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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一回身,只见这名传令兵身后有两人急急走来,一人是猛虎卫指挥使马田,带着一名小旗官。
马田二人走到江毅面前,冲江毅一抱拳:“报大元帅,京师有大事发生。”
江毅一凝神,道:“快说。”
小旗道:“报大元帅,属下关山,属下这个小旗负责探查京师消息,严老爷于正旦大朝会时被朝廷撤职,朝廷还命严老爷在家思过。严老爷姐姐一家被关进刑部大牢。
严老爷写书信一封,让属下务必当面交给您。”说着,从上衣贴身处掏出一封信件双手递向江毅。
江毅接过书信,并未及时打开,一直盯着这名小旗,心里对他蛮是欣赏,很不错,口述简单且流利,直明事件主题,值得培养。遂道:“马田。”
马田赶紧应答:“到。”
江毅一指关山,对马田道:“关小旗表现的很好,禀报事情简单明了,处事又严谨,我很喜欢,你提他做个总旗官吧,还让他负责京师方面的探查。”
马田赶紧答:“是,大元帅。”
关山一脸欣喜,抱拳道:“谢大元帅。”
江毅一挥手,传令兵带两人离去。
江毅急忙打开严从喻写来的信件,从头到尾详细的看了一遍,知晓了事件的原委,胸中大怒。
娘的,敢跟老子玩阴招,对家属下手,那就不要怪老子了,老子要出招,你们这些王八蛋是防不胜防的,你们没听过的招数老子就会。
遂命传令兵立即通知薛城元、张茂文、封开,还有程竹山等四名县令,明天巳时到大元帅府议事,系紧急事务,不得缺席。
传令兵走后江毅感叹,还是有汽车了快啊,这最远不过七八十里的县城,踩一下油门就到了,这个世界,差不多得需要一天。
江毅思考了一下,出门去了严师的府中,以他对老爷子的了解,他若知道京师之事,绝对不会失了方寸的,这老爷子稳着呢,不但不迂腐,还很聪明,属于老夫子队伍中的大智者。
有什么事不要瞒他,尽管直说,说不准他还能出个好主意呢。
严师正在书房看书,书房里有个小炭炉,书房不大,暖暖的。
严师面前的书桌上还燃着熏香,青烟袅袅,闻着提神醒脑、心情愉悦。
在下人的指引下,江毅敲了一下门,不待里面回话,推门就进去了。
严师立时就知道谁来了,只有那厮,才会如此。
江毅进来也没说话,径直走到严师对面坐下,看桌上已经煮沸了的水,便冲了两杯茶。一杯递到严师面前,一杯端到自己唇边,呲喽了一口,咧着嘴揶揄道:“你说这水开就开吧,还这么烫。”
严师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毅将茶杯放下,三个手指搓了一下,从怀里将严从喻写来的信件拿了出来,递给严师:“是从喻大哥写来的信,出点小事,您先看看,我听听您的看法。”
严师又看了一眼江毅,慢慢接过信来,打开。看了一阵先是一惊,接着一口气看完,没有发怒,只是面色很是难看。
慢慢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老朽能够料到他们会出手,但没料到他们这么着急出手,更没料到他们会对从茹一家下手。
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卑鄙无耻了。”
江毅哈哈一笑:“恩师,您是不是有点太高看他们了。”
严师停住了脚,转身看向了江毅:“铭远,你想怎么办?”
江毅道:“自古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能顶天立地的君子,为什么怕小人?
因为小人无论做任何事,他们没有底线,更没有下限。
所以我认为,对待君子就要更君子,对待小人就要更小人。
寇能往,我亦能往。”
严师心头猛的一阵,慢慢念叨“寇能往,我亦能往”,“寇能往,我亦能往”......
第二天巳时,大元帅府正堂。
一条长桌,上面盖着一条暗绿色的布毯,长桌两侧摆放着统一样式的椅子。长桌子里端摆放一把椅子。
进来的人员按要求,在桌上摆的木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就在木牌后面的椅子坐下。
进来的薛城元一看,尽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遂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木牌,木牌是白色的,两边写着一样的字,黑色的大字“乾州刺史薛城元”,其他如”武始县令程竹山”,再看对面的木牌“战武卫指挥使方重”、“骁骑卫指挥使石海”,桌子里端位置上的木牌写着“乾州人民军大元帅江毅”。
这个江铭远又搞什么玩意呢?薛城元哪知道这是江毅前世时开会时的必备,按桌牌找位置,既能快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又能知道前后左右人的名字和职务。
众人按自己的名字分别落座,感到很好奇。
文官武将刚好分坐两侧,一边是薛城元、张茂文、封开和四个县令。一边是猛虎卫、骁骑卫、巡防营等七个军官。一边穿着官袍,一边身着军装。
两个士兵进来,一人面前放了一个白色茶杯,里面已经装满了热茶。
江毅看了看,不错,像那回事了。
如果一人发一个铅笔再发几张A4纸就更像了。关键这世界没有啊。
众人好奇的看看桌子,又看看桌牌,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大元帅在搞什么?
