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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运擦了一下充满油腻的嘴巴,让后在林中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还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作出一副迷路的样子。
这是他和老头商量好了的,老头让他当做诱饵,被图腾族人抓住,带入祠堂,寻找机会偷走祠堂之中只有祭司才能接触的图腾。
本来他千个不愿意,但是,老头以翔子和李林的性命威胁说,只有他入了虎穴才可能得到虎子,要里应外合才能在凶险万分的图腾族内救下邓翔和李林,而偷盗图腾只是附带的任务。
“该死的老头,怎么还没有入棺材!”周运将挡路的一根树枝折断,狠狠地捅进树杆,嘴里咒骂道。
“嘿嘿,小子,不要再说我的坏话了,否则回去打你屁股。安心地去吧,如果没成死了,我会为你收尸的。”
耳边突然传来老头的声音,往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老头躲在什么地方,然后无比郁闷地往前走朝着村子走去。
“小心点了,又有四个土著来了,按照我给你说的开始开演。”耳边又想起老头的声音,“其余的可以自由发挥,等到你到了里面,按照约定的东西联系。好了,我暂时不能跟你联系了,机灵点,自求多福吧。”
“喂,老头。”耳边的声音渐渐小,周运的心莫名的抖了一下,将要出现的是一群土著,一群可以将活人摆上祭坛的野蛮人,他不由自主有些害怕,叫老头却没有什么反应了。
“唉,都到了这一步了,反正命也是捡回来的,拼了。”一咬牙,往里面跌跌撞撞的走去。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刚走了几步,一个身上纹着神龙的人从草丛中钻出来,对着周运问道。
然后,又钻出三人来,他们都一样的打扮,带着用兽皮做的毡帽,身上是一些比较粗的布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能看到纹身。
纹身不同,地位不同,周运按照老头的话,往他们脸上看去。果然,在他们之中,纹身也有差别,他们的脸上都纹着青龙,可是最先出来的那人青龙之中有一丝金色,面积也比另外三人大一分。
“有金色代表高贵,多一分金色,面积大一些,地位就高一些。”
“这位大叔,你好,我是从山外来的,从那个地方下来的。”周运诚惶诚恐的说,突然急中生智,将手往身后的那壁立千仞一指,高高的龙门山耸立在大地上,他们这个地方看去的是一片绝壁。
四人往他指的地方一看,其中一人嗤笑道:“你从那个地方下来?骗我们吧?”
“那个地方下来就算是一块石头也得粉身碎骨,你的骨头有石头硬?”
“阿龙,好像不对诶,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一个人说道。
“你想说他是天神使者不成?”最先说话的那人笑道。
“闭嘴!”为首的那人呵斥道,三人对他的话噤若寒蝉,听到他发话顿时闭口不言。然后他转过来问周运:“你确定是从上面下来的?你说你是怎么下来的?”
“我不知道,我下来的时候,发现那里是一条山路,可是走下来之后,却发现上面的山路不见了,而变成了这样。”周运惊恐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我好像碰到鬼了吧?”
“你没有骗我们?”为首的人问道。
周运点点头,想想不对,又急忙摇摇头:“没有骗你,我下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估计是你太饿了,产生了幻觉,走,去我们村子吃点东西,就没事了,对了,我叫龙行。”龙行对周运很友好,就像是一个淳朴的村民一样,一副好客的样子。
另外三人看着老大,一副见鬼的样子,龙行对于那些外来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可是这次却主动示好,还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对方,对于他们来说,主动告知对方自己姓名就是最大的礼节,最高的尊重。
“呵呵,那就多谢了,我正好有些口渴了,可以去讨一杯开水吗?”周运忐忑的问道。
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小子,擅自更改剧本,要是出了问题,老子我看不搭理你了。哼——”
周运的手悄悄的在背后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老头让他当俘虏被抓紧去,然后送上祭台,可是他却临时起意,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以闯过龙门,腾龙一族信奉的天神使者的身份和他们接触,自然就少受一些苦,而且,他本来也是从龙门下来的。
“可以,当然可以。”龙行点点头,带着另外三人往村里走去。
路上,几人没有说话,周运固然装作害怕,而龙行他们也别有心思,那三个手下一直给他打眼色,却也没有什么效果。
“龙行啊,你这几天去龙门绝壁多多瞧一下,我有预感,那个传说中的使者就会在这几天来到我们村子,你就带着几个人,去那一片地方巡逻一下,这么多年,我总算想明白了,能成为使者的不一定是我们族人。”
龙行想起三天前,大祭司在祠堂给他说的话,当时,大祭司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神彩,他身上发出的光似乎可以将宇宙点燃。在今天早上,倒发现了两个外来人,不过那两人是从龙门山一边的山坡上滚下来的,而是不通过龙门下来的。
他都怀疑过大祭司的话,什么时候轮到那些奸诈的外来人成为使者了?他不是不相信大祭司,而是这些年来了不少外来人,可是一个个奸诈无比,一个个羸弱无比,怎么可能有使者出现?
