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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一座凉亭之中烛光摇曳,郭汜李傕正座在亭中喝酒。
二人神情焦虑,喝着酒却口中无味,郭汜更是连连叹气,思忖半晌才说道:“想不到时至今日,你我二人竟要求于那华雄!果如李兄所言,这华雄是我二人心腹大患也!”
李傕也无奈地叹道:“怪只怪军师李儒识人不明,提拔如此之人,现如今反遭其害!”
郭汜一拳打在石桌上,愤恨道:“小小华雄!朝廷如今为王允吕布所把持,不肯纳降!弄得我们是骑虎难下,偏生这华雄却如此坐大,委实让人不安。”
李傕点头道:“这也没办法啊!自长安所传消息,这华雄兵甲奇特异常,即便比之我西凉铁甲,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诛杀董卓之时,单是此等兵将便有万数,若是华雄要出兵助朝廷,你我终是难敌,虽则如文和先生所言,战亦死,不战亦死,却也只好散兵而逃了!西逃至西域的话,或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郭汜咬牙切齿地说道:“华雄!真不知他是什么人?从前西凉军中籍籍无名,奈何诸侯联军一役,他却能趁势而起,自此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实在令人费解!”
“匪夷所思!”李傕摇了摇头,与郭汜互干一杯,续道:“不过不管如何说,我想不止是我等对天子有挟持之心,华雄怕也是有的,咱们与华雄也没有深仇大恨,他与王允也不甚相合,与我等合纵连横也并非毫无可能!一旦大权在握,我等性命自可保全,更有机会——”
二人互望一眼,同时会意。
正在这时,那个去了安邑的钱全突然跌跌撞撞地奔将进来,人未到就叫道:“将军,将军我回来了!有好消息!”
郭汜李傕同时闻声色变,一同起身赶过来,钱全一下子拜倒在二人身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二位将军!华——华雄出兵了!”
“啊!”
郭汜李傕惊呼出声,一脸骇然地互望一眼,可是想到刚才钱全所说的好消息,复又疑惑起来。
三人坐定后,钱全才将华雄的一番话原原本本地说给郭汜李傕听,听完后,郭汜才一脸沉思地望向李傕。
李傕点了点头,说道:“依华雄所说,我们可联合杨奉!以我军合杨奉之军,加上匈奴王,即便华雄倾全力怕也难以抵挡,更何况华雄已经言明,只是应付应付,从这说话看来,华雄与董卓着实不太一样,此人很在乎出师之名!他并非不想与我等出兵伐王允,而是其名不正,其言不顺,他恐遭人非议!哼,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真与天下诸侯一般心思!打得如意算盘倒好!”
郭汜喜道:“管他的,只要他不全力助朝廷就成!待得咱们打下长安,夺得天子权柄,届时他又能如何?只怕他会后悔没与我们一同起兵!”
李傕默然含笑不语,心中却在思索着一些其他的问题,一旁郭汜却已经开心地喝起酒来,少了华雄的顾虑,又能结合杨奉的军队,郭汜哪有不高兴之理。
李傕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军情紧急,如今我大军差不多就要整备妥当,既然要发兵,就当先下手为强,杨奉那边离长安较近,此时也当派人说服于他。杨奉此人功利心极重,钱全,就命你带人前去说服杨奉,陈说我方形势,可略作夸大,此事不难!至于礼物,你看着办吧!”
钱全恭身道:“是!”
领命下去,李傕见郭汜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由语重心长地说道:“郭兄啊!还不可高兴太早,此番大战一起,虽说华雄不尽力,我军易胜之,但也不可轻敌!况且我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华雄此般心思,可见其绝对不会做无谋之事,他不在战中尽力,自有他图,恐怕比王允等更加可怕!”
郭汜闻言眉头一皱道:“那这该如何是好?”
“郭兄也无须惊慌,适才我曾言华雄重出师之名,其所恃者,不过是待我等败了朝廷大军,他则可名正言顺地指责我二人,再以勤王为名与我二人一战。可是到时我二人只需摆正当今圣上在朝政之上的作用,则他勤王之名无所凭借,不论先前能否动得了天下诸侯,也必无人相助,反我二人可以天下权柄相压之,可使其无所作为也!正如文和先生所言,只要持得皇上在手,我军实力又不输于天下任一诸侯,审时度势之下,必能正天下矣!”
郭汜笑道:“好!李兄好计!郭某此生最大幸运便是能与李兄你携手!”
李傕轻笑道:“你我二人,自入西凉军便一直并肩为战,今番就再携手杀敌,誓要拿下长安,奉天子,征天下!”
