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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金伊一大早便赤裸上身,在身上缚了几条连夜从长安城外扯来的荆棘,一根根倒刺随着荆棘的拉紧而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道血痕,最后更刺入体内。
一身腱子肉上鲜血淋漓,金伊的夫人和儿女在一旁看着金伊的一举一动,目光中满是不忍与伤心。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地——”
“夫人,为夫昨日朝上得罪了一位领军大将,今日向他去赔罪,此乃表诚意之举,夫人还是别伤心了,带孩子进房吧!为夫没事的,区区小伤虽痛,但不会有性命之榆,放心吧!”
扎好荆棘后,金伊便起步走出大门。
大门外,两排整齐的卫兵一脸肃然,见到金伊出现,全部恭身拜倒。
“出发吧!”金伊一声令下,在一众卫兵的簇拥中步上长安城的大道。
负荆请罪的场面顿时吸引了长安城所有富有八卦品性的百姓们,一堆堆的百姓聚集过来,人群议论纷纷。
“喂,这是谁啊?怎么如此——莫非他脑子有问题?可身后却跟了一队士兵?是哪家脑子有问题的傻将军不成?”
“唉,你懂什么?这叫——叫负什么请什么来着,对,负刺请罪!听说啊!以前有个廉颇什么的将军,就是像这样去给一个书生请罪!震撼天下啊!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负——负刺请罪!”
“去去,不懂就别装懂,这叫负荆请罪!是廉颇向蔺相如请罪用的方法,后来传为佳话!还有,这位是负责我大汉皇上宫殿卫戍的金伊将军!这就不对了,金伊将军是得罪了谁,竟要用上负荆请罪,看来这个人物一定是个大人物!”
“爹爹爹爹,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傻啊!居然刺得自己全身是血,好可怕啊!”
“小孩子不要瞎说,将军是去跟人赔罪的!”
“哇!爹爹欺负人!”
“臭小子,再瞎说,还想找抽不是?”
“造孽!造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人竟如此,真是造孽造孽啊!不孝,不孝!”
各种各样的言语听在金伊的耳朵里,金伊都一无表情,出门前他就料到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而且按照王允所说的,这个负荆请罪的阵势是要越大越好。
当下金伊见道路两旁聚了不少人,一边走一边大声喝道:“各位乡亲父老!董卓已死,但西凉大军对我长安虎视眈眈,好在我大汉上有朝廷大军,下有龙将华雄坐镇,长安可安!无奈金某昨日鲁莽,在朝上惹恼了龙将,今日特去华府负荆请罪,还请各位乡亲父老做个见证!”
这番话一说完,顿时在百姓中引起了许多的骚动。
“好啊!原来他得罪了龙将,活该,居然得罪为我们擒下恶贼董卓的龙将大人!依我看,这人就算死了也赔不了罪!”
“对,天杀的,我起初还以为此人这般模样有些可怜,却是惹恼了龙将大人,该死,该死!”
“唉,你们也别这么说,金伊将军既已负荆请罪,说明金伊将军已经知错,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谁说的,龙将大人一心为我等擒下董卓,更将董卓交给我们处理,如此之人,他竟敢惹恼龙将大人,这样的人,一定心存妒忌!”
啪地一声,一个臭鸡蛋忽然从人群中飞出,一下砸在金伊的头上,让金伊额头青筋暴凸而出。
“何人敢伤我家将军!”
一旁的卫兵们顿时全都手握刀柄,严阵以待!
带着臭味的鸡蛋在金伊头上破裂,粘稠的蛋糊缓缓流下,随即滴在金伊满是血痕的伤口上,一阵刺痛让金伊青筋跳动的额头下多出了纠结在一起的眼眉。
一众百姓见到金伊的卫兵有拔刀的意图,全都退了两步,但随即有人呸起口水来说道:“怎么了?惹恼了龙将还敢横!我呸!别以为有刀咱们就怕你,什么玩意!也敢惹恼咱们龙将大人!”
