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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伤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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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籽曦曾经在她的QQ签名上说:真爱就像鬼,相信的人多,却没有人见过。在她那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她只在神雕侠侣上看过可以一等爱人十六年的杨过,现实中却只看到二奶小三满天飞,在她的年代,矢志不渝的真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她的师父聂欢,竟然可以等一个女子十一年,她终于亲眼见到了一次天荒地老,突然,她觉得人生美好了起来。

    “师父,你好好想想,师娘最后是在那个地方消失的?难道就在旁边那条小溪?”虽然她的时代有太多不好,但毕竟她最爱的家人都在那,只要有一丝机会,她还是想回去,事关自己能不能回到现代,常籽曦紧张的问。

    “就在这溪水的源头。”聂欢点点头道。

    “师父,你快带我去看看。”常籽曦一把拉住聂欢的衣袖。

    聂欢见常籽曦这么紧张,二话不说,便带着常籽曦往小溪源头走去,他有种感觉,只有常籽曦能解开莫言突然消失之谜,只有解开这个谜团,他才有机会重新见到莫言。

    那条小溪是从是深山中流出,常籽曦跟随聂欢在山涧中七绕八拐,山中大树成荫,挡住了日头,黑暗之中,常籽曦每每被树根绊倒,到后来聂欢便架住常籽曦的胳膊往前走,常籽曦这才知道聂欢竟然会武功,被他架住往前行,几乎都不用自己迈步子。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常籽曦耳边终于听到了叮咚的泉水声,再往前走了一小会,眼前便豁然开朗。

    在眼前的便是溪水的源头活泉,这泉呈椭圆形,半伸溪中,自然石驳岸。泉池高出水面,清澈见底,水泡从池底冒出,袅袅升起,于水面碎裂,与纱藻交织出美丽的图案。细流从石缝中泄入溪内,与溪水相击,如溅珠玑。东西两侧树影婆娑,与泉池相映成趣。

    不过常籽曦可没兴趣欣赏这些,聂欢松开手后,她便奔到泉边,趴在岸边,仔细往里看,这泉水甚是清澈,一眼就能见到底,最多不过一人深浅。

    她抓起一个石头,丢进泉眼中,‘咚’的一声,石头沉进了水中,泛起阵阵涟漪,除此以外,没有一点异常。

    她抬起头,问聂欢,“师父,你确定师母就是在这消失的?”

    聂欢点点头,“不错,就是在这里,那日她就坐在这泉边,对我说想吃野果,我便去摘,可回来时,她已经不见了,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找遍了方圆数十里,都找不到她。”

    说到这,聂欢叹了口气,喃喃道:“婚前我就发现她心不在焉,成婚那日,她突然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走。”

    “那师父你怎么说?”常籽曦立刻问,她想师娘应该对师父有有情的,她当初一定要曾想过带着师父一起回去。

    “我说这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还要去哪呢。”聂欢看向常籽曦,眼中是深深的后悔,“这是我生平说的最后悔的一句话,若是能重来一回……唉!”

    很多事情,若是早知道,就会避免不少遗憾吧!常籽曦很明白阿言的心,因为她也极其渴望回去,可是,如果有了情感的牵绊,如果那牵绊很深,她或许不能像阿言那样走的那么干脆。

    她突然想到,一般穿越之时,必有异像出现,一想到这,她连忙问:“师父,师娘失踪那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景象出现?”

    “有!”聂欢立刻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日,我走开的那短短时间,正好有天狗蚀日,我因为担心阿言害怕,所以才匆匆回去的……”

    “果然不出所料!”常籽曦一拍自己大腿,霍地站起身,大声叫道。

    “怎么?你想到什么?”聂欢问。

    “如果我没猜错,那条护城河就是架通未来和现在的入口,而这口泉眼,就是出口,契机就在天狗蚀日。”常籽曦兴奋道。

    聂欢一听便明白了,双眼放光,忙问道:“你是说,等下次天狗蚀日,从这泉眼里跳下去,就能到达未来。”

    常籽曦用力点点头,聂欢一下笑了起来,笑的眼中都泛起泪花,激动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若真是这样,我便能去找阿言了。”

    常籽曦起先也在高兴,但听聂欢这麽说,立刻开心不起来,反而替他担心起来,“师父,你真的要去找师娘吗?”

    聂欢点点头,叹道:“你师母跟我说过,她的家乡在一个叫做杭州的地方,我这些年,托六世子访遍了大江南北,也没有找到杭州这个地方。”

    “我们那个时代,和现在很多地名的叫法都不同,我知道西湖在哪,好,师父,到时我带你一起去找师娘。”常籽曦见聂欢这样,不敢也不忍心再打击他,一别十一年,这是唯一的机会,虽然,也许……也许那个阿言早已经忘了师父了,就算没有忘记,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有多困难?可她知道,没有人能阻止他去找阿言,她到时能做的,就是帮师父一起去找。

    过了两天,薛瑾又来了,给常籽曦带来了很多蜜饯点心,常籽曦收下后,犹豫了半天,还是托薛瑾去找个星象师,算算下一次天狗蚀日会在什麽时候出现。常籽曦千叮万嘱要他找个靠谱的星象师,薛瑾虽然奇怪,但还是很快就去办了,两日后薛瑾就带着答案来了,说是在明年的二月初七。

    常籽曦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很认真的制了一份日历,距离明年的三月初七,还有一百一十三天。

    常籽曦和聂欢都心照不宣,就算是在薛瑾面前,也绝口不提此事,常籽曦依旧每天跟着聂欢学医,聂欢也更加尽心尽力的教起常籽曦。

    很快,冬季便来了!

