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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宇宙夹着三个地球人,在半空中飞着,胡里奥德娃嗲声嗲气地问他,为什么要摔死史海仁。他说:“杀鸡赫猴嘛。”她又问他为什么不把东方雄他们都抓来。他生气地说:“谈何容易?一发导弹打的我头昏眼花,消耗了许多能量,再撑下去,恐怕我们都回不来啦。”接着他就气喘起来,“嗳哟!”惊叫一声,说:“我体力难支,能量快消耗完啦,必须休息一下。”看准前面一座山峰,落了下去。
这座山正是马克姆山。
时值隆冬,马克姆山仍然到处青翠欲滴,五彩缤纷,山中百鸟争鸣,山涧流水潺潺,山边的铁路和公路上,车辆穿梭不息,外观华丽的客列尤如长龙,从山中穿过,不时响起雄壮而浑厚的“嘭嚓”声。
马克姆山主要有三座峰组成,舞台峰在东面,峰顶宽阔而平坦,因此而得名。云雾峰在中间,四周林海茫茫,云雾飘荡,站在山峰上常常听见涛声波澜,夹杂着一些禽兽的嘶鸣。摩天峰在北面,海拔4800米,险峻异常。攀登这座山峰,往往是游人们的最大心愿和最大快乐。
马克姆山的南面是一个近两万公顷的淡水湖,清澈的湖水,随风荡漾,一阵阵涟漪此起彼伏。湖边,柳暗花明,郁郁葱葱,生气盎然。湖中,游船如燕,轻飞漫舞,激起阵阵浪花,把欢快的笑声不断送上岸来,递进游人们的耳朵里。
天色渐渐放明,朝霞从山那边升起。
西西大巴朝山那边看看,对哈罗森夫说:“快看朝霞,看完就下山。”
哈罗森夫连忙招呼大家看。大家看着,笑着,评论着,好不惬意。半小时过去,太阳升起,身上感觉热了起来。美由罕子提出下山,大家应允。上这座山峰就是看朝霞来了。朝霞看过,兴趣尽了,不下山更待何时。于是,大家就登上了缆车,向山下滑去。
下得山来,西西大巴清点人数,美由罕子、哈罗森夫、金不捡、伊莉莎洛、乌裤子、汤姆情甜,七个人都齐了。他叫大家寻个地方歇会儿,等山里的游车来了再走。
这七个会长,同史海仁他们四个分道扬镳,商定要同基因汉比比聪明才智,看谁能为剿灭狂犬军多做贡献。于是,七个人就乘着租来的微型火箭,先飞到了南极蝴蝶湾国际微型火箭机港。
站在南极的大地上,望着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他们的头脑冷静下来,清醒了。感到他们在法**说的那些话,多少有些狂妄。尤其是同基因汉比聪明才智,要剿灭狂犬军,实在是不知量力,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真像是神经失常。南极的地理环境多么严酷,狂犬军多么疯狂,霸宇宙这个蓝星人又是多么地难以对付。多劳得、穆玛德琳、威斯全胜、安娜、亚当斯,这些人多么智慧,多么英勇,也未能完全如愿。他们,只不过是几个民间组织的领头人,兵法都没看过,南极也未考察过,就是威斯全胜安娜和亚当斯同狂犬军作战的那些战例也没看过几个,带兵打仗他们都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说什么大话,赌哪门子的气,瞎起什么哄?
后悔,也是一种力量,能驱使人们重归正途。他们重新商定,再不只站在自己协会的立场说话,要着眼全体地球人的利益看待全世界,华氏基因人配方本身没什么好挑剔的,只是必须掌握在和平使者手中,万万不能被独磨俄及之流窃取。阿超阿娜坚贞不屈,为保护配方不落入战争狂手中,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应当受到全人类的尊敬。他们应当成为华氏基因人配方的支持者,也应当成为阿超阿娜的好朋友。
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决定饱览一下马克姆山的大好风光,陶冶一下情操,开阔一下胸怀和眼界。就这样,他们结伴而行,一起乘飞机来到了马克姆山。
看过朝霞,乘缆车下了山来,大家各就各位,坐下休息。
真是冤家路窄,刚刚坐下,霸宇宙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巧巧地落在他们中间的空地上。
七个会长都大大吃了一惊:怎么忽然间从天上掉下几个人来?待看清是独磨俄及和霸宇宙他们时,他们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魔鬼们来了,该如何对付,又该如何得了?
霸宇宙很快认出了他们,有点意外地说:“啊呀,在这儿碰见了你们。巧,巧啊!”他伸出手来,“你们在法**表现出色,来,我们先交个朋友,将来,你们就和狂犬军一样,是蓝星人攻占地球村的内应力量。”
七个人都躲开了。西西大巴严厉地说:“你别痴心妄想,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将来,蓝星人胆敢来侵犯,地球人一定坚决反抗。”
霸宇宙纳闷了,问:“怎么了?你们叛变了?被华宇美智超买通了还是征服了?”
“我们心甘情愿。有了基因人才能对付蓝星人。没错!”哈罗森夫不无骄傲地说。
“哦,地球人真能变卦。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对付我这个蓝星人?”霸宇宙的语气令人发悚。
独磨俄及挤上前来,狐假虎威地说:“你们真是有眼无珠。蓝星人迟早是我们地球人的统治者,趁早和他们交朋友吧。不然,你们世世代代都得后悔啊。”
七个会长义愤填膺,一起怒骂独磨俄及无耻,疯狂,好战,是地球人的败类,不得好死,该遭天打雷劈,该下地狱,下油锅,该千刀万剐,该……
独磨俄及恼羞成怒,冲上来,挥拳踢腿,想打他们。但是,他长途奔波,担惊受怕,不能安心吃饭睡觉,加上在半空中飞行太久,体力消耗过大,实在是疲惫不堪,显然力不从心。被七个会长围在中间,你一拳我一腿,打得鼻青脸肿。
胡里奥德娃想帮忙,被霸宇宙拉了回来。这次出来,独磨俄及实在放肆,多次不敬,他早就想教训他了,只是没有找到借口。现在,他自取其辱。他正好作壁上观,发泄发泄心中的不快。
不一会,独磨俄及就被打倒在地。
西西大巴一招手:“快跑!”大家随即迈开双脚,四面跑去。
这下霸宇宙不高兴了,扎个架子,伸出两掌,叫一声:“蓝云团——”
随即,蓝色的云彩从四面汇聚而来,很快把七个会长聚在了云彩之中,又很快将他们捆做一团。
霸宇宙起身喊道:“停!”蓝云团随即在他面前立住了。他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你们不识抬举,就别怪我狠毒了。说吧,跟我走还是跟鬼走?”
