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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澜其实是有点运气的,这会儿,他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种种优势,突然扑上去,竟然真的把艾劳压在了身下——他的目的就是想吻她,根本没犹豫的时间,身子压上去的同时,双唇随即就凑了上去!
艾劳发誓,她以后一定改改这个该死的臭毛病!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知道身边的人个个身怀绝技,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她根本没想到欧阳澜有这个胆子,上一秒他还跟个可怜的兔子一样哀求艾劳给他个机会,结果,马上翻脸变身饿狼,朝着艾劳就下口了!
艾劳一是没防备,再一个,她刚和习昇折腾完,那身体的余韵还残留在体内,让她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更要命的是,马车再大也不可能让她随便翻滚啊,更何况,她已经错过了逃开的最佳时机,直接被欧阳澜吻上了!
说起来一堆废话,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欧阳澜和艾劳,接吻了!
即使艾劳再怎么不情愿,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唇有些冰凉,在艾劳睁大了的眸子的注视下覆了上来!
把握时机的事,欧阳澜倒是很懂,几乎就是在四唇相贴的那一瞬,他的舌已经探了出来,直接朝着艾劳的芬芳侵袭!
艾劳如果还任他摆布那真是得憋屈死——枉她还称天下第一,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扑倒,还被人家强吻,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她的手随即带着内力推了过去,手脚并用,强硬地将欧阳澜推开了,她怒吼一声,眸子里都带着愤怒的火苗:“欧阳澜!你找死!”
欧阳澜身体离开了些,背部抵着车身,却因为车厢内空间有限,他的手还抓着艾劳的肩,因为激动,俊俏的脸色涨得微红,大口地喘气:“姥姥!你杀了我吧!每天这样生不如死的,不如让我死了痛快!”
艾劳抬手把他的手打下去:“靠!尼玛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即使只是那么一瞬,她的甜美依然被他捕捉到了,那是梦里才会有的美好,却快得如昙花一现,让他如何甘心:“姥姥!我爱你!我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了!姥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别赶我走!我只要呆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姥姥,他们能伺候你,我也能!姥姥,我爱你,是真的——我知道,我以前骗了你,可现在不是了!我不能控制自己!每天每天都想你!姥姥,我可以的,真的,我可以”
他说着话,修长的手指已经撕扯着自己的衣物,根本没犹豫,直接把衣服扯了,健硕完美的胸肌露出来,看得到他的不断起伏:“姥姥,求你”见他如此,艾劳反倒平静了——同样都是色誘,当初面对欧阳慕白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想把人掐死的冲动?
她挑了挑眉,还笑了笑:“欧阳澜,你现在还是觉得,爱情这事,只是一个人一厢情愿就可以的吗?那你喜欢你那柔然姐姐的时候,也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还是说,你们两个,早就瞒着你哥哥有了鱼水之欢?”
欧阳澜死命地咬住下唇,双手微微地颤抖,手上的动作却怎么也不能继续了。
艾劳玩味地看着他,如果她有防备,用强的,欧阳澜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她怕什么:“好,这是你的**,我不过问。那么,欧阳澜,咱俩索性一次把事情说清楚,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半点也没有。你脱光了,我也不想多看一眼。姥姥这个人呢,是没什么节操,可是,却是有底线的。”
欧阳澜眸子里泪花闪烁,良久,才轻声地开口:“如果,如果没有大哥,那么,你会不会给我一次伺候你的机会?姥姥,我没有过,我是第一次,连亲吻都没有过姥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
这事,艾劳之前就有过猜测,对于他还是个雏儿,也没什么感觉——天底下这种人多了去了,她都上了还不得累死她:“没什么可是,这事也和你大哥没关系——你那意思,没你大哥,姥姥就会稀罕你?你多心了,姥姥对你,从来就没那份心思。欧阳澜,你听清楚,我对你,没那种心思,明白?以后呢,你最好管住你自己,要是再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就算你是欧阳慕白的弟弟,我也绝不饶你!”
