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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你……还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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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雨柔看着方浩杰,方浩杰再次叹息。冷雨柔18岁那年,他19岁,刚好高中毕业,母亲要求他去新加坡念大学,以便早日适应那边的生活,将来好继承家族的企业。而方浩杰不愿与冷雨柔分手,他执拗的反驳,却没想到,妈妈竟然会从冷雨柔那边下手。

    为了让那个冷雨柔主动离开方浩杰,方浩杰的母亲费了一番人力,调查出冷雨柔的一切。然后,她拿着自己握有冷紫萱死因真相的筹码,与十八岁的冷雨柔进行了一场成人间的谈判。她要求冷雨柔离开方浩杰,而她,则会告诉冷雨柔母亲死亡的真相,并且帮助她复仇。

    一直以来,冷雨柔都以为是自己害死了母亲,而突然之间才知道凶手另有其人,那种感觉难以言喻。所以,在犹豫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她就答应了方浩杰母亲的提议,说会主动离开方浩杰。

    之后,方浩杰的母亲将她所调查的真相告诉冷雨柔,并且帮助冷雨柔在白家立足,还安排自己的人进了白家当佣人,配合着冷雨柔装神弄鬼吓唬白亚楠。

    白亚楠本就神经脆弱,害死冷紫萱后更是心怀愧疚,整日整夜被恶鬼缠身,三个月后就住进了精神病院。

    而冷雨柔继续按照方浩杰母亲的安排,不时的去医院探望白亚楠,穿着母亲的衣裙,打扮成母亲的样子,一次次攻击白亚楠已经极度脆弱的心灵。

    最后一次,当她将白亚楠逼到疯狂之境,冷雨柔自己也有些迷茫,那个变得可怕冷血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吗?妈妈在天之灵看到自己这样为她复仇,真的会高兴吗?如果方浩杰知道这一切,会怎样看待自己?

    但那么长时间的努力,她不可能放弃。

    所以,那天下午,冷雨柔离开医院之后,在楼下看到白亚楠纵身跃出精神病房的窗口,神色冷漠的离开,却流下了无人知道的泪水。

    她知道,自己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纯真善良温柔可爱的冷雨柔了。

    当晚,方浩杰的母亲找到她,微笑着说,如果自己不主动离开,她会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告诉方浩杰,让方浩杰来选择。

    冷雨柔很害怕。她不愿意让方浩杰知道那样残酷可怕的自己。所以,第二天方浩杰来自己家的时候,她冷漠的驱走了方浩杰,并且说出了一番决绝的狠话来。

    冷雨柔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哭着说:“对不起,浩杰!我宁愿自私的伤害你,也不愿意你知道真相,更不希望是由你主动来跟我分手。对不起……”

    方浩杰听完这一切,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才能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他只能紧紧的拥着冷雨柔,眼底充满了对母亲的愤怒!

    如果母亲没死亡,方浩杰可以肯定,此刻知道这些真相,他会恨她一辈子!

    而即便母亲死亡了,那也改变不了过去的事情,改变不了他失去了冷雨柔的事情。所以,他不会原谅他。

    这一刻,方浩杰在心里轻轻的说,母亲,一切都两清了。我再也不欠你什么,再也不必背着痛苦和懊悔前行了。

    冷雨柔没想到,自己说出真相,竟然让方浩杰稍感轻松。她抬头,看着方浩杰,泪眼迷蒙的问:“浩杰,现在,你知道真相了,知道了——我是这样的女人。你……还爱我吗?”

    方浩杰没有说话,回应她的,是一串热吻。

    冷雨柔的眼泪被吻干,不安的心也渐渐放松。只是她却紧咬下唇,不肯让方浩杰深入的吻自己。

    方浩杰最终放开她的脑袋,笑道:“现在,一切都扯平了。我变成了一个不惜伤害你也要自私的得到你的人,而你也伤害过别人。傻丫头,这样的我们,如果不在一起,还能怎么指望别人接受我们呢?”

    这一刹那,冷雨柔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泛滥开来。她死死的扯着方浩杰的衣襟,颤声道:“不一样……那不一样的。你毕竟是为了爱我,而我,却是为了复仇……”

    “傻瓜呀!”方浩杰再次替她抚弄了一下凌乱的发稍,笑道:“你也是因为爱你的母亲。更何况,你承受了失去母亲的痛苦,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谁也无权指责你什么。更何况,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就让我们过好以后的每一天,好吗?”

    冷雨柔轻轻点头。

    方浩杰笑着,牵起她的手,道:“这么说,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秘密了。而你,也可以放下对我的戒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在你身边陪着你,守护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达成共识了吧?”

    冷雨柔低头,看着那只温暖的手包裹着自己,抚摸在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上,一阵奇异的温柔的感觉在心底腾起。

    这一刻,哪怕天崩地裂,哪怕世界毁灭,哪怕末日来临。

    她都绝不要再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了。

    不管这个怀抱给自己的是什么,也不管自己这样的依赖意味着什么,冷雨柔甚至懒得去思索这是不是爱。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太累了,伪装了五年的坚强,甚至在龙漠轩面前都要时刻打起精神应对,而只有在方浩杰面前可以卸下一切,任自己做一个小女人,享受正常的女人应该享受的温柔人生。

    方浩杰在冷雨柔额头上轻轻一吻,抱着她去了浴室,将她轻轻的放进早已放好的牛奶鲜花浴缸里泡澡,柔声道:“我的公主,好好泡个澡,然后睡一觉,明天,是新的一天。”

    待方浩杰离开,冷雨柔闭上眼睛,流出了泪水。

    不知道泡了多长时间,冷雨柔发现自己醒来时,方浩杰正在温柔的替她擦拭手臂上的牛奶。

    她抬眸,明眸善睐,羞红一笑。

    方浩杰拧了一下她的秀鼻,道:“笨丫头,洗个澡也能睡着。醒了就好,自己起来穿衣服去睡觉吧,出来的时候当心浴室地上滑,你现在可不能摔跤。”

    冷雨柔感动一笑,待方浩杰递给她睡袍离开后,她慢腾腾的擦干净自己的身体,慢腾腾的出了浴缸,慢腾腾的穿上睡袍,然后慢腾腾的穿上拖鞋,慢腾腾的去了卧室。

    等待着方浩杰洗澡的时候,脑海里转过千万种念头,始终不能安宁。而心底有一些惊慌,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如果不是当年那些事情,如果没有龙漠轩出现,如果自己没怀孕……冷雨柔暗暗想着,自己的第一次本来就应该交给方浩杰的。

    她咬牙,所以,现在也只是完成许多年前就应该完成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