没有人应声。他又问了一遍,也没人应声。再问一遍,七个会长齐声喊道:“霸宇宙,你就是魔鬼!跟你走,除非把我们都杀了!”
“喝!都很有骨气。”霸宇宙阴险地说。“比史海仁强。我就成全你们。回了蓝星球,我好说,地球人也有不怕死的,也有君子!”
“快动手!”七个人又喊起来。
西西大巴喊道:“霸宇宙,你听着!我们都没有保留基因血浆。但是,我们不怕死。死在你的手里,就算是地球人对蓝星人的最初反抗吧。记着,我们的魂灵会始终缠着你,直到把你赶回蓝星球!”
“丑陋的地球人,还敢威胁我!”霸宇宙气急败坏。“没有基因血浆,更好。有了,华宇美智超也救不了你们。你们就安息吧!”
蓝分蓝合——他吼着,跳着。那团蓝云团开开合合,开开合合,急剧地晃荡着,晃荡着。不一会,七位会长的骨头架子都被摇散了,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地上。
蓝云团消失尽净,地上留下了七具尸体。
独磨俄及爬起来,上前一个一个查验过,朝霸宇宙竖起大拇指,恭维道:“你真是大力神,全毙了,没一个活的。”
霸宇宙瞪他一眼,说:“噜苏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旅游车开过来了,快走!”
胡里奥德娃过来问他:“王彼得一直昏迷,还没醒过来,能不能再夹着走了?”
霸宇宙不耐烦地说:“地球人真脆弱,这么经不起折腾。”摸摸王彼得的鼻子,又说:“还能凑合一会。走!”说完,像前面一样,夹起三人飞上了天空。
游人们见了,大呼小叫,指指戳戳,交头接耳,却没有谁能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地上的尸体,他们议论感叹了一会,有几个游人跑去向公园保卫处报案。
七位会长惨遭杀害的消息,经公园保卫处逐级上报到了联合国,穆玛德琳同八位副主席商定以烈士论,由联合国拨出专款,征得家眷们的同意,就在他们遇害的地方,为他们建立一座合葬墓,树了七块碑,碑上分别由他们所在国家首脑题写了碑文,彰扬他们同狂犬军和蓝星人英勇斗争的无畏精神,号召全体地球人向他们学习。约克逊为表示与反对者握手言好,请示穆玛德琳批准,从国际大富豪俱乐部拨出三百万元,抚恤七位烈士的遗属。通过这次事件,缓解了反对者与支持者的矛盾,对华氏基因人配方的支持率明显上升。
在半空中飞了一会,霸宇宙又感觉力不从心了。“我得歇一会。”他有些慌张地说。“消灭那七个地球人影响了我恢复能量,我的能量必须马上补充了。”说完,他看准前面一处房屋落了下去。
这处房屋不是别的什么住址,而是东方湖冰川研究所。
头顶上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突然间,不知从何处袭来一大片乌云,遮去了太阳。冰川研究所所长帕罗森望望天空,嘟嚷几句什么,转身向院外走去。不大一会,他来到了一座小楼前。这是该所的临时招待所。十天前,帕罗森奉联合国之命,来这里报到,接替热合曼的职务,主持这个小小的不到二十人的研究所。大前天,国际外星球研究会会长普利带着一群专家专门来此考察,住在这个小小的楼房里。当然,楼房虽小,专家却也不多,二十个房间,四十张床铺,十六个专家再加十六个保镖,也算绰绰有余了。
这个研究所与大冰谷近在咫尺,就在狂犬军鼻子底下,他们打个喷嚏也会把这儿的研究人员撞个跟头。穆玛德琳开始不准专家们来,但普利和拉波尔固执己见,半真半假地说,独磨俄及的四个宝贝怎么也仿制不出来,很可能与气候有关,非要到这个研究来不可。穆玛德琳不得不同意。
帕罗森走进楼内,朝201套房走去。这是普利下榻的地方。这次行动非同小可。穆玛德琳主席亲自打电话,要帕罗森给予周到的服务。她告诉他,这些专家都是地球村的特级珍宝,地球人向外开辟殖民地全靠他们了。因此,他们按国际一级警卫对象予以保护。帕罗森听了这些话,别的并不怎么在意,只对一级警卫刻骨铭心,处心积虑。他曾婉言拒绝专家们来,未能如愿。现在,他巴望专家们早些离开,心里老想着,只要出了安全问题,他和他的研究所都脱不了干系。这可是穆玛德琳亲口对他说的。他忧心忡忡啊。
进了房间,客套几句,就说到了考察上。普利坦诚地说:“所长大人,别急着赶我们走。还有一些数据有待考证。再说罗,这儿的风光多美。总得用些时间让专家们转一转,看一看。他们的贡献大得很嘛。”
帕罗森连忙解释:“你千万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说心里话,我怕不安全啦。”
“这个不用你担心。”普利满不在乎地说。“十六个保镖个顶个,都是国际一流水平。你就放宽心吧。”
帕罗森叹口气,说:“恕我直言,你们在这,我的安全工作压力在呀!地球人不能小瞧地球人。可我不能不说,你带来的十六个保镳,对付地球人也许能以一当十,可要对付外星人,比如狂八千、霸宇宙,恐怕以十当一都不行啦。我搞生物研究,总是穿山过河,胆子够大的。可是,晚上老做恶梦,不见被蓝云团打翻了,就是梦见被硫酸精化成了灰,好几回都看到西西藏大巴他们血淋淋,喊冤叫屈。不晓得怎么搞的,这几天,我老是心神不安,不,是心惊肉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普利想了想,说:“你说得有道理。这儿是南极,离大冰谷很近,就在狂犬军鼻子底下,应当保持高度警惕性。我再给保镖们说说,叫他们睁大眼睛就是了。”
“这好。这好。麻烦你了。告辞。”
看着帕罗森走出门外,普利“哼”了一声,说:“胆小鬼。胆小如鼠。”
帕罗森刚走,霸宇宙便在楼后降落下来。看着招待所门前的大幅标语,他哈哈大笑道:“太好了,丢了芝麻却捡到了西瓜。”
胡里奥德娃和独磨俄及也看见了标语,问霸宇宙好在哪里。他说:“外星球研究委员会的专家都在这儿,送上门来的美味佳肴,不是太好吃了嘛。”
独磨俄及听明白了,说:“吃,全吃了!”
