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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苦道:“可不是嘛!每次一冥想,脑子里就会出现修炼格斗技巧时的情况。老师以前经常都告诫我们,说是要时刻保持对招法技巧的熟练度、时刻用头脑去思考。结果倒养成了个坏毛病,影响冥想了。”
金九天笑道:“这可不单是你们技流斗士,不管任何人,在冥想的时候都有一定程度的思想不集中,而雀咒师们也是如此。所以,雀咒师的前辈们就研究出了一套安神咒,配合这套咒语再进行冥想,精神力会迅速的集中起来,并保持下去……”
他话还没说完,明仁已经兴奋的窜过来偷看他手里的小册子了:“金大哥!是不是就这个‘安神咒’?”
金九天笑道:“恩,你先坐好。”等明仁乖乖回到他的位置,金九天才说道:“现在大家先跟我学习这段安神咒,最好都用笔记载下来。”
“雀咒师修炼速度快,就是靠这段安神咒?”卓竹又问了一句。
“当然不仅仅是如此,”金九天笑道:“雀咒师有自己的一套修炼方法,而且用以集中冥想的咒法绝不仅仅是一套安神咒那么简单。应该说,在雀咒师们进行冥想所用的咒法中,安神咒是最简单的一种,也是效果最差的一种。”他顿了顿:“当然,我也不是不愿意教你们那些高级一些的如‘定神咒’‘催眠曲’之类,主要是咒法口诀太过复杂,我怕你们背不下来,还是先从简单的学起。”
说到口诀,三人组顿时不吭声了。连一向在大陆上号称‘口才’最好的咒师都说它复杂,那还能有简单的去?
洪中心里暗乐:要说到这个背口诀嘛,你洪家哥哥可是世界第一的……
果然如洪中所料那般,口诀其实极为简单,总共只有三句话:以雀神弟子之名,敬请精神之主骰子大神掌控我们的意志,使之团聚不散为功。
洪中只听了两遍就背了下来,看着其他三人咬牙结舌的就是无法把这句话读通顺,洪中笑眯眯的朝金九天打了个招呼,自行回房修炼。
“以雀神弟子之名,敬请精神之主骰子大神掌控我们的意志,使之团聚不散为功。”念颂完口诀,洪中感觉脑袋里一片安宁。他有种沉沉的感觉,似乎整个人的思想在被某样东西不停的吸出体外。片刻之后,他进入一种睡眠的状态。
但这又不是睡眠。人睡着之后,是会继续思考的,比如说做梦,梦里见到的一切,就是你在睡觉时脑子里想到的东西。有些人在极其疲倦之下,会一觉睡到大天亮,其实这就是冥想。只不过普通人进入这种冥想的状态之后,并没有明确的目标进行某种修炼,白白浪费掉了,洪中现在就属于此类情况。但他在进入冥想的状态之前,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进行雀牌的修炼,于是体内的雀牌就开始下意识的活动起来。
四张九筒先是开始在他体内乱窜,但立刻就被有着自主意识的鬼牌管束了起来。在鬼牌的带领下,四张九筒开始进行有规律的排序、走位,通过这些特定的行动规律,它们开始像细胞一样分解、再组合……
拥有这张鬼牌,其实才是洪中最大的荣幸。以前说到邪派的修炼速度极快,其中有一个邪派,他们把刚刚摸过牌的孩子杀死,然后用一种特殊的方法,从那孩子的体内将雀牌吸取出来放到自己体内。但并不是说吸收过来之后就能为自己所用,别人的雀牌即使到了自己体内,最多也只能存活两到三天的时间。
