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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汽车,亏她想的出。
只是心中盘想,车夫也不敢大作抱怨,说来也怪,本是不太可能的差事,偏偏这洋车开的却十分缓慢,像是有意在等。
戎沁心急如火燎,已经是十月半了,下个月就是自己和那姓林的婚期。三日里居然根本没有发现他再于那个女子相会。莫不是自己误会了,他与那女子毫无瓜葛?不会的,沁心摇摇头。那样寒冰的男子对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分明就是如春后融雪。不会想错的,她摞了摞掉下的碎发,眼神忽忽然的飘荡在车子的后坐里。
那个俊朗的影子,不偏不动。
林作岩终于睁开了眼皮,只是不语。半会之后,对着司机冷冷道:“不回家了,去酒店。”
车子的方向顿时偏移,一个大大的转弯吓着本已经不抱希望的戎沁心。
今天,他不回家?
天不枉我啊!沁心胸中若百花齐放,颤盈盈的几乎要笑出了声。
“跟上,别丢了!”
再一催车夫。
夜中月当高,如此灿烁之夜乃良辰好景也。恨不能作诗了,戎沁心坐在酒店的长椅上遮遮掩掩,眼神游荡在门庭之处,各相往来的贵客,名媛进进出出,却始终没有捕捉到那日的女子。
来吧,来吧,林作岩在等你呢!
终于,一穿着齐膝旗袍,上套小西装的女子,步伐雍贵的走了进来。虽然带着墨色的眼睛,但那如玉脂一般的肤色和红晕的唇却分外夺人。沁心一眼便认出了她的模样。
是她,是她!戎沁心顿时跳了起来,引的旁坐大诧。
微微悻笑,她尾尾缩缩的跟上了前方的女子。
枫霓裳目不斜视,并未能发现戎沁心的跟踪。她径直上了楼梯,熟门熟路的向目的地前进。她当然,不是第一次来。
左拐右饶,这偌大的酒店还真是宛如迷宫。戎沁心方向感不强,要再兜下去,她估计就给跟丢了。
但霓裳突的停下了步子,促足一门前。
敲了敲门,里面起声。
枫霓裳心中一热,笑容泛上。她想他了,即使是听见门那头,男子起身开门的动静也让她不自觉的高兴。
躲在墙角边,戎沁心偷偷的瞄。原来林作岩住在这。
门声一响,一高大俊拔的熟悉身影印入眼帘。戎沁心眼中闪过亮彩,哈哈!被我逮到了吧。
不等男子出声,枫霓裳一个大大的拥抱贴了上去,很是亲昵。林作岩也不作声,自然的拥过娇小的身姿。
“想你了。”
挽着他的脖子,枫霓裳一叹。
林作岩也不出声,目光挑过不远处的拐角。戎沁心刹时以为就要被发现,冷不丁的扭过身来。林作岩别味一笑,只是一会儿目光又移了回来。特意把怀中的人儿搂紧,轻轻唤了句。
“霓裳。”
枫霓裳忽的一顿,眼神惊讶。她从来没有听过林作岩喊过她霓裳,错愕的别起头,对上林作岩冷漠而似笑的瞳孔。
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始终吞了回去。
望着有些吞吐的枫霓裳,林作岩却轻笑一下。扶上她的脸颊,强势的吻了下来。枫霓裳整个身体都窝进了他的怀里。
戎沁心在一旁,偷看的满脸巨红。哇,吻的真是热情呢。
她在林作岩的眼神里看出了‘深情’,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温暖’。这么多证据一一显示,他,林作岩肯定喜欢这个貌美国色的女子。哈哈,我戎沁心果然是心思缜密,无孔不入啊!心中暗自开了花。
想罢,房间的门也一拍关上了。
“啪——”
这声隔绝了戎沁心的视线。她突的收拢了笑意,对着稳稳关着房门一楞。
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不时,脸又红通一片。
哇靠,还是不想的好。
门的里面,男女纠缠火热。
枫霓裳把围领一抛,蹭着脱掉了身上的小西装,婀娜的身材顿时紧致在贴身的花边旗袍上。热烈的吻燃烧起她的****,主动攀上林作岩的身子,嘴里轻吟念叨。
“作岩。”
或许在这么亲近的时刻,她才能去掉那个生疏的‘林公子’称谓。或许在她的内心,其实也渴望能够被亲昵的唤叫,被宠爱沉溺。虽然,她终究知道是不可能。
林作岩态度要冷的许多。他并不主动,但也不排斥霓裳的吻。静静看着她,目光毫无波澜。突然他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现在吻的是那个女子——
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僵硬靠近的嘴唇。
那个清晰的模样此刻居然历历在目。脸上一红,林作岩突的觉得不对。一把又推开了紧贴着的枫霓裳。
霓裳一惊,看着面前表情怪异的林作岩。
缓过神来,林作岩错愕的看着一脸惊奇的枫霓裳,心中又是一愤恨。该死,那个女人,怎么会想到她。
沉默一会后,林作岩主动上前搂过霓裳,淡淡问道:“那个女人,还在安爷那?”
霓裳目光一冷,自是有些生气,但也还是乖巧回答。
“是的,整日溺在安爷怀里,娇贵着呢。”
“她就觉得安爷那,就安全了?”
“至少现在是安全的,你能把安爷怎么样?”一挑眉,霓裳有些讥讽。
是啊,父亲死后,很多事还不是很稳定。现在,安爷的确动不得,但为了那个女人。将来就是两败俱伤,也要把她挖出来。
柳韵美。
愤恨如此强烈的闪过林作岩的瞳孔,却点燃了枫霓裳心中的不安与心疼。
你的心,只有冰冷和恨么?
林作岩?
“哼!”
柳韵美狠狠的往桌边一甩,报纸散落的满地都是。
“吃醋了?”安庆生依旧是叼着烟斗,眯着眼睛很是闲适的靠在沙发上。安家公馆,坐落在虹口的日租界内,样式却很西洋化。漆白的砖瓷,金边的门廊,无不华贵辉煌。
抖了抖烟袋,安爷望着气嘟嘟的柳韵美遂也大笑起来。
“谁说蛇蝎心肠的女人就不可爱了,柳小姐对林作岩肯真是用心良苦呢。”
柳韵美美目圆瞪,狠狠的跃过安爷戏谑的笑脸,直直盯在那叠散落不堪的报纸上。林作岩,林作岩,结婚?未婚妻?就凭你这占满鲜血的手,和欺人太甚的心也配得到幸福?不,我柳韵美不让,你不属于谁,谁都不能拥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