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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有情无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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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茉给云轻庐送完了点心,带着小丫头回自己住的云归堂。云归堂原是婧琪姐妹三人读书识字的地方,如今因为她们婧玥和婧瑶都搬去了青云轩陪子詹读书,而婧琪又随着太妃学习针黹厨艺等技艺,所以云归堂便空下来,这里离太妃的凝瑞轩近便,所以太妃叫人收拾出来,给秋茉住。

    内书房到云归堂有一段路,其间要经过静雅堂和原来姨娘们住的院子,和还有现在三位姑娘住的院子。如今夏天,静雅堂只有丫头婆子看守,黛玉和水溶搬去了云水居住着,姨娘们的院子也只有衣香院有陈姨娘住着,其他三处都空了;只有三位姑娘的院子里住着人。

    秋茉一路走一路暗暗地想着,自从王妃进了这王府,这里真是变得太多了。转眼间这莺莺燕燕的几个姨娘们,都被打发出去了。

    边走边想,秋茉的脚步便有些加快,却冷不防前面的拐角处冲出一个人影,把秋茉吓了一跳,急忙止步,边上打灯笼的丫头便惊呼一声:“哎呦!这是谁啊?”

    那人影听见有人,转身就跑。秋茉急了,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听见呵斥,那人跑的更快,秋茉转身对小丫头道:“你去跟上她,看她去哪个院子。”

    小丫头听了这话,也来不及多想,忙抬脚跟上去。

    前面那人因为害怕,跑了没几步便跑不动了。幸好秋茉原做过多年的丫头,身子并不娇嫩,跟在小丫头后面追上来,一边跑一边喊人,静影堂的暗卫应声赶来,和秋茉主仆二人一起把那人堵在墙角处。

    “你是哪个屋里的人?深更半夜的,你匆匆忙忙,做什么去了?我叫你你不站住,还跑!”秋茉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婆子,厉声问道。

    “奴才……奴才是洒扫上的人……因奴才的老娘病了,白天回家探视,这会儿回来晚了,所以匆忙赶路,听见郡主问,一时心里害怕,所以……才跑了。”

    “你分明是胡说。来人,把她给我带到云归堂去,我要亲自审她!”秋茉看着那婆子惊慌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撒谎,府中的规矩,家中有病人的,可以跟管事请假。根本无需匆忙赶回来,瞧这婆子的穿着,也就是个粗使的,这样的奴才王府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会少她一个人伺候。

    静影堂的人只听秋茉吩咐,根本不管哪婆子如何叫嚷,上前把她扭住,便送到了云归堂。

    云归堂里灯火通明,秋茉把后院的几个管事都叫了来,水安家的自然也在。大家听郡主动了怒,哪个敢多说半个字。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婆子,等着她招供。

    秋茉坐在主位上,看着地上那婆子犹自跪在地上不肯说实话,便怒道:“先给她十藤条,让她想想清楚再说话。”

    两边执事媳妇上来,拉着那婆子下去,狠狠地抽了十藤条。能不狠吗?三更半夜的把大家都折腾起来,大热的天都睡不好,今晚好容易有几丝凉风,还被这该死的东西给闹起来了,众人心中有气,总不能冲着郡主发,不狠狠地抽这婆子才怪。

    十藤条狠狠地抽下来,那婆子的后背和臀上已经皮开肉绽,疼的几乎昏死过去。

    “问她!”秋茉厉声说道。

    “还不快说?难道等郡主揭了你的皮才肯说吗?”水安家的上前,问着那婆子。

    “奴才……奴才……是替……主子出去,传句话。”那婆子一边疼的哼哼着,一边回道。

    “替哪个主子传话,这三更半夜的,那话又是传给谁?”

    “替大姑娘传话,传……传给二奶奶……”

    “哎呦,我的天哪!你这贱货,可害死人了!”水安家的一跺脚,转身进屋,把这原话回给了秋茉。

    “好,把她带进来,我要好好问问她。”秋茉冷笑,看来洒扫的主事说的不错,婧琪这丫头果然是不死心,竟然和水泫家的暗通款曲,只是这傻丫头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那二奶奶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分明是利用婧琪报自己的私仇而已。

    那婆子被人拉进来,因为身上有伤,跪也跪不住,只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求饶。

    “你给二奶奶传的什么好话?还不给我细细的招来?”秋茉冷眼看了一下那婆子,淡淡的问道。

    “回郡主,今儿奴才的确是出府去照看生病的老娘,回来时正好遇见二奶奶,她让奴才带话儿给大姑娘屋里的琴姑娘,说琴姑娘的婚期有变,让她早做准备。”