欧阳澜颓然落下双手,垮了双肩,泪花沾在睫毛上:“姥姥,真的——这么不喜欢我?”
不待艾劳说什么,他突然抬眸看向她:“姥姥,即使这样,你也别赶我走,行吗?我给你做牛做马!你不喜欢我,我躲得远远的,只要能看见你,我就知足了!”
艾劳真是呆不下去了,准备下车了:“欧阳澜,让你走,是为你好,在我身边,纯粹是虚度光阴,浪费时间——再说了,以后,我和你哥哥在一起,亲着抱着爱着,你在旁边看着,不难受?不尴尬?”
欧阳澜再次颓然:“姥姥,为什么,你喜欢大哥,却不喜欢我?大哥能做的,我也能做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如他?”
艾劳已经出了马车,听到这话,又回头说了一句:“欧阳澜,我真是不知道和你说什么了。算了,不多说,你自己好自为之!”
艾劳下了车,才看见男人们都在一旁看着呢,肯定是听到艾劳那声怒吼出来的。
艾劳笑笑:“没事,一向都是我调戏人家,没想到,今天被别人调戏了——走,老子还没吃饭呢!”
欧阳澜一个人在马车里,不知道如何排解心里的酸楚和痛苦。刚刚艾劳说他和林柔然有什么,如果是以前他听到这句话,肯定会觉得艾劳亵渎了他心中的女神,可如今听到,却是彻底的心伤悲凉——如果自己真的和林柔然有什么,她也肯定是不介意的。
可是,如果欧阳慕白和林柔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她——肯定会暴跳如雷吧?说不定,会
他缓缓抬起眸子,把褪下的衣服重新穿好,抬腿下了马车——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该何去何从?
发生了这样的事,欧阳澜更是惹了众怒,只要他不开口,根本就没人找他说话,平日里老五还来和他聊天,可这次,老五看见他也开始躲着他。
欧阳澜觉得委屈死了,的确,他不该冒犯她,可是,他也是爱她的啊。凭什么他们可以对她温柔呵护,他就不行?都是一颗心,为什么差别待遇这么大?
不管怎么说,欧阳澜也还是孩子心性,没人理他,他肯定受不了。那些人他也不想搭理,只好去找屈皓。
当初,他对艾劳的感情,也算是屈皓开导出来的,他一直觉得,或许屈皓还是把他当成朋友的。
但他没想到,屈皓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他这少爷脾气忍到现在,真是忍不下去了:“屈皓!我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我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
屈皓因为养伤的原因,一直在马车上,这会儿靠着车身在看书,听了欧阳澜的话,浅浅一笑:“欧阳澜,你觉得我怎么样?”
欧阳澜虽然意外他这个问题,却还是点头:“很好啊。”
“那你觉得,她会喜欢我吗?”
欧阳澜睁大眸子:“屈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不是恨她吗?难道你——”
屈皓苦笑:“是啊,曾经,我以为自己讨厌她,她的一切,我都觉得离经叛道。可现在,我才看清自己的心——欧阳澜,我爱上她了。”
欧阳澜愣了半晌,才喃喃开口:“可是,你那么小,怎么懂得情爱之事?”
小吗?屈皓自己不觉得,他也知道,那个龙溟,似乎就是和自己同年的,可是,人家却受到艾劳百般疼爱:“爱一个人,那种感觉很微妙,也许,和年龄无关。我只后悔,曾经很多次,我出口伤了她。现在,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走近她的心。”
“你喜欢她,她知道吗?”
知道吗?应该是知道的吧,只是,不知道她相不相信自己的这份心意。屈皓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
欧阳澜不解:“怎么会不重要?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知道!让她也喜欢你吗?”
