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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徐徐,天沙河那一汪夏荷含苞待放,河畔景色煞是旖ni,却偏是一间古旧的铺子给人一种大煞风景的感觉,只见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男子正立在铺子门口,颇有些不解的望着远去的那两人,他只是不明白,那两个人要发疯,自己怎么也跟着疯起来了,不过那孩子还真有点意思。
且说七绪与阿关推着一车用方箱装好的东西,正朝着沙洲最热闹的大街行进着,阿关是哭笑不得,这位少爷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压着自己一道做起了苦力,这还不说,而后听得七少爷说要在大街上设摊卖双皮奶子,他更是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但谁叫人家是主子呢,自己这个小跟班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只好照着做咯,只不过双皮奶子好吃是好吃,但也许旁人并不这样认为吧,否则那位大叔的经营何以会这样惨淡。
七绪回身望了他一眼,小小跟班的那点心思自己怎会看不穿,他那颗小脑瓜子怎么会有广告效应这个概念呢,既然是好东西自然是要和大家分享咯。推车和方箱都是跟胖叔借的,方箱内装的是两大缸成品原味双皮奶,另外在一个小盒子里则放着各种小调料,蒸煮好的栗子啦、紫米啦之类的。
寻常设摊小贩也只是一张油布一个装货的大背包,而当七绪指挥着阿关将车子停放在生意最红火的酒肆前,还是吸引了大量眼球,七绪走在前头,阿关推着车跟在后面,这两人看来就像是赶路的商人,恰好累了在酒肆门前稍作停歇,只是那个有些大的方箱却叫众人好奇不已。午间正是街上那些小贩最闲的时候,人一旦无聊了就喜欢找事做,见七绪这样小小年纪就出来办货,附近也有商贩上前来搭话,而七绪却只是自顾盛了一碗双皮奶子,舀上几勺紫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跐溜跐溜的,靠得稍近些的商贩中也有还没顾得上吃午饭的,于是又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很多东西倒不见得好吃,但就是看别人吃得正香,自己于是也有了条件反射。
加之这位少年的吃食着实有些稀奇,色白,香气浓郁,这等吃食倒是少见,众人原本就只分散在四周,断不可能为了这等事来上前请教,于是当七绪给阿关使了个眼色后,阿关便照着先前说好的那般问了起来:“少爷,您慢点阿关不同您抢,只求少爷给阿关留点。”
“这一路上若非我留下这一份,恐怕早叫你偷吃完了,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七绪佯怒,阿关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到先前那位上来搭话的大叔身后:“大叔你可要救救我!”
这位中年大叔看来也是个朴实人,见得如此情状忙是一手拦住正要扑向阿关的七绪:“这位小爷也别冲动,虽说偷吃主人家的吃食的确该打,也不过是吃食嘛,出门在外就不要计较这许多了,毕竟很多事少爷自己是干不来的。”
七绪冷哼一声:“这可不是寻常吃食,若然这馋虫能盯上?不过既然大叔这样说了,在下也要卖先生个面子,出门在外就阿关一个随从,若真打伤了他谁来替我推车,大叔方才是在下冲动也唐突了您,这碗算是在下的赔礼。”七绪边说着边又重新自方箱右侧的小门中舀出一碗,而这回则是放上了栗子泥,那位大叔原先就没顾得上吃饭,恰好这有人以吃食做赔礼,虽然只是说了句公道话,但想来这一小碗吃食还是受得起的,想着也就这样接了过来。
先前在一旁就已嗅得此物香气浓郁,此番更觉入口滑嫩,原本正陶醉着,见得自己周围又围了些人,便也连声向众人夸赞此物,七绪于是顺势说道:“小子今日途径贵地,大感民风淳朴,大家既然都对小子如此友善,小子也不妨请大伙一同来品这双皮奶子。”此时阿关也顾不得再演戏了,配合着七绪将一碗碗的双皮奶递到商贩们手上,而听得有免费的午餐大家伙也只顾着去接那碗,没有人在意方才还争吵不休的主仆此时为何又如此默契,更没有人在意这位小爷如何行路之时身上竟带了这许多的碗勺,众人一如方才那位大叔般,早已陶醉在双皮奶子的浓郁香味中。
“敢问小兄弟这吃食是从哪里得来的,看样子不容易保存想来也是沙洲出产的吧!”有人吃完将碗还了回来,又似意犹未尽,这才问起了这东西的出处,七绪先是故作神秘,而后又附耳在那位仁兄耳边:“实不相瞒,我这双皮奶子是从天沙河畔一间叫做果燃店的铺子购得,听说那里的掌柜只做半天生意的,兄台若是中意可要赶早啊,那东西走俏得很,去晚了兴许就排不上了,我可只告诉了你哦!”
原本这样的小伎俩又怎会逃得过那些精明小贩的眼,但当整个群体被人来疯笼罩时,其中的个体就容易失去理智,那句经典广告词是怎么说来着:我只将秘密告诉了你,哪知一传十,十传百竟成了全国皆知的秘密。原来方才发问的那位仁兄竟是急性大嘴巴,很快就有见到那些空闲下来的小贩向七绪道谢,随后便朝着天沙河的方向而去。
原本就没想过这小手段能骗得了他们太久,只不过这样他们也没损失,又能叫世人多知道种吃食,岂不是一举两得,只不过忙活了半天的自己看来似乎是一无所得,这也是阿关的疑问,先前是以为七少爷低价从胖叔那买了这些东西,想必是要转手又卖给这里的商贩,哪知道少爷竟然是请大家免费来吃。
“七少爷,您到底想做什么,这么赔本的买卖您也做,给少爷知道我没拦着您,又该是一顿臭骂。”阿关凑到七绪身边用极小的声音问道,看上去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七绪闻言也学着阿关的样子回答道:“你懂什么,这样一来胖叔可要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人家数钱数到手抽筋,我们可是递碗递到手抽筋,为他人作嫁衣裳,七少爷您究竟图个什么?”
“秘密,你只消知道本少爷是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滴!”照着果燃店店里的价格,一碗双皮奶子原味的六文钱,而加了佐料的则是八文,自己这两桶双皮奶大约是盛了三十碗,按照市价理应值十八两,而胖叔只收了十两,那佐料算是送的,对胖叔而言反正是要倒掉的东西,反而又赚了十两也不算赔,而七绪以十两收来,即便是照着低于市价的五文来卖也能尽赚五两,明面上看她是血本无归。
费了这样大力气只为进出个位数的买卖,七绪绝不是这样的大傻蛋,她心中那个小算盘早就打得叮当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