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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许元已经离开,屋内那被许元称为院尊的老者却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的书卷上,似乎忘记了陈禹和慕苏二人的存在。
慕苏站在门口,也是一言不吭,屋内的气氛显得沉默。
“又是这一套!”陈禹撇撇嘴,等了片刻后,陈禹心里腹诽不已,干脆负手踱步,也不管那老者,在这屋内转悠起来。
屋内的陈设可谓极简,不像是一院之主所居之地,但陈禹眼力也不算差,打量间还是看到不少好东西。
比如在墙上挂有一幅画,画技极精湛不说,还蕴含着某种玄妙的意境,让人多看几眼之后觉得心神变得空灵。
还有在一张方桌上放着的一尊丹炉,那丹炉样式古拙,遍布着古老玄妙的符文,陈禹绕着打量,伸出手去摩挲,忍不住啧啧有声。
丹炉陈禹当然见过,但没有亲自摆弄过,在血焰帝君的记忆中倒是有过几次炼丹的经历,造诣却也算不上多高。左右无事,陈禹结合着记忆,仔细研究起这尊丹炉来。
造诣虽说不高,陈禹也看得出这尊丹炉不是普通之物,炉身上遍布的符文,尤其是内部的符文,堪称玄妙,陈禹所能看出的,就有着聚集,分散,流转还有防御作用的不同种类的符文勾连成阵。
看着陈禹这样的表现,慕苏目光有点呆滞。
这里可是药灵院院主道洪的地方,道洪在琅琊剑宗的地位极为尊崇,便是宗主左行舟见了也得以礼相待,而陈禹到了这里,竟是像逛凡俗间的那些店铺一样,这让慕苏心底不由为陈禹捏了把汗。
“咳……”一声轻咳响起,却是道洪终是放下了书卷,自藤椅上直起身来。
他面容古拙,双目混浊,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就这样注视着陈禹,陈禹却有了一种被看穿洞悉了所有秘密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陈禹当初在从御灵宗的幻灵秘境出来后,遇到那个守着秘境入口的老者时,曾有过类似的感觉。
难道这药灵院院主竟是入神境的超级强者?这种感觉让陈禹很不舒服,他心里一跳,转过了一个念头。
“出去!”不待陈禹继续多想,道洪忽而低喝了一声。
陈禹楞了一下。
道洪朝门口一指,道:“出去!”
陈禹不由挠头,问道:“出去?去哪?”
“窦青!”道洪面无表情,低喝了一声。
门外那年轻人很快出现在门口,恭声道:“师尊?”
“给他们一人一个药钵,一份金刚散材料!”道洪又躺下,道。
“好的!”窦青点头,转身消失在门口。
金刚散?陈禹不明所以,看向慕苏,后者同样一脸茫然,但仍走向了门外。
不过,在仔细一想之后,陈禹还是转身走出了门口,嘟囔道:“故弄玄虚!”
道洪对陈禹的嘟囔完全不予理会,拿着书卷,又继续看了起来。
在院子内等了不到一分钟,窦青自边上一座屋子中走出,手里各托着一个药钵,分别递给陈禹和慕苏。
药钵很大,入手竟是颇为沉重,陈禹接过药钵,道:“这位师兄,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可不是来捣药的!”
窦青咧嘴一笑,笑容给人一种明净之感,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遵照师尊的安排而已!”
说完,窦青又拿起属于他自己的药钵,不轻不重的捣了起来,捣药声依然那么有节奏。
陈禹随手将药钵放在一边,琢磨不透道洪的用意。
按照陈禹的猜想,自己被带来药灵院,应该是为了接触药灵院的有嫌疑的武者,但现在这被要求捣药的行为完全推翻了陈禹的这种猜想。
笃笃,陈禹还在琢磨,身边又响起了一道捣药声。
陈禹转头看去,只见慕苏一手持钵,一手持杵,已是开始在捣药。
相比窦青那带着强烈节奏感的捣药声,慕苏的捣击声尖利如裂帛,时轻时重,显得刺耳难听。只不过,窦青的捣药声却没有扰,依然节奏分明。
注视着慕苏半晌,慕苏都没有开口搭理陈禹的意思,陈禹不由得苦笑。然后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药钵,只见药钵内几种药材放在里头,其中有泛着润泽的类似砂石一般的东西存在。
“行吧,不就是捣药吗?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名堂!”陈禹嘟囔一声,右手持杵,不轻不重地捣入钵中。
手上传来沉闷的撞击感,捣击声如同布帛被撕裂,和慕苏那边的声音如出一辙。
“嗯?”陈禹眉头一挑,控制手上力量,继续捣了几下,声声如砂石碰撞,根本发不出窦青那种声音。
“有点意思!”陈禹拿起药杵,朝钵内一阵打量,只见里边的新鲜的药草已是被捣破,浆液溢出,但那些如砂石般的东西依然完好无损。
陈禹心头一动,一道罡气涌入手掌,将整个药杵包裹住,而后用力一捣。
当……这一次,响起了如金石撞击的声音,药钵之中的砂石却依然完好。
而古怪的是,看起来像是木质的药钵也完好无损,并没有被陈禹这一捣给捣碎……这说明这药钵的材质非同寻常。
“金刚砂是一种最坚硬的灵砂,想要把它磨碎,除了灵罡的运用外,还须控制神念!”窦青的声音忽而响起,说道:“如果能够捣出一帖金刚散,对你们灵罡的控制以及神意的锤炼,都有好处!”
