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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的包厢来了其他旅客,吴伦很明确的告诉田菲对方没有重新定位,但田菲仍旧带着吴伦下车,她不是不相信吴伦对自己心脏的敏感触觉,而是她不相信吴伦。在一切步入正轨之前,她必须想办法掌握主动,或者说是保护自己。
吴伦是不愿意下车的,因为这里是西城,看到古城墙就忍不住一阵窒息,他一直保持情绪的稳定来随时感应心脏的那一丝颤动,但现在他做不到,眼前总是闪现李娜一跃而出的身影,每想到这,吴伦就无法克制内心的疯狂,想要毁灭捏碎一切的疯狂!
"怎么了?"吴伦的失态让田菲相信自己作对了,但她紧接着又有些可怜吴伦,"是不是他们进行定位了?"他能理解吴伦眼里的那抹狂躁,如果是自己,也许早就被心脏跟踪器逼疯了。
吴伦不答反问,"现在gbc在国内有哪些游离孢子?"
田菲微微摇头,"总部还不会这么快知道……"
吴伦紧接着又问,"那现在国内的厚垣孢子是谁?"
田菲诧异的看了吴伦一眼,现在中华区的厚垣孢子是常骏,他来国内做厚垣孢子完全是gbc的平衡之举,高鸣鸿对于中国的影响力过于深了,最重要的是在中国区的经略中和总部生分歧。
按规定中国区的新任厚垣孢子由前任推荐,以保持其经略的继承性,但是gbc总部却接着区域重新划分的契机将港澳台厚垣孢子的范围扩大到大6,而原港澳台厚垣孢子常骏成了现在的中华区的厚垣孢子,而高鸣鸿因为年岁以高成为休眠孢子,同时因为常骏对中国区的经略思路与高鸣鸿的大相径庭,这导致高鸣鸿的极大不满,以对国内的深厚影响力导致常骏在国内举步维艰,而两人的关系也势同水火。
这是gbc内部的事情,田菲自然不可能告诉吴伦,但吴伦的问题却让田菲有了一层担心,如果自己是拿到高鸣鸿尸体的人,他会怎么做?如果对方知道高鸣鸿和常骏的纠葛,难说不做什么文章,在那伙人的描述里自己肯定是谋害了高鸣鸿然后栽赃给他们独自跑路,常骏肯定不会相信,但是田菲也知道常骏一定不会就此深化两个组织的矛盾,让问题激化,最可能的做法是常骏会借机获得对方在中国区利益问题上的退让,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就被动,甚至是危险了,常骏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他只要沉默,给那伙人多一点时间找到他和吴伦。
田菲还有一个疑问是常骏知不知道吴伦,如果知道,那自己刚才的推测就完全不成立,但田菲不敢赌,以高鸣鸿和常骏恶劣的关系,他甚至认为不知道的可能性更大,这样就回到吴伦的第一个问题了,他们只能联系游离孢子,游离孢子并不属于当地厚垣孢子的管辖,而且和总部有着直接联系通道,只有他们通过游离孢子将情况反应上去,那么中华区的厚垣孢子肯定会第一时间接到总部的指令,这样常骏才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田菲想到这里已经有些挣扎了,如果联系游离孢子,那么她原来的计划就要全部泡汤,她本以为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但现在似乎不是,而吴伦的问题更像是诱导,这让田菲不由得不重新审视对方,更意识到一个忽略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gbsp;吴伦突然脸色一变,"对方在定位了,我们必须现在离开这里。"
田菲足跟着吴伦狂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她甚至认为刚才吴伦心脏没有颤动,那伙人也没有定位,但她能怀疑却不能证实,田菲想到这就疯了去,这才现从自己见到吴伦开始,自始至终情况就是这样的!
田菲从假寐中醒来,桌旁震动的是新买的手机,看了还在闭眼休息的吴伦,接起电话,电话里是说着带些许粤音的普通话的中年人,"田菲,我是常骏,高鸣鸿去世我非常遗憾,那边已经交还尸身,抱着入土为安,我们将选择在青城下葬,这里问一下你的意见。"
"能葬在青城也是他的遗愿,但是谋害高鸣鸿的那伙人是谁?"