紧接着大部分人都开始朝地上吐起口水,一众卫兵的刀将抽未抽,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道路两旁的百姓越聚越多,少说也有数百人。
他们抽刀只是护主,同时也有着吓阻的用意,可现在百姓们根本不怕他们,这让他们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更在心中暗暗惊讶于华雄的威名,久居皇宫附近的他们这还是头一次如此近地接触百姓。
金伊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凸,跳动不已,一副要发火的样子,他只是想把事情交代出来,吸引百姓们的注意。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负荆请罪,这些百姓理当多同情于他,有甚者或许还会说华雄小气,可现实却完全不一样,不仅不同情他,还是如此厌恶于他。
从没受过如此的屈辱,可是金伊转念一想,心中顿时大惊,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有些颤动起来,全身的汗水越来越多,口中喃喃道:“可怕!太可怕了!司徒大人所言果然不虚!当此时分,绝不可为难华雄!百姓如今将华雄捧为神祗,谁要碰华雄,如今没有董卓那般的强压和残酷手段为先例,那无异于激起民变。”
想到这,金伊向两旁卫兵看了一眼,示意他们不要冲动,然后在一众百姓的唾弃中继续朝华府走去。
一路向前,大道两旁百姓从数百人慢慢地增加到上千人,数千人,将每一条长街两旁都站满了,就连楼上乃至房顶上都是人。
这情景简直可以媲美皇帝出巡,或者说,就算是现在的皇帝出巡也不一定有此阵势!
百姓们的口耳相传很迅速地将整个事件传播开去,比金伊的步行速度要快得多,这样一来,金伊每走到一条街,迎接他的都是一众百姓的咒骂声和唾弃声。
但这一切带给金伊的都不再是恼怒,而是另一个层面的意义。
“华雄如此受百姓爱戴,手下又是精兵良将,军备堪称大汉第一,这样的人却偏偏不明白他对我大汉朝之忠心,于此时形势下,华雄若是有不臣之心,我大汉朝——”
身体的伤痛此时都是小事,现在金伊只感觉自己心中一阵瓦凉,浑身冷汗直冒,他实在不敢想像华雄要是有异心,他所忠心的大汉朝会变成什么样子。
沉重的脚步,坚定的信心,金伊恨不能立刻到达华府,立刻向华雄陈之以情理,使得华雄与朝廷一同出兵讨逆。
这边怀着沉重的心情,可是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在长安城的另一个地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
温侯府。
吕布也同样赤裸上身,坦胸露乳,矫首昂视,任由手下兵士将一根根荆棘缚在身上,双目间所有的尽是一股仇恨,对身上所划出的一道道血痕,一个个被荆棘倒刺扎入的伤口浑不在意。
做完这一切,吕布走到一旁,早有士兵将赤兔马备在一旁,吕布翻身上马,就带着一队卫兵上了长安城的大街。
吕布负荆请罪, 这情景同样吸引了不少百姓,但大多数人却拿着畏惧的眼光看着,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窃窃私语,惟恐吕布听见。
而吕布颐指气使地立于马头,一身的鲜血渐渐干涸,面对百姓的围观,他脸上找不到半点的愧色,待见人群差不多了,这才大声说道:“诸位!本侯昨日于朝上惹恼龙将华雄,今日负荆请罪,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哇!龙将大人就是龙将大人,吕布号称天下第一武将,居然要向我们龙将大人负荆请罪,这实在——厉害!”
“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将,还算懂规矩,惹恼了龙将大人知道要负荆请罪!不错不错!难怪他能在杀董卓时弃暗投明!”
“爹爹,龙将大人好厉害,连杀人狂吕布也要这样去向龙将大人赔礼!孩儿以后长大了也要像龙将大人一样威风。”
“嘘!小声点,别被杀人狂听见了,不然就会被杀人狂抓去的!龙将大人自然是很厉害的,他可是为咱们除了恶贼董卓,还把董卓阉割了!你要记住,以后好好锻炼身体,长大了才能去给龙将大人当兵!”
“恩,孩儿记得了!可是爹爹,什么是阉割?”
“就是把小JJ切了,以后都不能撒尿尿了!”
“要死,你跟孩子说这些!”
窃窃私语声自然没能让吕布听见,否则谁也不敢想象曾经背过杀人狂之名的吕布会做出什么事,而吕布继续说道:“实话对诸位说明,昨日本侯欲请龙将大人前去讨伐朝廷逆贼董卓的余孽,郭汜李傕的西凉大军,不过言语上与龙将大人冲突,今日特向龙将大人请罪,同时再请龙将大人兴兵讨逆,还望诸位支持的,随本侯一同前往龙将大人府第一行!”