但就这两三天的时间,就足够邪派的修炼更上一层楼了。原因就是:死人,他是没有思想的,死人的状态其实和冥想的状态也差不多。从死人身上抽取的雀牌,因为没了主人,它们一般都拥有着一定的自主意识,而初摸牌的婴儿,体内雀牌的自主意识通常也更为强烈,就像洪中这块鬼牌一样。而在这些有意识的雀牌的跳动下,邪派就能很轻松的在冥想中让自己体内的雀牌进行排序、走位、分解、组合等等动作。而正派中人,则只能通过对自身雀牌熟练度的修炼,来培养自己体内每一块雀牌的自主意识,自然会慢上太多太多。
正在冥想中的洪中自然不会知道,因为这块鬼牌的关系,他竟然可以用正当的修炼方法来达到顶级邪派高手的那种修炼速度!甚至犹有过之!因为鬼牌是雀神所赐,并不像那些死人的雀牌一样会拥有一些负面作用。而且鬼牌是永恒的,永远不会消失。那些邪派高手们从死人身上抢来的雀牌却是有时限的,长则两三天,短则一两个筒时也说不定。而每吸收过一次死人的雀牌,对吸收者的本体都会带来巨大的反噬伤害,这是雀神大人对邪魔歪道的惩罚,至少能让他们两三天内都不敢妄自动用一点雀神力。
四张九筒在经过了两百多次分解再组合之后,终于重组出了一张新的雀牌。记得金九天曾经说过,基础牌越好,修炼出来的牌也就越好。洪中捡了个乖,竟修炼出一张八筒来。等得这张八筒在体内出现之后,一阵剧烈的绞痛把洪中从冥想中拉扯了回来。
“必、必须马上拉屎!”这是洪中醒来后第一个反应。等他从卫生间里钻出来时,才发现天色已暗,自己已不知冥想了多长的时间:大概快四个筒时了吧?洪中暗想:金大哥说修炼三个筒时后就去找他……等等!洪中一边想的时候,一边无意识的看了看体内雀牌的情况,本以为还是像以前一样四张九筒加那块鬼牌。哪知竟被他发现了安安静静悬立在一旁的八筒!
“天、天啊!”洪中在走廊上就惊叫出声来:“八、八筒?!我竟然真的练出来了?!哈哈哈!!”
“什么什么?什么八筒?!”明仁还在房间里愁着眉苦着脸背他的安神咒口诀,听到过道上这声惊呼,赶紧打开门探出个头来。接着是小英,然后金九天的房门也打开了,卓竹也在里面,似乎正和金九天讨论着什么东西。
“金、金大哥!”洪中兴奋的冲过去一把抓住金九天:“我练出一张八筒来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三人组还好,只不过觉得这小子运气不错,竟在说着说着之间,就又提高了一点。金九天则是嘴巴张得老大的说不出话来。
这才几天?这才几天?从洪总摸过雀牌算起,到现在也不过就十来天的时间,他竟然在十来天的时间就突破了修炼者最难的入门课,除了说是奇迹,金九天真的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
明仁酸溜溜的道:“要是找点认识金大哥就好,就不用现在还呆在房间里背那段该死的安神咒……”他以为洪中是早就背熟了的,毕竟人家和金九天已经认识很久了。
小英则是问道:“洪哥哥,那你现在有几张雀牌了?”她是队伍里唯一一个称呼洪中为哥哥的人。
“五张了!”洪中兴奋之下,还是没忘记把鬼牌的事情隐瞒起来。
“呃……”明仁靠在门口翻了翻白眼:五张?就值得你这么兴奋啊?该死的,还以为这小子和金大哥在一起,至少也有个十张雀牌的水准吧?看来在今后的任务中,真是不用指望他能帮上任何一点忙了。
小英喜道:“难怪你这么高兴,刚刚入门嘛,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她笑眯眯的看着洪中:“洪哥哥你要加油哦!争取能超过我这个最不成气的。”
“嘿嘿,哪有那么厉害啊。”洪中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三人瞧不起他的眼神,笑道:“小英妹妹比我可高得多了,要想超过你,没个十年八年哪行?”
