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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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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王府里的霓裳,看见回来的天佑变成这般焦黑模样时,即刻把持不住,当场晕死了过去!看在黄莺儿的眼里,除了对霓裳的好感大增外,还兀自升腾出一股酸意。这是她始料不及的,本以为该放下的都能放下,原来自己又错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放下,就越是放不下。犹如沼泽般,愈是挣扎,便陷的愈加深。这也可能是她迟迟不舍得离开,想要亲眼看见他救回父亲,才肯罢休的原因吧!

    皇甫天极结成金丹,只用了一天。天佑结成金丹,却是整整用去了五天之久。不仅是因为涅槃经这种高等级别的内功心法,更是因为以穴养气,这样背道而驰的怪异行径。

    五天后,天佑焦黑的皮肤,也开始慢慢剥离开来,渐渐露出了崭新嫩滑的皮肤!

    等到了第十天,天佑才算真正苏醒了过来。当看见黄莺儿时,让他错楞了好久,才又反映过来,含糊不清的说问了声好,随后便是不停的傻笑。

    霓裳会每天准时来送饭,还会不停的嘘寒问暖。每当这时,黄莺儿便有意回避,也开始暗自打算,找个恰当的时间,向天佑再次道别,便永远不回来了。虽是万般不舍,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却必须快刀斩乱麻了……

    “季老,醒一醒……”天佑朝着戒指不停的喊着。

    喊了半响。

    “天劫顺利么?”季老稍显虚弱的声音,终于不紧不慢的响起。

    天佑故意放慢语速,轻声道:“不仅安全度过,而且,小子我侥幸结丹,正式成为一名修真者!”

    “什么?”音量不自觉的提高了数倍,语气间充满了不可思议。

    天佑笑道:“赶明儿个,你先教我几个简单的法术,让我也狠狠的嚣张一把!好不好?”

    季老废了老大劲,才消化了这匪夷所思的消息,感叹道:“往后,在你身上发生任何事,小老儿我都不会惊讶了!不过,法术的事情,还是等上两天的好,你功法路径比较特殊,我先帮你权衡一下利弊,先挑选几种适合的法术给你学”

    天佑忙道:“那就麻烦季老了。”

    待天佑能够下床后,就连与父亲在一起吃饭,都让天佑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幸福。父亲言语间,流露出的肯定的眼神,更是能让他暗自高兴个半天!父子三人商量着,要选个日子,去天佑母亲的坟前拜祭一下。

    黄莺儿有时会刻意回避,为自己和霓裳创造独处的机会。这让天佑感觉自己在黄莺儿心中还是有份量的,不然,也没必要可以回避什么。

    “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可是,我现在已是成了结丹期的修真者,足足添了五百年的寿命!结婚以后,不知有无影响!”天佑自顾自的烦恼开来,又想道:“先不去考虑婚后的生活,黄莺儿!我一定要拿下你!”

    天佑的责任总算完成,压力顿消,他不再压抑自己的真性情。打算对黄莺儿,发起感情上的全部攻势。至于甜蜜可人的霓裳,还是先搞定了黄莺儿,再说其他……

    距离临安城不远处,出现了一位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让人震惊的是,他是御空而来!紧随其后,还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冰霜女子,这俩人的目的地,竟是临安城!

    天佑正站在钟王府的花园,焦急的等待。他很老套的写了封情书,用尽了自己脑海里的华丽辞藻,主要意思却是要在花园等她,有要事相商。

    天佑思来想去,那百十种编排后的语句,却是完全表达不出自己一腔的热情来,又被他一一抛弃,准备来更直接的。

    终于,黄莺儿缓缓进入了后花园,还有那寸步不离的小白。黄莺儿此刻心中所想,便是怎样开口与天佑道别。

    天佑向黄莺儿招了招手,道:“这里。”脸上乐的像花儿一样,只要人能来,便是成功了一半,由不得自己不开心。

    黄莺儿紧了紧身子,暗自言语道:“黄莺儿,你不可以再浪费时间了!今天便向他道了别,立马回家。”

    待黄莺儿近了天佑身前,还未来的及开口,天佑便道:“莺儿,我有件惊天秘密说与你听,你自将耳朵递来!”神情严肃,一点不似作假,眼神里竟还有让人不解的惊慌失措!

    黄莺儿忙栖身向前,更是侧脸向天佑靠去!

    天佑猛的发难,一把将黄莺儿抱入怀里,顺势将嘴按在了黄莺儿的嘴巴上!嘴唇瞬间相贴,一股子肆无忌惮的甜意,犹如涓涓细流般,在两人心间缓缓流淌。原来,嘴巴可以这般销魂。

    此刻,正有两个人漂浮在天佑与黄莺儿头顶的上空处!其中那位中年男子,看见这般情景后,眼神顿时杀意腾腾,这杀意瞬间布满了钟王府。这仿佛被死神盯着的感觉,上到皇甫天极,下到门前的守卫,都犹如掉进了冰窟一般。

    当然,天佑也感觉到了。而且,因为结丹以后,他的气感也跟着有所增加。他对这杀意的体会,便比别人更深切了一些。他就还汪洋中的满身狼藉的小船儿,这杀意就好比无尽的破涛汹涌,而且是一重高过一重,在不停的拍击自己。这滔天的杀意,让天佑两腿发软,若不是黄莺儿及时驾住自己,早就跪倒在了地上。