胡里奥德娃也说:“本姑娘已经垂涎三尺啦。”
霸宇宙讥讽道:“吃什么?吃屁。”他把王彼得放在地上,吩咐道:“快去,弄些东西让我们的活宝吃。他快不行了。”
胡里奥德娃连忙换上隐身衣,跑了出去。一会,她回来了,兴高采烈地说:“好吃的多得很,房间里都摆满啦,都是好吃的。”她把弄来的东西放在地上,有各式水果,也有各式点心,还有各式饮料。独磨俄及饿极了,狼吞虎咽起来。霸宇宙也抓起苹果来啃。胡里奥德娃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给王彼得喂饮料。一会,王彼得醒过来,却打起了呼噜。霸宇宙叫胡里奥德娃将他打醒,轻声骂道:“猪吗?不怕有人听见?”王彼得不敢回嘴,自顾吃起东西来。
吃饱喝足,他们方觉十分疲倦,眼皮直打架,就想睡觉。霸宇宙不许,叫他们打起精神,准备抓人。他们不敢不从,振作起来,掏出武器,给了王彼得一把手枪,悄悄摸进院内。
帕罗森走后,普利就把保镖们召集起来,在会议室开会。想了想,又把专家们也叫了过来。对他们说,要提高警惕,密切配合,确保安全。接着,叫大家出出主意,看如何做到万无一失。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正议论着,会议室门被踢开了。四个人四支枪对准了他们。“都不许动!谁动就打死谁!”独磨俄及吼道,“有枪的都掏出来,放到地上,双手抱住后脑勺!”
警卫们不甘心,迟迟不掏枪。一个保镖悄悄拔出枪来,想朝这边开枪,被霸宇宙一枪撂倒。接着,又有一个保镖想掏枪,也被打死。
胡里奥德娃,向屋里猛扫几梭子弹,凶神恶煞地吼叫道:“谁不老实,就叫他脑袋开花。把枪都扔出来。再不扔,我就杀人!”
普利无奈,就叫扔枪,警卫们这才慢慢地把枪扔到前面的地上。
霸宇宙叫王彼得把枪都收拢来,装进一个大提包里。然后,他命令道:“是保镖的都站出来,滚出去!”
保镖们极不情愿地站了出来。不站不行啊,刚才交枪时,已经露了相。
保镖们站到了一起,又一起走到了门外。霸宇宙朝胡里奥德娃使个眼色,她立即端起微型机枪,哒哒哒……一顿猛扫。保镖们一个个应声倒地。地上顿时鲜血一片,在超低温下,迅捷地被冻住,像血染的图画,连带血的气泡也清晰入目。
霸宇宙狰狞地笑道:“专家,外星球研究专家,幸会,幸会。怎么样,把我们蓝星球研究过了没有啊?”他摇摇头,“没有,地球人还没有能力研究我们蓝星球。”他猛然一梭子弹打在地上,“地球人迟早要做蓝星人的奴隶,你们还研究什么?走!”
十六位专家都被绑了起来,被押着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院内,上了一辆豪华大轿车。霸宇宙发动了车,驾驶着,冲出招待所。
刚刚出了招待所,便遭遇上阻击——菲高带着几十名战士,乘着飞碟,操着机枪,迎面杀来。
原来,前几天安娜接到帕罗森的电话,请求她派兵保卫研究所。安娜刚刚侦知独磨俄及出了大冰谷,怀疑他对研究所图谋不轨,便命菲高带兵前来防护,暗中布下了机关。
菲高带着战士们猛打猛冲,独磨俄及和胡里奥德娜因为猝不及防,都负了伤。霸宇宙因为要护着王彼得,顾此失彼,无心恋战,急急慌慌地驾着那辆大轿车,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冲出研究所大院,向大冰谷方向急驶而去。
正当他们急如丧家之犬似地往前狂奔时,一道屏障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帕罗森同普利告辞后,并没有离开招待所,而是在围墙外来回转悠。忽然发现有几个人从空中降落下来,便悄悄跟踪观察。看见他们拿出枪,他不由地举手加额,自言自语道:“怕鬼有鬼。鬼来了。鬼来啦。报告,快报告。”急忙掉转身来,三步并做两步,赶回办公室,拨通了安娜的手机。安娜简单问过情况,命令菲高阻击。远远望见大轿车向这边冲来,她又指挥战士们一起动手,很快地筑起一道冰墙,作为阻挡霸宇宙的屏障。
霸宇宙发现冰墙既高又厚,自知难以越过,急忙掉转车头,向回开去。安娜率众乘直升飞机,紧紧追赶。
一会儿,直升机飞到了大轿车前头。安娜亲自喊话:“霸宇宙,今天是你倒霉的日子,你连大蓝球都带,跑不了啦!停车,我们谈谈条件!”
