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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止前身正面穴位仿佛被对方操控指下一般,要点在何处便能点中何处,吓得他急将刀剑封挡胸前,严守门户,嗤的一声,一阳指力穿透宝剑的剑身,余劲未消又在刀身上点出一个小坑来,公孙止双臂一颤,浑身灼热无比,腾腾一连退出三四步远,心下震惊:“没想到我久居深谷却不知江湖武学已进步到这般境界,眼前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竟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怕是我再苦练二十年,也远不及此!”他气势一弱,更不知如何招架才好。
龙骏左手一阳指戳出后,右手一抓,便使出少林龙爪手的“沛然有雨”,虚抓面门,借对方闪腾之际,右手扣住对方手腕,夺下他左手金刀,跟着左指一戳,点在他右肩“缺盆穴”上,虽然后者有祖传闭穴之法,穴位没有被封住,但指力内劲过强,长剑握捏不住,当啷脱手落地,整条手臂登时失去知觉。
龙骏也不握刀,只虚空拨刀一转,刀锋划出一个弧度,倏地贴住公孙止的脖颈处,喝道:“你要死要活?”
公孙止吓得冷汗急冒,颤道:“这位少侠,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尊驾实在该死,请公子……就饶了我这回罢!”
小龙女心地善良,受过他救命之恩,不想别人伤了谷主,在旁道:“龙少侠,你就饶了他吧,他曾有恩于我……别伤他!”
龙骏心想与他并无仇怨,不宜妄动杀念,朗声道:“好吧,便看在龙姑娘的份上,饶了你这回,倘若日后不服,尽管找我相斗。”说着右手递过他的金刀,左手翻腕,虚空一抓,地上的长剑忽然被一股无形气流所激,弹跃到他的手中,跟着递了过去。
公孙止本想趁他换刀不备,出其不意偷袭对方,但此刻见他需抓地上两尺远处的长剑,登时心沉下去,颤道:“少林擒龙功,没想到当世除了苦鉴神僧外,公子竟也会此神功,在下那是万万不及,告辞了。”接下刀剑向小龙女瞧了一眼,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转身走远。
小龙女见公孙谷主远去,松了一口气,向着龙骏道:“我要去找过儿,咱俩别在……别在一起为好!”想到杨过,她目光转柔,跟着全身一痛,料想是情花之毒发作,娇躯摇摇欲坠,愈想愈疼,哇的一声,竟尔喷出一口鲜血来。
龙骏瞧得大惊,伸臂扶着她的娇体,一阵幽香扑鼻传来,心驰神荡,当即左手搂着小龙女的身子,左手食中两指,并搭在他手腕脉门,一股真气输入过去,察觉毒质异象和经脉微微受损之状,横抱起小龙女的身子,右手握住他左手掌心,不停地以内功为她驱除疗伤,九阳真气充沛流转,两人全身均是燥热起来。
这情花毒怪异得紧,若不动情欲,中毒未深,则可相安无事,久了久之则会消于无形,一旦为情所困,终身受累,情毒将胶固于经脉内,非是内力可以清除,龙骏输入一阵真气后,已缕清她紊乱的经脉,至于情花毒非得解药不可。
小龙女恢复知觉,模糊中瞧见一位英俊的少年郎正搂着自己,浑身灼热异常,只觉惟有抱紧她才能畅坦些,依偎在龙骏怀内,强烈的男子气息似曾相熟,顿时面颊烧红,肌若玫瑰,呓语道:“过儿,是你么?”
龙骏并不做声,九阳真气在他体内运转数周,丝毫不停,纯阳内力相送之下,小龙女浑身发颤,肌肤颜若玫瑰,情花之毒有异常的毒质,一有情欲势必发作,疼痛每过一个时辰便增一分,一连痛上三十六天,若是无情无欲之人中了反而没事,换在从前小龙女中了此毒,清心自恃,也奈何不了她,但此刻情欲一起,全身瑟瑟发颤纵有内功相传,仍是愈热愈疼。
小龙女疼得半闭星眸,双臂紧搂着龙骏的脖子,肌肤相贴的感觉正是那晚巫山云雨的醉人滋味,柔声道:“你……你也用两手抱着我。”
龙骏左手搂着,右手仍源源不断传送内力为她驱除毒质,真气愈来愈盛,将一丝丝毒液从手指尖处逼出,只是情花之毒融血而化,渗入血液,本来中毒较轻时候,不念情欲,静心化解也无大碍,但适才她疾步而行,经脉循环过快,大半毒液流入腹脏,此刻惟有解药化毒,他将几种真气相试仍不能再逼出一点,不禁叹了一口气。
小龙女左颊紧贴在他的右颊,闭着双眸,俏脸柔美,轻声道:“我的伤不碍事的,过儿,你一直这样抱着我,好不好么?”
龙骏瞧着她满颊悦色,脸色平和,顿时爱意无限,同时心中也是愧疚了万分,柔声道:“我不是杨过,龙姑娘,是我啊!”