陈禹朝窦青看去,后者并未转头,依然不紧不慢捣着药杵。
但提醒指点之意还是很明显。
“灵砂?就和星辰砂一样的炼器材料?”陈禹问道。
“是的,灵砂入药很常见的!”窦青依然没有转头,回答道:“金刚砂坚硬,为至刚至强之物,辅以碧根草,云附子,虹贝粉,霸王枝,炼成一帖金刚散敷在人体肌肤表面三日,可使肌肤如金刚砂般坚不可摧!”
想不到一帖金刚散还有这般功效,陈禹只觉有些大开眼界。
比起琅琊剑宗药灵院来,陈禹得自血焰帝君的那点粗浅的辨药炼丹的本事,显然远远不够。
“窦师兄你捣药多久了?”陈禹心念微动,问道。
“自小开始!”窦青回答道。
陈禹闻言不由多看窦青一眼,从这简洁的答案里,可以知道窦青是从小就在药灵院了,应该是很早就被道洪收为了弟子。
“现在你捣出一帖金刚散要多久?”陈禹继续问道。
“半年!”窦青依然不紧不慢捣着药,回答的却很自然。
陈禹不由得一惊。
从小开始捣药练功的窦青都要花半年时间才捣出一帖金刚散,可见这金刚散有多难弄了。
“看来,道洪是故意为难我?”陈禹心头转念,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他和道洪是第一次见,怎么就被为难了呢?
半晌,陈禹摇摇头,拿着药杵一心一意捣了起来。
既然身为道洪亲传弟子的窦青都能沉下心捣药,将捣制‘金刚散’视为一种修行,陈禹左右没有其他事情,也就不介意沉下心来体验一番。
笃笃,蓬蓬……三道捣药声此起彼伏,声音不尽相同。
最开始,陈禹感觉很难集中注意力,每一次药杵落下,发出刺耳声音后,他的注意力都会被撞击声吸引,以至于在刺耳的金刚砂的摩擦声中渐感烦恶。
烦恶持续着,陈禹思绪开始混乱。
意识到自己被刺耳声音影响后,陈禹干脆闭上眼,不再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药钵之中。
于是,陈禹心中烦恶消敛,注意力却变得不集中,各种思绪和念头纷至沓来,以至于他的捣药声变得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枯燥无比的捣药之中,时间流逝,陈禹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在药钵之内,盯着钵中的金刚砂,开始控制着变化体内的灵气,以及控制着药杵落下的力度以及是落点。
烦恶感重新出现,让陈禹心情变得焦躁。
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捣药,却远不是所想的那么简单。
陈禹没有停下捣药的动作,继续不住变化着,终在某一刻找到了最佳的力度以及落点,使得捣药声变得不再那么刺耳。
烦恶感减轻不少,陈禹心有所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每一声捣击声中,渐渐多了一丝韵味。
陈禹陡然发现,只要心静,这只要不强求捣碎金刚砂,捣药的过程也不是特别难。
时间流逝,在重复的捣药声中,陈禹越发感觉脑中的思绪渐趋于宁静,不再有杂念出现。
不知过去了多久,忽而在某一刻,闭着眼的陈禹忽而发现自己的意识进入了识海空间。
识海中,星光纯粹明净,陈禹‘看’到另一个自己在星辰下手持药杵,重复着捣药的动作。
只不过,在识海之中,是没有捣药的声音,但每一次药杵落下,星光便开始流转,如雾一般流动,整体呈收缩之势。
忽而间,陈禹又看到,在另一个自己周围的星光中,有五色的灵光汇入星光之中,不住起伏波动,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如潮起潮落,形成一个紧密的循环。
注视着这一幕,陈禹心神空灵,竟是没有多余的想法,没有觉得这一幕有什么奇怪之处。
直到药钵之中,忽而出现一道赤红如血的灵光。
在这一瞬间,陈禹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灵性波动,而后他猛地惊醒,所看到的识海中的另一个自己以及整个识海空间一齐消失。
陈禹陡然睁开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