“欧阳澜,所以,这是你的想法,所以,这是他们疏远你的原因之一。”屈皓合上手里的书本,认真地看着他:“欧阳澜,你说的也对,可是,有一种爱,只适合埋在心底,因为,你即使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甚至,还可能把两个人的关系闹得更僵。”
欧阳澜摇头:“我不懂。”
屈皓叹口气:“我喜欢她,爱她,我想要的,就是她能开心,她能幸福,能远远地看着她,也满足了。如果她对我也有情,那么,两个人的靠近,会是顺其自然的,根本不必刻意去追求。如果她无意,这样的距离,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很舒服。”
“可是,”欧阳澜缓缓开口:“没有不甘吗?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恩爱,心里不难受吗?不想抱她吗?不想吻她吗?我现在,心里就非常的难受——真的,屈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爱,原来对柔然姐姐的那种感情,太幼稚了。对姥姥,才是真正的爱。可是,她却这样对我,我的心跟针扎一样的。屈皓,我该怎么办?”
“不甘?”屈皓笑笑,绝色的模样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清新淡雅:“也有,但是,如果自己的感情带给她的是困扰和烦恼,我情愿,自己独自接受这份委屈——如果真的爱她,又怎么舍得看她生气着急?欧阳澜,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你站在她的立场上去想过问题吗?你想吻她想抱她,你可想过她是否愿意?强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欧阳澜张口结舌:“可是”
屈皓轻轻叹口气:“谁说不想呢?她的吻,她的怀抱,她的甜美——每日地折磨我,都要疯了”
最后这句话,他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自己听到,久久在他心头盘绕,无法消散。
欧阳澜也陷入了沉默,有了指点迷津的人,他再次开始反思自己的爱是否真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刻骨铭心。如果是,为何他做不来屈皓的豁达?如果不是,那缠绕着自己的痛楚又是从何而来的?
马车里坐了几个人,艾劳躺着,头枕在习昇腿上。
其他的护法勉强坐在一旁,宽敞的车厢因为几个大男人的加入,瞬间显得狭小起来。
“说说,你们怎么想的。”艾劳真是不喜欢马车的颠簸,晃得人头晕脑胀的。她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几个人都没说话。
习昇是打定了心思不开口的,他本来就不喜欢欧阳澜,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真是踹欧阳澜几脚——这要是在以前,他还不得弄死人家!
那几个人也不说话。
老五愣愣地看了一圈,怕艾劳生气,赶忙开口道:“姥姥,欧阳澜肯定做错了,可是,可是他也挺可怜的”
他话未说完,艾劳冷冷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老五立即闭嘴了,可他觉得自己没说错。说起来,几个人里面,他和欧阳澜接触最多,在他面前,欧阳澜真的挺放得开,什么话都和他说。老五性子随和,欧阳澜没有压力,也很随性,两个人在一起聊天什么的,都很融洽。
虽然老五接近欧阳澜是因为艾劳派给他的任务,可接触下来,他觉得欧阳澜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其实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心性单纯,坦白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
但在艾劳这件事上,老五还是觉得欧阳澜做错了。但他也是对事不对人,这事做错了,其他的事,欧阳澜也没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
习昇不得已开口:“不管怎么说,这事呢,劳儿算是受害者,欧阳澜人怎么样我们先不说,但以后,不能让他靠近劳儿半步。到了燕京大陆,赶紧让他回家,你们觉得呢?”
其他几人自然没有意见,敢动艾劳,那肯定是触了他们的逆鳞了。
老五一听,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是怕艾劳对欧阳澜下手什么的,现在一听,只是不让他近身,他自然同意——他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女人?
艾劳抬腿踢过去:“你个死呆子!老子都烦死他了,你还替他说话!”
老五也挺冤,他主要是怕艾劳把欧阳澜弄个断手断脚之类的这才替他求情的,要是早知道艾劳没这个想法,他何必多那个嘴!
