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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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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等剩余的骑兵冲上,飞身跃出,挥拳发掌,周围丈余之内的不论人马,被掌风拳劲震得经脉尽断,肢血横飞,几个照面之间,尽数被龙骏当场毙掉。

    此时夕阳渐落,天色将晚,龙骏奔出十余里,前面道路崎岖,苍木森森,不见农家村舍,远处峰谷连绵,怪石嶙峋,只好拣了林中一处空地歇息。

    九月初时,南方多雨,生起篝火,烘去深地湿气,其实以他此时的功力,早已百毒不侵,此举原也多余,倒可用来烤些林中野兔肉来吃。

    待填饱肚子后,倚树而眠,睡到中夜,忽然听得林中西南方传来一阵雕鸣,气势甚豪犹如一位武功极高的人,以丹田千里传音一般,好奇心起,施展轻功循声奔去。

    他轻身飘入一个沟壑幽谷,穿过林木瞥见一头雄奇猛雕,比人还高,形貌不雅,浑身羽毛稀稀疏疏,看上去已颇有禽龄,此际正展翅拍击,与一条白身黑章的巨蟒搏斗,那毒蟒两眉正心,竟多有一只红光眼睛,异常敏捷,雄雕弯嘴疾啄,电伸电缩,毒蟒盘旋吐出血红舌芯,嘶嘶作响,只待反击。

    龙骏窜出茂密丛林,负手立在一旁,静观其变,心想:“在电视上,动物世界看了不少,倒从未见过如此奇异凶猛的禽兽相搏。”

    雄雕蓦地啄在巨蟒身上,波的喷出一道血柱,毒蟒疼痛难当,眉心第三只眼睛急眨两下,射出一道红光,丑雕叫了一声摇晃欲倒,巨蟒摆尾一盘,将丑雕身子绕上几匝,愈盘愈紧;雄雕毛羽奋张,尖喙啄住毒蟒左眼,竭力相抗。

    龙骏心忖:“莫非这丑雕便是书中写到杨过的神雕?”心念及此,待要扑前援手,忽觉一阵寒风袭体,只见北角上一条火线烧了过来,顷刻间便烧到面前,月光洒照之下,甚为明显,到了近处才瞧清楚不是火线,却是草丛中一条纯白晶莹的蚕虫爬将过来,青草过处立时变成枯焦,彻骨的寒气跟着扑面袭来。

    蚕虫迅捷如飞一般窜上巨蟒的身上,爬行而上,犹如碳火般炽热无比,巨蟒盘旋的身上顿时被烫得断成数截,白蚕咬中巨蟒第三只红眼吮吸毒液,雄雕复得自由,头颈疾伸,啄向白玉蚕虫,那冰蚕避开雕喙,窜身跃起向雄雕咬去。

    便再此时,草林中脚步声起,步法之快,当世少见,倏地窜出一个人影,喝骂道:“死丑雕,作死么?别伤了我的冰蚕。”声到掌及,掌力排山倒海袭向丑雕击去,丑雕震翅一拍,力道奇猛,扫开冰蚕,右翼疾煽几下,风声忽起,身子晃了晃,印去的掌力便化解于无形。

    那人咦了一声,左掌凝力凌空推去,龙骏侠义心起,隔着两丈远处右手虚拍,打出一招“见龙在田”,身子纵前一阳指紧跟点将过去,那人一心着意冰蚕,不料附近有人,只感一股纯阳炽热的掌风拍来,也不转身去瞧,反手一撩抵抗掌劲,右手同样嗤的一指戳出。

    两股掌力相交,波的一响真气激荡,手臂各是酸麻,暗赞对手了得,两股指力触撞,龙骏登觉一缕细丝般的冰线,由穴道透入直冲任脉,全身一颤,幸有九阳神功护体,顿时化解寒毒,那人闷哼一声,玉堂穴一股热力侵入经脉,自身寒劲被抵消,胸口真气浑浊,急忙飘身退开。

    龙骏定神瞧去,月光下见此人眉清目秀,潇洒儒雅,正是慕容雪,心忖:“他的掌中阴劲更胜往昔,实为劲敌。”

    慕容雪瞧清对方英俊面目,也是心惊,暗恨冤家路窄,但又知自己易筋经与冰蚕神功尚未完全练成,仍逊于他半筹,只好客气道:“龙兄的武功,在下十分佩服,但你我并无深仇大恨,何必处处为敌呢?难道你也为了这冰蚕么?”

    龙骏摇了摇头,向指丑雕道:“这雄雕是我朋友,你不可伤他。”

    慕容雪听他说来,登时松了一口气,敌意大减,说道:“适才出手,多有误会,还请尊驾海涵,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帮如何?”他心忖:“冰蚕要紧,此刻不宜与他结仇动手,待日后神功大成再除去他不迟。”

    龙骏尚未回答,忽然丑雕尖叫一声,脚下被冰蚕咬中,寒气袭体,一阵目眩不由僵硬倒地,动也不动了。

    冰蚕一招虽中,却也被甩出丈远,窜入草丛爬行如风,又向东南山谷行去。

    慕容雪瞧得丑雕受伤,心中暗乐,寻思:“这可不是我出手伤它的,看来还是我这冰蚕厉害!”乍见蚕虫爬走,当下抱拳道:“龙兄,咱们后会有期了。”话音传远,一个飘身闪出三丈外,疾追冰蚕而去。

    龙骏心下登时明了:“原来他体内的阴寒内功由这冰蚕练就,怪不得如此霸道,若非我学成了九阳神功,早已被他的寒掌打成冰人了。”

    此时见丑雕全身冷僵,翅膀羽毛都挂上一层寒霜,他上前想以内功逼毒,但不知禽类是否有脉络之说?

