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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叶子这几天的日常很简单,但是却让她感觉很快乐。
因为看不见,章清儿事事都有求于她,而她正好把自己满腔的怒火发泄到这个刚刚失去眼睛的女人身上:如果没有她,熊师姐就不会死!就是这么简单!
她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最终的目标,但是那日和孟梅的一战之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武功还太差,虽然有着魔教邪功秘法的帮助,但是如果贸贸然的对茅龙涛出手,倒下的只会是自己。
既然暂时还不能直接的报仇,那么就先拿这个可恨的女人发泄吧。
每天早上一睁眼,徐叶子就要开始和章清儿“亲密接触”,而茅龙涛也并不反对她的肆意妄为。甚至还是带点儿小小的纵容,只要她不对章清儿作出太过分的事情来,茅龙涛都会当做没有看见。
但是对于什么是过分,什么是不过分。徐叶子觉得自己和门主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分歧的。
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茅龙涛每天上午和下午给章清儿各上一个时辰的课,教她剑法和内功。除此之外的时间,徐叶子都是用来“玩”章清儿。
“过去我们接触很少,现在我们有很多时间交流交流。”当她把章清儿推倒在床上肆意揉捏的时候,就喜欢附在她耳边这样低声说。
她最喜欢看这个所谓的“冷艳美人”被她玩弄的欲死欲仙的却还要苦苦挣扎的模样。最喜欢看着她明明都已经情动如火,烈焰焚身了,却还要竭力保持住一副高洁的模样。
她喜欢看着她挣扎,苦苦的挣扎。看着她一点点的陷入泥淖之中,虽然尽力的向外挣脱,但却无计可施的样子。
茅龙涛的课业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但内容却非常多,量非常大。每天都要不断地巩固才能进行下一段的课程,在课业的压迫和徐叶子的折磨下,章清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下去。如果再有那么十天半个月的话,徐叶子估计她就或者会疯掉或者会彻底的垮掉成为一个废人。
不过,在章清儿彻底被徐叶子玩坏掉之前,茅龙涛走进了她们的卧房,看着床上两个**乍泄的姑娘,点点头:“叶子,可以到此为止了。”
“是,门主。”徐叶子随意的抄起一件衣服挡在胸前,蜷缩到角落里去。安静地看着茅龙涛走过来,抚摸着章清儿那迷茫的脸,将低声啜泣着的她搂在怀里。
“怪我吗?”茅龙涛很少这般温柔,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不像是个武林人士,倒像是个白衣秀才。浅浅的滑过章清儿的脸颊,勾起她的下巴,徐叶子在一边看着。她知道今天对于茅龙涛而言是一个大日子,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熊绮的来历有些特殊,作为孤儿的她在同一批的孩子中有着额外的特权。茅龙涛对她很宠溺,不但允许她爬在自己身上调皮,还允许她随意的在扇子门内到处走动。更为她安排了一名专门服侍的丫鬟——徐叶子。
是的,徐叶子明白。自己名义上和熊绮是师姐妹,但其实,人家是小姐,自己不过是个丫头。一日三餐,人家是可以坐在门主或者门主夫人的怀里想吃什么就伸手指什么,自己只能等人家吃完了再上桌赶紧趁热填饱肚子。
小时候不懂事,以为门主对熊绮的格外照顾是因为她乖巧伶俐又生的可爱。后来,渐次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门主对她还有着别样的情感。这种情感,比父亲对女儿的情感还要再更进一步,并且随着熊绮的年岁增长而日渐浓烈。
然而,熊绮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茅龙涛对她的宠溺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她将这视为理所当然,本来如此。更进而,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她想真正的成为扇子门的主人,而不是扇子门门主的宠物。
尽管茅龙涛暗示过她,只要她愿意,那么扇子门的门主夫人从此不再姓陈而姓熊也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熊绮还是果断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非常少,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贝夫人并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她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对于自己的丈夫如此公然的背叛,她并没有勇气去指责男人的花花肠子,但却对那个女人心怀嫉恨之心。尽管看上去好像她还是那样视若女儿,但女人心,海底针,谁又能知道她在这一连串的变局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虽然因为被拒绝而心怀恨意的茅龙涛最后夺走了熊绮的双眼,还将她冷遇。但他从没有放弃过她,他专为失去视力的她钻研了这一套内功心法和剑术,只等着将来有一天迷失了自己方向的女儿会乖乖地回到父亲的怀抱,然后他就可以……
现在,失去了一个熊绮,并不要紧。因为他找到了一个替代品。一个更听话,更顺从,永远都不会反抗的替代品。
