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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死一般的几秒钟后,商诗终于说话了:“这样吧,李医生,我最近也有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如果电话里实在不方便说的话,那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我再给你电话约时间,好吗?”
哦!我的上帝!商诗竟然答应我了,我在心里进行了一下欢快的呼唤,差点就从嘴里蹦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兴奋得情不自禁用另一只未接电话的手弹了个低沉的响指,将我心头波涛汹涌的喜悦宣泄了出来。无论如何,商诗答应见我了,虽然还没有择好良辰吉日,但是我深知好事多磨这个道理,而且潘天高刚死没多久,他留下的巨大产业也需要商诗去打理,商诗这阵子很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过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等,对于我的至爱商诗,我等得起,等到黄花落日时,等到白了壮年头,等到银丝缠相思,我都要等!
我压抑着喜悦,对着商诗柔声说:“好的,那你先忙,我等你电话,你多保重,注意身体!”
商诗柔柔地说了一声:“恩,李医生,您也多保重!”
然后,我就依依不舍地中断了和商诗的通话,说真地,我很想没话找话地多和商诗说几句,但是我一个从来没泡过妞的壮男,真地不知道除了汇报工作之外还有什么话可用来谈情说爱。而且商诗也说了,她现在很忙,那再罗哩八嗦地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可能反而招她反感,我还是见好就收吧,所以我还是果断结束了谈话。
挂了电话以后,我发现手机都被我攥出汗来了,我干脆把它放进怀里,紧紧贴着胸膛,似乎这样我就还能感觉到商诗通过电话线传达过来的余温。
我坐在凳子上,喜悦一阵一阵冲击着我的头脑和心胸,屁股下冰凉的石凳都被我愉悦产生的身体温度彻底融化了。我美孜孜地,喜不自胜地想,哈,商诗,那样的大美人,那样温柔和善的妇人,竟然有那么一天,我可以面对面坐着和她聊天,这是能够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吗?离奇啊,这个世界太离奇了!
不过,一想到离奇这个字眼,我马上又想起,为什么那次打她的手机竟然是那种古怪的反响呢?想到这点,我心里仍然还是有点隐约的不安,可别让兴奋冲昏了头脑,也许事情还需要确证。我低头咬牙想了想,最后毅然抬头,我奋然决定,干脆再给商诗留给我的那个号码打个电话,如果商诗所言不虚,那么这次就应该能打通了。我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激动和紧张,摁下了那个号码。
没错,铃声一切恢复正常,我的喜悦找到了可靠依据,我浑身每个细胞都变得轻快起来,如果有一阵微风吹来,我想我此刻就可以腾云驾雾了。
电话响了几声后,我的商诗接起了电话,这次她竟然开门见山就说:“李医生,您好,还有什么事吗?”
天啦,她竟然知道我是李医生,我还没说话呢?难道我们已经心有灵犀、情意相通了吗?当然,事情可能还不会美好到如此一步登天的地步,我再恬不知耻,起码的理智还是能够存有的,不过即便不是这种让人美癫了的情况,最起码也可以说明商诗当时确实在她的手机上认真记录了我的号码,现在我打过去,她那肯定有来电显示,一看就知道是谁打过来的。好了,不想这么多了,再想下去,真地要活活美死了。我对商诗耍了个计谋,我装得很郑重其事的样子说:“哦,潘夫人,是这样的,我怕你在我工作时间比如做手术时打我电话找不着我,所以我想跟你说一下,如果打我电话没接的话,就说明我在工作状态中,或者你也可以给我发短信,好吗?”
商诗可能在那边想了想,片刻后,柔美的声音再次细细地在我耳旁响起:“好的!”
哎,我真地是迷陷在这个女人温柔的丛林里了,就商诗的这句简单的“好的”就让我在冰凉的石凳上回味着迷醉了足有半个小时。
挂了电话,在石凳上傻傻坐了半个小时后,我从感情的泥沼中回过神来,理智一恢复,我又不由自主就开始去想以前打那个电话怎么会是那么一种情形,然后一路回想过来,我突然忆起了好几次王征跟我说,他打我电话打不通的情景,每次都是很关键的时刻,他要联系我,说手机打不通,联系不上,就连白晶晶死了这样关乎民生的重要事件,他都没有来得及通告我,和这件事联系起来,我的疑惑不由得越来越浓重。于是我打算给王征打个电话问个究竟。
很快我就拨通了王征的电话,我说:“王征啊,你还记得你以前给我几次打电话时老说打不通的情景吗?”
那头的王征顿了顿,回道:“记得啊,怎么啦,李老师?”
我接着问:“你还能回忆起是怎么一种情形吗?也就是说,我的电话打不通时的具体表现是什么?”
王征可能没听明白,诧异地说:“李老师,你是指的什么呢,我没太理解你的意思?”
“就是想问你,你在拨完我的电话号码放在耳边后,你在电话传音筒里听到了什么声音?”我急了,干脆用大白话说出来,也无怪王征不理解,因为我想了解的东西确实脱出了常人的思维范围。
王征可能在回忆当时的情景,那头陷入了片刻的静息,一会儿,王征的声音再次响起:“李老师,我好象回忆起来了,好象当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就如同手机卡壳了一样,我第一次还以为自己手机坏了,但后来打别的电话又是正常的,我就认为是打你电话时信号不好,也没怎么在意,你现在提起来,我倒觉得有点好奇了,确实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好象拨电话拨到了外太空一样!”
听完王征的话,回想起这些时日来恍如梦幻般的经历,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我还需要一次确证。挂了王征的电话后,我就拨通了曾勇的电话,曾勇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高,接了电话后,就半死不活地说:“干嘛呀,死小子,还知道这个地球上有我这个人啊?”
我嘻嘻笑道:“你可是我的大勇哥,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啊,只是这些天尸体研究工作比较缠人,不过也不会忘了你的,昨天坐在潘天高的棺材上的时候还想起你呢!”
“得,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以后你也别想我了,听起来寒心,有什么事快说!”曾勇勉强和我打趣着。听起来喜笑颜开的,但却感觉他好象哭丧着脸在说话。
我听出情形不对,就纳闷问道:“曾勇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