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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拐过了这个弯,何田刚好就看见叶兰的门在自己面前“嘭”的一声关上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何田疑惑不解地走了过去,不知道叶兰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她在自己转身下楼后,并没有马上关门,那又怎么会现在发泄似地关得这么用力?
何田走到门前,把耳朵贴在上面倾听。里面好像是有声音,何田有点不放心,便又敲了敲门。但是等了一小会儿,叶兰并没有来开门,甚至话都没有说一声。何田又听了听屋里的动静,现在竟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无论如何,按照叶兰的教养,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吧。何田心中一惊,马上就当机立断地,控制着一只手上的机械之灵变化出钥匙来。另一只手继续敲门,以掩饰那声音。
钥匙在锁孔里面慢慢地转了两圈,何田猛地一推门,就扑了进去。客厅里面竟然没有人,何田扫视了一下,就往最近的一个房间跑去。那是厨房,也没有人,那再看看其他房间。
这是卧室,主色调是素雅的蓝色,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也看得出来主人花了不少心思布置。但是此时何田却没有心思慢慢观赏叶兰的闺房,他猛扑过去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
叶兰正站在屋中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何田。那也许是欣喜、疑惑、信任等等混合在一起吧,何田没有细看,而是死死地盯着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长得可以说是瘦弱,但是脸上有股戾气,所以本来是看起来小鸡子似的身体,也多了几分凶悍。他的一只手紧紧地圈住叶兰的脖子,另一只手正握着把匕首。他正不知所措地把那把匕首一下子对着何田,又不时地架在叶兰的脖子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人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惊慌,但是根本就没有说话。何田本来可以趁他在把匕首移开的时候,冲上去攻击的。但是此时他又担心那样做的话,也许会误伤叶兰,所以也不敢动手。
等了一阵,那人还是神经质地把匕首不停移来移去。何田等得不耐烦了,没见过这么挟持人质的,抓到人居然都不说自己的要求,所以他冷声道:“放下匕首,我让你走。”那人拼命摇头道:“你闭嘴!不关你的事,你让开。”何田冷笑道:“不要得寸进尺,我放你走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要钱?”
“对了,把钱找出来!”那人竟然真是这样说着,“全部放在口袋里,不然我就杀了她!”何田仔细一看,那人的肩膀上果然挎着个大包,看起来是早有准备啊。
以前何田听说过,那种入室抢劫的抢匪就已经是没有技术含量的了。但是他们毕竟还是要撬门窗,还有一种抢匪,一般是单独作案。因为强行入室还是有些风险的,毕竟屋里面说不定就有几个剽悍的家伙。
而这种人,就是盯着单身女子,躲在楼道拐角处之类的地方。等她们开门以后,进去关门以前这点时间,就快速地冲过去。这样可以把人拉进去,马上关门,作案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了。
这样几乎不需要什么计谋,连撬门的力气与工具都不需要,只是需要一点点耐心而已。对于一些没有技术、没有力气的懦弱抢匪而言,实在是不错的选择。
面前的这个抢匪想必就是看到了自己送叶兰回来,也听到了自己告别了,所以就认为可以照常下手。不过贪婪,或者说是愚蠢到这个程度的,还是让何田有些意外,难道他认为自己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何田镇定地说道:“放松点,即使我想拿钱给你,我也不知道地方啊。”那人用匕首侧面拍了拍叶兰的脖子道:“你说,他去找,快点!”