其实他也是想到了欧阳慕白,不管怎么说,他不想艾劳做了什么事,以后面对欧阳慕白的时候,会后悔什么的。
这些话,这会儿他也不好说了,就恨自己刚刚怎么那么急切,抢着开什么口啊,这会儿好了,让她生气了。
他连忙哄:“姥姥,我没那个意思——我以后看着他!肯定不让他近你的身!”
艾劳哼了一声,其实也没真生气,老五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了,肯定是和欧阳澜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了些感情——但她肯定也是不高兴的,敢情他和欧阳澜之间的那点感情,比对她的爱都多?
她小心眼,一点小事都计较:“他哪里可怜了?靠!你是没看见他扑上来那样子!我要是没武功,说不定都让他强了——你个呆子,存心气我是吧?”
老五慌得手无足措的:“姥姥,我没有,我真没那个意思”
习昇给他解围:“好了好了,知道老五老实,你这不是欺负人家吗?他对你的心,你还怀疑啊!”艾劳不解气,又踹了一脚。
老五只能受着,一句话不敢说了。
其他人轻声低笑。
他们都知道艾劳的性子,很多事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少开口为妙,特别是这种事,多说多错,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办就好,他们根本没意见——那样的话,也只有少根筋的呆子老五敢说出来。
习昇也笑。
艾劳那白嫩的玉足在老五身上蹂躏来蹂躏去的:“死呆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姥姥生气!下次再这样,姥姥直接把你踹下去!”
车厢里一片温馨。
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坐在马车外面的屈皓和欧阳澜对看一眼,个中辛酸怕只有自己才知道。
欧阳澜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次冲动,以后再也没有了接近艾劳的机会。
把这事定下来,护法们各自归位,骑马上路,护着中间的马车前行。
不必说,艾劳一行无论到了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先不说众人的姿色俱都是神人天姿,就只是他们身上那份或淡雅或霸气或温润的气质,都难以让人移开目光。
艾劳这人,又不喜欢低调,随心所欲的,什么都喜欢照着自己的性子来,在客栈休息的时候,也不老实在房间里呆着,要在外面吃,说是很久没感受如此热闹的气氛了。
这些人自然是听她的,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反正不想忤逆她的意思。
艾劳也知道自己扎眼,反正谁进了这间店,肯定是要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的,但艾劳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过来搭讪,最主要的,这主动过来说话的,还是个女的!
珠因真的没想到还能再碰到屈皓。
自从那一面,珠因一颗芳心彻底遗落了,但她也知道,屈家那样的门庭,她是指定进不去的。
恰在此时,一个外地的富商竟然对珠因一见钟情,要花重金为她赎身,如果是以前,珠因绝不会同意,可自从爱上了屈皓,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当日,屈皓的态度她也看在眼里,她也知道,或许,那男子早已忘了她是何人,心伤,情灭,心死,不过是几天时间,她已经想通了。
这才答应了那人,随他来了这个城镇。
却不料,那富商对她竟然是一片真心,休妻遣妾,他也没子嗣,就留了她一个人在身边。
珠因也因此感动,没想到她还能遇到这样的男人,样貌虽不如屈皓出众,但也是仪表堂堂,她也就安心嫁给了他,准备和他厮守一生的。
可谁知,造化弄人,两人成亲没几日,那富商竟然在盘查商铺的时候遇到一个疯子,被那人捅了一刀,直接一命呜呼了。
珠因也伤心了些日子,但她也知道,从此,她自由了,而且,富商留给她的家产,足够她下半辈子穿金戴银,吃喝不愁!
于是,她成了这个城镇挺出名的绝色寡妇。
而这家客栈,正是那富商的生意之一,珠因此次来,也是想转让店铺的。
但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屈皓!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即使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不妥,可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她一身素衣,鬓边还插着白色的小菊花,真是人比花娇。
艾劳看了一眼又垂了眸,对她根本就没什么印象。
却不料,那女子却开口了:“诸位,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艾劳听得真切,这话,确实是对着他们这一桌说的,她是老大,自然要招呼:“有事?”
