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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虫)
“妈,”楚乐清的声音不由变得恐慌,忙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乐乐,你昨晚上是不是又看小说看到半夜!早上起来怎么神神叨叨的?”
“妈,没有吗?”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那道凄厉的女声再度响起。
“妈!”楚乐清惊慌的喊道。
可是眼前的景色却突然变得虚幻。妈妈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四周的家具也一点一点的消失。
“妈,妈!”楚乐清惊叫。最后她脚边的地板也消失了,她忽然向下坠落!
“唔!”她清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还是无边的黑暗,触不到头,摸不到边。
是梦,一场虚无的梦。
“啊~噗!”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在她耳边真切响起。
有人?!真的有人来了!
楚乐清费力的撑起身子,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似乎听到了一些鞭打声,还有另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但是她听不真切,耳边只有很细微的声音。
关她的地方是一间石室,隔音效果出人意料的好。但是她已经被关了好几天,神经早就处在一种比较敏感的状态,而且因为看不见,她的听觉似乎更加灵敏了。
她朝木门的地方走去。如果说整间石室最薄弱的地方的话,毫无疑问是那道木门。
楚乐清其实有过疑惑,房间是用石头砌成的,为什么会安装上木门呢?如果是石门逃脱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不过后来…靠,木门她都撞不破,她就别想人为什么不用石门了!
楚乐清紧贴着木门的一侧。这是一道单扇门,挂锁的那一侧和石壁之间有那么一丢丢缝隙。
她听到的声音似乎大了些。
“姐,姐姐,您放了我吧。…不是故意的,真的…故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楚乐清的耳朵,听起来像是在求饶。
姐姐?是姐妹俩吗?
楚乐清用力的巴着木门,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滚!”
听清楚了。可是之后又没了说话的声音,随之而来是一阵鞭子抽打的响声。
“唔唔?”变态?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一个女人如此残忍的报复?!
楚乐清想不通,她跟谁有这么大的仇?!她好像没有得罪过谁,只有乐华一直以来将她视作仇敌。
是乐华吗?这个念头在楚乐清的脑海中闪过,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
乐华再恨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女。建造这么一个石室,或许还不止一间,需要庞大的财力、物力、人力。首先在财力上乐华就不可能,而且如果是乐华,她那么恨她,在抓到她以后,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来折磨她。
而这个女人没来,她把她丢在这件密室里,不管不问。现在还在折磨另一个女子。
那会是谁?楚乐清巴着门板的手垂了下来。
——
十一月十号,天气晴朗。
三天前的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是大齐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降雪。
钱图围着火盆坐在花厅里喝茶,从早晨坐到了子夜。
望着院中厚厚的积雪,他有些心绪不宁。大雪过后,他像往常一样等待案子上门。心情却不似往常轻松。
而且反常的是,一脸三天都无人登门。
连一些丢鸡少羊的案子都没有!他坐在花厅中无心喝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看来有大案子了。
果然,三日后的下午,临近酉时。
钱图在花厅坐着,围着火炉,一副慵懒的姿态。
小赵进来禀报,“大人,谢侍郎来了。”
钱图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谢士德着急的来回踱步。
钱图拱手:“谢兄。”
“钱老弟,”谢士德急忙走到他跟前,“钱老弟,你可一定要帮为兄啊!”
“谢兄,有事你说,小弟能帮一定帮。”钱图心中汗颜,他什么时候就成老弟了。
“芸芳不见了,钱老弟,我女儿不见了!”
“谢兄,你先别急。“钱图闻言神色严肃起来,他将谢侍郎扶至木椅边坐下。
“谢兄,你慢慢说。你是怎么发现令嫒不见的?”
“芸芳今天中午吃过午饭,说想出去逛逛。”谢侍郎虽然着急,但他知道现在只有他冷静下来,把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钱图,才有机会救他的女儿。
“芸芳一向是个老实的孩子,我对她也放心。便让她的婢女晓蓉陪着她一起出们了。可等我从兵部回家后,芸芳竟然还没有回来。眼瞧着天就要黑了,我便派了小厮去玄武街上找。可是小厮将芸芳常去的几家店都找遍了,也没寻到芸芳。
后来,芸芳娘说会不会是芸芳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了。我就和芸芳娘去芸芳的房间去找她。”谢侍郎说道这,神情十分悲痛。
钱图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从谢侍郎的表现来看,谢芸芳定然不再房里,“你们在房里发现了什么?”钱图问道。
谢侍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他道,“这封信肯定是假的。芸芳的性子断不会做出这种事!”
见谢侍郎言语激动,钱图的目光看向那封信,问道,“信中写了什么?谢兄方便让我看一下吗?”
谢侍郎有些犹疑,这信中内容关乎着他女儿的名节。若是真的,他后半辈子简直没脸见人了!可是…
“钱老弟,我信你。”谢侍郎将信递给了钱图。脸面再重要,也不如他女儿的命重要。再说,他相信他的女儿,芸芳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钱图接过信封,掏出了信纸展开,“爹爹、娘亲,请恕女儿不孝。”
开篇便是这样写,随后附着的却是一首不伦不类的诗:三月春花飘十里,腊月梅花争相艳。识君念君尽相思,愿与君天涯比翼。
“钱老弟,我的女儿我了解。芸芳绝不可能和男人私相授受,她才十三岁,还未及笄。我跟她娘亲根本还没像她说她的亲事。而且,芸芳也从未向我们说过她有意中人。
她今日出门和往日一样,根本没有一点要和别人私逃的迹象!”谢侍郎激动道。
这无疑是一首情诗,‘思君念君尽相思’,不管任谁看了,都会怀疑是谢芸芳和男人私逃。
大齐民风虽然开放,但还没开放到这种地步。尤其是对于士族来说,这是莫大的羞耻。但这封信却满是疑点,钱图道,“我相信这不是令嫒所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