叶兰被他这样一吓,却没有屈服,只是就那样看着何田,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何田柔声道:“你就说吧,钱财身外物啊,只要你平安就好。”那一刻叶兰的脸上神色复杂之极,因为是正对着那抢匪,所以何田也不敢使眼色,只是安慰地对着叶兰点头。
“在柜子底下,鞋盒里面。”叶兰终于说了出来,那抢匪欣喜地转头去看。就是现在!此时他已经转过头去了,刚才用匕首侧面对着叶兰的脖子,现在都没有正对过来。所以那抢匪虽然还是挟持着叶兰,但却是没什么用的。
何田脚掌发力一蹬,就蹿到了两人的身边。他一只手握着那人拿匕首的手腕一捏,惨叫声响起,匕首马上就掉到了地上。在剧痛之下,那人的另一只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何田轻轻一推,那人就踉跄几步,脊背贴到了墙上,然后又痛苦地弯下腰来。
虽然如此,何田还怕出点什么意外,就揽着叶兰的腰,把她拖了过来,转头问道:“你没有事吧?伤到哪里没有?”叶兰有些茫然地摇头。何田只好后退几步,把她带到门口那边灯光下,仔细检查她的身上。
叶兰脑袋上和脖子上都没有什么痕迹,只是被勒住的地方有些红印子。她今天穿的衣服也不是深色的,所以没有血迹一目了然。何田松了口气,两手抓着她的肩膀,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叶兰似乎也是惊吓到了,现在才表现出来,她就那样看着何田的眼睛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何田莫名地觉得自己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但是却又能够更清晰地看到叶兰的眼神,那双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亮晶晶地在闪光。
何田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有些口干舌燥。而眼前那红润的地方就是甘泉,那里一定是流着蜂蜜般泉水的吧。不知不觉的,何田的脑袋以一种微不可察的幅度在一点点降低。叶兰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慢慢地闭上了。
忽然“咕咚”一声,两人一惊,同时向后退了半步。何田向那边看过去,竟然是那人疼得受不了了。但是疼过了极限,却叫不出来,只是在往地上蜷缩着,这一下就是倒在地上的声音。
何田讪讪地看着叶兰,她往那边看了眼,就没有再抬起头来看何田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送医院去吧。”何田点了点头,却磨磨蹭蹭地没有动。
等了一阵,叶兰磨不过何田,恼怒地抬头说道:“再不送去,就快出人命了。”何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出人命倒不会,只是也许手会废掉吧。不过那样也好,到时候拿不动重的东西,自然就做不了这行当了,也算是强迫改邪归正吧。”
叶兰看了看那人痛不欲生的样子,很是怀疑为什么只是手被捏了一下,就疼成那个样子。她看何田死活不肯打电话,便自己摸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何田急忙说道:“等等,你要打电话的话,就直接报警好了。否则警察来了,还是要叫医院的人。”
这倒也是,叶兰便拨打报警电话。放下电话后,场面就比较尴尬了。何田倒是有心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呢,但是气氛没有了,今晚估计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都怪这个白痴抢匪!虽然是他制造了机会,自己才有可能搂住叶兰的细腰。但是如果不是他疼得往地上倒,那刚才也许就吻下去了。不过自己也是的,想着这个抢匪不过是蝼蚁一般,就没有管他,没有想到,却坏了好事。
何田盘算着,是不是要想个法子,让那家伙再吃点苦头。却听到叶兰在旁边说道:“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手?看不出来啊。”何田嘿嘿笑道:“我还有很多优点呢,你可以慢慢发掘。”叶兰瞪了他一眼,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不过何田也是无可奈何,自己要怎么对她说?自己已经得到了外星人的礼物,现在正等待着出征的命令,就要去和邪神的信徒杀个你死我活?并且自己还杀了两个人,算是有经验的了呢。
本来何田可以随便撒个谎,暂时骗过去也就是了。不知何故,何田现在并不想欺骗叶兰。他此时宁愿把话岔开,也不想对叶兰说谎。