金九天知道他兴奋之下在逗着几人玩,哈哈大笑道:“不管怎么说,过了入门这一关就是件好事。一会金大哥好好陪你喝几杯庆祝庆祝。”
“我也要!”听到说喝酒,明仁顿时来了精神。
金九天却拍了拍他肩膀,嘿嘿道:“如果你能把安神咒背熟了,就算你一个。”
明仁顿时泄下了气去。
金九天叫来了一些酒菜,逼着三人组各自回房背口诀,这才陪着洪中边吃边聊起来。
金九天自顾自的讨论了半天,只能把洪中这超级修炼速度归功于那四张九筒。只能隐隐猜到是因为这四张基础牌好的原故,才造就了如此一个天才。
听到金九天如此分析,洪中也就如此相信,他倒并没有想到是因为那张鬼牌的关系。接着两人开始聊些无关紧要的闲事。大部分时间都是金九天在给洪中讲述着雀神大陆的一些风俗人情。正聊得开心,突听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道:“尊敬的乘客们,今天已飞行了五个筒时,共计四百里路程。我们将在正前方三里处降落,请大家作好降落准备。”
“要降落了吗?”金九天放下手里的酒杯。
这是在进入旅行团的飞艇之前,大家就已经知道了的。同时也知道,降落后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十三杀手时刻都有可能出现在飞艇周围。
“尊敬的乘客们,今天已飞行了五个筒时,共计四百里路程,我们将在正前方三里处降落,请大家作好降落准备。”
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洪中想起了以前看电视时空中小姐的声音。
“老弟,小心了。”金九天盯着夜色朦胧的窗外,几颗闪亮的流星在天边稍纵即逝。
“阿卓,你和明仁一组,监视飞艇二等舱的出入口。”所有人都集中了起来,金九天迅速开始布置:“洪老弟,你和小英一组,守在我这间屋里。我到外面去四处巡逻,以笑声为警。若出现任何情况,阿卓和明仁立刻往暗号处增援,洪老弟和小英不要乱动。”
“呃……出了什么事了吗?”明仁还处于背口诀背得茫茫然然的状态中。
“在这种荒漠上,小心一点总是好的。”金九天笑道。洪中却知道他是担心奉亲王派人追杀,但这些事情当然是不能告诉三人小组的。
“是!”接到各自的分工任务,卓竹三个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愧是在A级任务中打滚的人,确实有一定的‘职业精神’。
房间里只剩下洪中、小英两个人。其实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洪中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对象。小英让他在床上坐好,动都不许动一下,然后自己在窗口上探头探脑的到处看。
“恩,有、有什么情况没?”洪中实在是很想和小英互换一下角色
“没有。”小英显得非常兴奋,一边看,一边汇报道:“看到金大哥了!好象在和那个诸葛团长在说些什么。”
“那个团长走开了!晕,金大哥不是去巡逻吗?怎么又往回走?”
洪中心想:估计是那个什么团长不许金大哥到处走动吧?估计是怕晚上天黑,又是沙漠里,走失了的话不好找回来。想到这里,他随口道:“金大哥岂是随随便便就听谁话的人?看吧,该巡逻的,金大哥还是会去。”
“哦?”小英应了一声,继续观察。没隔几秒果然叫道:“嘿,还真给你猜准了,金大哥从左边暗影里悄悄溜过去了,那团长没看见。”
她再看了一阵,似乎再没瞧见什么新情况。等过了大概半个筒时,也就看得没兴趣了,靠着椅子坐下来,看着洪中出神。
眼看着已过了大半夜,远处突然响起一阵狂笑声。众人心里一紧,均听出那是金九天的声音。小英急急探出头到窗外去看,只见两条人影从窗边一闪而过。
这是小英再熟悉不过的两条人影,一起在技流学习多年,她当然认得这是明仁和卓竹。
洪中见她脸上又焦又急,整个头都探到了窗外,忍不住道:“别紧张,金大哥他们不会有事的。”他说了这句,没听小英有何表示。
四周安静了一阵,突然感觉屋里的桌子似乎震了一震,大概是战斗开始了吧?洪中心里一沉:奇怪了,金大哥去巡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出笑声暗号来呢?那不是招人怀疑吗?难道对方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动手了?或是对方早就知道了诗诗是跟我们在一起的?
小英拼命把头探出窗外,却因为天黑,实在是看不远。洪中看她那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又问道:“你、你不会也想跟过去吧?”
他这句话正好是说中了小英的心事。她本来就是个爱热闹的主儿,怎么能放着同伴在那边战斗,自己却缩在一旁的暗房里?她灵机一动,赶紧接过洪中的话道:“洪哥哥你真好,那我就听你的啦!”她一边说,猛的就朝窗外蹦了出去,根本就不给洪中反对的机会,还不忘记回头喊一声:“洪哥哥你千万别出来啊!”