听到吕布是为了讨伐西凉军的事而负荆请罪,一众百姓看向吕布的眼神略为好了一些,也不知是有几个大胆的,还是王允事先安排好,当即有几个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好,温侯,我们支持你!大伙,西凉军曾经在洛阳长安一带烧杀抢掠!龙将大人一定会帮我们讨逆杀贼的!咱们一起去龙将大人府里请愿!”
口耳相传的速度总是比赤兔马的漫步要快得多,随着几个带头人的高呼,百姓们的胆气也渐渐高了起来,呼喊声此起彼伏,顺着街道迅速地传播开去,齐齐地传向华府。
而在华府的大门前。
王允带着士孙瑞和蔡邕以及一干卫兵将华府门前的大道清理得一干二净,静静地等待金伊和吕布的到来。
随着日头的逐渐升高,金伊和吕布在完全不同的百姓跟随下渐渐接近华府,唾弃与推崇,鄙夷与称颂,出现在华府门前的大道上。
金伊与吕布终于在各自的人声鼎沸中出现在大道两旁,而在大道中间,则是早已等在华府大门口的王允三人,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一边是金伊在万众的唾骂中出现,而满身血污的金伊依旧十分坚定地一步步走来,顶着大家的鄙夷目光,模样就像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游街示众一样。
另一边是吕布在齐声的称颂下出现,高头大马,赤兔马趾高气扬,似乎也为其主人而高傲了许多。
干涸的血痕在吕布身上结成一块块血疤,模样煞是骇人,但吕布脸上却洋溢着自得的微笑,身份的不同,加上在除董一事上有着弃暗投明的表现,这一切都使他感受到一些不同的东西。
尤其是在吕布与金伊对街而立时,双方极大的落差让二人心中想法各不一样。
吕布心想:“我吕布即便是负荆请罪也能如此,而你金伊——小人物果然就是小人物。”
金伊一脸疑惑地看着吕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落差,但他心中却很不服气:“为何吕布竟会如此?明明是负荆请罪,却有百姓这般对待,莫非说天下第一武将可以盖过华雄龙将之名?”
而中间的王允三人更是十分好奇地看着吕布这边,即便是他们,也想象不出负荆请罪的吕布竟会这样出现,身后的百姓们全都兴高采烈,一副对吕布推崇备至的样子。
疑惑归疑惑,二人还是缓步走向中间,王允这才吩咐人去叫华府那一直紧闭的大门。
门敲了半天,才有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中年男人打开门,惺忪着睡眼,显然是还没起床,刚一开门就抱怨道:“谁啊!这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声音的人们抬头看看太阳,日上三竿,再过会就是正午了,这人还在睡觉,华府到底是——
在众人的疑惑中,这个中年男人看清了敲门的是些什么人,两个身上缚着荆棘的壮汉身后是一大队的卫兵和一群围观的百姓。
见到这阵仗,中年男人顿时慌了神,睡意在刹那间消失无踪,退了几步就要关门的样子,颤抖地说道:“你们——你们是——是什么人?想——想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啊!这里可是——可是龙——龙将大人华雄的府上!”
以王允为首的众人顿时一脸汗颜,敢情这人还把自己这么多人当成企图不轨的人了!
就连士孙瑞和蔡邕也疑惑地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他们记得长安华府的管家不是这个人啊!
吕布和金伊当即就想冲上去揪住中年男人,却被王允拦了下来,“咱们是来请罪的!”
王允上前两步,说道:“司徒王允、温侯吕布、中郎将金伊前来见华将军,同行还有华将军两位未来岳丈,还请通传一声!”
中年男人打量了王允一下,知道来人都是朝中大员,这才试探性地说道:“你们、你们要找龙将大人?”
“正是!还请通传!”王允眉头一皱,有些疑惑起来,怎么华雄家的管家还叫华雄龙将大人。
中年男人很尴尬为难的样子,看了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吕布和金伊二人一眼,缓缓地说道:“那个——几位大人,小的,小的说了,还请几位大人不要怪责小的。”
这下所有人都疑惑起来,眨眼凝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龙将大人昨夜——昨夜就离开长安,回安邑去了!现在龙将大人府上,就只剩下几个家丁了!”
“什么!”
