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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天气,庄稼早已收割完毕,树木已经开始落叶,风扫过田野,把碎枝落叶旋卷起来。
余飚骑着马,慢悠悠的向李家村走去。看着前方宁静的村庄,轻轻苦笑了一下,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战火就可能烧到这里了,乱世之中,想找一片平安之所,即便是苟且偷生也是非常奢侈的梦想啊!
余飚正感慨着,已经接近了村口,那里有不少人正在围观什么,只隐约听见“哒,哒,哒……”有节奏的马蹄声。
突然,唏溜溜一声暴叫,马蹄声骤然急促起来,围观的人群一阵大乱,东奔西跑着发出了惊叫。
好象是马惊了,余飚暗道不好,双腿一夹马肚,飞快的向前奔去。
一匹枣红马奋起四蹄,疯了似的横冲直撞,见人就踢。马上的骑手伏在马鞍上,帽子甩掉了,头发在脑后随风飘拂,吓得连吆喝都不会了。
眼看着就要出事,一条大汉飞步上前,冷不防抓住了马笼头。枣红马发怒了,一下子来了个竖立向来人扑过来。大汉顺势跃起,那马又扭过屁股狠狠地倒踢过去。大汉死死握着嚼环不放,闪身避过,才没有被踢着。枣红马无可奈何,乖乖地站住,鼻子里呼呼喘着粗气,这个时候,余飚的马方才赶到。
“好样的。”余飚赞了一句,甩蹬下马,将吓得脸色发白的郑淑香从马上扶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三爷。”李大猛憨厚的笑了笑,松开了马笼头,转身要走。
“等等。”余飚伸手叫道:“救了我的人,就这么走了,不是寒碜我吗?”
李大猛慢慢转过身,有些摸不准余飚的用意,下意识的又搓揉起手掌来。
余飚很随意的瞟了瞟人群中的张凤和宋光辅,淡淡一笑,对郑淑香说道:“人家救了你,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哦。”郑淑香有点回过神来,忙对李大猛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被马摔死了。”
“没什么,不用谢。”李大猛急忙摆手,“就是我不出手,三爷也赶到了,凭三爷的功夫,降服这马轻松得很。”
“话不是这么说。”余飚笑道:“大猛兄弟一回来,就因为误会被我的手下绑了一路,今天又救了她,我余飚要是不表示表示,会有人笑话我不讲义气。今晚我设宴招待三位远客,一来是陪罪,二来也是答谢。”
“不敢,怎么敢让三爷宴请。”李大猛推托道。
“一定要来,不来我可会不高兴。”余飚沉下了脸,“怎么?不给我面子。”
李大猛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勉强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晚上我们一定去。”
余飚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下来,牵着两匹马和郑淑香向村里走去。
………………………
“这下坏了吧!”等人群散了,三个人聚在一起,宋光辅便开始抱怨,“本来就不顺利,你还非出风头惹祸上身。”
“这怎么叫出风头?”李大猛不服气的说道:“难道眼看着惊马伤人不管吗?我当时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呀!”
“别吵了。”张凤皱着眉头在旁劝道:“李大猛同志救人是对的,我要有能力也不会袖手旁观。咱们还是想想晚上怎么对付那个三爷吧!”
“昨天我就看出他对咱们有怀疑。”宋光辅说道:“今晚就是鸿门宴,暗藏杀机呀!”
李大猛闷不作声,只是紧皱着眉头,脑袋里急速的转动着。
“宋区长,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张凤有些不悦的说道:“即便是鸿门宴,我们就害怕了吗?别忘了我们都是党员,是党员就不能逃避斗争,不能怕流血牺牲。”
“这不是上大课的时候,张凤同志。”宋光辅冷冷的说道:“我也只是以事论事,并不是胆小害怕。”
“你…”张凤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吵了。”李大猛叹了口气,说道:“错都在我身上,今晚我一个人去,如果他不怀好意,我就突然出手制住他,逼着他让咱们走。”
“你有把握吗?”张凤轻轻摇了摇头,“他的功夫不是很厉害吗,再说他又不是一个人,晚上我们都去,他只是怀疑,又没有证据,干什么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
宋光辅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说道:“都去就都去,也显得我们心里没有鬼。”
…………………
“趁着刘震喝多了,你就偷偷把马牵出去骑。”余飚回到村公所,便开始训斥郑淑香,“想学骑马你也得找个师傅吧,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我,我错了。”郑淑香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认错的态度倒挺诚恳,“那匹马不是一直很温驯的吗,谁想到会突然发疯呢?”
“先别管马为什么会发疯,现在是说你自己的问题。”余飚不客气的拍了拍桌子,说道:“别装出可怜样,你呆在屋子里好好反省。”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咣,咣,咣,铜锣声回响在李家村,“乡亲们,神飚队军事演习,特封闭进独水镇的道路,大家伙要买什么东西到村公所登记啦!”
“不会是针对咱们的吧?”宋光辅有些快成了惊弓之鸟,听到外面的动静狐疑的说道。
李大猛没说话,只是将一把磨好的小攮子别在小腿上,搓揉着双手。
“该来的总要来,怕也没用。”张凤整理好衣服,又将头发梳理整齐,说道:“走吧,就是龙潭虎穴咱们也要闯上一回。”
村公所的大门前,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在两旁,认真的行使自己的责任。
余飚正在屋子里对警卫队长马四海低声交待着什么,马四海带着刀疤的脸庞在烛光照耀下分外怕人。
“听明白了吧?”余飚直起身子问道。
“明白了,三爷。”马四海轻抚着刀疤,有点不放心的说道:“屋里也留几个弟兄,或者我留下来。”
“用不着。”余飚大咧咧的摆了摆手,“你三爷的功夫可没落下,不信,咱俩比划比划。”
“好我的三爷,我可不抗您捶巴。”马四海心有余悸的后退了一步,苦笑道:“那我就等在门口,你招呼一声就行。”
一个哨兵在门外报告,“三爷,那三个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余飚冲着马四海努了努下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