珠因愣了愣,没想到一桌子的大男人,开口的竟然是艾劳这个女人——但她一眼看过去,不觉得又愣住了!
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艾劳今日是一身淡青色衣衫,衣领袖口处绣着同色牡丹花卉,墨发披散在脑后,一根浅绿色玉簪别在上面,简约别致,整个人看上去淡雅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珠因一直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她出自烟花之地,最计较别人的目光,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所谓的清高自傲,全部都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自卑而竖起的武器,但她也有这份自信,她身上也的确有这份飘逸清高的气质。
但一看到艾劳,她就知道自己输了,不止输在容貌上,更重要的,是那女子的气势。
如果说她的淡雅出尘是刻意表现出来的,那么艾劳的一切,却是浑然天成,自然随意地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和她的容貌相得益彰,完美得天衣无缝!
此时她一方面惊叹艾劳的容貌,另一方面也在奇怪为什么开口的是唯一的女子。她不知道的是,艾劳算是给她面子了,如果艾劳不开口,其他的人,肯定没一个理她的。
珠因回过神来,目光扫了一圈,发现了那日在船上的几个男人,心里一喜,开口道:“小女子叨扰了,只是看见熟识之人,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艾劳哦了一声,倒是有点奇怪了。熟识之人?会是谁:“相逢不如偶遇,请坐吧——老五,把你的位子让给这位娘子,你坐到这边来。”
老五肯定是挨着欧阳澜坐的,他答应了艾劳要看着他,自然要尽职尽责,但这会儿艾劳开口了,他也没什么异议。
珠因倒了一声谢,大方入座。
艾劳见她神态自若,大方得体,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就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熟人是谁。
珠因落了座,朝着艾劳颔首,这才看向屈皓,叫了一声:“屈公子,别来无恙。”
艾劳一看珠因那眼神,脸色立即变了变——熟识?只怕没那么简单!
她索性抱胸靠在习昇肩上,看屈皓反应。
屈皓正神游呢,满脑子都是艾劳,吃饭的时候都不能集中精力,反正就是想自己真的不甘心,可又能怎么办。
珠因过来,他也没注意,但这声屈公子,他还是听到了的——他吓了一跳,没想到珠因会单单叫他。
说真的,他都忘了珠因是什么样了,那天,他根本就没看她,但一个人的声音是变不了的,珠因一说话,屈皓就想起来了。这会儿人家点名了,屈皓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颔首还礼。
李晨和欧阳澜都是见过珠因的,但此刻,肯定不会和她说什么,同时心里无比庆幸她没叫自己的名字——不管怎么说,珠因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被她认出来,那肯定和烟花之地脱不了关系,可在艾劳面前,谁想被抹黑?
珠因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她已经嫁人了,和屈皓就更不可能,这次看见,纯粹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屈公子,上次一别,没想到,还能在此遇到。屈公子近来可好?”
屈皓不由得看了艾劳一眼,见她神色自若地浅笑,心里莫名的烦躁,冷冷应了一声:“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珠因是碰了钉子,但珠因也不计较,这次见了,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即使她死心了,可谁心里没个梦?如今,那个梦就在身边,她肯定也想多呆一会儿:“屈公子离家,可是去谈生意?”
这次,屈皓却是不说话了。
珠因脸色一红,不管怎么说,她能抛头露面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又被屈皓如此冷落,自然会觉得尴尬难堪。
艾劳突然笑了笑:“原来真是故人相逢。人间最美的事,莫过于他乡遇故知。屈皓,可得好好陪人家聊聊。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要不,都回自己房间去吃,别扰了人家叙旧谈心。”
她对着珠因点点头:“慢慢坐,恕不奉陪了。”
她一走,这些男人自然不会多呆,欧阳澜给了屈皓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也走了。
屈皓此刻很想打人!艾劳那性子,他肯定也有所了解了,一个女人平白无故地来找自己,他真是冤死了!更气人的是,珠因说什么熟人,他和她熟吗?