霸宇宙不理会她,轻声对胡里奥德娃说:“看看附近有没有机场。”
胡里奥德娃四处张望一下,说:“没有。”
“没有?不可能。专家们是怎么来的呢?”霸宇宙不满地说。“再看看,有没有飞机。”
胡里奥德娃四处张望一下,兴奋地说:“啊,我发现啦,那边有一架直升机,草绿色的,快,往那边开!”
霸宇宙扭头一望,也看见了,那直升机就在招待所对面的溜冰场停放着,是普利他们的专用飞机。他“嘿嘿”一笑,加大风门,向溜冰场开去。一边叫独磨俄及开枪还击。
独磨俄及又要王彼得开枪。王彼得不肯,说:“她们来救这些专家,我不能开枪。你们把专家都放了吧。抓住我就行啦。他们只会研究星球,又不会基因再造技术。”
“闭嘴!”霸宇宙吼道。“把他的干扰器打开!”
胡里奥德娃应声“是”,又懊恼地说:“唉呀,开关在地母窟嘛!”
“赶紧叫地罕啦!”独磨俄及恼怒地说。“真他娘的笨X。”
胡里奥德娃急忙联络地罕,一会,王彼得便一反常态,对专家们凶狠地吼道:“都坐好,小心我毙了你们!”
霸宇宙听了,得意地笑道:“真灵。”
不意,独磨俄及跟他翻了脸,猛地用枪指着他,吼道:“霸宇宙,你狗日的,停车!不然,我崩了你!”
他不由地大吃一惊,还没弄清乍回事,胡里奥德娃也对他怒目相向,咬着牙说:“霸宇宙,别疯了,放掉专家们!放不放?不放,我的枪子可不答应!”
霸宇宙莫名其妙,停了车,问:“怎么了,你们怎么了?”忽然,他想起来了,立即联络地罕,骂道:“你活得不耐烦啦,啊!”
“怎么啦?你发这么大火!”地罕很纳闷。
“你的脑袋是不是被谁打昏了?”霸宇宙说。“连地王地母也记不得了?”
地罕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说:“我该死。我该死!马上纠正,马上就好。”
一会,独磨俄及和胡里奥德娃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边咒骂专家们,一边向外开枪。原来,地罕疏忽大意,跑到信息窟,找到思维干扰器信息控制台,打开了王彼得的干扰器信息开关,顺手把独磨俄及和胡里奥德娃两人的干扰器信息开关摸了一下,两人就反戈一击了。霸宇宙并不害怕两支枪,而是担心两个狂犬军的头儿当了俘虏。
大轿车又向溜冰场开去。敏捷的安娜发现了霸宇宙的企图,命令放弃大轿车,赶到溜冰场,封锁了大门。
霸宇宙一看安娜先胜一着,气急败坏,把车开到溜冰场门前,叫独磨俄及几个把专家们带到车窗口,摁住他们的头,喊道:“安娜,你听着,地球村的活宝都在我们手里,马上把门打开,乖乖地让我们乘上直升飞机。如果拒绝,我们就把他们全部杀掉!”
“你们别猖狂。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插翅也难逃走!赶快投降。”安娜喊道。
“不识抬举。好,叫你看看专家的血是蓝的还是红的!”独磨俄及拽过普利,“砰——”一枪打在他的右肩上,鲜血直冒,从车窗口滴到地上。
普利痛恨交加,愤怒地喊道:“安娜,别管我们,开枪,消灭这些魔鬼、杀人狂!”
专家们一齐喊叫起来:安娜,快开枪。别管我们。我们不怕死。打死这些妖魔,消灭这几个丧心病狂的野兽……
霸宇宙狞笑着,说:“安娜,听见了吧?他们不怕死。请你告诉我,我成全他们不?”
“你别乱来!”安娜不无紧张地说。“还是那句话,我们谈谈条件。”
王彼得吼道:“谈什么条件?让我们走。你滚开!”
安娜又说:“霸宇宙,我们让你们走。但是,必须把专家们全部留下!”
独磨俄及叫道:“安娜,你把我们当三岁小儿啦!专家们全留下了,我们一走,你就好发射导弹了,想得美啊。”
胡里奥德娃叫道:“让这个大轿车上的人全都回到大冰谷,就这一个条件!别再废话。让不让?”“砰”——她向另一位专家的肩膀开了一枪。
安娜犹豫不决。这个题目太大太难,她回答不了了。情况明摆着,不放他们走,人质就会被全部杀死。放他们走呢,进了大冰谷,谁又能保准专家们能安然无恙,热合曼的尸骨还没冷呢!再说,霸宇宙如何了得?马克局长用电子导弹也没能把他打死,仅仅乎消耗了多一些的能量。把他惹急了,他连她们一起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就是失火打板子——双晦气。穆玛德琳和亚当斯高高在上,说得很动人,叫她权宜行事。怎么权,又怎么宜?还是请示她们吧。
信息员在她身旁,随即与军事部沟通,布撒丁回信息说,马上向亚当斯报告。过了五分钟,他发过来一条命令,四个字——放他们走。“专家们怎么办呢?”安娜心里不踏实,打电话追问他。他无可奈何地说:“我也赞同部长和主席的办法,总不能眼看着他们全死在我们鼻子底下,希望他们能有好运气。”
既已得令,安娜立即布置,命令撤掉大门的障碍,喊道:“霸宇宙,独磨俄及,你们听清楚,我放你们走。你们必须保证所有人质的绝对安全。否则,我们就把大冰谷踏平!”
霸宇宙不再说什么,把大轿车开进溜冰场,胁迫专家们下了车,乘上直升机,飞向大冰谷。
……
在军事部全球作战指挥中心,军事部的官员们站在大屏幕前,眼睁睁看见霸宇宙和独魔俄及他们乘上直升机,扬长而去,一个个愤恨不已,摩拳擦掌,纷纷请求对大冰谷进行第三次讨伐,非把这个蓝星人的战略基地、狂犬军的巢穴捣毁不可。亚当斯义愤填膺,大步流星地跑到了穆玛德琳的办公室,向她请命。
听亚当斯一口气说完对霸宇宙劫持普利一行的看法,穆玛德琳伫立在地球仪前面,默默不语。良久,她问亚当斯:“有何高见?”
