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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读者您看了觉得好的话,还请多多评论,为本作品打分哦,您的意见真的非常重要。另外,笔者也预料到了盐湖城篇的内容故事性不强且具有一定的专业性,是以打算淡化这部分的描写,加速剧情进程,快速转入接下来的不夜城解放篇了,若对此有相应的意见还请评论留言。)
‘……虽未得到工人党官方的印证,但根据本台从工人党党内人员处得来的可靠消息,时隔四年以后工人党内部的去留议案再次被提上议程。而工人党党内无论是鹰鸽两派此刻都在积极的寻求中立人士的支持,燎原火内也就此时率先一步发布了官方声明,重申了五党一制的重要性。未来该事件将会如何发展,我们持续关注。’
耳边播报着的新闻,正是此刻西瑟这几日以来一直忧心不已的事情,只不过西瑟这忧心都算是轻的。伊莎尔更是自那一天演唱会回家时开始,一直到五天后的今天,整整五天以来都再看不见一抹笑容展露。
是故即便是此刻西瑟正陪着菲洛一同走在了盐湖城市中心的纪念堂处进行着实践课程的学习,也是忍不住紧蹙起了眉头。
“别急了你,你急也没用。”就站在了西瑟的身旁,菲洛自然是明白这会西瑟正揪心的缘由,但这会也只能用言语先安慰上一句:“不过你也用不着太过于担心,都过了这好些年了,真的打定了主意决定要走的人也没当年那么多了,这不,这回闹出来的动静都和当年那一回没得比。更别提旁边还有其他四个兄弟党派这会都在前后奔走着,各种拉人各种劝,要不了多久就能按下来的。”
菲洛这一句解宽心的话说完,又是伸出手去一指二人面前的石膏立像,对着西瑟介绍着,想用这眼前的诸多事物分散一下西瑟的注意力:“你瞧,伟大的亚伯拉罕·林肯在和你挥手呢!”
被一句引走了视线,西瑟也瞧见了自己眼前的那一尊纯白色石膏立像,放置在礼堂的一侧的展台之上,也同时在这一侧其他的众多其他石膏像之前,就好像是亚伯拉罕·林肯正站在了高处,挥舞着手臂带领着身后的众多的历史名人一同向前迈进似的。
即便是在这个伟人石像集聚的礼堂中,亚伯拉罕·林肯看起来都是尤其聚拢人气的那一批。此刻也不仅仅是西瑟与菲洛二人在此,周遭还围有了密集的一圈人群也都在瞻仰着林肯的石像。
而西瑟耳旁响起着的相关于林肯的讨论声音更是从未间断过:“嘿!你看!林肯总统!那什么……你瞧我叫做弗里曼是吧,我的父亲和我说过,我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来着。”
顺着声音西瑟也回过头去找到了来源,那是一对看起来颇为恩爱的情侣,说着话的正是其中的那位身形壮硕的黑人男性,只是不知为何,那黑哥们的一整条手臂整个都被绷带缠裹着挂在了胸前。
“西瑟!”不等西瑟继续看个明白,身旁的菲洛又开口催促了一声:“快过来!我们要打卡的地方可还多着呢。”话说完,这也不管西瑟应不应,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眼见伙伴就要走远,西瑟也再顾不得许多,也是三两快步跟上,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到了礼堂的另一侧,走到了另一尊门前稍显冷落的石膏像前站定。
这是一尊奇怪的石像,奇怪在于不同于其他石像双眼大睁的模样,似乎仅有这一尊是双眼一睁一闭,让西瑟一时也没能明白这是想要向世人表达什么意象。
“这位就是从盐湖城走出去的工人运动领袖、Iww(世界产业工人联盟)创始人之一——‘大比尔’海伍德。”一个西瑟此前从未听说过的名字被菲洛介绍着。
同时也让西瑟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这边会稍显冷清的缘故了,确实,要让这位先人与那林肯比一比知名度的话也确实是有些难为人家了。