    “哼,这种事,如何用得着你来传?看来刚才那十藤条打的还是太轻了。”秋茉冷笑道。

    “郡主饶命,奴才说的句句事实,绝不敢有一丝隐瞒。还有……”那婆子说着,便有吞吞吐吐起来。

    “你痛痛快快的说完,咱们也痛痛快快的完事,要不,再赏你十藤条,你想仔细了再说?”秋茉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奴才糊涂,二奶奶还让奴才带了个小包裹给琴儿姑娘,东西在这儿……”那婆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缎儿的小包裹,里面东西不多,看上去也就一件单衣的样子,水安家的上前接过来,递到秋茉的丫头手中。

    “打开瞧瞧。”秋茉并不接那东西,只叫小丫头打开瞧。

    小包袱被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件小衫,贡缎所作,针线倒也细密。小丫头把那小衫伸展开来,抖了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秋茉皱着眉头看着那小衫,心想着三更半夜的,她们弄这么个衣服送来送去的,一定有什么玄机,于是伸手扯过那衣服,细细的摸了摸,又对着灯光瞧了又瞧,果然在衣领的绣花处,发现好像有夹层。

    “拿剪刀来。”秋茉瞥了一眼地上的婆子,此时那婆子又疼又怕,主顾趴在地上哼哼,已经没了力气求饶。

    下人拿了剪刀过来,秋茉沿着刺绣图案的边沿,把夹层挑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看时,里面是些粉末状的东西,没有什么味道,辨别不出是些什么东西。

    “把这奴才关起来,好好看守,若是死了,逃了,你们都别想活了。”秋茉看了一眼下边的管事们,把手中的纸包继续包好,和那小衫放在一起,对水安家的说:“把这个东西给我收好了,明儿一早送到太妃那里去。请云太医瞅瞅是什么,再做决定。你们的嘴都给闭严实点儿,若是走漏了风声,咱们可顾不得往日的脸面了,都散了吧。”

    水安家的忙答应着,亲自上来把东西收好,带在身边,不敢假手他人。下人把那婆子带下去,秋茉方洗漱休息,此时已经四更天。

    第二天秋茉也顾不得身上的疲乏,一早起来便去给太妃请安,趁太妃梳洗的空儿,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回了一遍。此时水安家的也到了,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摆在太妃面前。

    太妃气的白了脸,因云轻庐进宫去了,便吩咐家人去太医院把王太医请来,看这些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里下人去太医院传人,黛玉也同着水溶一起过来给太妃请安,进门后看太妃脸色极差,因问起原因,方知昨夜之事,水溶便白了脸,心中的火气一下下直冲脑门。

    黛玉忙劝道:“母妃和王爷先莫要生气,身子要紧。幸好昨晚妹妹把这奴才捉住,如此正好可以顺藤摸瓜,理清了此事,从此也放心些。”

    太妃方长叹一声:“哎呦,这家业大,人口多,真是防不胜防。”

    “母妃莫要心焦,事情都要慢慢来,如今当务之急就是保证嫂子能安全的分娩,其他都不重要。”秋茉拍拍太妃的手,也安慰她。

    “是啊,传饭吧。好歹你们都跟我一起用点饭。溶儿今儿不上朝,就跟你妹妹把这件事弄清楚了。无论如何,这次不能再留下什么隐患了。母妃我这心啊,可经不起再这样折腾了。”太妃说着,从梳妆台前起身,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声。

    “母妃放心,儿子今儿在家把这事儿弄清楚,绝不留后患。”其实今天水溶心中很着急,落花楼那边的事情还没头绪,冷玉堂一催再催,催着把李辉放回去。水溶就怕李辉一回去,又给冷玉堂说什么话,然后让自己前功尽弃。偏偏今儿又出了这事,这事关系到水泫和婧琪,若是交给黛玉处理,难免会坏了她的名声,被那起小人嚼说她为母不慈。

    “这件事恐怕要请族长出面才行。”黛玉想来想去,因为事情牵涉到水泫媳妇,还是让族长出面比较公正。

    “嗯,那就请族长出面。一会儿太医来了,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再说。”太妃点点头,又吩咐下人:“传饭!请姑娘们过来用饭!”