“我赞成马上发动第三次讨伐!”亚当斯激动地说。“民意测验,百分之八十的人支持踏平大冰谷,和以前大多主张保护大冰谷完整的情况恰好形成反比。民意不可违。人民转变了思维,我们也得改变战略战术。”
“不会是夹生饭吧?”她犹豫不决。
“熟透啦!”他信心十足。“你看,世界舆论哗然,地球村沸沸扬扬,什么东方雄无能,霸宇宙如入无人之境,地球人的军队太窝囊,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对联合国的地位和声誉极为不利。我们得顺应民意,也得替我们自己挽回些面子。”
“你是说,再不打,连里子也可能受损?”
“不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渥沦罗棣一伙蓄意陷害阿超,伊诺娃她们见利忘义,王彼得不辩良莠,史海仁企图投敌,霸宇宙窃取配方,东方雄植物园遇险,独磨俄及和胡里奥德娃二次出谷,七位会长遇难,冰川研究所喋血,十六位外星球研究专家被劫持……这些,都是谁干的,又因谁而起?霸宇宙和独磨俄及!根源都在大冰谷。第三次讨伐势在必行,而且要马上开始。釜底抽薪,断了他们的源头,这是上策,长久之计。不然,他们就会坐大起来,俗话说,尾大不掉,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说,夜长就会梦多。王彼得会为他们再造出基因人,帮他们建成基因人军队。十六位专家会在他们的胁迫下,为他们提供外星球研究资料,包括刚刚开始的蓝星球和花星球研究资料,霸宇宙会利用那些资料,针锋相对地捣乱,地球村和月球村还有正在探测的其他星球,就会处于震荡之中,花星球也会有麻烦?”
亚当斯点头称是,说:“如果他们建成了基因人军队,蓝星人就有了攻占地球村的内应力量,必然加快侵略的步伐,实现他们统治地球人的狼子野心,真是太可怕了。”
穆玛德琳微微点头:“先贤们早就教导我们,防患于未然。你有把握吗?”
“五成。”
“只有五成?”
“不!还有两成,千岁伯和百岁童。”
“你相信他们可以制肘霸宇宙和狂八千。你有联络吗?”
“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我有办法。”见她注视着他,接着说:“我举荐基因汉担任与千岁伯联络的任务。”
她冷笑道:“亚当斯,你真能想的出来。你真的相信你不能做的他能做吗?”
“一点也不假!”他故弄玄虚地说。“我觉得花星人几次出现都是冲着基因帅哥来的,百岁童和千岁伯都暗中保护着他。”
“哎呀,我还真没想到,你对基因汉如此关心。那你想让他如何联络花星人呢?”
“只要基因汉出来做事,就能与他们取的联络。”
“不是再到塔克马斯岛,或者参加军事表演吧?”她语带讥刺。
亚当斯一时未能听清她的口气,说:“基因汉决非池中物,军事训练不过是打打基础,这回要派重任。”
“哦——”她显然有些惊讶。“重任?你准备叫他担当什么重任呢?”
“挂帅!率军第三次讨伐大冰谷的元帅!”他假装郑重其事地说。“基因汉的谋略训练出类拔萃,无人能及,可惜布撒丁没来得及记录他的新思想,第三次讨伐的元帅重任,非他莫属!”
她禁不住哈哈大笑,俏皮地说:“亚当斯,你这个军事部长越当越大胆了,能有这样的奇思妙想,真叫人刮目相看啦!嗯,这回我确信,你对基因汉的未来的确处心积虑。”
“知我者主席也!”亚当斯兴奋地说。“我为主席着想,要把基因帅哥培养成大英雄!”
“嗯,好!”她冷冷的说。“可是,你怎么办呢?”
“嗨,我算什么?可以给他当助手啊!也可以陪主席在太空站指挥若定啦!总之,为了地球人民,也为了主席你,我要尽快叫基因帅哥出类拔萃!要叫他……”
她“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一下站起来,喝道:“够了!亚当斯,别再表演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叫基因汉出类拔萃是虚,叫他出尽洋相是实!你不是诸葛亮,我也不是阿斗!请你告诉我,你想叫基因汉出几次洋相才肯、善罢甘休?”
亚当斯头一回见超美女主席这样大发脾气,自知她看出了他心底深处的丑陋,怔住了。但他在自己倾心相爱孜孜追求的美人面前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缺失,却想抵赖,停了一会,负气地说:“主席,你不能这样说我。我完全是为基因汉好啊!”
“好!好啊!好的不得了。”她冷嘲热讽。“好叫他丢人现眼,好叫他贻笑大方,好叫他败在你亚当斯的手下!不是嘛,是!你我都知道,联合国各部委的头头也都眼见为实了,上回你精心安排基因汉参加军事表演,让他挺立在冽冽寒风之中,多好啊!”
