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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韩信的突然出手,被破开的第五界天的门户再也难以挡住方联合的大军,而一向清静平和的玉清天,也被阵阵交错而过的仙诀、术法弄的宛如修罗场一般,堆集了无数战死的双方仙人的尸骸。阐教金仙虽有佛门诸菩萨及五百罗汉之助,却是难敌一众上古大神及鬼帅神威,玉清天还是很快被三方联军攻占。
广成子、云中子等虽是道证大罗的太乙金仙,又皆是玉虚一脉门下,然能阻拦共工、刑天、帝喾等上古大神及远古天帝,凭的不过是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三天一体的玄妙空间,方能将其等力拒于外,此时玉清天一破,三天一体的玄妙空间便等于告破,剩下的上清天、太清天只怕再难以阻拦其等攻势。
却说共工与帝喾虽得鬼帅之助,一举攻破那三天一体的玉诸天门户,但在众金仙的反击下,共工、刑天、蚩尤、帝喾等神力无双之辈自然无甚凶险,然其等麾下的妖神却是死伤者众,不得不暂停攻势,驻扎玉清天整合大军。准备一举击破上清天与太清天之后,猛攻大罗天,封神榜已是近在咫尺。
为何鬼帅初来之时一副为了凌空,不惜与共工一战之态,却是在交手之际,佯装失手,赚开被仙阵守护的玉清天门户后,将仙阵破开,放了一众上古大神进入。原来共工与韩信的交手虽然一开始二人确是全力出手。待那激荡而起地黑云水雾将二人身形包裹后,交手的二人不约而同的同时住手,虽然二人身上那惊人的气势并未稍有止歇,却是不再互相攻伐。
共工一边催发自身神力。将无数水雾催地越发炽烈,一面对鬼帅说道:“道友虽是功力通玄,神威赫赫,然道友应知便是协助了玉虚一众金仙,道友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那封神榜乃是掌控周天星力的关键。
道友便是对其等有天大的恩德,那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也不会将之送与道友的。道友究竟有何玄机,现在还请明言,莫要为了一件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道友以为如何?”
韩信在交战之初便已知道,以共工这样地人绝不会如此容易暴怒,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做给外人看地假象,现在二人激荡而起的真元气劲已是教他人再难查探内中详情,此时确是个极好的商议时机,是以闻言下坦然一笑,方对共工说道:“本帅如此也是逼不得已,且不说那凌空与本帅乃是知交好友。其身后地剑灵天又岂是易与之辈,当年的上古大神后弈虽以身化界,然其道统却是流传下来,剑灵天中的仙人皆是后弈传人,其中更有数人修为不在你我之下。而内中所有仙人皆是道证大罗的金仙,那剑灵天此前一向是韬光养晦,不参与诸界纷争。此时遭逢诸界星力归属之时,岂能视而不见、仅作壁上之观,道友属下的凌空的恩怨便等于剑灵天的恩怨,若道友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惹了剑灵天出来,那便大为不妙。
共工闻言哼得一声说道:“吾成道于太古洪荒之时,便是后弈复出吾也不惧,又岂会惧其后辈弟子,某家只是问道友究要如何才愿再履盟约,其他之言休要再提。”
韩信哈哈一笑说道:“本帅的条件也是简单,只要事后你我联手将帝喾擒下,交与凌空,周天星力仿是按先前所议划分,那此事便算揭过,道友只要答应此事,你我仍是盟友。”