“李兄所言,豪情壮志,不管那华雄有何谋划,我二人皆不惧之,大汉天下早已摇摇欲坠,无谓学他们沽名钓誉!若能得长安和天子以征天下,郭某日后定助李兄称帝!”郭汜心中豪情大涨,举杯敬向李傕。
李傕也同样举杯笑道:“郭兄说哪里话,这天下之征绝非易事!不过倘若我二人侥幸,自是我二人同掌天下权柄,你我二人如兄弟般,无分彼此。”
二人举杯同尽。
自喜事上演一幕慷慨赴义之后,在华雄的宽慰下,大家也不再针对那些文武百官,喜庆依旧继续,大家重新开始吃吃喝喝,只是互相之间对那些文武百官却再也没有一丝热络,凡是他们过去的地方,无论百姓还是那些华雄的士兵,全都走地远远的,有如避开瘟神一般。
而王允等一众人等大概也知情况,当即很收敛地各自吃喝完毕,然后就在华雄的安排下住进了华府。
如果是以前的华府肯定是住不下的,不过如今的华府说是华府,实际上却是一座大宫殿,别说住个千来人,就是万来人也可勉强住下,这还是只算正常住宿,不算各个宫殿间的巨大空地。
外面流水席是酒宴酣畅,里面王允等人却是一脸死灰。
王允无奈叹道:“此番来安邑,虽是令华雄出兵了,却与我等完全无功,反堕了朝廷民心士气,实在是气人!”
“司徒大人,这也非是我等之过,华雄这厮太也狡猾,竟不惜以自己喜事来应付朝廷请将,也只能让人徒叹奈何啊!”金伊说道。
吕布也说道:“唉!这华雄处处占尽先机!让人——让人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一班朝廷官员皆在此间,惟独士孙瑞和蔡邕因为华雄的挽留而留在外间应付宾客,至于王允,华雄也不是没留,就可惜王允实在没什么脸待在那,那些百姓们见是华雄的岳父母,也都相当客气。
这时另一个官员说道:“听华雄之意,似乎于两日之前就知我等前来,司徒大人,莫非有人通风报信,使得他有此准备?”
“是啊!若不是华雄早知我等会来安邑,又如何会这般巧,在这个时间进行婚事?只要我等晚来一日,或是早来一日,他便不可能如此!”
“对对!一定有人通风报信!”
众官员七嘴八舌地说将起来,越说越看向周围的其他人,纷纷眼露疑惑目光。
王允见此情形,连连摇头不已地说道:“此事绝无可能,两天前我等方在商议此事,第二日就在朝上向皇上提出,紧接着就整军来此,前后亦不过二三天工夫,如何能有人通风报信!莫不成你们怀疑本司徒第一时间通知华雄?即便是如此,时间上也来之不急!”
众官各自互望一眼,心中想想也确是如此,不由更加疑惑地思索起来。
王允续道:“此事过于玄妙,我等还是别在此互相猜疑自乱阵脚!或许是华雄早已料到也未可知!华雄此人实力,我等所知有限!不过不管如何,华雄如今既承诺出兵,那便于我朝廷无忧矣!不管他如何,坐山观虎斗却是不成了!我等虽不知他有多少实力,但其四万兵将却是不假,既然出兵,少不得也是二万以上!我想他总不会令兵将送死,对西凉大军总会造成一些伤亡,再有我朝廷大军十万,必能平息祸乱!”
说到这,王允看了吕布一眼,说道:“温侯,我知温侯对华雄之恨起于小女貂禅,行军作仗之间温侯与华雄必有接触,温侯是否想如允之前所言,在乱军中取其性命呢?”
吕布闻言精神一振,说道:“若非有此打算,布如何能负荆请罪?王司徒可是还有什么交代?”
王允笑了笑说道:“本官乃是文官,终此一生未曾真正打过一场仗,对行军作战自是少有了解,但天下事万法不离其宗,阵前交锋,最忌内讧!届时温侯领军,华雄也是领军,互为配合方是上策!”
“王司徒,这道理布也知之,可是如不在那时取其性命,布恐难再有谋划于他之机!”
王允续道:“非是如此,本官只是想劝温侯莫要在战事之初起异志,当以诛杀郭李为先,待得战果卓著,再对华雄谋划不迟!”
“司徒此言在理!布铭记之!”
华雄的酒宴是顺利进行,而华雄在那之后便不再管酒宴之事,毕竟是大喜的日子,更多的还是要儿女情长一番!
华府的内院之中,一间华丽的大房,新式的桌椅,一切的陈设都仿佛与外面成了两个世界,而房间四个女人却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的一切。
这个房间自然是宫殿般的地方,五个大进的空间,说是房间,却更像是后世一间数百平米,几房几厅的屋子,真可谓是——土地不要钱似的。
而在这个房间里都是一些对四女来说新奇的装饰,像是风铃,画着云彩的桌子,挂衣柜,大红的地毯,真皮的沙发,还有那足够十来人躺下的大床,高床软枕,厚厚的褥子坐上去十分地软。
“今后,咱们四姐妹就共侍一夫了啊!”花凝水看着四个貌美如花的小丫头,面露微笑,今天的她没有出面,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与华雄相处甚久的她一直和三个丫头很投缘,倒也不甚在意,毕竟在她而言,三妻四妾本是应该,而华雄现在并没因新欢而把她给丢在一旁,对曾经失欢良久的她来说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了!
三个丫头互望一眼,同时含羞不已地向花凝水行礼,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简单地寒暄后,四个女人便融洽地说笑起来。
就在打闹中,门忽然被打开,华雄在门外探头探脑地说道:“四位娘子,为夫要进来了哦!”