这番话含沙射影,分明暗示着,她早就看穿了他对基因汉心怀叵测。这个被人们称为既像叶卡捷琳娜又像武则天还像玛甘王后和撒切尔首相的超级大美女,是怎么发现并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的呢?基因汉参加军事训练的情景从他眼前一幕幕闪过——
基因汉和布撒丁在大岛幸子的帮助下,驾着她的红色直升机,逃离塔克马斯岛,不敢迟疑,用机载网络与联合国军事部对外网站联系,布撒丁又用机开车电话向亚当斯直接报告,得到的指示是不要声张,就用大岛幸子的红色直升机,一路向前,直飞到万和号太空站。沿途加油按军事部指定的地点进行。
大岛幸子的飞机虽然装饰精美豪华,速度却很慢,他们整整飞行了二十多个小时,才进入万和号太空站直升机港。亚当斯派出一个士兵,将直升机送回塔克马斯岛,还给她,并发给她一笔钱,以示奖励。
亚当斯急于知道详情,连晚饭也不让布撒丁吃,就叫他带着基因汉一起到他的办公室,向他汇报。听了汇报,他反复盘问为何走漏了风声,两人反复说是狂八千助纣为虐。他又盘问在塔克马斯岛有何意外。两人明白他的用意,都不敢说出真相,只说是狂八千把他们送到那里,关押了几天,弄不清楚是何用心。布撒丁老成练达,补充说,大概是想摧毁基因汉的意志,要他屈从于色情诱惑,说出华氏基因人配方的秘密。亚当斯似信非信,叫他们去吃晚饭,休息休息,等候他的指示。
亚当斯心中盘算着如何让基因汉参加军事技能表演,没有连夜向穆玛德琳报告布撒丁和基因汉回来的消息,准备次日上午带着两人一起去见她。聪明一时,糊涂一时。自然人都是这样。亚当斯因为自作高明,一时忘记了,穆玛德琳的世界总统角色,没有记起她除过军事部之外,还有法院和警察厅这两个渠道,随时掌握全世界的安全动态和联合国内部稳定情状。
实际上,旁波宁那两只鹰隼一般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基因汉的行踪。就是他接受军事训练,和布撒丁到了赫德巴哈群岛,直到塔克马斯岛,再返回回联合,他都一目了然。他是穆玛德琳的属下,对她顶礼膜拜,任务又是她当面给他交待的,自然尽心尽力,力图尽善尽美。如果说他一直胸有成竹的话,她就是早就胜卷在握。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亚当斯带着基因汉和布撒丁走进了穆玛德琳办公室,恰巧与旁波宁碰了个满怀。他立即意识到,超美女主席已经心中有数。他本可以改变思路,但他犯了固执的毛病,理性被本性所战胜,不达目的不善罢休。“主席,基因汉和布撒丁安全归来!”他满脸堆笑地说。“哎呀,这回基因汉可是硕果累累啊。”
穆玛德琳已经倾心于基因汉,见他安然无恙,还是那样天真无邪地看着她,心中自然高兴,但是,她并没有像亚当斯期望的那样喜形于色,而是不动声色地说:“回来就好,请坐吧!”
待三人坐了,她微笑着对布撒丁说:“你们辛苦了,说说情况,简明扼要,好吧。”
布撒丁不由地看亚当斯一眼,亚当斯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就按亚当斯叮嘱的说了。全是赞扬基因汉的话,说他聪明绝顶,顺利通过所有军事训练项目,都打破了纪录,确实比自然人优越许多。其他的事情只字未提。“噢,基因人了不起呀。”她似乎很高兴。“基因汉,我祝贺你啦!”
“祝贺啥呀?”基因汉大不咧咧的说。“你不知道啊,我们差点……”
亚当斯急忙拦住他的话,笑道:“主席,这是我的过错,差点不想向你报喜。”
“嗳,实事求是嘛。”她平缓地说。“有喜报喜,有忧报忧。”
基因汉又要说话,还是被亚当斯堵了回去。“主席,我特意安排了一个军事技能表演,请你观看。为军事部助威,就是为全体地球人民助威嘛。我想主席你不会拒绝的。”
基因汉听了,立即兴奋起来,叫道:“这好啊。给主席表演,我非常乐意。”
这回,超美女主席真的高兴了,莞尔一笑,说:“别骄傲哦,小心出洋相!”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不会的,不会的!”
穆玛德琳低头阅览文件,亚当斯说声告辞,带着基因汉和布撒丁走了。
亚当斯把军事表演特意安排在民主广场,在下午三点进行。没想到,穆玛德琳临时变卦,下午两点钟,让她的代理秘书机器人达摩勃克真打来电话,说她下午要与纯卡顿和林士卓等人网上对话,建议改在晚上看表演。他心中不快,嘴上只能听从,就将表演时间推迟到晚上八点半。
没想到,晚上六点半钟,达摩勃克真又来电话,说主席要求缩小范围,将地点改为军事部训练场。他真想发火,说她朝令夕改,可他想到这也是对他的考验,军事表演,先要他这个部长表演嘛。于是,敢怒不敢言,通知改点,又谎称增加了机密内容,叫各部委压缩参观者人员,不得带家属们来观看。
晚上八点半钟,穆玛德琳准时到场,坐在专门为她准备的最显著的位置上。各部委的头头坐在她的两旁。
军事表演开始了。心怀叵测的亚当斯把攀登安排在第一项,大家自然为基因汉的突出表现热烈鼓掌。可是,接下去一连三个项目都是基因汉拒绝学的投弹刺杀和格斗,他自然手忙脚乱,出尽了洋相。穆玛德琳始知亚当斯举办这次表演的个人动机,压住心头的恼火,且看他如何收场。
接下来又做了十六个项目,都是穿插进行,基因汉因为前面的丢人现眼心中特别紧张,连拿手的项目也笨手笨脚的,做了个一塌糊涂,惹得大家哄然大笑,说是成了小丑表演,基因人并不比自然人聪明能干。
穆玛德琳没有笑,心中非常难过。她一时难以想明白,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军事部长,怎么一下子变的如此龌龊。顾及基因汉,也是顾及亚当斯和军事部,当然归根到底是顾及联合国,她强忍愤怒,不时为表演的战士们鼓掌。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二点,表演终于落下帷幕。
回到宿舍,亚当斯自斟独饮,为自己的别出心裁而兴奋不已。哈哈,嘿嘿,你看她气的,脸色发青啦!你看那个基因帅哥,像个大企鹅,洋相出尽啦!他兴奋地自言自语,一直喝到天明,跑到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穿好衣服,跨出门外,向军事部走去。走进办公室,他的心中不太踏实,给穆玛德琳打电话,以报告请示工作为由,听她的口气,探测她对军事表演的感觉。她像平常一样,没有什么令他疑惑的话语。他暗自欢喜,为发泄了对情敌的怨恨却无人知晓而自鸣得意,以为基因汉这回出尽洋相,以后再难与他对阵,穆玛德琳最终不属于他亚当斯,却也不属于他基因汉。后来几天里,他又多次试探过,穆玛德琳都一如既往,没有给他丝毫颜色看,他更加乐不可支。那天晚上,他得意忘形,专门请旁波宁到饮食服务中心喝酒,庆祝军事表演成功。
“她再聪明,也不可能看出太阳光中的黑子。”侥幸的顽石挡住了亚当斯的视线,使他失去了洞察力,在心中做出了错误的结论。“主席,你这样说是啥意思?”他假装委屈地说。“我好心好意支持你,想方设法帮基因汉成为大英雄,何错之有?你是世界总统,可不能疑邻偷斧啊!”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你亚当斯好可悲。”她因为一直器重的人却欺骗了她,还死活抵赖,又气又恼,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基因人是全新的事物,我们要尽心尽责地帮助他们成长,而不是捉弄他,让他们出洋相,丢人现眼。你堂堂军事部长,已是大名鼎鼎,怎么还如此狭隘?”
