又把茉然身上的外衣也迅速解下,两人便穿上了对方的衣衫。茉然皱皱眉头,对苏明风突如其来的命令很是不解,这是为什么?
不等她多想,茉然便感到脖子上猛烈酸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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