这个消息真可以说是晴天霹雳,一下子让王允等人懵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结果一来找正主,正主却不在,这人可丢大了。
所有人的表情此时都是一致性地茫然,彼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中那份惊骇和仿佛被耍弄了的感觉在迅速扩大,随即全都一脸愤怒地看着那中年男人,看得中年男人一阵心慌,他大概也明白对方这么多人来找华雄,结果华雄不在家,这些人此时大概连把他生吞了的心都有。
吕布双眼猛睁,三个大跨步间奔到门前,对自己身上因剧烈活动而新迸出的鲜血毫不理会,一把将中年男人揪起来,喝道:“这种事你为何不早说?”
愤怒下的大喝喷出一堆唾沫星子,不过中年男人似乎被吕布的模样吓到,没有用手去抹脸上的唾沫星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小的又——又怎么——怎么——”
中年男人的话没说完,王允便伸手搭在吕布的胳膊上,说道:“温侯休要着恼!此事与他无关!依本官看,我等且回府再商议吧!”
华雄跑了,一众百姓也只得悻悻地散了,吕布和金伊也回家处理伤口,而王允和士孙瑞蔡邕一同返回司徒府。
路上王允细细思量下一步的事情,这次算是闹了个大笑话,华雄当晚就离开了长安。
按理来说,华雄不可能知道今天早上吕布和金伊要负荆请罪,进而在官民百姓以及大义面前逼华雄应下讨逆之事,可结果——
华雄不会知道,那就是说华雄昨夜举家离开,是一找到机会,就打定主意不理讨逆的事,坐山观虎斗之意十分明显。
这使得王允更加确定了要逼华雄出兵的心意,咬一咬牙,王允忽然说道:“我们去安邑!”
“司徒大人,你说什么?”士孙瑞问道。
王允再度说道:“我们去安邑!不单是我们,本官要满朝文武同去安邑!华雄不出兵,我大汉朝必亡!”
士孙瑞与蔡邕同时色变,互看一眼。
天下第一武将负荆请罪,这件事很快被天上人间的情报人员传向安邑,而华雄在进入安邑以前得到了这个消息。
看完手中的消息,华雄登时爆发出今生最大的笑声,“太有趣了!真是——我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早知道,我就不该走,倒是很想看看吕布负荆请罪的样子,一定——千古奇闻啊!”
一旁唐羽也笑道:“主公,卑职倒是也想见见那情形!吕布自成名以来,除对董卓有所忌惮外,向来都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如今却要向主公负荆请罪,此事必能载入史册之中。”
华雄笑道:“趣事!照我估计,恐怕是民间流传下去的趣事!”
笑完后,华雄正色道:“不过想看归想看,真的要我看,我还真不愿意看!吕布负荆请罪,声势必然大,以长安城百姓深受董卓党羽祸害,要是王允再使个什么劲,我要摆脱出兵的事恐怕就很难了。如今看来,做得彻底点实在做对了!接下来咱们要筹划新的计划,想把他们两军一锅端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走吧!进城找公台去商量大事!顺便看看公台有没有进军江东和幽州的大计!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远远已经见到安邑的城门,道路上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大家见到华雄,不少人都很和善地打起招呼,随即又各做各事。
这段日子里,在安邑生活的人对华雄也都见得习惯了,此时没有任何的骚动,华雄一队人就像是一个大家都熟识的人路过一样。
不过唯一没有把华雄当熟人的人现在正在安邑内城里等候着。
“该死的,这臭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探子不是说他已经进城了吗?骑着红云,他就不能快点啊!”
华府的大门口,蔡文姬、士孙月、任红昌三人都在,而蔡文姬一脸不耐烦地走来走去。
“琰姐姐,你急什么呢?大哥他总会到的!”士孙月暗暗好笑道。
蔡琰没好气地白了士孙月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这个死家伙,他不是说不厚此薄彼的吗?现在怎么样?我一定要找他算帐!”