屋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两个人都不说话,按理来讲,尴尬的应该是男人才对。他应该想方设法地弄点话题出来,但目前却似乎是叶兰更沉不住气,她又问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他当时把门关上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是吗?没有关吧,一定是你记错了。”何田装傻道,“我当时在下面听到有声音不对,所以就上来看看。敲门后里面没有人回答,我想着你怎么也该说两句话吧,就顺手把门一推,没想到居然真的就这样开了。不信你去看,现在门都还是开着的呢。”
叶兰的脸上本来还是有些怀疑的,不过听到何田说得这么言之凿凿的,好像……真是自己记错了?然后她又感觉到了那种该死的暧mei气氛,好像两个人不说话,就是有了某种默契。一种无需语言,就可以交流的默契。似乎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可以代表千言万语。
虽然这种感觉叶兰并不讨厌,但是却让她慌张。这样的感觉……似乎只是在幻想中才出现过。她不知所措,只是本能地想要破坏那种感觉,恢复到平时精明强干的样子,于是又没话找话道:“你这次的表现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和你平时的表现,几乎是两个人。”
但是这次何田却没有马上答话,叶兰正觉得奇怪,忽然听到何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就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是说,所有的方面都不一样,那么你会怎么想?”叶兰诧异地看着何田,觉得他问这话似乎是认真的,便仔细想了想,还是有些茫然地说道:“我不知道啊,不过,你还是你啊。我刚才说那话,没有别的意思。”
何田突然感觉心中一痛,自己走上了那条路,不知道还能不能够享受常人的幸福。虽然那样做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但是叶兰可以接受那样的自己吗?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杀过人,并且还会继续杀下去,她会不会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也许,自己可以认为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叶兰,就不值得自己去爱,但是真的可以把那样的叶兰忘得一干二净吗?毕竟叶兰还只是个普通人啊,受了帝国这么多年的教育,又天性善良,自己需要多长的时间去改变她的看法?
如果连身边的人都不理解自己,那么结果和抛弃一切,只顾自己的人有什么区别?都是孤单一人,只不过是原因不同而已。何田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了怀疑,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抱住了脑袋。
何田这个时候觉得思维混乱无比,自己脑袋里面仿佛有个声音在说:“放弃吧,你就是应该为了自己而生存。邪神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只要你放弃掉一些可笑的感情。”何田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他此时明明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却感觉在眼前浮现出了一个图案。
那个东西不好形容,里面应该是圆圈,或者是眼球,外围还有八个箭头指着不同的方向。何田觉得这个图案其实很傻,但是他凝视着的时候,却感觉到那东西有一种力量,让人不敢忽视。
何田感觉自己闻到了血腥味,还有暴虐杀戮的感觉袭上心头。面前的那图案散发出莫名的波动,那是无比强大的力量,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得到。有了力量,一切就都可以得到。世间的一切,都可以让自己予取予求。
然后何田又似乎看到了自己所到之处,无人敢于违抗。若是有人胆敢不敬,那就屠尽一城。若是有一城敢于抵抗,那就屠尽一国。凡是自己眼睛扫视到的地方,所有人都战栗着表示服从。自己孤身一人站在绝顶,下面是万千俯首的人民。
何田又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气,在巨大的宫殿中,墙壁上、天花板和地板都是镜子。又有光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照射出来,让周围的一切纤毫毕现,却又不感觉到刺眼。有风情万种的美女,或坐或站,遍布了整座大殿。这些女人中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可以引起战争的人间绝色。但是她们的脖子上都有项圈,表明她们的身份只不过是奴隶。
然后所有的一切如同潮水般退去,在自己眼前的,还是那八角形的图案。何田清晰地感觉到,只要伸出手去,就可以得到那一切。何田迟疑着,他不知道何去何从。自己所追求的,不就是力量吗?