    在常籽曦的强烈要求下,聂欢终于同意让常籽曦给她的床铺多垫两床被褥,常籽曦也终于知道,原来聂欢所睡的床铺,就是当年和阿言的婚床。

    常籽曦偶然会想,是因为阿言忍受不了古代的物质上的缺乏吗?

    聂欢终于剃掉了他的络腮胡,每日重新盘起发髻,常籽曦这才发现,自己的师父聂欢也是个美男子。

    常籽曦每日很用功的和聂欢学习医术,用心去学某事,时间也似乎过的飞快,很快就已经是十二月初了,这天常籽曦醒来后,发现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可能女孩子都会喜欢雪,聂欢见常籽曦心不在焉,便干脆放了她一天假,常籽曦换上皮靴,披上羊绒斗篷,边欢呼边奔出去。

    聂欢见状不仅微笑起来,这让他想起了莫言,莫言也很喜欢下雪。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已经齐脚踝了,常籽曦开始在屋前空地上堆起雪人,突然,她想起薛瑾,心想要是他在就好了。想到这,她猛地一惊,什麽时候,自己开始期盼薛瑾的出现了。

    她连忙拍拍自己的脸,叫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马蹄声,踏在雪地中,夹杂着沙沙声,她连忙转过头,竟然真的看到披着貂皮斗篷的薛瑾。

    薛瑾勒住马缰,一跃而下,牵着马笑眯眯的走向常籽曦,直到薛瑾走到她面前,常籽曦还没有回过神。

    “发什么呆,丫头。”两人渐渐熟捻后,薛瑾便改口叫常籽曦‘丫头’,而且叫的顺口无比。

    “哦,没什么,下这么大雪,你怎么来了?”常籽曦回过神,立刻转过头,假装滚雪球,以掩饰自己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

    “没什么,今儿个很闲,所以就来看看聂神医。”薛瑾说完就从马背上拿下一个油纸包和一壶酒扔给常籽曦。

    常籽曦接了过来,感觉入手挺沉,便问道:“是什么啊?”

    “风干的獐子肉。”薛瑾笑道,然后看了看常籽曦身旁的雪堆,挑挑眉,“你在堆雪人?”

    “怎么,不行啊。”常籽曦双眼一瞪,薛瑾那眼神,明摆着就是轻视自己。

    薛瑾轻笑,“当然行,就是光看架势,就知道你堆不出什么好看的雪人。”

    常籽曦将獐子肉往雪地里一丢,双手叉腰,气鼓鼓道:“那好啊,我倒看看你能堆出什么好看的雪人来。”

    薛瑾见又激将成功,心里暗笑不已,不过表面上仍一本正经的道:“想看我堆的雪人不是不行,不过你要给我打下手。”

    常籽曦鼓着腮帮子答应,但薛瑾哪里知道,常籽曦看似好像中了他的激将法,其实,常籽曦不过是将计就计,想和薛瑾一起堆雪人而已。

    一对年青男女,便在雪地里开始玩耍起来,看着常籽曦和薛瑾玩雪玩的不亦乐乎,聂欢微微皱起眉头。

    两人玩的正欢之时,薛瑾突然听到脚步声,他停下手,转身一看,竟然看到寄瑶和莲儿,莲儿举着一把油纸伞替寄瑶遮挡着风雪。

    寄瑶脸色苍白,一双似嗔还怨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

    直到这一刻,寄瑶才终于知道,为何爷这些日子极少去看她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女子。她知道薛瑾肯定会生气自己跟踪他,但她心里的不安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她顾不了许多了。

    常籽曦也看到了寄瑶,她立刻看出寄瑶和薛瑾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生平第一次,她觉得心里很酸。

    “这位是?”常籽曦还是笑着问。

    薛瑾虽然不满寄瑶跟踪她,但还是微笑着说:“这是寄瑶。”

    寄瑶着一件淡青绣了兰花的袄,系着月白边上绣了木兰的裙,头上玻璃翠的簪子,只在腰间芙蓉绦上结了两个丁香结子。她就这样款款踏雪走了过来,但地面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整个人就如凌波仙子一般,莲儿跟在她身后,小心的为她遮挡风雪。

    “爷,这位是?”寄瑶对常籽曦和善的笑了笑,然后笑意吟吟的问薛瑾。

    “这是常籽曦。”薛瑾笑着说。

    寄瑶瞟了眼一旁已经差不多快要完工的雪人,微笑着说:“我也加入一个,可以吗?”

    “可以。”薛瑾还没说话,常籽曦就已经开口,她往前走了两步,从雪地里翻出獐子肉和烧酒,然后捡起抱在怀中,对寄瑶微笑着说:“寄瑶小姐不介意的话,就在这吃午饭吧,你们先玩着,我去做饭。”

    寄瑶也微笑着回道:“常姑娘不怪我和莲儿不请自来就好。”

    常籽曦笑了笑,抱着东西走进屋内。

    进屋时,正好与聂欢四目相对,常籽曦努力对聂欢笑了笑,就转进灶间,聂欢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一些。

    常籽曦一走,薛瑾也没了兴致,到最后雪人是堆起来了,不过大半却是莲儿堆的。薛瑾没有怪寄瑶,寄瑶也没有多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