珠因开口了:“屈公子”
屈皓猛地站起来:“对不起,我还有事,告辞!”
珠因下意识地去拉他:“屈公子”
屈皓抬手甩开她,绝色脸上有了明显的怒意:“请你自爱!”
珠因一愣,见他要走,连忙开口:“屈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已经成亲了,我”
屈皓根本就没回头,直接上楼了。
珠因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艾劳进了屋就一脚把门踹上,直接趴到床上去了。
她不知道珠因是谁,但听珠因口气,确实和屈皓熟络,而屈皓也并没否认——只这一点,就足够艾劳觉得气闷了!
艾劳自己也知道,她这气生得莫名其妙的,屈皓并不是她什么人,她自己也说了不再多看他一眼,那么此刻,她又是生得哪门子气?
但她就是不爽,觉得心里酸酸的,恨不得一脚把屈皓踹飞!只要想到屈皓此刻正在楼下和那女子谈笑风生,她真是想打人!
这种事,她身边的男人自然都是了解的,但习昇这次也没打算去哄她,不可能每次有什么事都是他替他们去哄人,谁惹出来的篓子,谁自己去解决!
他们看着艾劳踹了门,站在门外,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屈皓就上来了。
几个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各自回房了。
屈皓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他肯定是不敢进去的,再说了,他进去干什么啊?
跟艾劳解释,他和珠因没关系?
可是他看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解释有必要吗?
但说真的,他是真想进去,不管有没有必要,他都想让她知道,他真是和珠因没关系,他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但即使这样,他也只是在门边矛盾,纠结,死活不敢去敲门。
其实他没看出来,习昇等人都各自回房了,艾劳一个人在房里,习昇等人的意思,自然是让他进去哄的。
屈皓没猜透这层意思,只能自己在门外傻站着。
他不由得又想起艾劳之前说给他找女人的事,他最怕的,其实是这个,结果珠因又来添乱,这下,艾劳肯定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屈皓在艾劳门前徘徊,他对她的爱可以不用说出来了,可是,他不想让她误会他!
艾劳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对上屈皓有些凄冷的背影,她愣了愣,没说话,直接砰地一声关了房门!
屈皓听到声音转身,却再次吃了闭门羹!
艾劳气呼呼地坐下,反正怎么想心里也不舒服,通过这件事,她还想到了上次在湖上看到的事,而且她还在屈皓身上闻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自然是越想越气,肯定是睡不着的,往日里积极往她身边凑的男人此刻却全都消失了,她心里烦闷,就想出来透透气,结果就看见屈皓了!
屈皓也难受啊,本来就是有苦难言的,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在她面前就更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她烦了恼了,把自己赶走。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真是觉得冤死了——那日在船上,明明还有李晨和欧阳澜,为何那珠因偏偏叫他一个人?
他想不通,他也不想去想那些,现在就是一门心思地考虑怎么和艾劳开口!
那门咚地一声响,反倒让他狠了狠心,一咬牙,抬手敲门!
艾劳猜到可能是屈皓,自然没什么好气:“谁!”
屈皓深吸一口气:“姥姥,是我。”
“睡了!有事明天说!”艾劳声音里明显透着不悦。
屈皓一听,就觉得心疼,大概猜得到是自己的事让艾劳不高兴了:“姥姥,我就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艾劳心里也是天人交战,她自己对屈皓的感觉她肯定很清楚,可之前屈皓真是伤了她的心,她也放下了狠话,如今,屈皓却又这个态度,她自己也觉得左右为难。
她想了想,突然勾唇一笑——他给她的,她为何不还给他?也该让他尝尝伤心的滋味才对:“进来吧。”
屈皓心里一喜,其实并没抱多少希望,以为她还是会拒绝自己,这会儿耳里听到这三个字,真是如同天籁!
