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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眼睛打扫干净嘴角的鲜血，再次发动攻击。
另一只兽大口喘气，早就没有之前的淡然稳重。一双眼睛凶光大放，透着拼死一战的意志。
霎时间，秦漠眼里只有两道黑光在半空移动闪烁。
嘭！
像是死亡的号角声。
其中一道黑光变成黑影向地面坠落。
脑中的危机感突突直跳。
秦漠快速远离自己之前站立的位置。
好险！
他差点就和枯树林的地面亲密接触了。
秦漠抿紧唇，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
视线正前方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脚下是一片狼藉。
猩红眼睛站直身体，泛着水光的爪尖将一大块带着血的兽肉塞进嘴里。
秦漠眼尖，看到那一块血肉上嵌着一块如血的晶石。
咔嚓！咔嚓！
猩红眼睛充斥着凶煞气的双眼凝视着秦漠，缓慢吞入口中血肉。
仿佛正在进食的是秦漠的血肉。
秦漠不冷，却感觉浑身毛骨悚然。
猩红眼睛就之前发起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而后一直保持站立不动。
警惕和忌惮的眸色，时不时从猩红眼睛眸底卷起。
秦漠不懂对方眼神中忌惮的神色从何而来。
他身上除了不在他身边的小月亮，有什么能让对方忌惮的。
诡异的气氛中，秦漠眼神变了又变。
对方看着他的脚下干嘛？
秦漠余光悄然从脚下一扫，什么也没发现。
未知才是最恐惧的，秦漠脚底板忽然生出刺骨寒气沿着小腿筋脉朝心脏蔓延。
秦漠小腿微乎其微动了一下，像是想将那道蚀骨寒气抖落。
自己吓自己，是会吓死人的。
秦漠想起自己看过的恐怖片，用理智强行压下胆颤的心态。
回响在耳边的咀嚼声消弭。
秦漠眼皮一动，隐约感知到猩红眼睛的气息增强了一点。
猩红眼睛眸底眸色异样，贪婪和忌惮交叉快速变换方位。
半晌，猩红眼睛恢复平静，终是贪念战胜恐惧。
秦漠知道对方下一秒要做什么，顷刻所有杂乱的想法都从他脑中退去。
恰在此刻，不知周遭黑雾中哪颗枯树被风吹倒。
嘭！
猩红眼睛在倒塌声中，迅猛一蹬。
秦漠眸光一凝，握紧手中的长剑起跑。
猩红眼睛爪尖直直撞在秦漠格挡的长剑上，刺耳的摩擦声燃烧空气。
仿佛一辆缓慢行驶的小车骤然加速撞在秦漠身上。
秦漠闷哼一声，长剑差点从手中飞出。
尖锐的唇齿划破口腔内壁鲜血渗出，秦漠口中血气弥漫。
长剑光芒黯淡，似有消散的趋势。
这是小月亮的规则之力凝聚的长剑，只需再注入一点规则之力，长剑眨眼间便能恢复原样。
没有规则之力的充能，再来这样的两击，长剑就会彻底变成规则之力回归黑雾。
秦漠也可以做到，但他一旦选择动用体内的规则之力，被小月亮本源化身压制的诅咒就会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火速成长。
注意到猩红眼睛眸底的不屑，秦漠脸色未变反而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他已经做出选择。
秦漠手臂一动，长剑轻鸣，随后光芒明亮。
长剑得到规则之力的注入，威力大增。
猩红眼睛轻视的眸光一散而空，轻松拉开与秦漠的距离，在以秦漠为中心的四周打转。
真聪明！
秦漠吐出一口气。
秦漠的意识世界在长剑发光的同一时刻，悄然发生改变。
一轮弯月升起，银河相依相伴，黯淡的金色星星在月光中一眨一眨闪烁着光华。
月华静声从天倾撒，朦胧的月光照亮秦漠整个意识世界。
属于月亮的力量无声滋养着秦漠。
秦漠若是此刻回到自己的意识世界，便能看到意识世界不再黑暗和月亮上不断变大的瑕疵。
硬币大小的黑色狗头以秒为单位进行改变，占据吞噬周遭所有的月华。
黑色狗头从硬币大小变成篮球大小，再变成圆桌大小。
以这样的速度成长下去，月亮迟早会被它吞下。
天狗食月，将不再是秦漠脑中的神话传说，而是发生在他眼下的事。
黑色狗头彻底取代月亮，秦漠微亮的意识世界会再次坠入黑暗，同时也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这些，秦漠暂时都还不知道。
秦漠首次体验使用小月亮的规则之力，猩红眼睛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变得缓慢。
像是卡帧的视频。
冥冥中，秦漠知道自己可以再抽取更多的规则之力，将其用于自身，改变自身的时间。
做到位移，减速增速......追溯。
猩红眼睛是很强，但它的攻击接近不了秦漠的身体。
秦漠浅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
猩红眼睛在几次攻击落空，开始心生规避之意。
暂时规避强者的锋芒，也是黑雾生物的本能。
它很清楚明白地感知到现在的秦漠不是它能招惹的，黑雾中并不缺强大诡谲的人类。
活得越久的黑雾生物，对黑雾的了解越多。
想退？
晚了。
秦漠眸中光韵流转，运用规则之力将猩红眼睛留下。
猩红眼睛身后的黑雾中，一袭干净轻盈的裙摆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