共工闻鬼帅竟是如此主意,不由有些迟疑,虽说自己等与远古天庭有杀身之仇,然那毕竟乃是当年的天帝颛项之事,这帝喾于自己等还是有些恩情,如此背信弃义之举确是难以决断,然若是不答应鬼帅之言,以鬼帅地性子也许真会倒向元始天尊等一边,那时再要想强夺封神榜便是难而又难了。二人便如此商议片刻,最后共工终是以帝喾的命运换来鬼帅的联手,方会有鬼帅乍败的一幕。
三十三天战云密布,凌空确是安坐地府之中,整日陪伴在李敏毓身躯之旁,不时考察朱见英修行的进度,又或者陪爱女去人间游玩,而那帝江交付地元神之球也被凌空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凌云,自己手持另外一半,然而多年来却是没有任何发现,仿佛帝江的转世身躯不在人间一般。
而在这几年中,因为凌空不时以剑气为朱见英通脉,兼之朱见英的天资却是不凡,短短几年时间,便将剑心孕育而出,凌空欣慰之余,又去了一次剑灵天,收了五诀剑气来试朱见英是否与剑门有缘之人,朱见英也不负凌空之望,果然得授剑门剑诀,得幽冥诀入体,正式成为剑门弟子,凌空按剑门传承为其赐号寂英,剑门人世传承后继有人了。而凌空此去剑灵天,内中仙人也送了凌空四字,顺应本心。
这一日,凌空正在鬼帅别苑朱见英用剑气通脉之时,忽感凌云神念传来,当下嘱朱见英继续用功后,便走出静室,传念凌云书房相见。
这数年来,凌云也来过这鬼帅别苑数次,殿中从人早知道这位人间办山乃是大帅挚友的师弟,是以凌云一路行来,殿中守卫无人前去阻拦,便来到书房之中,师兄弟二人见过礼,相对而坐,凌空才问道:“师弟突然前来,莫非是帝江转世身躯业已寻得不成?”
凌云闻言,却是一叹说道:“实在是有愧师兄付托,这半年来我已是跑遍中原各处,便是那东瀛之地也去了数次,却是一无所得,是以才会来寻师兄,是否再去寻找那帝江,问明他那转世之躯可有其他特征。整理发布于
凌空闻得凌云言语。也是一叹说道:“禁锢帝江地流金仙府天界千年方能开启一次,平时若要开启除非那仙府中的帝江神魂全力施为,方能开启片刻,然之后那帝江便要神魂消散难保持那丝神魂的神智。
是以此法却是难行,为了救治我妻只有在这世间继续找寻了。”
凌云闻言也是一叹,嘴张了几张,似乎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二人相对而坐。久久不见言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凌云从袖中取出一个黑亮的小球,对凌空说道:“师兄、做师弟地有一句话憋在心中良久,本不欲说出。但今日还是忍不住,欲对师兄明言,还请师兄勿怪。”
凌空闻言一笑说道:“你我同门师兄弟,有何话直言便是,在为兄面前,师弟怎还会如此顾忌。”
凌云这才说道:“帝江这元神之珠乃是天下至恶之念,我曾以元神查探,险些被其中那至恶之念引动本心。若非及时斩断联系的心念,恐要被其引发心魔,仅仅一缕分神便有如此至恶之念,若是那帝江元神修为尽复,又得了身躯。恐怕会为祸世间,是以小弟想劝师兄一句,切莫为了嫂子而让此至恶之人再现世间。”
凌空闻言默不出声,良久才说道:“此事为兄自有分寸,师弟莫要再说了。”
便在二人说话之时,那凌云手中的黑亮小球猛地暴出一抹黑芒,且不住抖动,似要从凌云手中挣脱一般,凌云见此异状,不由心下一惊,分明便是此元神之珠感应到转世身躯时才有的异动,才要劝说凌空放弃找寻帝江转世之躯,却在此时发现元神之珠似乎找到了帝江的转世身躯,凌云不由心下暗叹。