    下人们忙分头去请婧琪姐妹三个,然后传了饭菜来,依次坐好开饭。

    大家都没心思用饭,各人不过略动了动筷子。婧玥和婧瑶发现今天几个大人都不苟言笑,和平时不同,所以也不敢多问,没吃几口东西便说饱了。放下筷子。婧琪脸色不好,眼睛有些红肿,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

    饭后下人来回,王太医来了。太妃便说:“请到静韵堂说话。”

    婧玥和婧瑶想着大人有事,她们姐妹二人不便跟着过去,便在众人出门的时候,止住了脚步。谁知太妃却回头说道:“都过去吧,你们也不小了,家中的事情,也不用瞒着你们。”

    静韵堂已经集结了北王府的二等管事以上的家人,王太医由水安陪着等在那里,太妃带着水溶黛玉秋茉和婧琪三位姑娘及各自的丫头婆子一大队人前前后后进了静韵堂,王太医忙上前磕头行礼毕,北王府的下人也都给主子请安磕头。

    一切繁文缛节都过去之后,太妃便让水安家的把那包粉末状的东西送到王太医跟前,

    王太医众人都知道,家中世代行医,祖孙几代都在太医院供职,那也是熟知百草的太医。这一包粉末状的东西送到面前,只略闻了闻,便皱起了眉头,然后再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口中尝了一点,立刻跪倒在地,严肃的回道:“回太妃的话,这乃是坠胎药。其中以红花为主,还配了几样别的药材,遮掩了红花的味道。但这药末,只一点,便可让孕妇坠胎,甚至大出血,丢了性命。”

    王太医话音未落,太妃,水溶,黛玉,秋茉,婧玥婧瑶和正厅里所有的下人,都变了颜色。

    ——不仅仅会坠胎,还会要了大人的性命。这也太狠毒了!

    “来人,把那该死的奴才给我带上来!”太妃怒喝一声,手中的凤头拐杖重重的戳在地上,接着说道:“开祠堂,请族长!”

    王权至上的年代,权势在手还是好说话的。太妃一句请族长,族长和族里的几个元老,便乖乖的来了祠堂,没有谁敢多说话。总之大家如今都或多或少粘带着北静王的光,无论做官的还是行商的,众人头上戴着水氏家族的光环,总是好办事些。

    祠堂里,祖宗牌位前,族长和元老及太妃给祖宗上了香,磕头祷告了一番。太妃方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

    而此时,传话的婆子,婧琪,婧琪的丫头琴儿都已经跪在祠堂外,听候族长和太妃的发落。古代的祠堂,是除了子孙和正房妻室之外,都不得入内的。女儿就算是入族谱的时候,也跟本都是跪在院子里拜祖宗的,甚至有些庶出的女儿,这辈子就没进过祠堂。所以此时婧琪只能跪在屋门外,而那些丫头婆子们,更是台阶也上不得,只能跪在院子里的青石地面上。

    “族长,这件事情因牵涉到水泫一家,所以本宫不宜擅自处理。还请族长出面,公公正正的审一审他们,给我家儿媳一个交代。”太妃目不斜视,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老族长,慢慢的说道。

    “咳咳……这事儿嘛,按说也是你自己的家事,水泫总归还是你的儿子。虽然是庶子,总归还是老王爷的血脉。所以这事儿太妃可以全权处理,老朽只在一边做个旁证罢了。”老族长是老狐狸一个,不会轻易的被太妃架上台去。

    “好,那就请老族长做个旁证。”太妃也不为难他,反正今儿这事无论族里怎么说,太妃也一定要处置这些人。总不能看着他们把自己的孙子和媳妇都害死,才来说话吧?“来人,把水泫那个不孝子给我带来,还有他姨娘和媳妇以及那两个新纳的妾室。一并给我带到祠堂来!”

    既然动用了族里,外边听命的便有合族共有的下人。外边的人答应一声,便去带人。不多时人便带到,水泫夫妇二人随着家人进祠堂,跪在地上的锦垫上给祖宗牌位磕头,然后再给太妃请安。周太姨娘立在外边听候问话,而水泫的两个妾室,则跟在周太姨娘的身后。

    黛玉坐在太妃身侧,侧目打量跪在地上的水泫,但见他跟水溶一样,有着修长的身材,一身烟紫色棉纱夹袍衬得他的脸色比水溶更白,眉眼跟水溶有七分相似,唯有鼻子有些过于俏丽,带着几分女性的阴柔之美,和水溶一样的薄唇轻轻地闭着,唇角弯起一丝嘲讽的微笑。看来也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

    “泫儿,你媳妇做的事情,你可知晓?”太妃看了一眼水泫,毕竟跟水溶是兄弟,他的身上也带着老王爷的影子,太妃看见他,心底也有一丝的恍惚。这些年若不是周太姨娘可恨,想来太妃也不会让这水家的二爷另立门户,自己过活。