放弃一些可笑的感情,那是什么?不管了,要是可以得到那种力量,似乎付出代价也很公平的啊。何田觉得自己原本是在摇摆不定的,现在则有些倾向于接受了。
那图案越来越清晰,似乎要从虚空中凝为实体。突然何田想了起来,当初小白娘在自己身上刻画的,好像就是这个图案。那是邪神的力量,那是邪神的标志。何田怒吼道:“滚开!”他握住拳头对着自己的胸膛重重地捶了一下,虽然有蜂窝状甲胄护身,但是也感觉到了这一下确实是打疼了。
何田只觉得胸口一闷,那些奇怪的感觉消退了些。叶兰在旁边看着何田突然发疯,吓得马上问道:“你怎么了?何田,说话啊。”此时何田却像是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一样,叶兰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就那样跑了过去,抱住了何田的脑袋检查。
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检查,但是也下意识地看着何田的眼睛,但是此时在那里面却只有迷茫和挣扎。虽然不知道何田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是叶兰当时就感觉心中有处地方被拨动了。
叶兰喃喃说道:“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她把何田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这样就可以让何田好起来。
何田在头脑暂时清醒下来的那一刻,正感受着那无可驱赶的幻觉卷土重来,还有强大力量的诱惑。突然又感觉到了自己接触到了温香软玉,那是可以让人马上就松弛下来的感觉。那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不知何故,何田就是能够知道这一点。
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反手抱住叶兰的腰,把头磨蹭了几下。若是在平时,何田胆敢这样做的话,恐怕会发生不忍言之事。不过此时叶兰恍若未觉,而是扶着何田慢慢地坐下了,还调整着位置,让何田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慢慢的,何田平静下来了,他感觉到自己心中想的东西越来越少,只是想着就这样一辈子。何田的脑中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连yu望都没有了,只有无尽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凄厉的警笛声打破了屋中的气氛。何田迷迷糊糊地问了声:“怎么了?”叶兰低声回答道:“没什么,你再睡会儿吧。”何田含糊答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
所以警察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门敞开着,屋子里面三个人几乎都是躺在地上的。这样的场面吓了他们一跳,还以为出了严重凶杀案呢。再仔细一看,只不过是屋主两人看似颇为温馨地坐在地上休息,抢匪则是疼得昏过去了,现在还没有醒呢。
于是何田就陪着叶兰去警察局作笔录,幸好记者的身份起了一点点作用。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优待,但是至少没有浪费时间。不过两人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凌晨了。这么一折腾,叶兰的睡意更浓了,在路上一直不停地捂着嘴打呵欠。
不需要多说什么,何田跟在叶兰后面了回家。到了门口,何田说了句:“我睡沙发。”然后就直接进了客厅,连脸都懒得洗,就一点都不客气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叶兰连话都来不及说,但是看着何田这样,也心中感动。知道是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何田心细,担心自己心中害怕,所以就直接留下来了,却没有解释而已。
叶兰强忍着睡意,抱了毯子出来给何田盖上。又把何田的鞋脱了,好让他睡得舒服些,然后自己才去睡觉。此时两人都是疲倦之极,别说做点什么,就连想点什么的心思都没有了。
一夜过去,何田没有听到熟悉的闹钟声,但是却闻到了厨房里面的香气。睁开眼睛后,看着叶兰就在开着门的厨房里面忙碌着,心中觉得温馨无比。
叶兰转过头来了看了一看,见到何田醒了,便说道:“我已经把鸡蛋煎好了,既然你醒了,我就开始下面了啊。”何田点了点头,又大声说道:“多下点啊,我突然觉得很饿。”叶兰在里面答应了,却突然停到何田在外面一阵狂笑。
她不知道何田又是怎么了,担心他像昨天一样发疯,便立刻跑出来急切地问道:“怎么了?你还好吧?”何田看着叶兰还系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这看起来应该很好笑,但是他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何田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真是禽兽不如啊。”显然叶兰也听过那个笑话,当时就回答道:“呸!”然后又回厨房去了。
早餐就是鸡蛋面,没有其他的东西。不过何田还是吃得恶形恶状的,叶兰看着何田的样子,很有满足感。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吃自己的,还不时地看何田一眼,两人这时候竟然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样子了。
上班的路上何田关心道:“今后要当心,开门前先看看周围。”
“嗯。”叶兰柔顺地回答。
“有什么事情不对,就马上打我的手机。”
“嗯。”
“这样好像还是麻烦了,干脆你搬到我那里去吧。”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