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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黄沙大道上,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男子,他叫沐冉。一身白衣,俊秀飘逸,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背上背了件用布包裹的长形之物。牵着一个约四五岁左右大的小女孩子,也是一身白衣,清秀脱俗,然雪白的小脸却无半点血色,仿佛有天生疾症。手中却斜抱着一把七弦琴。
“蕊儿,爹爹一定会找到纯阳之人,治好你的寒疾。”既然医圣说大漠的上空出现异兆,而这异兆代表着纯阳之人的出现,那么就算将整个大漠翻转过来,也要找到这个人。可是寻到这个人该怎么办?将他再送往医圣之处学习封印之术?这却不是自己现在能考虑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爹,蕊儿没事,就算找不到,也关系。”蕊儿乖巧地安慰着他的父亲。
两父女一路北上,越走越荒凉。渐渐的,沿途有牧人居住了,沐冉知道他们已进入北国境内,越往北行,越是寒冷,这一日狂风大作,风沙翻滚,竟下起漫天飞雪,黄沙茫茫,竟无处可避,风如刀割,沐冉除下外衫包住蕊儿,蹲身抱在怀中,只求风不刮到女儿,而自己却丝毫不得顾虑,大风过后,满头满嘴的黄沙,苦不堪言。
偏偏这时蕊儿因为路途风餐露宿,却染上风寒,浑身发热,神志不清。沐冉心中焦急,只得就近借住于牧民家中,设法医治。
转眼十来天过去了,蕊儿也慢慢的好转起来,沐冉为了寻访纯阳之人,便在这部落边缘搭建了蒙古包,暂时住下,这一住就过了五年。
蕊儿见草原上的小孩们都一起玩耍,好不开心。而她从小就跟着父亲东奔西走,身上的寒疾让她的身体十分虚弱,父亲也不放心她离开自己身边。十年来从没有过什么朋友,末名地有些孤单起来。
这一日见父亲出去寻找那所谓的纯阳男子,眼见日落也未曾归来,心里十分挂念,骑了小马出来寻找父亲。
远远见一大堆草原上的孩子在打闹,到了近前却发现,八九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殴打两个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两个男孩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却不认输,不断的摔倒再爬起来上前扭打。男孩每一次摔倒,那些围观少年就在旁边欢呼。
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小男孩再次被摔倒在地,他刚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被身后一个少年一脚踢在屁股上。男孩往前琅跄两步摔倒在蕊儿身前。
蕊儿蹲下身,伸手轻拭了下他带血的嘴角,“你出血了,要紧吗?”
“不关你的事,走开。”男孩并不领情,如小豹子一般跳起来,又去和那帮少年扭打。
蕊儿起身对那些少年叫道:“你们为什么要欺侮他们?”
“不知哪儿来的野丫头问我们为什么欺侮他们,哈哈……”一个身穿青色缎子衣服的象是带头的少年对身边众人张狂地笑着。
“你们以大欺小,是不对的……”蕊儿从来没和人争辩过,小脸涨得通红。
“你说哪儿不对啊?”青衣男孩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提到自己面前,“长得到是很可爱,象个瓷娃娃一样。”
蕊儿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直视着青衣男孩,“你们以大欺小,又以人多欺侮人少,都不是英雄好汉的做法。”
“哈……哈……哈……”青衣男孩发出一阵狂笑,将蕊儿重重摔在地上,阴侧侧地道:“真是多管闲事的野丫头,敢说我不是英雄。”说罢,提起穿着重皮靴的脚朝着她的肚子一脚踹出,这一脚下去,只怕蕊儿就要肚裂肠流了。
眼见蕊儿就要伤在他的脚下,一个身影扑上来,牢牢抱住那只残忍的脚,“桑都,不能草荐人命。”
蕊儿被眼前的一暮惊呆了。
救下自己的是那布衫男孩,他脸上早布满了血迹,这时牢牢抱住踢向她的脚,而几个少年却无情地踢着他朝天的背脊。
他咬着牙,嘴里溢出了更多鲜血,却不肯松开双手。他知道,他一松手,这只残忍的脚很可能让这小小的女孩肚子开花。
另一个蓝色锦衣的男孩见他遇险,又苦于自己也被三个少年缠住扭打,脱不出身来相助,大急,“楚容,你怎么样?”
