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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太子和上阳郡主的婚事,自然是当朝第一大喜事。恰好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朝中没什么大事,所以满朝文武,除了礼部之外的官员,也都多多少少的为此事出些力。
容相阖府上下更是忙碌,除了子詹的婚事外,还有容皇后的身体越来越差,容相上下皆四处搜寻奇丹妙药,为皇后治病,容皇后的娘舅家姚府如今同林家走的很近,当初姚胜天曾经帮过林家一起对付冷玉堂,从那时起,两家建立友好关系,直到如今,竟成了世交,林家好几个管事家都与姚家联姻,两家成了儿女亲家。更有王沐晖的夫人柳氏与容相家的两姨亲戚关系,所以容皇后的事情,也成了林家的事情。
国家的力量是强大的。当一个国家想办一件事的时候,全民行动,那可谓是雷厉风行,畅通无阻。当然,就算有什么阻力,也被大臣们用各种办法解决了。就像子詹和凤璿的婚礼。刚开始的时候当然会有不少人反对。
第一凤璿太小,就算是成婚,也不能立刻为太子开枝散叶。这一点被子詹一句话给堵回去:除了她,任何女人都没有资格给我生孩子。
第二,北静王府势力太大,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若再出个皇后和驸马,那还了得?将来外戚专权,可是遗祸千年的大事,当然这一条敢提出来的也不过是李相几个老臣,皇上看在他们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的份上没怎么计较,但在后来有不少年轻臣子附和的时候,被皇上一句话给挡了回去:难道朕会把这片江山交给外姓吗?太子妃人选是朕思虑了十多年才定下来的,难道你们都觉得,朕想了十多年的事情仍然不可行,难道朕是白痴?当然,没人敢说皇上是白痴,所以李相众人立刻闭嘴。
第三,礼部官员认为太子大婚乃是大事,不可草率,应该细心准备。这一点却由容相给顶回去:三四个月的时间若连太子的婚事都准备不好,礼部的主事也该换换了。
有位伟人说;枪杆子里出政权。明珠说:强压之下出政绩。
腊月初九这日,是钦天监主事夜观天象又合着子詹和凤璿二人的八字定下的大婚的吉日。所有大婚需要的东西,都必须在这日之前预备整齐。太子府上下一新,为了迎接太子妃入门,工部又把太子府重新修正了一番,扩建了一倍,亭台楼阁全部用焕然一新,奇花异卉竞相开放,十冬腊月天,却把太子府装扮的繁花似锦。
北王府的嫁妆丰厚的不能再丰厚。用林琨的话说就是:女儿果然赔钱!当时凤璿便把眼睛一瞪,就要跟他急,幸好林琨反应的快,接着求饶,又跟了一句,把凤璿气的半死:不过琳儿放心,哥哥我这儿就当是投资了,嫁给太子,将来还是收获颇丰的。
凤璿一跺脚,指着林琨啐道:“天底下也就你一个只进不出的主儿,我想你上辈子定然是貔貅。不然这辈子能这么敛财?连自己妹妹的嫁妆都算计?”
水琛听了这话,原本板着的一张脸,听了这话后,一口茶忍不住喷了出来,弄了凤璿一裙子。凤璿不笑不得,拉着云寒生气的说道:“我这命真是好苦,怎么会有这样两个哥哥?哎!”
“郡主多幸福,换做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云寒笑笑,忙换了丫头另拿了衣裳来,给凤璿去换。
“琨儿,你越来越有出息了。”水琛摇摇头,把手中的茶盏交给丫头,一本正经的叹道。
“没办法,家大业大,开销也大,云家,林家,还有王府这么大三家子人的嚼用都在我这脑袋里装着,我这根弦一松,上万的银子就出去了。俗话说,当家人恶水缸。今儿我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林琨叹了口气,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靠在椅子上。翩翩少年的他,脸上稚气不在,全然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脸上永远带着微微的笑容,目光却深不见底,任谁都看不清他的内心。
“少来了!你就知道克扣兄弟姐妹们的钱,你昨儿又在西城外修建了一所养生堂,专门养那些孤寡老人,这又得多少银子?”