自从杀了董卓以后,任红昌自然地被华雄安排在了华府,而自那之后,蔡文姬和士孙月一个像是下命令,一个像是很无辜一样,逼着华雄要把她们安置在华府,为此华雄还向士孙瑞和蔡邕解释了好久,还没过门就跑夫家住下来,太不成体统了。
华雄起初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个丫头突然这样想办法要和自己住一个府里,后来他才清楚,原来是这两个丫头发觉任红昌对她们的威胁太大,怕华雄以后像所有男人那样厚此薄彼,所以不管是什么都要和任红昌争个同等对待。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华雄和她们三人的婚期才迟迟不定,弄得华雄每次想调戏下她们,吃吃自己未婚妻的豆腐都不行。
而住到华府后,她们才发觉华雄不知道有多少事是他们不知道的,首先就是华雄和天上人间的关系。
花永昌是华雄的岳父,华安是华雄的远房表兄,而华雄就是天上人间的幕后大老板。
其次就是天上人间内部的东西,在天上人间内部,有部分人是情报人员,有部分人是间谍人员,林林总总,她们软磨硬泡才从华雄那套出话来。
再来是护镖的事,还有养匪以自足的事。
一件件新鲜的,她们以前所不知道的东西逐渐暴露在她们眼前,使得她们对华雄产生越来越多的欢喜,想着自己的爱郎原来是这样一个深不见底的人物,心里就一阵喜滋滋的,可一想到爱郎身边的女人,她们就全都警戒起来。
远远地,华雄骑着红云马出现在三女的视野内,三女急忙迎上前去。
华雄正与唐羽有说有笑,迎面见到三女,不由微感诧异,赶忙打起招呼:“三位美女好!”
任红昌和士孙月同时施了一礼,蔡文姬向华雄翻了个白眼,瞥眼又看向唐羽。
华雄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忙挥手让自己的一干亲卫都先回府,等到唐羽等人一离开,蔡文姬立刻娇叱道:“华雄,你不守信用!”
华雄一怔,随即下马走上前,恭身笑道:“我的琰妹妹,为夫哪里不守信用了?还请琰妹妹告知一二!”
蔡文姬别过头去,冷哼道:“就是不守信用,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不厚此薄彼的!可是现在——”
华雄眨眨眼,看向士孙月和任红昌,却见士孙月扁着嘴,而任红昌则在一旁窃笑不语,仿佛她就是在看华雄的热闹一般。
华雄疑惑道:“现在怎么啦?现在不正是如此吗?我的三位未婚妻都住在我府上,凡是我有空,也都和三位妹妹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或者说,你们对于如何嫁给我有了结论?那敢情是好事!放心,我绝对个个都大红花轿绕安邑城一周,有多大咱们就搞多大好不?”
蔡文姬跺跺脚,嗔道:“谁和你说这个!不管怎么样,我们三个商议了,谁也不愿后嫁给你!不过人家现在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厚此薄彼,为什么大姐她突然每天都朝天上人间跑?你倒是给个交代?”
大姐就是花凝水,三人来华府有些日子了,与花凝水倒是很和睦。
蔡文姬这么一问,华雄顿时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是这个啊!没什么特别的,她不过就是做老婆的帮老公去管管钱帐之类,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那——我——我们——”蔡文姬顿时像要跳脚似的,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她本来想说她们也想帮华雄做事,毕竟现在她们都认为只有能给华雄带来帮助的女人才能永远地不被华雄抛弃。
华雄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怎么啦?你们有什么问题呢?难道你们也想管管钱帐什么的吗?不太好吧!”
“有——有什么不太好的!人家,人家反正都住你家了,你还想怎么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蔡文姬略显羞涩地说道,对这样被华雄调侃实在很不习惯。
士孙月此时也在旁轻声道:“华大哥,月儿成天在华家,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来帮助大哥!”
华雄却很喜欢看蔡文姬的糗态,没有经历沧桑的蔡文姬非常地有活力,有时候甚至可以让华雄感受一些野蛮女友的味道,戏谑道:“有这想法是好事!老在我家里白吃白喝也不是个事!坐吃山空啊!不过琰妹妹,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害臊!什么叫住我家了我还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华雄露出一脸淫笑,伸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很饿的样子,两手微微活动起来,朝蔡文姬比划了两下,奸笑起来,顿时吓得蔡文姬缩了缩身子。
华雄又把目光对准士孙月,士孙月脸色桃红,微微低下头去,仿佛准备默然承受似的。
忽然,一旁任红昌说道:“琰姐姐,这样似乎的确不太好!我等既非此间主人,自不能多做管制!”
这话说得很暧昧,说话中任红昌还对华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华雄整个人都呆了一下,随即配合道:“就是就是!琰妹妹想管事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咱们这关系得改变改变!不然不成体统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