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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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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达亿握着长枪悄悄来到门前,闪开一道缝隙,探望出去,只见一女子婷婷伫立在走廊上,轻柔的身姿穿着洁白的衣裙,一头秀发散披在肩上,清澈的双眸遥望弯月,肌肤白如凝脂,在月光下的古屋旧栏中,熠熠生辉。

    是个美女不是鬼,不过他也从来不信鬼,手持长枪从容的推出门去拱手朗声问道:“请问您是何方大仙光临寒舍耶?”那女子蓦然一惊,稍后,转身微微一屈膝道:“小女沈睛初,是徐新远的义女,初来乍到未曾谋面,少将军见谅。”

    徐达亿估计就是徐七爷和他说起的干女儿,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美女!说道:“卑职左龙卫水军松海标标统徐达亿,见过姑娘!”又说道:“惭愧,卑职统兵不过五百,军价未致将军呵,姑娘端庄秀丽,温婉静美,一瞧就是大家风范,我家七爷有您这样的义女,甚幸,卑职亦颇深感不胜荣幸之至耶。”

    沈睛初听了这番自谦之辞,不知是真是假的恭维话,不禁含羞一笑说道:“小将年少,英勇盖世,漠北黄沙,追敌千里,威振于长城内外,名扬于大江南北。”沈睛初声音清丽甜美,一字一句温而有序。

    几番交谈,亲近了几分,徐达亿向前了一步,缓缓而沉稳的说道:“夜深人静,姑娘孤身赏月,小心着了风寒哦。”沈睛初收敛了笑容说道:“如此古屋高楼,明月镜悬,清风徐徐,能不赏乎?”

    徐达亿心想这姑娘不一般,出口成章者也乎,他上前侧身和沈睛初并肩凭栏遥望明月,沈睛初挪动了一下身子,稍离徐达亿远了几分,美女身上的一种特有的香味。轻轻的飘来。

    徐达亿谦虚的说道:“我是从军之人,善长于沙场冲锋陷阵,这明月清风,诗情画意我是略欠风雅的!”沈睛初抿嘴柔声问道:“你读过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吗?”

    徐达亿泄了气,虽是从军之人,却是名将之后,也未少读诗书,吟诗填词也会几分,这苏轼的‘明月几时有’谁不知道啊,小时候师傅就教了,背得滚瓜烂熟的,还有关关雎鸠,在河之舟什么的,眼前这窈窕淑女太小看自己了。

    他小心翼翼的俯首低声说:“略知一二,不闻其详,望领教之”嘴在说话,眼睛却停留在沈睛初胸前微微隆起的双峰。

    沈睛初灿烂一笑道:“姑姑跟前说话不必拘谨,随意可矣,”徐达亿心里叹道:今天遇到的是美女鬼,不过他是徐七爷的义女,按辈份也是姑姑了,只见沈睛初用极低而又清晰的声音吟唱起来:“……不应有恨,何时长相别时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园缺……”

    歌出自她口中,真是如怨如诉,如泣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者也,徐达亿倒很少听到这么优美的歌声,不禁入了神。好在这里是他的军卫所,如在别处,众将士肯定会提意见的,如此夜半歌声,虽然轻而动听,毕竟人家是要睡觉的。

    沈睛初吟唱完了后,还在沉思的什么,徐达亿缓神过来说道:“唱的真好,卑职从未听到如此动人的曲调,还想听姑娘唱歌!”

    沈睛初定神看了他一眼说道:“在这良辰美景中,将军又什么感触?”徐达亿看了一下四周,黑黝黝的一片,没觉得特别的美景!感触就是想听她唱歌,或者和她再靠近一点,闻到她身上的特有的体香,最好……

    经沈睛初这一问,徐达亿就用长枪一指月亮,随口说道:“听说月亮上住着嫦娥,我小时候就看到过嫦娥的画,你比嫦娥还要美丽。”

    沈睛初楚楚说道:“不要把我比作嫦娥,我和她不一样!”徐达亿有点好奇的说道:“什么不一样啊?”沈睛初道:“形孤影单,但她比我好!”说完她凝神望着明月,默不做声。

    徐达亿想道;眼前的美女不仅很孤单,而且还有比孤单更苦难的事呢,不然,嫦娥怎么会比她好呢。

    沈睛初身上有着无尽的温暖体香,风韵柔姿,为了不使沈睛初失望。徐达亿想了好久说道:“做诗一首你听听好吗?”沈睛初高兴说:“好啊,愿闻其章以共享。”

    “夜来风紧,冷月如钩……”

    徐标统还想念下去,只见沈睛初浑身一颤,脸色略变,这下没了思路,只能停了下来,望着沈睛初说道:“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沈睛初慢慢说道“没有什么!”顿了顿又说道:“今天晚了,我们歇息吧,和你叙谈的很快活,谢谢你了,明天还叙谈好吗?”

    徐达亿没有觉得和她聊了什么,真还想继续谈下去,看她神色有点异常,也不便勉强了,说道:“明天我准备酒菜来,在此地把酒临风赏月叙谈!如何?”

    沈晴初微笑着说道:“好的,酒菜就不用了,我和少将军是自家人,不必客气的。”沈睛初说完就扭动身子转身回房。

    徐达亿低头一看,一双皓白如雪,皎洁如玉的赤足,映入了他的眼中,徐达亿铮大了眼睛问道:“你没有穿鞋袜,赤脚行走,不冷吗?”沈睛初回眸一笑道:“将军府邸,质朴古风,纤尘不染,跣足信步,如重负释,心舒意畅。”说完缓步走向廊底那间闺房,到了闺房的门帘前,回首朝他看了一下,微笑的进了房中。

    徐达亿回到房中脑子总是想着那双美丽的赤足,“唉,嫩白如玉,美伦美奂啊!”自言自语叹道。

    想躺下睡觉,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坐起身来,又躺下了,那双赤足有浮现在他眼前,心想七爷这义女言谈不俗,绝非山野村女,不可造次。

    但不是说有钱可使鬼推磨的吗。对了,送礼!今天缴获的那么多财宝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就这样!徐达亿想好了,再坐起身来,整好衣袍,拿了一幅书画,两根金条子,推出门去,到了走廊底的那间闺房门前。

    人说利令智昏,沈晴初的赤足也会让徐达亿这样的英雄人物,先进典型的智昏!可见美女的赤足也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