他推门而入,直接顺手再把门关上,抬眸,就看见那绝色女子靠窗而立,抱胸看他。
他心里一紧,只觉得手心里都冒了汗出来。他走近几步,叫了一声:“姥姥。”
艾劳随即移了目光,看向窗外:“说吧,什么事。”
屈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站那里,身姿修长,挺拔帅气,看着艾劳,一时竟看得痴了,傻傻的,不动,也不说话。
艾劳等着他开口呢,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回头去看,就见那小子目光灼热地盯着自己,那眸子里的某种情愫,真是太明显了!
艾劳一愣,差点就陷进那深情悠远的目光里,使劲掐了一下自己,才回神,哼了一声:“怎么,哑巴了?”
屈皓顿觉失态,慌忙地移了目光,慌乱开口:“姥姥,我,我”
艾劳硬起心肠:“看来是没什么好说的,姥姥要休息了,出去吧。”
屈皓一狠心:“姥姥!那个珠因,我和她,一点也不熟!真的,我”
艾劳一挑眉,打断他的话:“珠因是谁?你和谁熟不熟,和我有关系吗?这些事,你何必来和我说?”
屈皓心里一凉,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难免失落:“姥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和她不熟,我也不知道她叫我做什么,刚刚,我也没和她说一句话就上楼了——姥姥,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上次说给我找女人的事,能不能,别再提了?”
艾劳那话也是随口一提,事情多得她都快忘了,这会儿听屈皓这么说,她又想起来了,呵呵一笑:“你也别装什么正人君子了,真的不感兴趣?”
屈皓脸一红,显然是想起了那日的事情,但,他只对她感兴趣的话,让他如何再说得出口:“我求姥姥,别再提那件事了。姥姥,反正,我是不会碰女人的。”
艾劳哼了一声:“倒是看不出,你还有这个决心——不过,能说说,为什么不碰女人吗?怎么,想当和尚?”
屈皓低了头不敢看她,不碰女人的理由自然也说不出口,亲眼看到过她和别的男人欢爱,即使没品尝过她的味道,但她给予自己的那种消魂滋味,却是怎么也忘不掉的了:“姥姥,我”
艾劳迈步过来,在他跟前站定,突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屈皓,言不由衷吧?姥姥今晚就把那女人送到你床上去,如何?”
屈皓大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满脸急切:“姥姥!你不能!我不要!”
艾劳看一眼他的手,挑眉:“怎么,你是不敢还是不能?还是说,上次之后,就不行了?”
她边说着,目光朝下面扫去。
屈皓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大窘,握着她的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了:“姥姥,我”
艾劳这会儿存心让他难受,邪魅一笑:“屈皓,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姥姥?”
屈皓突然觉得心跳好快,周身莫名的悸动一波一波地荡漾起来,让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抱在怀里!
艾劳挣开他的手,退了一步:“你上次说,只对姥姥有感觉,这话,是真的?”
屈皓这会儿觉得跟做梦一样,他一直不敢说出心底的话,但他没想到,艾劳竟然会替他说出来,这是不是说明,艾劳准备原谅他了?他顿时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姥姥,是真的。姥姥,我喜欢”
艾劳突然凑上来,食指竖在他的唇边:“等等!过来坐下,你慢慢说,姥姥慢慢听。”
屈皓真是觉得在梦里一般,被她牵着手坐下,然后,她坐在自己对面,笑得灿然如花。他痴痴地开口:“姥姥,我喜欢你。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看见你高兴,我会开心,看见你颦眉,我会心疼。想靠近你,想拥着你,以后的日子,都想和你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姥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姥姥,我真的——我爱你。”
艾劳托着下巴,始终微笑着,听他说完,她勾勾手,示意屈皓过来一点。
屈皓这会儿根本不知道思考了,随着她的动作靠近,两张脸几乎碰到一起,他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让他的心跳无法克制地加快:“姥姥”
艾劳缓缓转头,两个人的唇近在咫尺,她开口:“屈皓,姥姥送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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