“你们整日价人参燕窝的都吃腻了,略省出一两口来,给那些没饭吃的穷人也是应当应分得。”林琨对水琛的话不以为然,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事实上林琨让手下人建的养生堂福利院,在京城已经有六家,下边各省府皆有,直隶省八所,江西省十二所,京城附近的河间府也有六所。他之所以没在京城建太多的福利院,是怕涌入京城的流民太多,影响京城的治安。在北王府里,林琨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铁公鸡,抠门儿的很,在民间,百姓们则称他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更有不少经常出现天灾的地方,百姓们偷偷地给他建立了生祠,每日上香祈祷,求他能够长命百岁,一生健康。
对于凤璿的嫁妆,林琨当然不会吝啬,太子府除了房子没办法换,其他一应用具,连马桶笤帚等,都是林琨派人采购来的,把太子府原来用的那些东西一一收拾出去,都给凤璿换成了新的。
子詹当时还跟林琨开玩笑,说:“你小子素来会算计,想不到在我和琳儿的事儿上如此费心。做哥哥的就不说啥了。以后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琨却毫不客气的顶回去:“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叫人听着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说心里话,单凭太子哥哥,我林琨自然舍不得花这么大的心血。可谁叫你太子殿下娶得是我林琨的妹妹呢。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从一颗小小的幼苗长成一朵美丽的花骨朵儿,最终却要去你的太子府开花结果。想想我就生气!哎——不过没办法,女生外向,我妹妹偏偏就喜欢上了太子,她高兴地事情,我这做哥哥的,自然是大力支持。我准备这些东西,可不是冲着太子的身份。不信太子去试试娶别家的女子,看我林琨还这么大方不?我呀,这是怕我妹妹在这儿受委屈啊。我妹妹可是我的心头肉,我心尖子上的人哪!将来她若是耍个小脾气,撒撒娇,不小心打坏了太子府上的东西,还望太子殿下记得今日的话,别跟我那宝贝妹妹瞪眼就成了。”
子詹听林琨这么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堆话,无非就是一句话:他舍不得妹妹出嫁。
自然,子詹是不会因为这事儿跟林琨计较,说实话想想和纯要出嫁,子詹心里也不是滋味,和纯跟子詹还隔着一层,比不得凤璿和林琨。所以林琨的心情子詹是理解的,少不得忍着性子听他唠叨完,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得了得了,是哥哥我说多了。你小子那些东西都是给你妹妹的,跟我没关系。成了吧?”
“谁说没关系?我妹妹不是嫁给太子殿下吗?这人还没娶进门,就急着跟娘家人撇清关系了?我不同意!”林琨不乐意的瞪眼。
“啊?这也不行?我有说错话了?你小子诚心的是不是?”子詹也瞪起了眼睛。
“呜呜——妹夫你欺负人啊?”林琨看子詹瞪眼,立刻装出一副可怜样。
不得不承认,这一个‘妹夫’把子詹叫的心里晕乎乎的,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比林琨大了好几岁,脸上立刻乐开了花,拉着林琨一把拽到怀里,揽着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他,开心的问道:“你说,若是琳儿听见你这样叫我,会怎么骂你?”
“呃……”林琨无奈,想想凤璿这丫头虽然是自己的宝贝妹妹,但女生外向,那颗心早就给了这个可恶的妹夫,算了算了,这笔账如今是算不清楚了——以后有了外甥再说吧。
皇后娘娘更是把今年春天新选进来的几十名宫女都遣到了太子府,把原来的那些年龄大了心思远了的宫女们破例都放了出去,允许各自家人带走自行婚配,那些不用熬到二十五岁再被放出去的宫女,一个个感激涕零,也有一些家中无人,无依无靠的,求了皇后留了下来,但都被皇后调去了别处当差,离开了太子府。
总之,太子府所有的一切,从物到人了,全都换成了新的。应了那一句话:新人新气象。
腊月初九这日,虽然天寒地冻,但京都城内,到处都是一片火热繁华的胜景。
以太子府为中心,一直辐射到整个四九城。每一条大街小巷全都张灯结彩,街道两边都挂上了大红帷幄,树枝上系上了大红花。京城所有的戏班子都被林琨请了出来,分别站在每一条十字路口或者拐角处,吹吹打打,奏着喜庆的乐章。北静王府的人都在王府里忙活,林家和姚家的人都在大街上忙活,容相的人都在太子府周围忙活,皇后含章殿里的人都在太子府内宅忙活。
六部的执事主事以及属官们,都在太子府正厅里里外外的忙活。
皇上和皇后二人,携手上龙辇,从宫里出来,直接奔太子府,要亲眼看着这一对佳儿佳妇成大礼。
天地之间,一片沸腾。
太子子詹和上阳郡主的婚礼,被天朝的史官用浓重的笔墨记入了天朝的史册。而天朝江山社稷的繁荣盛世,也在太子和太子妃大婚之后的这一年开始,跨入了一个新的纪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