凌空见此异状却是大喜,当下也从袖中取出另外一半元神之珠,两半元神之珠上那暴起的黑芒,此时更加炽烈,二人手中地的元神之珠同时挣脱出来,瞬间合而为一,在房中缓缓飞了一圈后,猛然向门外电射而出,带起一阵尖利地破空之声。
二人见此对视一眼,均是想到看这元神之珠的状态,恐怕那帝江的转世之身便在此处,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二人一面将神念放开,一面跟在那元神之珠的后面急急追了出去。
那一缕黑光极是迅速,在别苑中左穿右转,不一刻竟是来到朱见英修炼的静室之外,盘旋片刻之后,竟是破墙而入,凌空见了亦是急冲而入,恰好见到那元神之珠没入朱见英的身躯之中。
那本端坐修行周身剑升腾的朱见英,在那帝江的元神之珠入体的瞬间,其身躯上升腾而起的凌厉剑气却是一变,隐隐间竟是透露出一丝暴虐之意,虽仅是瞬息间事,但怎能瞒得了此时地凌空。而便在那暴虐之气息隐去之时,朱见英体内的剑气却是猛然大盛,而那横在朱见英膝前育出剑心的长剑,却在此时从那鞘中长鸣一声,随即离鞘而出,围绕朱见英的身躯不住盘旋,而朱见英身上剑气此时却是变做漆黑之色,如同丝缕一般缠在那长剑之上,剑鸣之声此时更盛,且不住高昂,须臾,只见那疾速飞旋的长剑忽地在朱见英身前停住,剑尖正对朱见英,剑上那黑气此时越加地浓密,长剑不住抖动,并渐渐缩小,终在变成幼指般大小之时,陡然自朱见英鼻窍中射入,于此同时,朱见英身上的剑气一隐,又猛然高涨而起。良久之后,方睁目醒来。
凌空与凌云二人皆是剑门弟子,是以见得朱见英此刻的状态均齐齐一惊,此不是结成剑胎的先兆还会是什么,想不到这朱见英天资竟是如此之高,短短五~六年的时间竟是结成剑胎,此事在剑门中还绝无仅有,虽然与那帝江的元神之珠有关,然若是朱见英没有绝好的天资,此事也绝无可能。
朱见英收功之后,见到自己师傅及师叔皆在自己面前,不由心下一惊,慌忙拜例说道:“寂英见过师傅、师叔。”良久却是不闻二人说话,方又抬头问道:“莫非是寂英修炼时出了问题,惊动师傅、师叔吗?”
凌空与凌云却未曾答话。看了这个以前地皇子,现在的剑门弟子寂英后,凌云长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言道:“还请师兄以天下苍生为念,莫要因一念之差而铸下大错。”
看着走远的的凌云,凌空亦是叹息一声,对寂英说道:“英儿、且凝神入定,你突借外力之助结成剑胎,为师要看看你此刻境界可有不稳之处。”说完在寂英面前坐了下来。
寂英闻地师傅之话。当下凝神入定,敞开。凌空这才神念一凝。直向寂英识海探去,探察之下凌空才放下心来。虽然寂英乃是得了帝江元神之珠而修成剑胎,但是所幸寂英修行的乃是剑门最诡异莫测的幽冥诀。乃是要不住的催发心中恶念再将之压制,是以虽是被帝江至恶之念入体,却因为寂英乃是修行幽冥诀的缘故,自身并未被那神念引发了心魔,而且寂英还是寂英,并未被帝江元神所控。
凌空见此方缓缓放下心事,收回神念之后,唤醒定中的寂英说道:
“英儿。你需谨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理,修行之道亦是修心,本心不坠方能得证大大道,无论何时、心中皆要严防杀意。不可为了一时之快而放纵自己地本心,须知顺应本心非是放纵自己的本心。”
见寂英恭敬应是之后,凌空才又说道:“如今你剑胎已成,师傅准备带你去天界一行,此事对你来说是好是坏,师傅也不知道,就算你日后为了此事而怪罪师傅,师傅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也许是师傅太自私了,为了能够救治你师娘,不惜将那恶神放出,此事后果如何都算在师傅头上吧。”
