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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学员急乎乎冲过来,看见教室外的她“老师好!老师,我先进教室了。我没迟到喔!”说完飞快跑进教室。
闹烘烘的教室突然之间安静了几秒,她白眼向上一翻转。
尴尬了
以他们一群警察的机智,势必会识破她就在门外偷听。
扁扁嘴,牙一咬,她还是踱进了教室。前后也不过才几秒而已,教室内所有人已绿乖乖落坐。她扫了教室一圈,看见那个不良刑警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活脱脱就是老师丢粉笔的最佳选择,可是
她揉揉眼,刚才那一瞬间,她竟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矮小的男孩,那个还是矮子鬼时期的寒衍幸,那个时候,他就是用这种样子上课的吗?
她几乎闻到了学生时期校园的味,闻到了那条巷子跳房子的味,闻到了过年时候他们分站两边骑楼互掷鸳鸯炮、冲天炮的烟硝味
现在不是在警局里吗?
她怎么还闻到了矮木丛的七里香?
五味杂陈。
风吹进教室,窗外树梢摇动沙沙响“老师、老师,上课了!”
她掉进他制造出来的氛围里,只看见他叛逆的模样,他被识破心情的羞恼。
久久,她才反应过来,对呢,要上课了。
“那,请一位同学帮我把视讯接上,我们先看一下简单的伸展运动。
“老师!组长上个星期去抓穿山鼠没来,没量腰围心情不好啦,老师,你先量组长的腰围。不然他欲啊!组长,这是你的袜子耶!”
“再叫我就补你一双鞋子!”
“啊,量脚的大小啦,对啦,量脚的大小啦!”几个人又跟着瞎起哄。这和脚的大小有什么关联?她上的是营养课耶!瞬间,何婕绫将刚刚的五味杂陈全数收回。白眼一翻。看来,今天免不了又要混战一节课,她抚抚额,后悔不该答应局长,她根本就不是当老师的料结果不出她所料,果然混战一节课,可是大夥在下课后经过她时,多少回髅了她一点“老师,我一星期没喝珍珠奶茶了,你看我的小肚脯。”
这位警察怕怕真的差点将肚脯露出来供大家欣赏,可是不知谁小小暗示了一下,老警官呵呵笑了两声,收收肚子下课走人。
“老师,我老婆帮我按摩肚子,这几天便秘好多了,我还要吃这一包吗?”
“要。”
“好,反正老师的办法一定对,不然我长期的便秘”突地。
警察先生又收口了,何婕绫悄悄瞄一眼仍在座位上不动如山的不良刑警,看来他那张臭脸的威力无远弗届,老老小小都怕他。
其他欲言又止的年轻替宫则是嘻嘻哈哈对她眨眨眼,极有默契地鱼贯走人。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讲台迈的她和远在窗边的他。
旧时的味儿又飘上来,光影斜斜照在他的臭脸上,她再次看见儿时那个执拗的站着与她们一家族小孩拍照的男孩,她以为她忘了寒衍幸旧时的样子,但那天整理相簿时,赫然发现那张照片竟在她的相簿里。
以前不特别注意相片里的男孩,这些日子以来,小男孩变成大男人进驻她现在的生活,她的回忆越见明显,原来那个男孩过去真的经常出人她家,在这之前,她怎么就没那个印象?
结果现在越发想起,她和他还曾爬上当时卖冰块的那个叔叔摆在路中间几乎是现代路霸的大型木造冰箱上,那时没有什么路霸的问题,不过就是挣钱养家的邻居借个路权放冰块,而他们小孩子图个凉,夏日里常爬上爬下窜在半层楼高半间房宽的巨大冰箱旁,而且还要是孩子王才抢得到位置,一般小哄锣可不许随便上来。但是
那一次为何是他们两个单独坐在上面?
在上面干什么?
回忆很可疑,答案竟是唱歌。
从想起这一幕的那日起,她就很想间他,她和他真的在冰箱上头唱歌吗?