章清儿啜泣着,却任由他施为。她的内心之中交杂着敬畏和恐惧,以至于她对于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反抗能力。茅龙涛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手指划过她的肌肤。眼前的脸庞渐渐地和那张他看不见会想念,看见了又会生气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为什么要拒绝我……”他在心底无言的呐喊着。那是他亲手雕琢出来的最完美的艺术品,但却不懂得珍惜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所需求的不过是她一点点的奉献和牺牲,但是她却宁愿忤逆他的意思,而顽强的顶撞他。
“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孩子。”他喜欢她的倔强,却又恼火于她的顽固。无数次他都在自己心里说:原谅她吧,大人不计小人过。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每一次看见她那恨不得在脸上刻着“我不服气”的神情,他就没有办法宽恕她。
最终,当他知道,自己当作叛逆的女儿的她竟然私底下在密谋着要推翻自己,试图取而代之的时候,他积蓄了多年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但是在她死去之后,他却又陷入了深深地懊悔之中。
如果人活着,就总还有那么一线的可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但如果是人死了,那么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一切都只能成为水月镜花,他的愿望,他等待了多年的希望都成了梦幻泡影,这又怎么能不让他追悔莫及。
幸好,现在他有了一个聊可慰藉的替代品。虽然这个替代品并不如正品那样讨他的欢心,但总胜过一无所有。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绝对不会让他生气。
不管他再怎么的羞辱、虐待乃至于折磨她,她都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相比那个人,可是摔坏了他好几个大门,掀了他不止一张桌子。
他终于可以把自己多少年的心愿在她的身上一一达成,虽然他知道她不是熊绮,她是章清儿。但是他愿意去想象,想象她就是那个被自己下令杀死了的女儿,想象着假若这一切发生在她的身上,会是怎样。
“只要你顺从于我,我将给予你最高的回报。”茅龙涛扶起章清儿的身子,亲吻着她的脸颊:“只要你永远做爹爹的小乖乖,那么你将永远是我掌上的明珠。”
废园里的景色依旧,寒气却更深了几分。
茅龙涛达成自己的心愿之后,便不再要徐叶子继续对章清儿施虐,而是将章清儿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他对她百般的体贴,千种的温柔,吃住都在一起,无一时不照料的周到细致,对于章清儿来说,除了他偶尔会叫自己几声“绮儿”那就是最完美不过的了。
自从她嫁入到扇子门来,从未品尝到如此的甜蜜,从未得到过如此的恩宠。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的享受到身为女人的欢愉。更没有想到,这份快乐不是来自于自己的丈夫,而是来自于自己的师公。
尽管这一切听上去很让人感到羞愧,但是她现在却并不想那么多。眼睛已经瞎了,除了门主之外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尽管他是把自己当做了那个已经死去了的熊绮的替身,但是,只要时间久了,谁还会记得呢。
“门主只是把你当成替身而已。”徐叶子会提醒她的,她玩着右手的银钩:“门主教给你的武功,都是他为熊师姐创设的。”
是有如何?章清儿淡然一笑,熊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天大的好处摆在眼前,只消点点头就可以拿到手她却拱手让出。自己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牺牲一对眼睛,可以换来这样的机会,未必就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
她猛然抽出放在桌上的佩剑,一道寒光闪过,剑气四溢开来,徐叶子倒是闪得快没有被剑气伤着,但是那不会躲也不会闪的花树却倒了霉,一下子被从半人高的地方削断了去。
“好剑法。”徐叶子站在她的身后,手指间夹着那勾魂短刃已经要搭在章清儿的后颈上:“但是我要杀你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是吗?”章清儿轻声道,她手中的剑好似闪电一般的迅捷,但徐叶子的身法更似鬼魅。章清儿每一剑挥出都威力无穷,四散的剑气不知道砍倒了多少倒霉的花花草草,但却偏生是伤不了徐叶子的半分毫毛。然而徐叶子却也近不了她的身。
她从黄芷芸那里学来的影舞秘术只有上半卷,专精于刺杀一道,这种面对面的正面格斗并不是她的专长。如果是孟梅在这里的话,或能三五招之间便能破解了章清儿的剑招,但徐叶子距离孟梅的距离还很远。
茅龙涛在远处看着她俩你来我往的左一刀右一剑打得不亦乐乎,却并没有丝毫出手制止的意思。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些弟子们,只有保持着一个竞争的态势,才是最有利的。不仅对于扇子门是有利的,更重要的是,对于他保持自己的地位也是有利的:
如果这些后辈们都忙着相互之间斗得不亦乐乎,那么谁还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呢?过去都是他对熊绮太过于掉以轻心了,以为她瞎了眼睛便做不成什么事情。没想到她恰恰是以瞎了眼睛作为掩护,暗地里在密谋着要推翻自己。
这种错误犯下一次便足够了,他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的机会。