这时站在大元帅木牌后的江毅说话了:“各位,你们现在坐的位置,就是我的作战指挥部,这张桌子就是我下达军令时的指挥桌。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习惯,我建议你们回去了也这样搞,这样容易与衙署人员交流,也方便听取不同人的意见。
好了,我们长话短说,先让你们传阅一封信,看完了咱们再谈。”
江毅说完话,就将严从喻写来的信递给了左手边坐的薛城元。
众人好奇的等待着看信里面的内容。
薛城元展开信纸,刚看了几行,“刷”一声站了起来“这这,他们竟敢这样...”
江毅一摆手,道:“薛刺史,冷静冷静,天塌不下来。”
薛城元强忍着站着看完了信,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铭远,我要去京师,我要见皇上,我要告御状。”
江毅道:“贺年老兄,冷静,冷静。咱们一会再商议此事。”
薛城元将信件递给了张茂文,张茂文看完也是拍桌而起,江毅也是赶忙劝解安慰,还打趣道:“各位,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拍桌子,我这是刚定做好的,别还没用几天呢先被你们拍坏了。”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张茂文,封开接过了信件,打开一看也是满脸怒容,突然身后传来江毅低低却森冷无比的声音:“你要是也敢拍老子的桌子,老子一脚踹死你。”
封开一惊,回头看见江毅站住自己背后,那张欠揍的脸在看着自己微笑。
江毅看到程竹山了,他怕程竹山看到自己的家人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一激动再把信撕坏了,这是个头铁的二货,啥事都保不齐。
江毅对大家说,因为时间关系,别一一传阅了,封开你给大家说一说信里面的内容吧,说完了咱们商议对策。
封开点头应允,重新梳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这是恩师的儿子,通政使司通政使严大人写来的信,正旦大朝上......”
封开将信的内容,换成口语完完整整的说给了大家,众人皆是大惊,程竹山却出乎意料的冷静,眼里却满是泪水,瞬间大颗大颗滑落。
江毅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对后侧站着的士兵道:“去把我恩师请过来。”
士兵反身走入大厅靠里的一个房间,很快搀着严师走了出来。
众人皆赶紧站起,只见严师在众人的目光中,推开士兵搀自己的手,步伐稳健的走到桌边。
江毅赶紧搀扶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谁知严师一推他的手,沉声说道:“徒儿,这是你的大元帅府,这张椅子是你发号施令的椅子,老朽不敢坐,老朽就坐你旁边,看着你指挥千军万马,重拳出击,以雷霆之势,行霹雳手段,痛击宵小之徒。”
江毅重重的点了下头,命士兵给严师搬来一把椅子。
严师在坐下前,一眼看见站着正在流眼泪的程竹山,喝道:“竹山,擦干你的眼泪,铭远说过,天塌不下来。老朽也认为,天塌不下来。你不要难过伤心,从茹他们娘几个只是受几天苦而已。眼下你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他们娘几个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程竹山不停的点头,冲岳父躬身施礼。
江毅让大家坐下,说道:“今天让大家来,一是让大家知道这件事,二是想听听大家个人的意见,如果有人觉得在乾州会招惹到麻烦,会丢官,会送命,甚至还会连累家人送命,你们可以离开,我江毅绝不阻拦。
三是大家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严师对江毅如此做法心里暗暗点头,这厮的驭人手段越来越成熟了,他会让人先说,让每人都直抒胸臆,慢慢达成他想要的统一意见。这样就把人慢慢的跟他捆绑在一起了。
江毅的长桌会议开的还是十分有效果的。
在座的没有一个人选择退出,个个义愤填膺的对朝廷如此做法深感不满和痛斥。
但就在下一步如何做的问题上意见不一,主要还是受皇权制度限制,认为天子永不会错,错在奸臣误国。可以对奸臣怒骂,但不能对朝廷动兵,否则就是不忠,就是反叛谋逆。
严师看了看议论纷纷的众人,又看了看稳坐钓鱼台的江毅,道:“如此大家也纷争了很多了,既然大家都对朝廷的做法表达不满,只是下一步该怎么做,不知大元帅有何建议啊?”
江毅“忽”的站起来,对众人决绝道:“眼下我要做三件事,第一,命人民军派人接来众人的家眷,免得再被奸佞陷害。第二,发布檄文传示天下,痛斥朝堂奸佞,诬陷忠良,误国误民。
第三,对奸佞之徒展开报复,我要让这些奸佞之徒和朝堂诸公知道,敢欺我乾州官民,所带来的后果是沉重的,是疼痛的,是不可接受的。‘寇能往,我亦能往’。”江毅说到此处,突然声音变高:“我命令!”
“哗”的一声,只见在坐的七名军官直直站起,纹丝不动。
江毅继续道:“命令:骁骑卫全体出击,在京师外围拦截所有运往京师的钱粮、物资,令其返回,如遇反抗,就地格杀,钱粮物资没收。”
只见骁骑卫指挥使石海直直站立着大声答道“是”。
江毅继续道:“命令:战武卫全体,离京师十里驻扎,如遭攻击,则战之、杀之。”
方重如石海一样大声答:“是”。
江毅继续:“命令:猛虎卫全力探查朝堂要员在各地的家人、房产、商铺、生意往来。”
“是!”马田也是大声答。
江毅冲他们几个一挥手,领到命令的三人抱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