寂英闻言自然不知自己师傅在说什么,此时闻得自己师傅竟是欲带自己去那天界,怎能不教其心中欢喜,自从拜在师傅门下之后,自己就一直待在这暗无天日地地府之中,虽说有那古灵精怪的师妹小瑞瑞陪伴,但是心中却是极是想去外间看看,此时得去天界,喜的师傅后面说什么都没有听见。
凌空见寂英那雀跃之色,怎会不知其心中所想,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带寂英出得殿外正欲开启天界门户之时,忽闻小瑞瑞呼唤寂英地声音,不一会小瑞瑞已是跑至殿门处,身边还有一个壮硕青年,面色沉静气度不凡,正是鬼帅之徒宋弃。小瑞瑞看见寂英后,上前一把拉住说道:“小英子,快来,今天弃哥哥出关,答应带我们去义父的军营玩,这次有弃哥哥的血神罡煞护住,不怕到不了了。”说完才看见自己父亲站在一旁,不由又叫了声爹爹,吐了吐小舌头。
凌空对自己女儿一向疼爱,在李敏毓遭难后,更是呵护有加,便是瑞瑞再如何顽皮,凌空也不过是轻责几句,从不会扳下脸来,是以小瑞瑞对自己父亲一点也无惧怕之意,又在那里教寂英陪她去玩耍。
寂英一向对小瑞瑞是有求必应,不过此时却是面露难色,伸手抓了抓头,才对瑞瑞说道:“瑞瑞,今天不能陪你了,师傅此时要带我去天界,等我回来再陪你去吧。”
小瑞瑞听到寂英说不陪她玩耍,小腿不由一扳,后有听到寂英说自己爹爹要带他去天界,却是小脸放光,一下抱住凌空撒娇道:“爹爹、我也要去天界看看,带瑞瑞一起去吧。”
凌空看着渐渐长成的瑞瑞,心中一阵暖意流过,轻轻说道:“爹爹此去天界非是玩耍,乃是有事要办,瑞瑞听话,随你弃哥哥先去玩耍,待下此爹爹再带你去天界。”
瑞瑞闻言只是不依,身子在凌空怀中扭来扭去,口中说道:“不嘛、不嘛,瑞瑞就是要去,小英子都能去为何我不能去,爹爹带瑞瑞去嘛。旁边的寂英眼中也是流露出求恳之色。
凌空看在眼中,却不理会,将宋弃唤过来对其说道:“弃儿,你带着瑞瑞先去玩耍,好生看紧了她,莫要被她溜走了,下次再带你们同去天界。”
宋弃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将头一点,凌空又安慰了瑞瑞几句,便将其拉开,一把抓住寂英剑诀发动,瞬息不见踪影,留下那在原地大骂坏爹爹,臭爹爹的小瑞瑞。
飞远之后,凌空这才破开天界门户带着寂英一闪而入。辨明方位之后,凌空便领着寂英直向那上次进入流金仙府的地方直射而去。
却说寂英初来天界,不由大是惊奇,只觉得天界比那终日阴沉沉的地府不知好了多少倍,空中仙云流动,处处奇花遍地,便是那气息也比地府好了万千倍。
凌空带着寂英一路疾行,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那流金仙府百里之外,这才稳住身形对寂英肃容说道:“英儿,为师也不知此举是对是错,今日一去你固然能够修为大进,然内中凶险为师也不得而知,唯有一言你须谨记,便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心最仁,一视同仁,而修行之道亦是修心,本心不坠方能得证大道,不论何时不可放纵心中杀机、恶念,英儿可记住了。”
寂英虽不知自已师傅之意,闻言还是点头说道:“英儿一定谨记师傅地教诲。”
凌空这才长叹一声,喃喃说道:“凌某为了一己私心擅动天心所镇之人,若有何报应,便教凌某一身承担吧。”言罢一手放在寂英身上,剑气发动,直冲入寂英识海之中,将那被幽冥诀压制的帝江恶念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