茅龙涛等到章清儿和徐叶子都打的气喘吁吁了才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可以了。有几句话对你们说。”
“是,门主。”两人收了手,虽然都站在他的面前,但神情却都还是气鼓鼓的。
“清儿的进步很快,已经适应现在的状态了。”他首先夸奖章清儿道,一个新的盲人,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好这一套剑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章清儿对于该如何忘却视觉而用其他的知觉来感知这个世界根本是一窍不通,从刚开始的跌跌撞撞连路都走不好到现在能够和徐叶子打得平分秋色,茅龙涛认为她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再继续这样保持下去吧,将来不可限量。”茅龙涛草率的总结了一下之后又对徐叶子道:“你的刀法魔性很重,如果不能认真对待的话,你要小心被它引上不该去的道路。”
徐叶子动了动脚尖,一句话也没说。茅龙涛对她们点点头:“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要把这园子拆了就行。”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陡然起来,吹动他们的衣衫翩翩。茅龙涛伸手接住一叶飘落的黄叶:“看来天气真的寒凉了呢……”
章清儿忽然打了一个哆嗦,她觉得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了些变化,原来虽然荒凉但是却还能够隐约的感受到那么一线生机的荒原,此刻已经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感受不到了,水是死的,树是死的,花花草草都是死的。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简直就在没有别的生物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低声问道。
“没什么。”茅龙涛将手中的树叶丢掉:“时候到了而已。正常现象。清儿,记得我教给你的八卦法门吗?用它来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你就会找到答案了。”
他的话虽然是对章清儿说的,但是徐叶子也有样学样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黄芷芸教给她的魔教秘典之中,同样有用六识以外来感知外在世界的法门。
依据魔教的教义,对外界的感知方式被成为“识”,人作为天地的生灵,一般的都具有六识,即佛家归纳出来的触视听嗅味知。但在六识之外,还有一种更高级的,佛家称之为阿赖耶识,魔教的秘典中称之为意识。
意识并不依赖于前六种识,也并不一定的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上,甚至并不固定的存在于某个人的一生中。有可能有人一生下来便觉醒了意识,也有可能终身都与意识无缘。但黄芷芸告诉她,魔教的勾魂使者,历代来都是意识的大师。据魔教的典籍记载勾魂使者中有天生的盲人,也有后天的聋哑人,甚至还有肢体残缺不全的废人,但是他们都能毫无例外的精通于意识,善于操控意识的勾魂使者们运用着那勾魂双刃一次又一次的勾魂索命,从未失手。
但黄芷芸并没有把如何打通意识的法门教给她。她只告诉徐叶子,虽然意识的出现似乎毫无规矩,但是经过特殊的训练法门仍然是可以让意识觉醒。徐叶子在吕氏山庄的时候并未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神奇的意识的存在,但是在这废园之中,她却感受到了自己似乎还有另一种观察世界的方式。
不需要借助视力,因为色彩会令人意乱;不需要借助听觉,因为五音会让人迷茫;不需要接住一切外在的形式,因为外在的形式只会遮蔽本质的存在。
徐叶子虽然闭上了双眼,但是却能够感受得到一种特殊的存在,就好像是她在接受王少阳的特训的时候那样,所陷入的白雾当中一样。然而这废园之中周围却并非白雾,而是灰蒙蒙的一片,只似乎有几个异乎寻常的点而存在。她并没有看到那些“点”而是脑海中直接浮现出了这个意识,她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到那边去,关于那些点的更多也都展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有坚白之石,有苍翠之柏,有活泼之花鸟鱼虫,仿佛她感觉到了在这衰败的废园之下,另外存在着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是看不见听不到问不着也不可触摸的,只能够用意识去感知。
她忽然觉得很疲惫,好像是一口气在长江之中游了一个来回之后的那种全身无力。
下一刻,她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紧接着一个声音就在她的脑海中直接响了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是茅龙涛的声音。徐叶子惊异的下意识试图扭转身子去,却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身体,自己现在只是一团——意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被触碰的感觉,但她却看见了那具象化了的茅龙涛:他威风凛凛,金光四射,就好像是活的菩萨,得道金身的仙人一样。她感受到他的意识之强大,自己那渺小的意识与他的相比,就好像是《庄子》中秋水和大海一样的可笑。
这才是扇子门门主茅龙涛的真正的实力,足以问鼎武林魁首的实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