侥幸的顽石仍然支撑着亚当斯的心理,不赶紧回头是岸,却反唇相讥:“噢——我懂主席的意思了,不就是为基因人歌唱嘛!这样你就更没有理由教训亚当斯了。帮助他成长就得让他经风雨见世面,百炼才能成钢。这是为了落实你的指示啊,主席不是多次教导地球人民,要齐心协力,把基因人培养成大英雄嘛!”
她气恼极了,竟然有些失态地指手划脚起来,叫道:“亚当斯,培养大英雄不是恶作剧,更不是挟嫌报复。你是心怀妒忌,无可抵赖!”
“你终于打开心灵的窗户了,好啊!”亚当斯叫道。“别说我不尊重领导,培养大英雄,不是关怀体贴,更不是送礼物,那样会宠坏了人。说我心怀妒忌?你才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你培养基因汉,说起来是为地球人民造就一个叱咤风云捉妖降怪的大英雄,其实是要为你自己培养一个称心如意绝无仅有的郎君。”
“亚当斯,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她浑身发抖。“你让基因汉当元帅,开天大的玩笑啊。说什么他的谋略训练自然人望尘莫及,借题发挥而已呀!他根本不懂军事指挥,你还想叫他出洋相,上回你如愿以偿,难道还不过瘾吗?”
“你这是长官意志,以权压人。请主席大人明示,你准备让谁担任元帅呢?我,你始终看不上,你只喜欢基因汉帅哥,我让他担当重任就是投你所好啊,这有什么错呢?他不当元帅,难道你想挂帅亲征吗?”
穆玛德琳面色发青,胡乱地挥下手,想反驳他,见旁波宁进来了,改口说:“还是不说了,听旁波宁有何好消息。”
没想到,亚当斯却不肯握手言和,想趁旁波宁在场,叫主席大人难堪,起身请旁波宁和他坐到一起,一边气呼呼地说:“主席,不能这样不了了之,后面的事情不好做嘛!”说完,他想坐下,被她制止了。“亚当斯部长,你不能坐!”她愠怒地叫道。“现在你与旁波宁厅长应当有所区别。”
“为什么?”亚当斯明知故问。
“为什么?你真蠢啦!”她气冲冲地说。
旁波宁见状,起身要走。她尖叫道:“旁波宁,你别走。陪我一起看看别出心裁的军事部长如何出洋相。”
“我蠢?我出洋相?”亚当斯故作镇定地说。“主席何出此言?”
旁波宁又坐下了,拿起一本杂志来看。只听穆玛德琳凶狠地说:“亚当斯,你叫基因汉出洋相,其实是出你军事部的洋相,最丢脸的是谁?是你亚当斯部长!基因汉来到人间才几天,他一文不名,只是个全新的男人,他做错了什么,谁都会原谅。而你亚当斯高官厚禄位高权重,大名鼎鼎,捉弄一个大男孩子,多么幼稚可笑啊!瞎子都能看到这一点,你却视而不见,不是蠢是什么?”
这番话不是指桑骂槐,而是明火执枚,遗憾的是,亚当斯心中那块顽石太坚硬,还想抵赖,但已不那么趾高气扬,而是降低声调说:“主席,你不能这么说,我可受不了啊。”机敏的旁波宁赶紧用胳膊肘捅捅他,他没有会意,反而狠狠地捣了他一胳膊肘,抖抖的说:“主席批,批评的对,我,是蠢!”
“哼!受不了也得受。”她声色俱厉。“你不仅蠢,还很狂妄!简直是胆大包天!”
侥幸还在亚当斯心中作祟,低声问:“主席,请你明示,我有何妄为之处啊?”
她背起手来,踱到他面前,用低沉但非常严厉的声音问:“红色直升机怎么回事?塔克马斯岛又是怎么回事?八项训练和二十项表演又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亚当斯心中那块巨大的侥幸顽石终于被击个粉碎,理智之火顿时熊熊燃烧,把他烤得满面通红,嗓子眼里直冒烟,半天说不出话来。旁波宁又用胳膊肘捅捅他,他会意了,嗫嚅着说:“主席,你是不可糊弄的,基因汉也不能丢人现眼。我错了,请求处罚。”
“处罚?”她的口气缓和了一些。“堂堂部长还说这么幼稚的话?覆水难受,你不懂吗?幸亏我缩小了范围,只让各部委的头头在内部观看。要是叫你得逞,天就会塌掉一大块!你亚当斯有种,可以说一个处分背着,两个处分挑着。可是,你能说背动一大块天吗?基因汉明明可以为我们争光添彩,你却非叫他丢人现眼,有粉不往脸上搽,硬往屁股上抹,我真为你难过!”
