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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课前某同学短信,下午三点去音乐学院作交流。。须发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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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末蕊捧着随我一同离开的蕉房随从名单进了卧房。安如听见声音并不回头,“都收拾好了?我也没见有多少东西,怎地这么久?”
“姑娘可是着急了?”
“小蹄子,乱说什么呢!”安如愤愤地坐了起来,怒视说笑她的人,却发现末蕊居然跪倒在地,纠结了一下,眉尖轻蹙,“这又是怎么的?”
“感谢姑娘给了末蕊姐弟自由之身。”末蕊重重磕了下去。安如没有上前去扶,她自己愿意磕头的,拦了下来,人家自个儿说不定还不乐意呢。
“末蕊是带罪之身,永世没入贱籍,弟弟因是遗腹子,并无人知晓,念及弟弟年幼,无奈末蕊落入青楼,才养活了这么些年月。如今姑娘大豁我们姐弟俩,末蕊万死不足以报恩……”说着就语无伦次的哭了起来。那些话终究是没有说完。可安如听明白了。
这不就是天涯沦落人呢。
“你死了怎么报恩?总不能让你弟弟替你报恩吧?”安如调笑道,“知道你对弟弟怀有重望,欲让他念书做官然后一报大仇,我说得可对?”这么多话就这一个重点吧。安如自认为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小说,古代人的人生中,也就这么点追求了。
既是获罪,又是如此弱小流落的,肯定是没天的大仇,自然要当了官才能报的。
果然,末蕊大惊,不想姑娘竟已知晓自己用心服侍得源处,不由得涨红了脸,“末蕊只是……末蕊只是……”
“那就报呗,十年,啊不,二十年报一个仇,也挺划得来的。”安如斜倚在床帏边上,笑嘻嘻地瞧着地上这个被人勘破心事的人,“反正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呢,只要好好的活着就行了。你看,这不挺好的?”
末蕊惊奇的望着眼前娇滴滴的小女孩,她的精明与高贵,恐怕是自己永远也难以学到的了。而安如对自己利用的心思一清二楚,经从来也不介怀,甚至还如此的说这些让自己放心的话来……末蕊有些吃不准了,要说如姑娘奸险,自己这里可是什么好处也没有的,可要说她是个简单的只想着吃喝,怎么能将事情洞晓的如此厉害!
“想什么呢?”安如两只小脚耷拉在床沿上,挑着小红鞋一晃一晃的。分明就是个小丫头的模样。
末蕊垂下了头,姑娘仿佛根本就知道她一定会被史大官人接走的,而自己……“末蕊体姑娘梳头吧。”
“好啊,我不要红色的,太可怕了!”安如乖巧的点点头,白皙的手指插入发根中抹了下来,如丝绸般美妙的感觉,“你说我浑身上下是不是就只有皮肤的颜色好看些,再就是这头发了,嗯?”
外堂阁楼的雅间里,阳庆已经差不多睡着了,细微的鼾声有些不稳。外面的敲门声还未响起,阳庆已经跳将起来,冲到门口,“唰”地拉开了包间的门。
“阳,阳大爷,”小厮敲门举起的小拳头几乎就定格在那里,傻傻的样子,惹得阳庆“哈哈”一笑,甩手拍了拍小厮的脑袋,“可好了?”
“是,如姑娘已经乘软轿往后门去了。”
阳庆捏了捏拳头,终是没有发作,扔出碎银子,大步朝着后门那边走去。
安如头上的帏帽厚厚的挡住了前面所有的视线,无奈的猫着腰,上了车子。末蕊跟着上了来,及时阻挡了安如想要拆下帽子的手,“姑娘仔细让风吹了眼。”
“风?”
末蕊吃吃地笑了,“外面不比咱们春风阁,别人以为阁里都是些脏的,岂不知这男女之好从来都是天性,反倒是市井之间的龌龊之事更甚。末蕊不想让那些人污了姑娘的眼。”
“你是怕别人瞧见我的脸其实长的并不怎么倾国倾城吧!”安如没好气地拍了拍身下的软垫,“还真够厚的!”
阳庆骑着马走在一侧,听着马车里清脆的笑声,竟不觉失了神,一路上恍惚着,自己仿若从没注意过姑娘家的声音竟会如此好听!
待前面带路的小厮唱了声“进府”,阳庆猛然间回过神,狠狠地啐在地上,“该死的狐媚子!”
保庆早先派人通知阳庆新宅子地点之后,便候在大门处,远远见着哪一队人马熙熙攘攘的绕进坊内,便派了小厮一早进去通报侍候着,这边软轿依然备好,只等人过来了。
安如在末蕊的扶持之下踩着小厮的背下了车,却没有离开。轻声说了句“有劳”,然后才轻盈转身,望向这座宅子的匾额。
阳庆与保庆耳力最强,前者轻声“哼”着不加理睬,转到车队后面,招呼着一伙人从后门走去。后者眉头一蹙随即放开,大步下了台阶,走到安如身边垂手侍立,“姑娘里面请,听说姑娘身子不大好,已然备了软轿,自不必劳烦姑娘脚力。”
末蕊毫不客气地挡在两人中间,点点头道,“多谢这位大哥体谅,咱们初来乍到的,必有不妥当之处,还望大哥多加指点。”
安如憋了笑意,努力让自己维持淑女风范,可身子已经不由自己的颤抖起来。末蕊心知姑娘是在忍笑,只得匆忙扶了安如的手臂,柔软着娇嗔道,“姑娘慢走着,”回头却瞬间换了冷脸,“这位大哥轻带路吧。”
保庆只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感觉不到脚下的实地,满脑子只想着方才末蕊对着安如那轻轻一笑……可对着自己却又是……保庆茫然着,不觉脚下加快了速度——他的正常速度。
“这位大哥?大哥?”末蕊见他这副样子也急了,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什么?”保庆猛地刹住脚,茫然的望向末蕊,看见对方竟直视自己,居然慌乱的就低了头,这才意识到怎么了,红着脸——太黑了旁人也看不出来,只道是本色——快步走回末蕊跟前,“保庆唐突了。”
末蕊皱着眉头,心道史大官人怎的有这样笨拙的家仆,嘴上却淡淡地,“原来是保庆大哥……”
保庆的脑袋又一次“轰”地乱响一气,过了好久,才发现三个人居然就这么干着,茫然地抬头望了末蕊一眼,瞧见末蕊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顿时满腔的热血被凭空一盆子凉水浇了个透,难受极了。不晓得为什么,他并不为这盆凉水让子透心凉而生气,却因为这盆水是末蕊浇过来的而难受。
脚步开始挪动,整个强健的身体仿佛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外壳。他忽然觉得自己确实笨的要命,要不然怎么跑腿的总是他而不是安庆,要不然为什么舒坦的活总是阳庆而不是自己。
保庆低着头,决定什么都不想了,蒙蒙地将人带至软轿处,看着轿子起了,走动了,不觉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的装扮——居然穿得是双草鞋!
哦,保庆突然有了打自己的冲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