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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秀琴丈夫叫杨胜,是市少年宫的工作人员,少年宫距离市公安局并不远。也许是事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当少年宫的负责人将杨胜带到等候的许长生面前时,许长生已经看不出杨胜脸上有丧妻之痛了。
“杨先生,抱歉打扰你了,有些关于冯秀琴的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许长生说道。
“这个事故不是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吗?”杨胜有点不解。
“是这样的,现在有点我们以前没掌握的情况出现,事情的性质可能发生变化。”许长生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杨胜的神情。
“哦,现在变成了什么性质?”杨胜反应很平淡。
“这个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要调查了才知道。”
“那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冯秀琴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去茂名路和泰安路那一带?”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去那里,但她下班前确实打过电话告诉我晚上要跟老家的一个朋友一起吃个饭。”
“老家?你们老家是哪的?”
“冠县,就是金海下面的冠县。我们是后来在金海工作了以后把户口迁到金海的。”
“她有提到老家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吗?是男是女?”
“没有。我也一般不问她这么细,成年人各自都要留点空间,我们相信对方。”
“这种情况多吗?”
“不多,现在一年也就二三次。年轻的时候比较多。”
“她那么晚不回家,你不担心吗?”
“我中间给她打过电话,她说快好了,叫我不用担心。”
“后来接到警察的电话,你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当然是震惊和伤心了!”许长生这个问题引起杨胜的不快,他的语调高了起来。许长生赶快道歉道:“杨先生,抱歉,我不是有心伤害你。”
“没事。”见许长生道歉了,杨胜语气也平和下来了。
“冯秀琴在事发前几天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没有。”,过了一小会,杨胜又说道:“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什么事?”许长生警觉地问道。
“记得事发前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还问我知不知道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我说当然知道啊,有点历史知识的谁不知道这个典故。”
“然后她怎么说?”
“她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你没有好奇她为什么问这个,没再追问吗?”
“问了,我问她怎么说起这个,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我。”
许长生也有点好奇,冯秀琴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又不继续谈论下去,那她是什么意思呢?对许长生来说,这现在至少可以作为疑问去思考。
“她不幸去世后,你有没有发现家里少了什么或多了什么东西?比如银行卡的资金变化?”许长生继续问。
“没有,你什么意思?”杨胜有点戒备的问:“你们发现什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许长生一直在边问边观察杨胜,他觉得杨胜似乎并不比他们知道多多少,所以他并不想隐瞒他什么了,说不定引起杨胜的注意还能帮他们回忆起更多的线索。
“是这样的,王大力在狱中揭发说是有人花钱让他顶替做肇事者的,因此我们现在怀疑是有人故意撞死了冯秀琴,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什么?”杨胜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们现在刚重启调查,具体是否是被谋杀的我们还需要通过调查来确认,所以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我想还冯秀琴一个真相也一定是你的愿望。”
“那当然,那当然。”杨胜还有点懵,这个转变对他确实有点大。
“这几天你好好再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这是我的电话,随时可以打给我。”许长生把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杨胜。他觉得现在该让杨胜好好冷静一下,所以就告辞了。
从少年宫出来,许长生直接驾车去了冯秀琴生前工作的教育局,他想了解一下冯秀琴事发前主要在做些什么,也许对案情有帮助。
他到教育局后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接待处的工作人员很重视,直接通知了主管工作的副局长谢科。谢科也很支持,马上亲自下来带许长生去了学籍科。
学籍科现在的主任纪丽丽原来是冯秀琴的副手,冯秀琴车祸后被提拔为主任,因此她与冯秀琴很熟,而且她对冯秀琴出事前她们当时正在做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这对许长生来说是个好消息。
“纪主任,你能详细介绍一下当时你和冯秀琴主要在做的工作内容吗?”许长生问道。
“好的,这个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冯主任是去年3月底出事的,每年的三月中旬开始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准备一年一度的成人高考的筹备事项,一般这个工作持续半个月。所以那段时间我们主要就是接受学生报名,然后就是审核学生的学籍和档案等,确保学生信息的完整和准确。”
“那你们去年筹备成人高考顺利吗,中间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没有,跟往年一样。一般这种事情出不了什么问题,最多就是哪个考生的信息不全,通知他们补全信息之类的。”
“你好好回忆回忆,那段时间冯秀琴有没有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表现,比如特别高兴或特别愤怒,反正就是你觉得跟她平常不一样?这对我们很重要!”许长生特意把最后一句说的很郑重。
“小纪,你好好想想再回答。”谢副局长也在帮鼓励她。
纪丽丽不自觉的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还是抱歉的说:“我想不起来她哪里跟平常不一样了。”
许长生想想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一般没有特别有印象的事情发生是记不起来的。
“她出事那天要跟一个老家的朋友一起去吃饭,你知道吗?”
“不知道。”纪丽丽边说边摇了摇头。
“那几天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电话特别多,不管是打进来的还是打出去的?”
“不知道,像我们打电话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一般都会到走廊去打。再说冯主任当时办公室是独立的,在里面打我们也不知道。”
“好吧,那先了解到这里。”许长生觉得问的差不多了,就跟谢副局长和纪丽丽告别了。
许长生从教育局出来后直接把车开到了电信局,电信局的信息科长严华峰是许长生的老熟人了,由于案子的关系他们一年不知道要打多少交道。
看到许长生进来,严华峰热情的招呼:“老许,你要的信息都给你准备好了。”边说边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文件袋。
许长生拿起文件袋,感觉很轻,问:“这么少啊?”
“是啊,你不是要一个月之内的嘛,就一页纸。”
许长生知道现在很多人,特别是中年人社交很少,但他没想到冯秀琴一个月的通话记录一页纸也没达到。不过现在很多人用微信,特别是涉及私事的时候,想到这个也就不觉太惊讶了。
“老严,谢了!”许长生边说边往外走了。
“走好。”严华峰也不客套。
半个小时后,许长生已经把电信局带回的冯秀琴出事前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单放在桌上研究了,老严的服务非常周到,每个与冯秀琴通话的机主的名字或单位信息都标注在了旁边。许长生一行一行的扫视着,包括机主信息和通话时长等。大部分的通话记录不超过2分钟,她打的最多的是她老公杨胜,其次是单位里的几位同事。
许长生注意到冯秀琴在最后几天的通话记录里有几次与金海民政局总机的通话记录,每次短则几十秒,长则几分钟。冯秀琴出事那天的通话记录就两条,一条是下午2点12分打到民政局的,另一条是下午4点30分打给杨胜的。许长生想起来杨胜跟他说当天冯秀琴要跟老家的一个朋友一起吃饭,那会不会这个老家的朋友就在民政局呢?因为吃饭总要约定的,而当天除了打给丈夫杨胜剩下仅有的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民政局的。。
但许长生马上又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冯秀琴约人吃饭也可以在微信、qq上约啊。另外,他们学籍科与民政局本来就存在着一种天然的合作关系,考生的有些基本信息本来就是要向民政局核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