她的声音极高,洪中忍不住暗骂一句:“呆丫头!万一这附近有敌人,这不都让人家听去了?”
可能是运气真的太背,洪中的念头刚转完,就听窗外有人喝道:“抓住那丫头!”
小英这才发觉自己嘴巴大的坏处,紧紧一闭口,往右边一冲,似是想把人引开。但窗外的人并不止一个。洪中靠着窗边,悄悄从斜缝里看出去。黑暗中大概有四、五条人影直扑过来。
“你家大小姐在这里呢!”小英大叫一声,左脚一跺:“密技战法!清条剑出鞘!”
虽然洪中见到过同为技流一派的卓竹和金九天的决斗,但却因为卓竹疑心重的原因,导致洪中并没有见过技流真正的招数。
不愧是以速度见长的技流斗士,和万花筒决斗当天的变身相比,小英在半空中翻了个滚,雀牌已经齐齐飞射到她身上装备妥当。洪中甚至都没来得及数一下她到底用了多少块雀牌,只觉得整个过程金光一闪,就已经结束。
只见她身上套着一件极其娇小的盔甲,不像万花筒那般能把全身都防护下来,盔甲的几处硬甲所在,都只能保护住要害位置。但她手上那柄由雀牌幻化出来的剑却是流光映月,漂亮异常,让人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密技战法第一式!”状态妥当,小英正好翻过身来面对着正前方的四个黑影:“双龙抢珠!”她此时是趁着刚刚那个翻身所带来的冲劲向前跃,左脚轻轻一点地面,人已经飞射而出。
技流的战法和力流大不相同,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更像一名雀咒师多些。
洪中本以为小英会挥出一片刀光剑影来,哪知道小英半空中一个变像,手中的清条剑含到口上,双手翻转结印口中如咒师一般迅速念道:“二条二条一筒,脱剑!”只见她嘴里含着的清条剑迅速变小,紧接着三块雀牌从剑身里疾射而出。一张靠前,两张稍稍排后。她一换手,变成手拿剑,剑身仿佛在受着前面三张雀牌超强的吸力一般带着小英往前窜,将她自身的速度翻了整整一倍有余!
那四个黑影急急后退散开,同时结出一个雀盾防御防守,口中喊道:“这小妮子果然是个技流斗士,和那边正在打斗的人一样。”
另一人冷哼道:“技流么?刚刚她叫谁别出来?难道那人就在艇里?”
“先抓里面的人,金九天的话,让那帮人陪他玩吧。”另一条黑影沉声道:“别耽误时间,速战速决!”
这四人竟全都是雀咒师!洪中看着远远飘开的四个闪着白光的雀盾防御,心里一凉:都说雀咒师是技流斗士的天敌,看来小英是顶不住的了。
他再仔细一听,却得到一个更打击自己的消息。听这四人的说话声,倒和那天在水牢外面的四象门人差不多!那可是连金九天都自称毫无把握的对手啊!
他只是微微一顿,心里迅速盘算:金大哥也说过,像小英这种技流的人,虽说打不过雀咒师,但只要对方不是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她应该有逃跑的机会。反正我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要露出点声音,让几人知道我开始逃跑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想来捉我,反而能救小英一命……对了,先去头等舱的艇板上。
主意一定,洪中猛的打开房门,朝二层的升降机那里跑。
这是一个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升降机了,四根粗约手臂的缆绳下,吊挂着一个竹制的、类似于箩筐的物体。洪中知道这要靠人在上面拉才能使用,灵机一动,大摇大摆的跳了上去,大喊道:“靠!二层的空气真他妈的不好,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还参观,参观个屁!该死的诸葛团长,难道他不知道我高贵的洪中爵士是不能和这些贱民呆一起的吗?!”
他喊了喊,伸手就拉住缆升直摇:“该死的!如果不是父亲要我多多体察民情,老子就是打死也不往那里钻!”他看到上面冒出两颗脑袋来,吼道:“看什么看!快把老子拉上去!否则叫我父亲拆了你这破艇!”
