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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恨心下默然。他只道这六个老僧久坐枯惮,心智定然不灵,却是不想,也是个明白人,虽身俱无上神功六脉神剑阵,只是一剑六人使第一便是失了灵活,第二人多了功力也便不如一人好使,便如敌人发强弓硬弩射来,便是不好抵挡,却是不如刘志恨一个人往来无敌,他自北地武林纵横,岂是侥幸!
那黄蓉却是真真地明白他的心意,知道刘志恨是不见到好处必不会真个出手,当下盈盈一礼,那六僧一并道:“南无鸡鸭豆腐,黄帮主万勿多礼”
黄蓉却是笑道:“诸位大师,你们有所不知,我这么兄弟脾气古怪,我夫君及我等一家人都与宣宗功极皇帝(段皇爷段智兴)交好,不好于你等双方有所偏颇,便只将话头说明,要我兄弟出手不是不行,可是怎么也得”只是话说到了此处,那后面相应好处的话却是真个不好宣诸于口,只盼六僧是个聪明知机的,意会之后好有所表示,不过要是道隆皇帝打得真是利用刘志恨的法子,说什么刘志恨也是不会出手的。
刘志恨更是直接补充道:“没好处我是不干的,一个王爷虚位便要我卖命,我命何其廉也。”
法明先是一怔,后而笑了起来,从大袖中取出一张黄绫,只一展,双手呈上道:“这是皇上秘旨,还请王爷过目!”
刘志恨拿过那张黄绫,停了片刻,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只得一片死水一般,黑漆漆,不见丝点亮光,于那黄绫上一扫,却是一惊。
“吾弟均见:
兄德浅福薄,窃居国宝神器,然,神器旁落,兄不过为人鱼肉矣!只是祖宗基业实不忍毁于吾手,高氏治国,早年颇有建竖,然近来腐化,于国家动荡这时,行族内争权之机,于年年加饷之实,充其内帑之私,是可忍也实不可忍也,弟得就祖上神功,必可光大我段氏一门,兄于大理拜乞于弟,助为兄灭贼,兄有一妹,年芳十五,可为弟之妇,弟为镇南王,当为吾皇太弟,吾之皇位必传于弟,望弟以段氏国家为念,勿要推辞,则弟,死亦难瞑”
落款是“段祥兴泣血拜上!”
刘志恨对那小妹倒是不放在心上,却是为那皇太弟一词心动不已,他手自然垂下,对黄蓉道:“你看呢?”
黄蓉分明从刘志恨一滩死水一般的眸中看到溢出的一丝精光,知他实是心动,只是这非是一件小事,那高氏窃国已然达百多年,其根深蒂固当是难以想象,刘志恨若是要去插手,能行得多少事?成与不成且不待说他,便是这心力便不在于少数。
黄蓉却是知道刘志恨已经下定了决心,想想也是,以一国相送,还有谁会不为之拼命!便道:“这事还得你自己拿个主意!”
刘志恨点点头,收入黄绫才道:“这事我应下了,只是我分身无暇,需得两月之后才能随你们上大理!”
六僧道:“既如此,我等便在此,恭候王爷!”
刘志恨淡淡道:“便随你们吧!”说着又复闭上双目。
五日之后,一众丐帮弟子打理出了一幢大屋,却是等着马克白劝说拉巴里来谈判的。
拉巴里实是不想来,他行刺刘志恨,如何不知那个凶人的可怕,但他却不得不来,其一,他的妹妹已然落入了刘志恨的手中,按马克白所言,现下是没事的,但你要是不去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了,其二,马克白力主要去,言道这是天神的旨意,不然也就不会炸他不死了,不是神明保佑又是什么?其三,马克白道:“你信不信我?”拉巴里当然信马克白了,不然,也不会让他做大巫师,也不会将整个佐敷城封给他,其四,浦添按司和今归仁按司蠢蠢欲动,两家合兵,他的压力不小,再得罪这些新来的,真个是找死没商量了,现在有机会得到这些新来的人的支持,他也要来试试,其五,按马克白所言,对方要的是全岛大流求,不是大里按司,他还是大里按司,他的权利不会有什么改变,那他还怕得什么?