她有没有错置了记忆?
见他依旧看着窗外,她扁扁嘴,轻轻收拾资料“我先走罗。”她算是打过招呼**刹皇遣桓娑?鹈焕衩病2还?抛叱鼋淌壹覆剑你奚?尴5馗?侠矗?只簧掀ψ咏巧你叭コ员你br />
“他怎么知道她正想着冰的事情?何婕绫没点头也没摇头,心中一个大问号直直冒出来,想问个明白。要不要问?问?不问?
“去不去?热死了。”
“我应该不是你的女人。”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可是听者全听得懂。
很好,这女人全部听见了。
他伸手将脸盖住一半有余,一副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惨状,而那声低到不行的呻吟也让何婕绫反应过来。
噢,她把心里的话问出口了,而且还不算太小声的回荡在走廊上。
他下一个反应完全合乎警察受的训练,一个拉扯就把她扯进了另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而且此处还暗无灯光,只有微微日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情况是很适合说些脸红心跳的话。
“我知道。”很低很低的回答,但她不懂这个答案是什么。“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是我的女人。”
听他把“是你的、是我的”这种话说得如此顺口,她心中莫名升起百分之两百的敌意。
对,她不会是他的女人!
“那就好。而且你追的是我姊,我们怎么会扯上这种你啊我啊的关系?就当刚才我听错了。”本来就没有“你是我的、我是谁的”这种鸟话。
一直以来男人的目标都该是老姊!
后面这些话她超想痛快的吼出来,可是看见他一张脸瞬间变成跟教室内一样黑,仿佛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她吞吞口水,闭上嘴与他四目相对。
果然,他脸一沉,接下来的动作就着火了。
他一把将她推靠到墙上,那副脸色看起来就是想将她鞭数十驱之别院,可是他却极忍耐的两指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齿的回问她。
“你再给我想清楚一点,我几时追你姊了?!”
泰山压顶的气势中夹杂男人的味,她不该在此时对味道这般敏锐的,但要命的是,他着火般强悍鲁男子的模样,竟在黑暗中让她更深刻的感受到!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非常男人的男人。
“没瞎眼的男人都会追我姊。”她倔强地将脸撇向另一边,从他手臂线条旁望出去,窗外明明还是光亮的世界啊,而他竞将她的世界盖得如黑夜一般。
“我没瞎!也没追你姊!”他咬牙低狺,口气又急又气又沮丧。
“没追我姊,那你这些日子跟进跟出、接接送送是什?!”
“我同时也在接送你!马的,原来你才是瞎子!”他激动得顾不了其他,嘴巴一开一合,近得几乎要咬掉她的鼻子。
“瞎你个头!你才是瞎子!我姊才是那个变态的目标,你接送我干什么”
“马的!我一定不只瞎了,我还疯了!”
“警察都像你这样出口成脏吗?老师没教你刷牙!”
“老师没教我的是这个。”他插嘴堵住她的尖牙利齿。
对,插嘴,就是插嘴,将她不饶人的粉唇,完全吞入他出口成脏的嘴里。
很好,他就是痞子,只能用脏方法,可是老天爷很够意思,就是让他脏脏的男人嘴汲取她香香的口舌,还绝妙融合得让世界都消了音,销了魂。
世界在瞬间暗了下去,暗在他如熊一般的胸怀里,密密实实的将她揉成碎片。
这浓重的诱惑是欲望还是爱情的表达方式?
她是一个初学者,为何一开始就给她上这种高阶课程?
是什么?
让她脚步失控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若是爱情,那么爱情是几时来报到的?
为何会用这样的方式告知?
可不可以慢一点?
温柔一点?
但爱情没有道理也难以安排,说来,就来了,夹杂着一股气味。那股气味扩散成一个幽暗的空间,回荡着她与他的吐息呻吟,他真的疯了。
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