"我们先不说谋害这个词,现在还没有定论,对方是塔杜社的人,关系重大,事情我会查清楚,总部也会派人过来。"
塔杜社?看来这点吴伦没有骗自己心,不由得远远的看了吴伦一眼,但常骏接下来的话让田菲更是震惊到懵,"还有,你过来的照片总部已经确认,他是我们gbc选定的k,你已经卷入这件事情,在总部派人来接替你以前,你要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k!?这绝对不是字面所理解的包或者包装的意思,这是相对于组织内常用的另一个称呼herd,这个词的含义也是经过衍生的,不是牧人或者放牧,而是食草者,gbc不是一个营利性组织,本身并不聚拢财富,而能量和财富象征都是体系之外的众多食草者堆积而成,gbc标识中菱形中的大g就是go1d的意思,这与共济会所描述的撒旦之眼不同,gbc认为正是菱形中的g保证了四边形框架的稳定,也就是对万物蕴含的规则的遵循和人对规则的利用以及金钱的力量是gbsp;虽然herd是食草者,但实际herd并不弱小,现今世界上赫赫有名的各类跨国企业都有gbc食草者的身影,他们只是相对于k而言,与herd的常态化普遍化公开化相比,k却更加神秘,在gbc有k这个概念的大半个世纪以来,总共也只有五个k,而在组织内部,都称k为食肉者,或者说是捕猎者。
但这些都不是田菲震惊的全部,以往的k对应的并不是某一个个体,而是一个企业、家族或者类似群体的东西,但在常骏的描述里,仿佛眼前这个人就是k的全部!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没有人愿意花1亿美金在自己身上装心脏跟踪器,而且如果能装跟踪器,说明塔杜社的人完全可以杀死他,但是却没有,似乎在塔杜社眼里这个人活着的价值更大,但田菲绝对没有想到他会是tbsp;田菲震惊之余,却也知道自己无法回头了,“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考虑的,但k就是在组织内也是极为机密的事情,但我既然知道吴伦是k,我希望总部能让我继续和他接触,这样可以避免了更多的人知道吴伦的身份。”
“你也知道k的重要性,需要能力更强的人……”
“但我想k的认同也很重要,我希望能参考吴伦的意见,我让吴伦和你说”,田菲说到这里推了一下装睡的吴伦,这家伙晚上都不敢睡熟,白天更是装睡,将电话递给吴伦,悄声说,“你欠我的”,说着指指自己的胸部,吴伦一愣,随即嗤笑,田菲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但田菲是没有办法,她已经知道k的事情,如果事情不由自己负责,她很可能会被调到一个更孤寂的角落里当废弃物处理了。
吴伦没有任何废话,甚至不问电话里的人是谁,也不介绍自己,只是一句话,“田菲能代表我的意见。”说完丢给田菲,做了一个两不相欠的手势。
常骏说会帮她争取,田菲收了手机就冒冷汗,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情绪稍定就向假寐的吴伦看去,他要看清这个人,gbc在外人眼里的神秘、力量、恐怖并不是那些富可敌国并具有国家般影响力的herd,而是稀有的k,他们的诞生和成长往往伴随着世界剧烈的震动,他们撼动改变的往往是往日人们认为牢不可破如日中天的那些东西,是一种具有破坏性的变革力量。但眼前的就是一个人而已!田菲现在离这个人如此近,但她依旧迷惑,看不清。
吴伦似乎察觉到田菲的目光,慢慢睁开亮的眼睛。
田菲却没有避开,继续看着,俯视,些许忐忑,但却有着莫名的酣畅,她觉得以后也许没有这样俯视的机会了,"你是k?"田菲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
吴伦舒口气,笑了,"如果说树立我这样一个幌子,然后让真正的k暗渡陈仓积蓄其足够自保的力量,这是不是一个好计谋?"
田菲愣住了,她没有研究过那些k的成长史,因为那些事情有太多版本,她无法确认gbc是不是有这样的一套做法,而且她几乎相信吴伦说的是真的,因为gbc是不会让自己的k沦落到如此境地的,这是gbc的耻辱,更不要谈用k来再一次彰显自己撼动世界的力量,这根本就是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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