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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中年似是挑开了话匣,感慨道:“色道万千,心属血脉伦常之道,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本座不好此道,只喜品尝各种身世的女人,与那位前辈无缘。若论世间富贵女人滋味,还是皇室公主、皇后最为美妙啊。不说那些个女人姿色如何,单是那身份、地位,啧啧……”
朱奎满脸尴尬,他不比此清朗中年,是方外之人,作为世俗凡人的他还是畏惧皇权的,此刻听到,不由得冷汗岺岺。
清朗中年知他心意,淫笑道:“朱兄不必如此,极乐赛长生,若是心中总有条条框框,如何能得极乐?就好像我等同乐,在旁人眼中亦是坏了纲纪伦常,但那些凡夫俗子,又怎知其中美妙滋味?现此厅中只你我二人,何必拘谨。”
朱奎被他这么一说,面现惭愧之色,道:“仙师说得有理,不过刚才仙师不提那些女人姿色,小弟窃以为不妥。”
清朗中年奇道:“哦?有何不妥?”
朱奎道:“仙师乃方外之人,不入世俗,好教仙师得知,当今青州皇室乃朱姓世家,有千年积蕴,世世代代族中子弟皆与美貌女子婚配,自是与寻常人家不同。而今皇帝有一长女,名为朱鸾,当真是有倾城之美,无以言表。”
说着,朱奎面露沉醉之色,似是在怀愐。
“不怕仙师笑话,小弟几年前进京,有幸于人群中远眺一眼,当时就惊为天人!回来后,茶饭不思三月有余,后来想通此朱鸾公主于我乃镜花水月,方才没有失了魂。”
听到竟有此事,自觉为色道中人,非凡夫俗子可比的清朗中年哪敢笑话,顿时正襟危坐,面露凝重:“世间真有如此绝色,能教朱兄三月茶饭不思?”
朱奎无比肯定:“确有!”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朱兄见美人一眼,三月茶饭不思,真雅事也。”清朗中年感叹:“若有幸一亲芳泽,才不愧为我色道中人。只是那朱姓世家执掌当世皇权,实在不好得手。”
房顶上的杨青听了也暗暗惊奇,直叹这两个淫人色胆包天,竟敢打世俗皇家主意,还附庸风雅,将朱奎的色授予魂说成是风雅事,简直恬不知耻。
不过,少年心思的杨青听了,也只觉得朱奎夸张,这世间哪可能有让人远眺一眼就惊为天人,三月茶饭不思的绝色?
厅中两人余兴未尽,又谈了当今青州公主几句,方才罢休,回到县令千金的正题上来。
朱奎说,吃到嘴的肉才是香的。
说到此处,清朗中年不经意地往屏风后瞥了一眼,却见是一名俏丽妇人端茶水上来,不由露出了心痒难捺之色。
朱奎知他*又起,道:“夫人,还不回房去?”
俏丽妇人身子一颤,面如死灰。
“朱兄同去同去。”他连忙说着,眼睛却转不过来,一直盯着俏丽妇人看。
朱奎见此情景,心底邪火也忍不住上来了,命令道:“丽儿,你回去候着。”
喝退了妇人,朱奎眯眼笑着,对那清朗中年道:“仙师请先去,莫忘点那销魂香……那对姐妹还在我卧房中,一会儿咱们同乐。哦,对了,还有那县令千金,我去抱她过来。”
此人了然,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离开厅堂。
“同乐?什么意思?”房顶的杨青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对话,不由得震撼无比。
他虽是淳朴少年,但也并非完全懵懂无知,连忙跟了过去。却见那清朗修士忽然不见了踪影,只好跟着朱奎,见他从偏厅小房中抱中一名昏迷女子,向内院走去。
偌大的朱府内院静悄悄的,全无一名婢女家丁,显然是已经被朱奎屏退,不准他们前来,以免撞破丑事。
杨青在房顶听到两人论色,早已经对他们无比鄙夷了,而当他暗中跟随朱奎来到内院深处东厢房外时,心底的怒意达至最盛。
房门虚掩,里面隐约有**和女子羞愤难当的啜泣传来,正是那清朗修士已在屋内纵欲行乐。朱奎显然也是欲火难捺,急急关好房门,再三下五除二剥光自己,扑上去“同乐”了。
初时从王猎户口中听他是淫棍,杨青还不解,但现在哪还需要多听多看?全都已经确认无疑。
那修士的淫笑传来:“朱兄莫急,先将那县令千金抱上chuang来,咱们同乐。”
简直败坏伦常,荒淫之极!朗朗乾坤之下竟有这种丑事?
杨青此生十六有余,从未听说过有如此肮脏的丑事,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简直是胡作非为,天道难容!”杨青心中闪过了种种念头,飞掠而过,全数合为一个念头。
替天行道!
当即不再犹豫,一脚踹开房门。
“谁!”
一阵怪异的香气扑面而来,几条白晃晃的人躯出现在眼前,尽是不堪入目。三名赤**子顿时大叫,泪眼汪汪地抱住锦被,面露惊恐。
刚刚剥光的朱奎也被吓了个半死,一个哆嗦摔倒在地,怀中昏迷女子向旁倒去。
“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搅本座行乐!”
清朗修士暴喝一声,心中却也震惊。他从刚才进房至今都只着行乐,全然没有感受到外面的血气,没有发现杨青的踪迹,由此判断,这名看似普通的少年必定是一位大高手,甚至有可能像自己一样,是仙门弟子!
故此,他色厉内荏地暴喝一声,同时无比敏捷地抓起榻旁长袍,向窗口一跃。
“往哪跑!”
顾不上理会朱奎,杨青也向窗口跃去。
从他们的对话中,杨青已经听出了个大概,明白此人是一名仙门弟子,并非凡人,所以杨青第一时间就要抓他,将朱奎这名凡人扔到了一边。
不料,丑事被撞破的那修士一跃出窗口,再起之时,眼中已然迸现出了杀机。
“飞剑飞剑,听我号令,寒光出鞘,人头落地!”
锵!
寒芒乍现。
随着修士一声急咒,剑指一弹,一口从房中案上冒出的飞剑从后刺来,眼看就要取杨青项上人头。
那飞剑二尺余长,寒光绕身,剑芒逼人。
“飞剑之术!竟真有此奇术!”
杨青心中大震,下手却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思想仿佛掏空,只余激愤之下,胸口憋着一股闷气,遇到不平就要发泄出来。
“吼!”
全身真力运转,仿佛雷霆般的巨大声音从他全身迸发出来,整个房屋都仿佛抖了一抖。
电光火石间,杨青身子微侧,避开身后飞剑,打中修士胸口,他便狂吐着鲜血,整个人如草人般飞了出去,重重地印在墙上。
一拳毙敌!
“啊……杀人了……”
朱奎好不容易爬起,便见自己敬若仙师的清朗中年飞了出去,重重地印在墙上,胸口塌陷,明显没有了生机,不由惊恐地呼喊起来。
奈何他怕自己与他纵欲行乐的丑事被人撞见,早已令家中奴仆远避,就算喊破喉咙,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过来。
这正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