可是,这个小子却说是从龙门上下来的,而且,他描述的现象也和祭司说的现象十分吻合。
“管他呢,先带去给祭司看看,要是不是,就和那两个外来人一样被绑上祭坛就行了,天神多收到一个祭品说不定会很高兴。”龙行带着周运和三人向着村里走去。
村子很原始,土墙砌成的房屋,上面铺以稻草秸秆。
此时,有不少村民下地干活,这些村民并不像龙行他们连脸上都纹了花纹的,他们只有脖子和手臂上能看见纹身。村民好奇地看了周运一眼,眼中有憎恨也有同情。
沿着村里的房屋向前走,终于看见了一座由石头筑成的房屋。这是这个村里最坚固的房屋,由山上开采的条石砌筑而成,棱角打磨得平整,交接处没有一丝缝隙,祠堂的顶部做成一个锥形,像个小型金字塔。
门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着两个古字,周运左看右看都不认识。“大哥,请问这个两个字怎么念?”
龙行看了他一下,微微一笑:“祠堂。我们现在要去祭司那里。”
周运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之前有所猜测,这唯一的石头房屋应该是图腾一族的重地,可是听到龙行说了,心中还是微微一动,多瞧了这个祠堂一眼。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我去祭司那里做什么?就随便讨一杯开水就成了,不用麻烦祭司吧?”
“不麻烦,远来是客。”
“屁话。”周运暗骂了一句,他知道龙行的用意,想要祭司辨别一下使者的身份而已,虽然不知道所谓的祭司有何能力,不过,他却不怕,他是货真价实的使者,是从龙门下来的。
绕过祠堂,周运看到了三座圆锥形的草庐,房顶上插着彩色的羽毛,不过最先的那座草庐上方有三根,而依次下去就只有两根、一根。在祭司中,草庐上的羽毛就代表着身份,大祭司的屋顶上插了三根羽毛。
龙行走到大祭司的房间外,敲了敲房门,恭敬地道:“大祭司,龙行拜见。”
周运嗤笑了一下:还祭司呢,人来了也要敲门才知道啊,我以为就像电视中那样,人未到就开门迎接了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是啊,我早该开门迎接的。”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周运一惊,这个祭司居然能知道他心底的想法?
惊愕之间,草庐的门朝两边打开,屋里摆放了一张石桌,两只石凳,一个脸上没有丝毫纹身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旁,端着一个瓷碗,用一双筷子在调和着什么东西。
周运见到他错愕了一下,身为腾龙一族大祭司,为什么没有纹身呢?
大祭司抬起头来,随意地盯了他一眼,周运一震,他感到祭司的目光似乎是医院的X射线一样,有种全身都被看透的感觉。
白净的脸庞,丹凤眼,眼神犹如星空一样,深不可测,加上那一头飘逸的头发,周运给这个村里最大权势的大祭司下了一个定义:漂亮。
没有电影中那些蛮族祭司那种阴森的感觉,大祭司就像一个书生一样,有种儒雅的感觉。
“山外人?”大祭司问了一句,然后将目光收回来,专心地调和着手里的东西,“远来是客,就请进来做一下吧。龙行,去准备一壶清茶。”
“是。”龙行恭敬地答了一句,手一挥,带着身后的三人俩开了这个地方。
周运小心翼翼的往草庐中走去,老头将祭司描述得很是恐怖,他看见眼前这个很漂亮的男人也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特别是在他的随意迎来的目光的时候,那种如同被透视的感觉很不自在。
大祭司小心地用筷子挑起碗中的东西,一溜透明的黏糊东西从筷子上方流下。周运好奇地盯着大祭司手中做的活儿,他在空气中问道了一丝淡淡的幽香,百花合在一起的幽香。
“很香吧?这是天露,我们抓了两个外来人,在祭天之前,得用这个天露沐浴,送给天神的东西不能有一丝秽气。”
周运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