在动刀解决不了问题的情况下,和谈也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一到安平港,拉巴里就是一怔,几十排的的房子构成的一坐镇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是一座比他的城还要干净漂亮的小镇,镇子外围,竖有木栅栏围攻着,房子里有青有灰,更多的是白,青灰色的是土坯的房子,白色的是用烧制的大砖砌成的瓦房,这些房子上自然是要漆成白漆的,虽然还看不出什么繁华,但一派新兴之相却是无以言表。
拉巴里顿时生了胆怯之情,马克白道:“都走到了这一步了,大王还想着回头吗?横竖是一刀,怕怎的,有我呢!”得了马克白的壮胆,拉巴里带着手下过去了。他此次带着一应二百个手下,这到不是想打仗,只是做个样子,说什么他才是本地的王,些许威严还是要抖一抖的。
到了对方镇口,一个一身铠甲的男子带出一队二十人的士兵过来了。
那人正是魏英功,他早年出生于军伍,自入了丐帮之后,常想着有再从军的意思,这回得了便宜,一身铁甲上来了,便是再不肯除去,他的身边这二十人是他的心腹,都得他授过武艺,也跟他一样,是以,天热似火,他们仍是衣甲着身。
魏英功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拉巴里怎么说也是个王,自不好开口回话,却是马克白威风十足地道:“你们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魔神还在吗?那个白衣服的小姑娘在也可以,我们是本地的大里按司山南王,是来和你们家头人谈判的!”
魏英功早得了知机,顿时道:“可以,跟我们来吧”说着回身带头便走。
一个小兵从人道:“长老,这样不好吧,他们人那么多,一下子全放进去?”
魏英功笑道:“你怕怎的,想想段大侠的武功,还怕得什么那段大侠也真是的,竟是能迷得那个小太监一直跟着他,真真是奇怪”
一个小兵道:“别的不说,那小太监真真是太漂亮了比小玲姐还”
另一个士兵道:“不说小玲姐了,那个新来的小丫头也一天到晚地在段大侠的身边,你说那小丫头是不是对咱段大侠有意思?”
那原先的小兵道:“那六个和尚也跟着段大侠,是不是也对段大侠也了意思?”
魏英功冷笑道:“肥了你们的胆子了,段大侠的事也来开玩笑?”
一众士兵顿时噤了口。
入得镇中,早有士兵敲钟警报!不一会,除在训练和工作的丐帮众人,巡逻士兵立时转出,这些士兵全是轻衣藤甲,但个个手提刀枪,刃口锋芒毕露,拉巴里顿时觉得和这些中原蛮子谈判也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一袭杏黄裙的丐帮帮主黄蓉领着陈长老,简长老,鲁小玲,王元一出现了,拉巴里只觉眼前一亮,他几曾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积鹿山上,当时由于刘志恨这尊杀神在侧,他没怎么看鲁小玲,却也知道这鲁小玲是美极的,谁想这里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和鲁小玲相比的绝色,是美女不值钱了?
正自想着那黄蓉已然道:“是大里按司王到了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她虽年过近三十,却是一口清甜话音,直说得拉巴里心都醉了,只道:“她莫不是那妖神的妻子?不然如何能这般动人?”
另一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哥哥”却是他的小妹,阿里克芒,这个小妹现在一身汉家白色布裙,虽是最一般的布料,但却让她气质大变,拉巴里几乎没认出这是自己的小妹:“阿里克芒我的妹妹”拉巴里心道:“妹妹无事,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了”
正自这时,刘志恨却是转出来了,他仍是一张青铜面具,这已成了他的标识,只是身后多了一个一身男装美丽到妖治的青年,他一身子小小瘦瘦,好不让人怜爱,手上捧着一口大剑,拉巴里瞧得分明,这真真是刘志恨上次用的干戚剑。
这两人身后一言不发地站着六个老僧,真正是气派十足。
拉巴里心下大恨,原来弄六个光头一样打扮的立在身后是这般的威风,回去说不得也得找六个不,得找六十个人做这般打扮!