    龙骏伸手握住丑雕腿部被咬之处,远功将毒质一丝丝吸入自己体内,然后以九阳神功化解散去,雄雕身上寒毒被吸出,经纯阳热力一冲,登时恢复知觉,冰霜褪去,伸翅在龙骏肩膀上拍了三拍,示意感激之情。

    龙骏微微一笑,将它腿上最后一丝毒质吸出,然后盘膝坐定,将九阳神功在体内转了三转,尽数化去寒毒,忽然肚中一阵剧痛,跟着全身隐现一股红色剧毒流窜七经八脉,混入血液中,料想是冰蚕嘴角所沾的蟒蛇毒液,一并被己吸入体内了,忙以内功逼毒。

    虽然他在几年前意外食过毒蛇的血,以后百毒不侵,不过是针对一般的毒质而言,哪曾见过这般厉害的毒性,一股红色液体分成若干条线流窜脉络,以内功也无法抵挡,浑身顿时麻痹无比。雄雕见状身起,在毒蟒的腹部断截的一块处啄了两下,叼出一个金光闪闪的苦胆,伸脖放于龙骏膝上,龙骏心想它为兽禽类,常在毒蛇毒虫间打混,自然懂得其中至理;当即停止运转内功,伸手将毒蟒金胆服下,苦液入肚滋味虽苦涩难忍,但全身经脉中红线消失,腹内也不再疼痛了,毒液被胆汁化解开去。

    龙骏深提一口气,把真气在体内转了三转,并无异象,这才放下心来,霍然起身,抚着它的背脊,笑道:“幸亏雕兄知道解毒之法,否则今日我就像佛祖一般,割肉喂鹰,舍身取义了。”

    雄雕柔声低鸣,伸喙在他身上擦了几下,颇有依恋感激之意,旋又咬住他的衣角扯了几下,低鸣数声,大步便行。

    龙骏见状会意,尾随其后向深山怪石中走去,雄雕愈走愈快,最后竟展翅飞跃而起,龙骏知他要与自己比拼脚力,施展轻功也好似行如御风,一上一下向深谷奔去。

    过了良久,一雕一人来到一处山洞前,叫了三声,兀自引他入洞,行不到三尺,已抵尽头,洞内除了一张桌椅外更无别物,只是洞角处一堆乱石高起,极死一个坟墓,墓旁石壁刻着几行小楷字样,笔致圆浑蕴藉,每一笔划入石极深,本来洞内黑黝黝地伸手微见五指。

    龙骏凝神聚力,顿时双眼闪烁红润光泽,竟然视如白昼,令他惊异无比,心到:“怎地我突然能在黑中辩物,眼神仿佛比以前更锐利了,到底是何缘故?”

    他一边寻思,一边瞧向洞壁遗刻:“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得,城寂寥难堪也。”下面落款是:“剑魔孤独求败!”(详见金庸《神雕侠侣》)

    龙骏愕然诧异,心想:“原来独孤前辈埋葬于此,那日我与清儿陷些摔落舍身崖底,后来从半山腰石洞穿入,寻到前辈年轻悟剑时的石洞,又习得洞壁遗刻的独孤九剑,与我亦算颇有缘分,听清儿讲,当年独孤求败天生武痴,曾误伤明教高手,弃谷紫薇软剑,后被二十九代教主打败,孤独前辈从此隐迹华山钻研剑法,创下孤独剑法,重出江湖时候却再也寻不到明教人士,一气之下力挑江湖各大门派高手,欲求一败而不得,晚年以雕为友,竟葬身于此。”

    “不知前辈倘若在世,与我今日功力相比如何?恩,我绝无前辈那般天赋可以创下一套绝世剑法,但若动起手来,他内功不如我,未必能胜过我,假如他与黄裳相比谁更厉害些呢?黄裳撰出内外兼俱的《九阴真经》,四十年如一朝,估计也在独孤前辈之上。”

    转念一想:“黄裳参悟武学上乘的天人之道,竟跨越四十年时空如一日,我制造飞行器,穿梭一千多年的时空返回古代,这样比将起来,我也自有胜出的天赋。”不由觉得这种对比,好比关公战秦琼,打斗起来实在荒谬,忍不住哈哈大笑。

    其实每一段时空内,都会有一位武功第一的高手出现,只是称雄江湖几十年终要埋于黄土之下,而武林中又会有另一个天下第一出现,何况有许多能人异士隐世不问世间争斗,可见第一,自古以来都是相对的而非绝对,或许几年之后,我也会成为另一个天下第一,却又何用?

    龙俊念着与前辈的机缘,若不是当时发现“舍身崖”三个字,早以坠谷摔得粉身碎骨,当下跪在坟前拜了三拜,雄雕见他对主人礼数有佳,甚是欣然,又在他衣角啄了两下,转身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