他口气极大,上面那两个负责拉缆绳的服务生搞不清楚状况,只当真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去二层‘体察’民情。这种人怎么敢得罪?两个服务生慌了神,赶紧扯住缆绳往上拉。但当看到穿着并不是很华贵的洪中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时,服务生有点怀疑了。
“呃,您是?”
箩筐只拉到了一大半的位置,正是不上不下的时候。洪中感觉那四个黑影已经追了过来,骂道:“老子是洪中爵士!瞎了你们的狗眼么?!快拉!如果我在二层多待了一秒钟,我就要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那两个服务员吓得不轻,能上这飞艇的,哪个不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任凭谁,都不是他们俩能得罪得起的。但洪中那身打扮却又……
洪中见他们犹犹豫豫的拉得极慢,又感觉已经听不到小英的打斗声了。心里一急,施展开雀牌的飞行术就朝上直窜而去。
到了艇面上,洪中一脚踹翻一个服务生,嘴里骂道:“连我洪爵士的话都敢不听,你不想活了么?!”他担心这两个人会去叫保卫,只得先吓他们一吓:“你们叫什么名字!说!”
服务生甲见他穿得不怎么样,原本心里就有些怀疑,不答反问道:“今天并没有什么贵人要去二层参观啊,团长也没告诉我们。”他疑惑的看着洪中:“而且这条通道一直是我们两兄弟负责,可也没见你下去过……”
洪中见他起了疑心,不愿纠缠下去,怒道:“我是从下面的二等舱梯道过去的,你们当然看不见!还是你们团长亲自送我去的呢!混帐!竟敢怀疑我!”
服务生乙讹他道:“不是吧?诸葛团长今天一整天都没下过船,一直都在上面参加贵宾们的舞会呢。”
他这话本是难不倒洪中,但这小子是做贼心虚,加上屁股后面还有几个黑影咬着,情急之下,一脚踹飞了服务生乙就朝过道上跑。身后的两个服务员顿时反应过来,大喊道:“抓贼啊!有贼上头等舱去了!”由于天黑,两人似乎并没瞧清楚洪中和诗诗的长相,只喊道:“那家伙穿着一身贫民服!”
洪中知道艇上的保卫即刻就会追赶来,哪敢停留回身先灭掉那两人?赶紧远远跑开。
这头等舱的设计非常奇特。宽旷的艇板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二十余个中型帐篷。升降器那里,正好在帐篷群的背后,洪中在帐篷堆里三窜两窜,看准了个没人的一头就栽了进去。
这是一件极其奢侈的帐篷,不满十五平米的狭窄空间里,洪中至少看到了十盏琉璃灯。琉璃灯是大陆上极为高级的照明物,以前曾在胡敏的家里见过几盏,但也没像这样多的。
帐篷里被灯光映得金壁辉煌,一张木制的梳妆台上放着两三串手指般粗细的钻石项链。晶莹的钻石在琉璃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显得隔外的耀眼。别说女人,就连洪中这样的大男人,也忍不住朝那项链多看了两眼。
“那两个人钻哪里去了?!”有人低喝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放那里的撞麻器为什么不用?居然让二等舱的贱民溜了上来!”声音隔得不远,洪中暗暗判断,大约是两三个帐篷外的距离。不过那撞麻器,是什么玩意?
“对不起对不起,”两个服务生的声音显得有些诚惶诚恐:“他说他是什么洪中爵士,我们两个一时间吃不准,怕他真是头等舱的贵宾……”
“哼!没用的东西!”起先那声音哼道:“你们两立刻带着人给我去找,别告诉我你连他们的长相都认不出来了!哼!也不知道是哪个贱民!等我查了出来,非得把他赶下艇去不可!”
“是是是,”服务生乙赶紧道:“他们的穿着和贵宾们大不相同,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到他这句话,洪中灵机一动,轻手轻脚的在旁边的衣柜里翻了一阵,找出一套衣服,他拿着衣服看了半天,似乎确实是男士的服装。
上面有很多扣子,裤子也是大桶型的,但那吊在裤子上的腰带,却又和皮带不同,没有扣,端口上是许多细小的虚线。
洪中皱着眉头,把那衣服往身上套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穿戴妥当,正要出门,突听门外有人问道:“请问,尊敬的宁罪先生,您在里面吗?”