    天佑勉力仰起头,看见了那波澜不惊的面孔!那眼神虽是怒气冲天,表情却又无比沉着,仿佛这世间一切都尽握他的手中。

    他在俯视天佑,带着些打量的神色。又好似在打量某中动物,没有藐视。因为,天佑还不值得他藐视。

    天佑戒指里的季老,也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季老千年来,第一次如此神慌,因为有人透过戒指的芥子须弥空间,看见了自己。什么样的修为才能做到这一点?季老不敢想,就算以前身陷绝境,也没有这般绝望过……

    天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猛然间发现全身上下的机能全都瘫痪了,包括说话的能力,只有头颅还可以转动。这也该是那个男人允许的吧,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以吸引自己的女儿!

    黄莺儿仰头辩解道:“父亲大人,莺儿找到了白虎,正要回家呢!”她肩头的小白,也似有所觉的,朝着莺儿的父亲哼唧了几声。

    那中年男子道:“我怎么还看见你和他搂抱在一起。”

    他的语气太平和了,在黄莺儿看来无疑是在宣判天佑死刑了,忙道:“父亲,我和他只普通朋友,只是在作告别而已!”

    “朋友?他只有一条路,便是死。”

    在这时,皇甫天极等人也到了后花园,看到了停在空中的两人,俱是满脸的惊异!

    黄莺儿轻咬着嘴唇,狠狠的道:“你若敢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莺儿便自爆元神!”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听见这话,立马降落到了莺儿身旁,笑道:“莺儿,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莺儿看见这女人上前劝解,突然有些委屈,哽咽道:“阿姨,你了解莺儿的!我说到做到,就算你们强行将我带了回去,我也会想法设法寻死的!”

    “阿姨知道,你放心,有阿姨在,不会让你父亲伤害任何人的。”

    黄莺儿止住眼泪,道:“真的么?”

    “你从小到大,我有骗过你么!”

    黄莺儿总算破涕而笑,道:“我相信阿姨。”

    “你先去你父亲身边,我觉不杀他们!但是,你父亲正在气头上,必须让他消了气才行!不然,死的不仅仅是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黄莺儿先是深深看了眼天佑,不舍的松开了手,道了声保重后,便随着她的阿姨飞向了空中。所幸,那杀气已经不在了,天佑已是能够立住身形!

    天佑刚从杀气中缓解过来,突然又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禁锢在了原地,一动不得动!内力犹如石沉大海一般,瞬间在丹田处不见了踪影。哪怕是一丝力量也不见了,全身机能瘫痪一般,只留下了个意识!不止是天佑,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这个状况。

    天佑这才看清楚了黄莺儿阿姨的摸样。最吸引人的是那双让人看不到底的黑色眼眸,那里好似有一种洞悉万物透尽天下苍生般的无所谓,看的天佑心中冰凉。

    “到底想怎样?”天佑嘴巴动不得,心中乱作一团。

    那女子轻声道:“我要你记住心痛的感觉”

    天佑的心脏却开始急速跳动,节奏越来越快,自己已经感觉到心脏爆裂前的律动!心脏已经淤出了血!

    “然后,你去慢慢忏悔吧!”她突然道,瞬间消失在原地,天佑的心脏恢复如初,那束缚却没有消失。

    “这是你的父亲吧!”那冰冷女子,竟是出现在了皇甫天极身前,自说字话,手掌轻轻拂过,皇甫天极便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

    天佑想大喊大叫,想极力反抗,但在这不可打破的禁锢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那么的苍白无力!

    空中的黄莺儿想说些什么,又感觉到父亲那满身的煞气,左右衡量了下,决定还是交给阿姨来处理,才该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哥哥。”转眼间,她又到了天问的身前,同样的动作,天问也是凭空消失。

    “还有,你最喜欢的女人!”却是指的霓裳,不知是在暗示些什么!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又回到天佑身前,道:“这便是对你的惩罚,我要你这一生在忏悔与反省中度过!”

    说完这些,她便飞回了空中,对欲要开口的莺儿道:“这样的惩罚,该是够了。”

    那男子突然轻声笑了一下,先是对莺儿说道:“既然你阿姨替我答应了你不杀他,我便不杀他了!但是,他脑子里不配有你的影子,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不要阻止!”

    黄莺儿实在不好阻止,以父亲的性子,答应自己不杀他已是万幸。自己万不敢,再多做什么要求。至于被阿姨收入芥子须弥空间里的三人,待日后有了机会,自己再求阿姨放他们出来!现在得寸进尺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只见黄莺儿的父亲,缓缓抬去手臂,对着王府轻轻一指!只见所有人的头顶处,缓慢的飘出来一条细长的粘稠物质,就连戒指里的季老,都是同样的的遭遇!那粘稠细长的物质,周身不停闪着蓝色荧光。

    天佑顿时感觉脑袋生疼,好比头颅被人拿刀切开后,又早脑袋里不停搅拌一样!当着如万蚁饲脑的疼痛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恍惚!

    再观那那条粘稠物质,飞到半空处,粉碎开来,化为乌有!

    黄莺儿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天佑脑海里关于自己的记忆,因为父亲的出手,全部化为乌有,天佑再也不会记得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