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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亲爱的朱尼,你别忘了,路德尼亚才刚和我国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我们现在甚至算是上是友军了。要是马上又打起来,那可太不像话了吧!”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不过,”京特凑近他们。“像路德尼亚那种国家是出了名的反脸就能不认人,谁知道他们那边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对这种意见,格特也是认同的。“打仗就免了吧,当然防卫还是要做好的。”
“现在我们不就拥有这片缓冲带了吗?”朱力克看了看窗外那片土地。仅仅在十数小时前,它们还是属于另一个国家的,可现在,已经归奥登尼亚所有了。“总算乌里尼亚人没蠢过头,不然打死了,也没人来可怜他们!”
汉默特摆脱了队友的纠缠,也坐到他们身边。他大口喘着气,加入到这次谈话中。
“他们找错主人了!那些乌里尼亚人勇气可嘉,不过头脑欠缺智慧。为什么不睁大眼睛看一看?那些昂尼亚人也好,还是那些正在被奢侈品腐化的曼尼亚人,都只想到自己,怎么会顾另一个国家的死活!如果他们敢出兵,咱们也会把这些窝囊废打回去!”
“听说在西线那边,曼尼亚和昂尼亚组成了空军支援部队,和咱们那边的大队真的在空中干了几架,被我们的人击落了。政府还用这些来宣传对方的无用呢!”
这个消息他们都不清楚,此时由朱力克的口中说出来,更让他们感到鼓舞。京特拧着眉毛,似乎在想着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
“可是咱们本国空军的大队基本上都派到东线这边来了,怎么还会有战机大队停留在那边呢?”
“或许咱们的政府也想到要防备那些龟孙子的突袭吧,”汉默特拿着空酒瓶,用它来模仿战机在空中的飞翔姿态,同时口里还不时发出类似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我听说,在西边,都是摆着木制模型来吓唬他们的呢!”
这个新闻令他们又一次大笑起来,那时威风得意的战胜国,如今却成了缩头乌龟,根本不敢与奥登尼亚抗衡,怎么能不让奥登尼亚的飞行员们嘲笑他们呢。格特又喝了一口酒,说道:
“依我看,如果下次真的要打,那也是先打曼尼亚或是昂尼亚才对!我就不信,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会输给那些家伙!”
他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
“而且还要抢光他们的女人和钞票!”
更让所有人都笑个不停。埃利克不失时机地加上一句:
“如果我能进驻路易王宫(这是曼尼亚原封建王朝留下的宫殿),那么那些名画呀、女人呀什么的,我都通通不要!弟兄们,你们爱拿多少就拿多少,可是那些美酒——对不起了,全都得归我所有!”
旁边的人一边笑着一边起哄,甚至有人开玩笑,管埃利克做“亲王殿下”,汉默特干脆管他叫“我国头号飞行员酒神,下半世都将在美酒中渡日”,引起众人的又一阵笑闹。也许这些年轻人们只是把这些当成玩笑,不过他们此时的心目中,仍然停留在取得全面胜利和停战的兴奋中,还没有想过真的要对别的什么国家发动战争。这与其说是他们的野望,倒不如说是年轻人的集体笑谑。
在开玩笑的时候,又有人提起路德尼亚军入侵乌里尼亚的事,还有人说:
“在没多久之前,我军就已经和那边的军队汇合了,听说还献花了呢!这些高地人,真会捡便宜!”
虽然得知不必与对方有争端或再次开战而高兴,不过飞行员们对于路军没什么好感。他们在努力进攻乌里尼亚、把乌军主力牵制住的同时,路军却悄无声息地进入乌里尼亚境内,好占领该国的土地。对于他们的这种不光彩的做法,不少人都嗤之以鼻。
“他们呀,就会这个而已!像以前对赫尔尼亚也是,还亏它是大国呢!”
京特冷冷一笑。“路德尼亚把自己国内的精英都通通抹杀掉了,现在他们的军队里都只剩下对那个独裁者效忠的家伙而已。这样的军队,能有什么成效!”
很显然,众人都是同意这样的看法的。不过要和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开战,毕竟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如今的和平也被军人们所乐于接受。
当小型宴会结束后,格特带着醉意,躺在床上。他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瓦拉斯卡城冒着浓烟,到处断壁残垣的样子。虽然他在空中,但似乎依然能听到那些惨叫声。一时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首都奥登的样子,那些烟似乎飘到了奥登。火光、爆炸声、救命声、还有那股烟味,许多东西交错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格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在梦中,他梦见自己坐在照相馆的相机前,穿着整齐地拍摄着照片。那张照片又被他扯下来,用别针和另外的照片卡在一起,然后放在他驾驶的爱机之上。
当时间来到8月26日,乌里尼亚国王在奥登尼亚军的监视下,承坐着奥军的运输机,来到奥登尼亚的首都。这位亡国之君,忍受着屈辱,为了保护他的人民,不得不亲自来向敌人乞降。在奥登豪华气派的国会大厦内,他受到了首相卡尔·海因茨的接见,并且递交了投降书。
在接过投降书的那一刹那,无数镁光灯亮起,把这一刻永远记录下来。奥登尼亚首相的得意欢欣,官员们的喜笑,在场人士的鼓掌,还有乌里尼亚国王死沉沉的脸孔,都被记录在了一张张照片之中。乌里尼亚这个名称,自即日起不再具有效力,取而代之的,是奥登尼亚又一次拥有了一大片附属的殖民地。而它的盟国,那个一心想着西方土地的路德尼亚,也如愿以偿地获得他们的“报酬”,心满意足地开始了他们在新土地上的统治。在这两个大国的笑声中,唯一淹没的,恐怕就只有乌里尼亚人那无力的哀鸣之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