亚当斯满面羞惭,深深地低下头。旁波宁坐不住了,呼地站起来,陪他站着,也深深地低着头。
她任凭两人站了一会,冷冷地说:“亚当斯,你走吧!下不为例。给基因汉打个电话,也不要道歉,问候一下他就行了。回去好好想一想,把你的新思路拿来,我们再商量!旁波宁,你的工作很有成效,和东方雄再商量一下,看后面的事如何深入。我还要和G国总统通话,你们都走吧。”
出了门,亚当斯叫旁波宁陪他走一截,问他穆玛德琳怎么如此消息灵通,他风趣地说:“她是世界总统啊,九十亿人都是她的耳目。”想了想,又说:“亚当斯,恕我直言,你真是犯糊涂啊,让基因汉出丑,连我都能看的出来,你一向聪明,怎么做出这样的不智之举呢。”
亚当斯尴尬地笑笑,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跟你老兄说实话,我就是不服气。穆玛德琳刚才说了,基因汉什么都不如我,可她就是喜欢他,我真想不通。第一个基因人的确是全新的男人,也可能成为大英雄,可他得向自然人一点一点的学,日积月累,决不可能一步登天,明天就名扬天下。假如基因汉十年二十年以后才声名显赫,她穆玛德琳能等二十年,岂不成了老太婆?”
旁波宁哑然失笑,说:“亚当斯,你陷的太深啦!两情相悦,心心相印,才是爱。我不多劝你了,劝多了你会说我偏心眼。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自己慢慢想吧。对了,主席叫你拿出新思路,是讨伐大冰谷吧,这个你真的周密思考才行啦。我还要见东方雄,不陪你了。再见!”
回到办公室,亚当斯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一直想到吃午饭,才像刚睡醒似的走出办公室。中午,他接着想,下午还在想。最后,瞅着透射进窗户的晚霞,自言自语道:“男子汉应当拿的起放的下。先做事,后谋人吧!”接着,拿起电话,拨通了华继业的豪宅,给基因汉说了几句慰问的话。放下话筒,拿起笔来,在日历上写道:“基因汉,我要战胜你!有朝一日,与你比个高低!”写完了,将笔稳稳地插入笔筒,理理头发,打开电脑,调出第三次讨伐大冰谷方案草稿,字斟句酌,忘记了吃晚饭,连夜工作,直到朝霞爬进窗户。他匆匆洗漱过,吃了些早点,修修面孔和头发,捧起文件夹,大步流星地走向穆玛德琳的办公楼。
第三次讨伐大冰谷,事关重大,亚当斯的方案几乎完美无缺,穆玛德琳决定召开常委会。她没有想到,常委们对亚当斯有方案没有提出异议,却对谁来挂帅争论不休,多数人反对亚当斯担任总指挥,说他品格上有问题。原来,八个常委都看出了亚当斯安排军事表演的不良动机。他们说,自古以来,为将者都必须心胸宽阔,爱兵如子。亚当斯心怀妒忌,挟嫌报复,不配担当元帅之职。
不知是否有默契,每个常委都拿出一摞信件——指控亚当斯侵犯基因人合法权益,虐待士兵的信件,表情严地指责亚当斯假公济私,居功自傲。自古以来,为将者都必须心胸开阔,爱兵如子。亚当斯心怀妒忌,挟嫌报复,不配担当元帅之职。约克逊的话最尖刻:“红苹果已经转变基因,不能原价卖了,最好别摆上货架。”
亚当斯到底能不能当元帅,元帅究竟谁来当合适,最后由穆玛德琳行使决定权。
穆玛德琳也收到不少指责亚当斯的信息,网上邮件,电话电报更多,光是单立淳厚、阿弗沃克,克萝蒂,纽卡顿一等人,就有几十封邮件,言词并不比约克逊的委婉,大岛幸子在看守所写来特快专递,,甚至要求撤亚当斯的职,所罗彪在信息中用了依法办事这个词,有法办亚当斯的含意。
平心而论,这些人与亚当斯无冤无仇,一点过节也没有,说的全在理,一点也不过分,亚当斯确实做错了,伤害了热爱基因人的必十亿男女老少的感情。但是,作为世界总统,她决不能感情用事,也决不能当舆论的奴隶和群众的尾巴,而应当威恩并施。说穿了,处罚亚当斯同叫基因汉出洋相一样,会会她这位超级大闰女脸上无光,因为一个爱她,一个她爱。亚当斯已经犯了蠢,她决不能再蹈覆辄。
于是,她决意冷处理。请大家别把亚当斯的作战方案和亚当斯本人截然分开,也别把亚当斯对某个人的妒忌同对整个人类的感情混为一谈,基因汉毕竟不是他手下的战士,军事表演总体上是成功的,从古到今,有哪一个将帅是十全十美的呢?没有!所以,对亚当斯不应当求全责备,而应用其所长。他第二次讨伐大冰谷,表现出卓越的智慧,为地球人民争了光,也为联合国添了彩。一句话,第三次讨伐大冰谷的元帅非亚当斯莫属。
她的一番话虽然句句在理,文森特张东方和安东尼西娃仍然不赞成。她也不着急,叫大家想想,还有谁能代替亚当斯。文森特提出布撒丁,东方雄提出安娜,张东方提出抽调A国陆军总司令,安东尼西娃竟推荐基因汉来挂帅。穆玛德琳不动声色,叫大家一个一个分析比较,看到底谁最合适。比较到最后,布撒丁缺少统领维和部队的经验,更没有同狂犬军作战的经验;A国陆军总司令倒是参加过进剿旺犬谷的战斗,可他比亚当斯的条件还逊色多了;基因汉呢,更不用说,穆玛德琳说他还是个大男孩,肩膀太嫩,阅历太少,光是懂兵法会谋略,缺乏实战经验,让他当元帅,岂非儿戏?
最后,话题集中到了安娜身上。大家觉得她的条件似乎成熟一些,既有与狂犬军较量的丰富经验,又是攻破旺犬谷的功臣,始终处于第一线,特别是创造了击落蓝色大气球的奇迹。但是,她从来没有过统领全局的指挥经验,对大规模军事行动不如亚当斯。
这么一分析比较,大家方知还是亚当斯最够资格,于是,举手表决,亚当斯便成为第三次讨伐大冰谷的元帅。
亚当斯被传到了会议室,穆玛德琳非常严肃地宣布了委任状,常委们对他提出了这样那样的要求。他显得非常激动,当场立下军令状:保证马到成功,踏平大冰谷,如若不胜,誓不为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