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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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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啊~再看活儿~”戎沁心真是中了蛊了。

    脸上不禁黑线横生,林作岩便也不再说话,露出不屑的目光。

    看着这个眼神,一时间,戎沁心反映了过来。脸上刹时红云满片,连带耳根子都没放过。

    啊!我怎么这么丢人啊!盯着人家看!哭死,不要脸啊我!

    她赶忙埋下头,一个劲的扒饭。

    戎沁心如此的反应,反倒糊涂了自己。林作岩漂了漂她,脸上红透的可以摘了。

    真是奇怪的女人。

    “吃完了?”

    林作岩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耐心怎么这么好,就着这个疯女人浪费时间。

    “吃好了。”

    戎沁心抹了抹嘴,端坐在一旁,眼神胡乱的漂,就是不再落在林作岩的身上。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恩。”

    “炸弹是你仍的?”

    “是。”

    “你不怕?”

    “怕。”

    戎沁心答的简洁而规矩,仿佛记得自己是个女子了。

    “为什么在我的车厢,你是哪人?”

    “我~我~”

    又给哽住了,戎沁心皱了皱眉。

    “回答我。”

    “我不是故意的,说来话长啊!”

    “话长也说。”语气冰冷,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我——”沁心一急,抬头看着林作岩。顿时又是一阵绯红,忙又低了下去。

    “真的很难说的完啊——”

    林作岩看着急耐的戎沁心,眼神冷了许多。他开始打量起这个女子。头发凌乱不堪,皱破的上衣,灰尘满布。突然一个红色的闪光落在他的瞳孔里,一下子有了焦点。他忙站了起来,目光寒炬。

    戎沁心吓了一跳。

    林作岩一把伸出手,朝着那个在沁心胸口飘荡的红色玉牌。

    沁心大诧,连呼:“你个色狼,想干什么!”

    “那是什么,给我看!”

    沁心捂着胸口,狐疑的看着林作岩。

    “什么?”

    “你胸口的玉牌!给我看!”

    戎沁心看了看林作岩惊讶的表情,又松开紧捂的双手,看了看胸口的红玉。原来是自己带的那块死人东西在连日的颠簸中掉了出来,还好我拿细绳给绑住,要不早丢了去。

    “干吗,这是我的东西。”沁心不乐意了。

    林作岩不顾沁心反抗,硬是把东西给拽了过来。

    摊开手掌,在细落的掌纹里静静躺着的红色翡翠冻玉,散发出血一样的迥异光芒。形状犹似观音,只是形态已是模糊。

    “这是你的东西?”

    “当然是我的了,不然是你的!?”沁心表带怒色。

    “你可是姓卓?”

    沁心的脑袋一下嗡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作岩冰冷盘问的脸。

    “是不是?”

    气势剑拔弩张,有些迫人。

    “是~是~”下意识,戎沁心就脱口回答。

    林作岩握了握手中冰冷的血玉,偏着脸狐疑的看着戎沁心的脸。眉眼纤清,琉璃一般的水色眼睛有些眨巴眨巴的。

    微小的蹙了蹙眉。

    “你父亲叫什么?”

    沁心一顿,目光对上林作岩。

    “卓~卓林。”

    一道涟漪从林作岩的心中扬起,莫非卓家的人并没有像阿海说的那样全部都遇害了。他的女儿其实还活着,也就是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癜女人?

    不禁,林作岩对着沁心又是一番打量。

    不对,不对。

    虽然说不出什么不对,但意识里卓家如此书香世家,底蕴颇深。调教出来的女儿定也是贤淑温文,不乏矜持与谨严。这个女人黯淡无光,目光虽显灵动,但绝对不是常年熏陶于百家思想,儒文道讲的大家闺秀。

    当中,一定有什么发生。阿海也不会随便把不准确的信息传回来。

    想到着,林作岩的目光寒气逼人,深酿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戎沁心盯住这个眼神,突然后悔自己撒的弥天大谎。

    “你待在这。”不久,林作岩冷冷出声,对着旁边的侍女挥挥手。“好好照顾这位——”林作岩别有韵味的瞥向戎沁心,带着不分意味的笑。

    “这位——卓小姐。”

    说罢,优雅的转过身去,消失在已是深沉的黑夜之中。

    戎沁心心有一格停摆,她目光涣散的望着地上的某一点。她确实是被刚才林作岩别味的笑容影响了。还有那句被故意拉长的“卓小姐。”

    卓小姐。

    她恨恨的咬咬下嘴唇,沁心是恨自己,懊恼自己。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撒些完全没必要的谎话。对着那个姓卓的贼人,对着这个姓林的冷酷男人。自己仿佛挖掘出了一个完全未接触过的自己。一个默默的隐逸在内心深处的自己,那个自己那样不可琢磨,那样陌生而亲近。

    戎沁心其实想的很对。

    乱世出英雄,非乱世怎有英雄大展盛名。只是沁心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世界也造就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那样夺目的女子。

    “卓小姐,沐浴吧。”

    绑着粗辫子的一位丫鬟,梳着平眉的浓郁刘海,轻轻对着沁心说道。

    戎沁心一回神,望上丫鬟细细长长的眼睛。

    “噢,谢谢,谢谢。”沁心点点,望向屏风后袅袅生暖烟的木桶,清水浮动。

    “那我先下去了,卓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喊我,我就在外面。”说罢,女子恭敬一鞠,福身退了下去。

    这可真是从未有过的待遇啊!木,桶?目测了下木桶的宽深,足可以淹死自己这个旱鸭子。这家人肯真复古,1930年了好歹洗洗浴缸嘛。

    想归想,其实一丝突然奔放的好奇与新鲜感从心里漾开了,一瞬间就侵染了她的嘴角。断然望了刚才的不愉快和思考。三两下,脱了自己身上恶臭如藓的衣服,解开开早已经不成形状的发髻。试探的用脚尖试了试温度。

    “哇——”暖洋洋的蹿进心里。这个死天气,睡在火车上白天是烈日灼烧,晚上是寒风刺骨。自己颠簸的两头碎离,早已经没尝过什么叫享受了。

    没入温度恰好的水桶里,一颗红扑扑的脸歪在水面上。

    微微眯着眼睛,惺忪的迷离。

    自己的明天,在哪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