    “回母妃的话,水泫近日来忙于庶务,家中之事原很少过问,今儿早晨从城外回来,恰好遇见母妃传唤,并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何事。”水泫不疾不徐,朗声回答。看上去倒也有几分坦荡之气。

    “溶儿,你告诉你的二弟,家中发生的事情。”太妃淡淡的说着,便盯着跪在水泫身边的金氏看,但见金氏有些惊慌,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来。

    水溶便简明扼要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又对水泫道:“二弟,家道生计虽然要紧,可家务事也不能不管。你整日在外边忙,却不知家里发生何事。哎!”

    “既然是谋害性命的事情,泫不敢有半分包庇之心。还请母妃和兄长能把这事交给官府处理,该得什么判决,就得什么判决。泫治家不严,先在祖宗面前,领一个大过吧。”水泫说着,便对着祖宗牌位磕头。

    金氏便立刻傻了,原来她还指望着丈夫能帮自己辩解几句,不想他开口便让太妃把自己送到官府,这女人家,一经过堂,再朝堂之上,一般衙役众目睽睽之下受审,那脸面还要不要了?于是金氏立刻拉着水泫哭起来,诉说自己是清白的,受了那奴才的诬陷,说自己决不去府衙受审,宁可一头碰死在这里。

    水泫也不急也不恼,只回头看着金氏,等她闹够了,方轻声叹道:“你闹够了吧?祖宗面前,还嫌丢人不够吗?这种事情做与不做,一查便知。那奴才既然一经招了,你还有什么能瞒得住吗?”

    金氏听了这话,但觉求生无望,便撒起泼来,指着水泫骂道:“你这个娘娘腔儿,一丝男人味儿也没有,我跟着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来人,把她拉出去!”太妃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开什么玩笑,水泫再怎么说也是北王府的二爷,虽然另立门户,那也是因为家宅安宁,不让周太姨娘乱搅合。岂能容这妇人辱骂?

    “水泫,这本是家事,若是上了衙门大堂,与祖宗颜面受损。还是在家里了结了吧。”族长撵着山羊胡子,微微闭着眼睛劝道。

    “水泫听凭族长安排。”水泫微微点头,不做任何反抗。

    “嗯,那就把她休出家门吧,金氏刚才的行径众人都看见了,因妒害人,辱骂夫君,有失妇德妇言。给她一纸休书,也就罢了。”族长说完,抬眼看看太妃,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所有相关的下人都撵出去。周氏身为太姨娘,没有教导好金氏,也有大过,罚她去山上的家庙静修一个月。婧琪不孝,纵容下人,谋害主母,丫头卖做苦役,婧琪进小佛堂,禁足三月,认真礼佛忏悔,把《血盆经》抄写二十七遍,给她的母妃祈福。”太妃静静地说完,然后看着水泫,又说道:“水泫治家不严,罚在祠堂里跪一天一夜,好好反省。”

    “很好,就按太妃的意思办吧。”族长点点头,看了一眼坐在太妃身边一言不发的黛玉,暗暗思忖:这个王妃真是了不得啊,能得到太妃如此对待,很是罕见。

    众人依命行事,各自去忙各自的,太妃看看跪在地上只知道呜呜哭的婧琪,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掉下两行浊泪。原来是多伶俐的孩子,这才多久,就变成这副模样。连同外人,给自己的母妃下毒药,这般狠毒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将来嫁了人,可怎么办呢?

    水溶和黛玉送太妃回房后,又劝慰了几句。看着太妃用了茶,在榻上躺好,方退出来。回自己房里去。

    水溶心情沉重,自然是不用说的了。婧琪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好恶果没有造成,一切好像还来得及。

    婧玥和婧瑶二人更是深受震惊。想不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姐,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肠。她爱财,贪权,霸道不讲理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去给人下毒害人?尤其是婧瑶,想想婧琪竟然利用自己的丫头铃儿,还害得自己的姨娘因为此事而出家,所以婧瑶对于罪魁祸首婧琪,心中的痛恨更加深刻。

    云轻庐从朝中回来,见府中的下人们都在悄声议论什么,原没怎么上心,但听见有人说:要害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便心中一惊,叫了水祥来问了个究竟,得知事情的始末。一时心情也有些沉重,想大族之家,总是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像婧琪这样的一个孩子,原该是如山花般烂漫的好时节,却因心生毒素而失去了色彩。不知是可惜,还是可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