“‘大比尔’海伍德这位同志也是和列宁一个时代的人物了,同时也是所谓‘西部工人暴动’的主要组织人之一,后来被矿场主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指控刺杀而被逮捕,最终也是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支持才得以免去了‘莫须有’的下场。至于再后来嘛,这位老哥千里迢迢赶去了十月革命胜利以后的俄联邦,得到列宁同志欢迎英雄般的礼遇。在其病故后,按其遗嘱骨灰分成了两份,一份埋葬在了俄联邦,另一份则转送了回来,此刻就埋葬在了这礼堂下面。”
菲洛一边对着西瑟介绍着海伍德的生平,又是一手手指向下,引得西瑟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脚下的光洁大理石地板。
“也因为海伍德同志的这份生平事迹,所以也被我们工人党人追认成了盐湖城工人党的起源之一,不过这个说法其实是有待商榷,毕竟虽然海伍德同志主要活动的地点也确实是盐湖城这一块地方,但工人党的成立时间和这位同志的卒日可都差着不短的时间呢……只是咱们的宣传上就是这么宣传的,我也懒得琢磨那么细致了。”
听菲洛讲完了这中间的许多故事,西瑟也开始对着身前这一尊陌生的人像生出了几分敬意,对着身前的石膏像浅浅躬身敬了一礼。不论怎么说,这也是一位勇于站出来反抗那些个狗屎资本家的同志前辈。
而另一边,看见西瑟微微行完了礼的菲洛又赶紧地插进了话来:“好了,咱们还得往前去呢,跟我来吧。”只不过这一回的菲洛倒是学会了驻足等待,等到了西瑟与其一同并肩而行。
“你瞧那边的那个卷毛!”这一回还没等二人走到了那石像之前,菲洛便遥遥指向了那人像说出了些许不尊敬的话语,让身旁的西瑟都感觉到了不妥。
“‘旧美国的最后一任总统’,‘美洲剧变的导火索’,这些说得都是他。”
只是等西瑟一眼看了过去,看见了那标志性的发型,又听见了菲洛后续跟着的介绍话语,立马便认出了那石膏像塑的是谁,也立刻明白了菲洛这突然而来的不尊敬是为何。
“唐吉·川辅。”
那个虽然名字里带个trump,却一点也不triumph(胜利)的旧美国大统领。
一时间想起来了网络上诸多有关于他的搞笑meme,让西瑟也不禁笑出了声:“呵呵,这家伙怎么也有资格搬进这礼堂来?”
这一路看下来,能被供进这礼堂里的不是伟人就是同志,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位还真有点画风突变的感觉。
而听见了西瑟笑声的菲洛这会可也是满面的调侃,开口与西瑟“争辩”了起来:“怎么不能供进来?要不是我们川辅大统领带着忠诚的‘美洲本土’白人红脖子向那些个万恶的旧美国金融势力开炮,将旧美国给彻底撕扯得碎碎的,咱们又哪来的美洲剧变窗口期?没了这窗口期又哪里来咱们现在的‘陆上天国’?”
只不过菲洛的这两句“争辩”听起来却又那么的像是讥讽:“要我说,咱们不仅得念人家大统领的好, 还得年年上香,岁岁进贡,才能对得起川辅大统领的恩情呢。”
“是是是!对对对!”被菲洛的这两句逗得嘴角笑意再难压下,西瑟只能一边憋着难耐笑意一边连声的附和着。
看着西瑟的这一副笑模样,菲洛站在身旁则是长长地松下了一口气,也只有菲洛自己才知道为了把身边这位大爷给逗乐是有多难。
不过现在也不是什么放松的时候,菲洛又赶紧再接上了一句:“说起来西瑟你知道吗?咱们面前的这位大统领和一开始的那一位林肯总统可还有一处鲜为人知的共同点呢。”
“什么共同点?”被一问勾起了些许的兴致,西瑟也顺着话题问出了自己心头疑惑。
“我们的川普大统领和那位亚伯拉罕·林肯可都是合众党的人,没想到吧?”只不过初听菲洛这一句时西瑟还没察觉到不对劲来。
“不就是同一……”但再等西瑟细细想来,却是越怎么想越怎么不对劲。如果西瑟没记错的话,川普给世人的印象那都是白人至上主义者吧?而林肯呢?林肯那可是真真地与南方白人农场主们大打过一仗的黑人解放者啊。
越是细品,西瑟脑海之中的问题便越是像那雨后树林下的菌蕈,接连冒出。还越来越复杂,渐渐将西瑟引入了深沉的思索。
但西瑟其实也压根用不着自己来思索这些问题,面前不就有着一个熟知这其中门道的人存在嘛?