刘志恨淡淡道:“既然来了,那就开始谈吧!”
黄蓉道:“这岂是待客之道,怎么说也是要先吃顿饭的吧”
刘志恨却是道:“酸腐!”竟是不再理她,转身入了接待大屋。严春心捧着剑跟了上去,他这些日子下来,竟似是把自己当成了刘志恨的跟班。这严春心却是个知机的人,他小时于北地逃回,每每思及,就觉得大宋必不能长久,只是他入得宫中,一切却是由不得他来作主,他心中清楚地很,既然当了太监,这一生也休想正常做人,还不是得窝在皇宫之中才得保全,只是大宋的酸腐他是深知,但离开大宋他一个阉人又得能去哪里?
却是好,遇到了刘志恨,非但一举将他愤愤难除的米问心一举斩杀,竟是还想在这里立上一国,一个国家怎么可能没有内宦,他这一搏,便是认刘志恨为主,本来他的心中还在犹疑,却不想六个老僧给了他一记定心丸,原来这个要立国的竟然已经是个王了,他出生王族世家,如今武功得成,他又不屑去抢自家王座,便来自己立国,如今,更是有指望回归中原王朝,一旦成功,立时便是名正言顺的王皇,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没有他严春心的立足之地,当下定了投靠之心。
刘志恨知他武功非是凡等,便是对上郭靖,也是要在三百招后才得见分晓,这样一个好臂助,如何能舍得不用,两人一个心知,一个肚明,都是精于算计的绝顶聪明之人,这一番行为,却是不用说,已然尽于他二人的心中。
那六个大理僧人也自跟着转了进去。
王元一当即着众士兵护卫大层左右,黄蓉本待发作一番,却是鲁小玲和阿里克芒等一众人等,连拉带拽地将她带了进去。黄蓉心下暗叹:“武林中人,还是以武论尊,刘志恨既然要在这里建国,他又顶上了大理镇南王之名,这里的人自然是听他的,我这帮主说来可笑!”
两边分席而坐,未待拉巴里开口,刘志恨便道:“废话不多说了,我助你铲平另外两部司,大流求王是我,你仍是大里按司,你的领地仍是由你世袭,政务全由你管,不过军队由我管,你要同意,我立下七杀碑,双方为证,谁要是违反誓言,便遭天地神鬼魔佛仙一并诛杀,我们双方制定均一之法,这法么,由你的大巫师来定,国家内政,也由你的大巫师来定,他是能人,便让他做得多些,这样你也好放心,我们两国相处,你为我之藩蓠,我却绝不薄待于你,正常情况下大家也都是平起平坐,为了防你心怕,我许你五千私兵,当然,这是得由你自己养,你意下如何?”
拉巴里顿时望向马克白,马克白道:“大善,大王,这样一来,您虽会失去很多权利,但是一来,您不用再担心浦添按司和今归仁按司了,他们的一切都将不存,您也就可以放心了,第二,中原文明实是比我们好得太多了,由得他们,我们便能在生活上过得富足百倍,大王还能有五千私兵,大王,浦添按司和今归仁按司是存了灭你之心的,但中原人只是要建立一国以自保,虽说是客大,但不欺主,且立下七杀神碑,两国交好,便是再有人窥伺我们的土地,也有他们顶着,且是由我来制定均衡律法,不怕我国民受苦,再者说了,大里按司全地仍是大王的,由得大王治理,还望大王三思!”
拉巴里心下思量,他是土人,没经过什么子史经集的毒害,刘志恨这一番直来直去的风格却还正入了他的法眼,也由此感觉到刘志恨的真意,刘志恨由武入道,直指本心,便是如此了,总是易于摊开来说,他武功过人,怕得什么!
拉巴里想了又想,终于定下决心道:“可以是可以,我愿意立约,只是我们不是很信你们汉人,这样好了我们联姻!”他眼在黄蓉与鲁小玲之间打转,时不时还瞟一眼严春心,心道:“这等绝色,你随便许我一个就成!这等女人,便是卖了国,也是值得的!”
马克白惊道:“联姻?可阿里克芒不是有了心上人的么这还是你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