小龙女闻声娇躯一震,睁开眼来,瞧见抱着自己的男子朗若晨星,英俊伟岸,较杨过年长,也多了几分挺拔潇洒之气,却不是他所牵挂的过儿,仿佛一种前世的宿缘,注定今生才能相逢,怔怔半晌,蓦然道:“你……怎么是你?过儿他人呢?”芳心念到杨过,全身不禁微一痛痒,毒性却已减轻了许多。
龙骏微怔道:“杨过?他一直不在这里啊,是你刚才梦见他了吧?”
小龙女摇了摇螓首,心想适才明明是那晚过儿与我才有的感觉,如何不是他是在呢?难道……”她望龙骏有一眼,身子娇软无力,正依偎在男子的怀中,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与那晚终南山下巫山云雨的滋味极其相近,浓重的男子气息,同样的心跳,不是他更还有谁?
小龙女心下一震,脸色不动,似乎想起什么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串挂链的精美的耶酥十字架,淡淡道:“多谢你那晚送我这个,现下还你。”
龙骏见物动情,触及往事,凄然道:“你还留着它啊,我以为早就丢掉了,为何现下还我呢?你……”话未说完,登时不觉,暗骂自己愚蠢得紧,但旋想到男子汉敢作敢为,事已至此,一味逃避责任算什么男人,叹道:“你……你终于还是猜到了,龙姑娘那晚……是我对你不起……”
小龙女如五雷轰顶,浑身发抖,颤声道:“那晚……终南山下……与我水乳交融的……是你?”
龙骏见她凄苦伤心的表情,愧疚至极点,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若是你恨我入骨,杀了我算了。”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外如此。
小龙女目光发痴,宋时礼法最重,女子贞洁贵于生命,她自幼长于古墓,于男女之事懂得太少,自然不知其中礼法所在,但自觉与其他男子亲密接触过,定会被情郎嫌弃自己的身子,从此轻贱于她,不禁又气又怜。
呆了半晌,霍地从龙骏怀中挣扎站起,反手一掌,重重打了龙骏个耳光,心中又是凄苦,又是悲愤,哇地一声,竟吐出一口血来,随即娇躯一软,又倒入龙骏的怀中,一时无力再挣扎起来。
龙骏微一发怔间,被她打了一记耳括子,虽然浑没在意,但体内九阳神功护体,自然生出抗力,这一掌打在旁人脸上,非吐出两颗牙齿不可,他却丝毫无事,反震的小龙女玉手隐隐生疼。
龙骏叹道:“是我对你不住,你若解恨,我自来相惩便是。”说着伸起手来,朝着左右双郏,啪啪啪地猛抽了起来,他功力极深,随手一掌非同小可,十几下过后,便已抽得两边脸颊红肿,渗出了鲜血,若换成他所处的那个年代,一夜情可司空见惯那也无妨,但返回古代一年余载,习性收敛了许多,尤其受佛道两门思想教法熏陶,自觉罪业深重,毁了她的名节,愧对于她,落手便更重了。
小龙女茫然相顾,即不开口也不阻止,似乎眼前的一幕与她全无干系,或许她们思绪已乱,心思早已不在此处,心中不断念道:“我已不是清白的姑娘,我已不是清白的姑娘……”
心下不住暗恨那晚为何不除下面巾,瞧清对方脸目容颜,便一心只道是过儿,当真糊涂透顶,回想那晚缠绵的滋味,不禁一阵自责,一阵羞愧,耳中不住听到啪啪之声,回过神来,见龙骏原本英俊的脸颊被打得皮开肉绽,心中生出一片怜意,叹道:“你这又是何苦?我……我不怪你便是!”
龙骏闻言大喜,住手不打,说道:“你真的不再怪我么?都是我对你不住,累了你清白之躯……我……我实在罪该万死!”
小龙女泪珠唰唰淌落,凄苦道:“现下怪你又有甚么用,唉,只能怨我命苦,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不该认识过儿,更不该遇见你……”想到不能再象从前般深爱杨过,心下难受之极,情花毒却一闪而过,疼痛略减,昏昏沉沉。
龙骏见她憔悴模样,不由生出怜爱之意,左臂揽在她的香肩,右手紧帖小龙女腹部,一阵浑厚的暖气传送过去,在她体内转了三转,冲开闭塞的经脉,重新缕清她紊乱的真气。
口中念道:“你先合眼睡一会,任何烦恼和喜悦皆为云烟,醒来一切成空,悲是空,喜亦是空……”他以佛门无上玄功,稳住小龙女的心神,使她心境澄明,片刻间使她酣眠睡去。
龙骏拣了些干柴生起篝火,驱除潮气,然后再以内功注入她体内,不足三个时辰,小龙女内伤有七八分好转,悠然转醒,眸眼瞧见男子关切之情,心下恨意渐淡,不由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螓首不再看他。
龙骏摘来许多的鲜果,挑了一个桃子递给她,小龙女也不吱声,拿了便吃,目光呆滞,更不与他交谈,只字不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