洪中吃了一惊,心里暗道:这么快就找来这边了?还以为得多找一会……不好,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虽然当时天黑,他们并没有看清楚我的样子,但总是瞧见了个大概的轮廓,现在立刻又面对面看到我的话,即使换了衣服,估计还是会被认出来……
“宁罪先生?”帐篷外面又问了一声,等了片刻,另一人道:“大概不在里面,咱们直接进去搜吧。”
洪中大急,下意识的一脚踹向床底,却踹了个空。
原来这头等舱的帐篷房和他们住的那些房间却是大不一样。这是一张用鹅毛棉铺垫起来的软床,床下由好几根横竖的木板支撑着,正好藏得下人。洪中心里暗喜,不及多想就要往床底下钻,但看到帐篷已经被一只手掀个半开,眼瞧着是来不及了,哪知那只手突然又缩了回去。
洪中赶紧藏好,只听帐篷外有人吼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该死的!难道是想进去偷我的钻石项链吗?!”这是一个妇人的声音,音调极其尖锐,几乎是憋着嗓子喊出来的。洪中悄悄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还好……
搜查的人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安佳夫人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安佳夫人的声音再次咆哮起来,紧接着帐篷被一把掀开,透过床角被单与地面之间的隙逢,洪中看到两只又粗又胖的小腿奔着交叉步急冲过来。
“欧!赞美仁慈的雀神,我的钻石项链还在,”安佳夫人喜极而泣,捧着她的钻石项链狠狠的亲了几口,呜咽着赞美再狂赞美了仁慈善良的雀神一番,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项链收了起来:“哼,还好我突然想起项链还没有收拣好,差点就让那该死的小偷得逞了!”
门口的搜查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听到这句话,赶紧陪笑道:“可不是么,我们就是想把那小偷抓……”
“我呸!”安佳夫人狠狠的唾了一口,接着是一阵拉关抽屉以及上锁的声音。然后洪中又瞧见那两只猪脚朝外面走出去。
帐篷掀开再落下,外面传来安佳夫人的怒骂声:“你们就是小偷!小偷就是你们!该死的家伙,你们的诸葛团长就是这样教育手下的么?!我一定会去他那里告发你们!”
“安佳夫人您真的误会了,刚刚有两个小偷溜上了这头等舱里,我们是为了抓住他才想进去搜查一下的,我们……”
“放屁!”安佳夫人越吼越大声,一阵杂乱的议论声在外面逐渐响起,似乎引来了许多人围观:“你们抓你们的小偷,怎么抓着抓着就抓到我房间里去了?!我房间里那两串钻石项链价值连城,真要有你们所谓的小偷进了我房间,他会不顺手偷了去?!简直就是放屁!”
洪中心里暗笑:这下可好,这么一闹,估计那些保卫们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处去搜查我了。
搜查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想不理她,但那安佳夫人却不依不饶的要讨个说法,扯着几人不让他们走,非得去找诸葛团长评评理。闹腾了好一阵,才听一男子道:“母亲大人,还是算了吧,或许真有人混上艇来了。”
“宁罪先生您可来了!”搜查人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还是您体谅我们这些下人的苦处啊!”
安佳夫人怒道:“难道我就没体谅你们?靠!说得我就跟什么不讲理的母老虎一样!大家给评评理!这话你今天还就得说清楚了!”
洪中听她理直气壮的要大家评理,忍不住就好笑,却又不敢大笑出声来。
“好啦好啦,母亲大人您就原谅他们吧。”那个叫宁罪的年轻人笑着说道:“也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不是?气坏了您老人家的身子可就是大事了。”
“哼!”安佳夫人哼哼了几声,再听到旁边一些贵夫人的劝解:“是啊,和这些下人有什么好见气的?咱们还是继续晚会的活动吧。”
“你们几个给我长点记性!”安佳夫人恶声道:“今天看在大家都帮你们说话的份上,暂切把这事给记一笔,再有下次,一并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