“我没事。”那叫楚容的布衫男孩皱紧眉,刚挤出三个字,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忙再次咬紧牙关。
蕊儿看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急得眼泪在眼框中打转,“你们不要再打他,你们不要再打他。”
白影一闪,接着“乒乒乓乓”几声,狂踢楚容的少年被重重摔了出去,滚倒在地,痛得在地上打滚,一时间竟无法爬起。
“爹爹…..”蕊儿这时方看清父亲站在自己身边。
沐冉看了看犹自抱住那只脚的小孩,“你松手。”
楚容虽听到小女孩叫他爹爹,但怕自己一松手,桑都脚上使力,小女孩难免受伤,当下也不言语,却也并不松手。
沐冉见他如此,淡淡一笑,抓住桑都后领,将他提起,楚容仍吊在那只脚上。
桑都本就刁野,没料到对方随手一拿就将自己提了起来,手脚乱挥,打向沐冉,然手刚动,身子一麻,就被对方点了穴道。
楚容见来人制住桑都,方松开双手,单膝跪在地上,又呕出了一口淤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向他同伴走去。
围攻蓝色锦衣男孩的人见同伴转眼间全被放倒,桑都又被人抓在手中,心生畏惧,也不敢再打,但又不敢丢下桑都自行逃窜,只得慢慢退到一边。
沐冉看了看蕊儿,知道女儿并未受伤,将桑都如一条死狗一般摔在地上,跃到楚容面前,将他的手腕抓在手中,“让我看看你的伤。”
楚容摔开他的手,“不用你管。”又对同伴叫道:“窝阔台,走了,再不回去,师傅又要责罚了。”说完晃着单薄的身子走了。
窝阔台向沐冉弯了弯腰,道了声“谢谢。”追上楚容扶住他一起离去。
好倔的性子,沐冉低头见蕊儿正痴痴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爹爹,他不会有事吧?”蕊儿担忧地看着父亲。心里却反复念着楚容二字,不知为何这名字如此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他不会有事的,他虽伤的不轻,但他脉搏平稳,应该是在内功上小有修为的孩子了。”
蕊儿知道父亲一定不会骗自己,安下心,扫视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少年,“你们是坏孩子,要受到惩罚。”
沐冉知道女儿又有鬼点子,也不打话,微笑着候在一边等女儿吩咐。
蕊儿指着刚才踢楚容的几个人及桑都道:“你们得挂到树上当肉干,而且得单脚倒挂着。”
沐冉笑了笑,不等女儿再开口,撕下他们身上衣物分别绑住他们一支脚,一一倒吊在树枝上。
桑都哇哇大叫,“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动我,你们是不想活了。”
蕊儿挖了块泥巴塞在他嘴中,“我爹爹说过,谁要让我不开心,哪怕是皇上,也要让他吃大便。”说完,又挖了几块泥巴,将另外几个人的嘴一起塞了。
刚才群殴窝阔台的三个,见状已知不妙,正欲乘沐冉和蕊儿没注意时偷偷溜走,哪知刚跑出两步,腿上一痛,已跪倒在地。
沐冉随手点了他们哑穴,对女儿道:“你要他们当几个时辰的肉干?”
蕊儿歪着头想了想,他们将他打得重伤,一定很痛,那他们如果挂上五个时辰,腿也该很痛了吧?“五个时辰吧。”
“好。”沐冉又随手在跪于地上的三人腿上点了点,“你们五个时辰后,穴道可以自解。”言下之意当然是,等他们穴道解了后,才能放树上的人下来。
蕊儿心满意足地点着桑都的鼻子,“看你以后还欺侮人不?”拉了父亲的大手,“爹爹,我们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