想至此处,西瑟又立马抬起了头来对着菲洛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菲洛,这又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同一个党派的领导,为什么过了百来年,政党主张就突然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了呢?”
而西瑟的这副模样同时也让菲洛感到了些许的惊讶,不过这惊讶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化作了惊喜的模样:“嗯,原来我还打算直接和你讲讲的,不过嘛……我现在觉得让你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对你的帮助会更大一点。”
眼见西瑟的脸上失望几乎肉眼可见,菲洛又赶紧地再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小提醒。一个是合众党的政策转变并不是单方面的,很多时候其实是因为他们的老对头自由党在改变。还有就是多多注意这两家的基层选民组成成分。”
原本打算点到为止的菲洛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提醒了一句:“还有,你得着重关注一下罗斯福这一位,这一位的左派自由主义区别于古典自由主义,也和后来毁灭了旧美国的新自由主义都不同。而这三种自由主义的来回横跳,正是两派主张纷纷大改变的主因之一……”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多了的菲洛又是赶紧地打住了接着说下去的念头,话锋一转:“……好了,就提醒你这么多,接下来你自己去调查学习吧,就当是布置给你的家庭作业。相关资料盐湖城的网络上一搜一把,你肯定能学得明白,学得深刻的。”
“菲洛,我就多问一个问题。”对于菲洛给自己“布置作业”西瑟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有一个不吐不快的心中困惑西瑟是必须现在问,非问不可:“你所提到的那些所有旧美国的乱七八糟的主义,他们都是我们需要打倒的东西吗?”
“哈哈。”而听见了西瑟这又一问的菲洛脸上笑容更甚:“不,我们的敌人只有极端的资本主义形式。就比如我刚刚提到的新自由主义,记住提出这个新自由主义的人——‘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冯·哈耶克’……”
菲洛越是给西瑟介绍着,脸上的兴奋神色便越是难以抑制,说至此处,甚至于一张常年古井无波的面庞都上涌了些许的血色。
“……而我让你记住的那一位罗斯福的左派自由主义,其实是杂糅进了我们的更正派同志主张的自由主义。对,没错,事实上我们‘亲爱的’更正派同志们在列宁同志之后也并不是一百年来一事无成,其对于民选政府的积极渗透也确实在局部形成了应合马恩双贤预言的社会改变,罗斯福的新政正是其中代表。也因此,罗斯福本人也经常深陷于资本势力的相关批斗。
像这样的非极端资本主义那就都是正常的资本社会过渡过程,是完全印证了马哲的预言的,也就不必被我等打倒。只有哈耶克的新自由主义那种倒行逆施的虫豸,那些个完全不受任何管控狂野生长终至吸干了社会与国家最后一丝养分的资本怪物,那些个巨头企业,那些所谓公司殖民主义的幕后老板们,他们才是我们所必须彻底打倒的狗屎!”
看着自己眼前因兴奋而气血上涌通红了满面的激愤面容,听着自己这位好伙伴口中的声声狂放嘶吼,西瑟此刻却是打由心底感觉到了陌生。
就仿佛现在的西瑟,才真正的触碰到了自己这位好同学真正的内心,那一颗与自己一样,燃烧着炽烈猛火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