此时蔡文姬一下就冲到门口,挡在那说道:“死人,还没闹洞房呢!”
华雄戏谑道:“你也不害臊,这么想要人闹洞房啊!不过我华雄的洞房,谁敢闹?老婆,咱们入洞房吧!今晚大战三百回合!”
说话中,华雄已经一把抱向蔡文姬,蔡文姬娇羞地躲了开去,华雄从背后把房门扣上,随即露出一股只有色狼才拥有的淫荡笑容,目光看向更里面正笑得很妩媚的三位娇妻:“笑,今天开始,你们都是我的!别跑别跑!”
华雄一边说,一边冲上前,登时吓得士孙月和任红昌跑到一边,只留下花凝水翻身上了床,暗暗媚笑。
华雄看了花凝水一眼,说道:“水儿,还是你乖,不用我追,不过你等着,我今天一定要把她们三个抓上来就地正法!”
房间内顿时莺声燕语起伏不停,不时地还传出一个男人的淫声笑语:“乖乖的!老子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今天了!宝贝们!我来了!”
“啊!不要!死人!别过来!”
一声声的拒绝,如果不知道,或许会以为里面正在进行着某些不道德的事情,但实际上却是实实在在的夫妻之礼!
夜静悄悄地过去,这一夜是华雄有生以来最放荡的一次,也是最开心的一天,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这久旱甘霖呢,华雄是没得说了,他乡遇故知更是别提,在这里他能遇到故知那可真是——不过这洞房花烛夜,今天就应验了!
那金榜提名时,在华雄来说是无所谓的,但能够相提并论的就是喜得人才,就像是得到高顺、得到张辽、得到陈宫赵云这些人时,每一个都如同金榜提名一样让他欣喜!不过那状元嘛!自然是非诸葛亮莫属,就可惜如今这个状元应该还只有十岁左右。
三日的流水席慢慢地吃,打仗的事也慢慢地耗,反正华雄也要给郭汜李傕时间与杨奉联合,是以这三日来华雄则昼夜不分地窝在房里,这使得想要见他的王允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三日后,当众百姓们都各自忙活去了,华雄才开始整军备战,而这个时候王允等也赶来告辞,不过临走前却宣布了皇帝的圣旨。
“偏将军华雄接旨!”王允站在华雄议事的大殿之上,而华雄和一干管内政的文官和武将等都跪在堂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口溜一般的宣言让华雄大大地吐了一番舌头。
王允念道:“朕自登基一来,多番受恶贼董卓欺凌,后天佑我大汉,有华雄将军为国除奸,之前只因国库空虚,虽升华雄将军为偏将军,却并无其他赏赐!华雄将军劳苦功高,一心为国,朕心甚慰,今特封华将军为汉靖国侯,领平阳郡守,赏钱五千万,封邑三千!责潼关之守,还望华将军日后勉之励之,为我大汉朝再建功业!钦此!”
华雄听在耳里,心中觉得可笑,一个平阳郡而已,自己现在虽然只有平阳郡一小县安邑,但安邑四周百姓多有受惠,所及之地怕是早已有了半数的平阳郡,现在朝廷封个平阳郡守,啥意思?顺其自然还是怎么滴?
“谢主隆恩!”
心里想归想,这旨还是接的,王允将圣旨交给华雄,说道:“贤婿,皇上待你不薄啊!这平阳一地在贤婿的恩泽下已是十分富庶,如今任贤婿你为太守,可说是实至名归!日后还望贤婿治理出一天下楷模之郡,以扬我大汉朝之能!”
“是是!岳父大人教诲,小婿自当遵命!”
华雄装着乐呵呵地笑着,王允便续道:“贤婿啊!讨逆之事,非是本官倚老卖老,所为者皆是为我大汉之江山社稷,还望贤婿你莫要心有不忿才是!若是行事上有让贤婿不快之处,贤婿还要多多明言才是!”
“这个是自然,岳父大人你为国为民之心乃世所公认!小婿只是在某些政见上与岳父大人稍有不同,用心却是一样,绝不会因此影响咱们翁婿感情的!”
很无聊的寒暄,二人互说好话后,王允才转入正题说道:“本官此次带文武百官前来,是为皇上请将!如今既然贤婿愿意讨逆,本官也就不在多言,只是这朝廷大军与贤婿之军如何调配,却是要商议一番。如今战情紧急,不知贤婿有何初步想法?”
华雄眉头一皱,看了正一脸无害笑容等待答复的王允一眼,心中暗骂:“这老狐狸,逼这么紧!不就是出兵嘛!我出!反正你们打得正火热时,咱可就在后面干得起劲呢!等你们打完,就知道咱是什么计策了!”
派兵讨逆,一般来说是朝廷任命大将,然后大将带兵上阵,不过也有例外的。
大战役时,朝廷可以派几路人马,几位将军互为配合,或是各自为战,而如今华雄要与朝廷同时讨逆,要么就得有个总指挥,要么就商议好破敌之策后各自行动,就算是做做样子,华雄好歹也要送两万多兵上战场,马虎不得,他可不想说把这两万兵的性命全都当丢水里算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