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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从林叶间倾泻下来。()
百里卿藏在一株树后,心里盘算着自己大姨妈。前几天亲戚就来了,她用自制的布条垫着,这已经有四五天了,该是干净了。上次在玉宸殿,她便明显感觉到澹台潽的变化与*,不过那个时候大姨妈还在,所以她拒绝了。
方才检查了一下,好像已经完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呆会儿和澹台潽可能发生的事情,她的脸颊就烧烫烧烫的,内心起起伏伏,根本平静不下来。
百里卿浑身都在发抖,她女人第一次都听疼的。越想心里越不安,她的脸色都青白青白的,开始在树后不停的跺脚,深呼吸。很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袭来,她觉得简直比查案还要刺激。
不知道在小树林里磨蹭了多久,百里卿才红着脸慢吞吞的往回走。远远便看见那月华下,男子微微弯着腰在火堆前烤肉。铁架上烤着一只羊肘子,澹台潽一身白衣,将衣摆撩起别在腰间,露出那双修长的腿。袖口挽起,青发拢在脑后,此时他正侧面面向百里卿,半弯着腰将油用崭新的毛笔细细的扫在羊肘子上,然后将自己调制的酱料也扫在上面,翻面涂抹,放在火上慢慢烤。
空气中兹拉兹拉的油咧声,渐渐的香气弥漫而来,百里卿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可是她的双眼却是盯着澹台潽的,他的脸部线条柔和,在月色下清冷却又温柔。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居家好男人,正耐心的做着美味的食物,等待她归来。
那种家的感觉,百里卿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将一切操办好,澹台潽才侧目看向那远远观望他的女子,妖娆一笑,格外的暖软,“回来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她去了很久,这期间澹台潽将帐篷里的床铺好了,燃了柴火,架起铁架,开始烤肉。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他放下了毛笔和酱料碟,在一旁的木桶里洗了手,便朝百里卿走了过去。
那男子迎面而来,百里卿就愣愣的看着他,心跳快得吓人。
澹台潽走近,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轻轻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另一手微抬,摸了摸她的脸,道,“怎么了?你发什么呆?”今晚的百里卿很奇怪,难道是被他的举动吓傻了?
“没、没有发呆…”她眨了眨眼摇头,片刻又目光闪烁的抬眸,盯着澹台潽道,“你热不热?累不累?”
她这么一问,澹台潽愣住了。
好半晌,他才回道,“不累,倒是有点热。”方才在火堆前忙活,却是是出汗了。
“那赶紧去洗洗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百里卿慌忙一推,便从他怀里退开了。
澹台潽又是一愣,一脸无措的看着她,还以为百里卿是嫌弃他身上有汗味,“好吧,那我去洗洗。”他无奈的笑笑,想上去再抱抱她,可是看百里卿那一脸不对劲的样子,便放弃了。
转身往十几步远外的温泉池走去,绕过了几处岩石,他去了后面。百里卿这才松了口气,只觉腿脚发软,慢慢蹲下身去,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之间。
好难,真的好难。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主动扑上去?还是矜持点,等着澹台潽行动?
抬目看向那正烤着的羊肘子,她的目光微微恍惚,与摇曳的火光交融,心竟然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初尝禁果后,百里卿慢慢扬起了唇角,两手慢慢的环上男子的肩头,收紧。
紧紧的拥抱,让澹台潽心里一暖,托着百里卿上岸,赤身往帐篷的方向走去。回到了帐篷,新一轮的征战开始,百里卿比起第一次放开许多,也没那么晦涩了。帐篷抖动,偶尔间断,却是一直抖到了天明。
**
天边泛起鱼肚白,初阳升起,柔柔的光芒洒下,为青峰山镀上一层金光。
百里卿醒来时也是在帐篷里,可是这帐篷显然要大很多,而且设施齐全,连床也柔软许多。卷翘的眼睫微微启开,阳光入目,有些刺眼。她下意识的抬手,掩住了双目,翻身侧卧。
尔后再次睁眼,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浑身都疼,尤其是小腹大腿一带,简直像是被重型机器碾压过似的。微微一动,骨头似乎都要碎了。
“嗷…”百里卿低低嚎叫,柳眉不由蹙起。
一道温润的男音从窗前传来,微含笑意,“醒了!”
百里卿不吭声,昨晚在温泉里那一幕还反复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俏脸又红了,精致的五官比平日妖娆妩媚许多,凭添了几分女人味。
澹台潽放下了手里的书,转动轮椅向大床靠去,百里卿听着他逐渐靠近的车轮声,心跳极快,更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大手轻轻的搭上她的香肩,低沉黯哑的男音响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百里卿翻了翻白眼,有些郁闷。许久才闷声闷气的道,“全身都不舒服。”被人蹂躏了一晚上,能舒服吗?
澹台潽秒懂,俊脸划过一抹绯红,却是嫣然一笑,“我让之音准备了药浴,你先沐浴一下,兴许会好点。”他说着,收回手,却是俯身在百里卿肩上轻轻一允。
百里卿红了耳根,慢慢翻回身,两眼迷蒙的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男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唇角衔着笑,眉清目朗,神清气爽,与床上要死要活的百里卿截然不同。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男人精力永远这么旺盛?
“我饿了。”她撅了撅小嘴,压下眼帘,羞怯的不敢去看那男子的眼。
澹台潽这才想起,昨晚到现在她还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倒是顾着喂饱他去了。唇角的笑又深了几分,他转动轮椅,唤来之音,“去弄些青菜粥。”
之音一直垂着脑袋,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尔后百里卿起床沐浴,澹台潽回到窗前继续看书。可是那琳琅水声却浇得他心浮气躁的,眼前书页上的字似乎消失了一般,慢慢的浮现出百里卿那曼妙的身姿。
唇舌微微干燥,他端茶牛饮一口,甩了甩脑袋闭了闭眼。今天演练结束,一会就把百里卿和许拂换回来,然后好好的带着百里卿回去,如此天字班也算是获胜了。
他并非是在乎胜负,而是觉得百里卿和他在一起回去的路上不会那么艰难。昨晚欢爱的时候,他瞧见她身上好几处新伤,估摸着就是这两天弄出来的。还是和他一道走,稳妥些。
百里卿泡在水里,空气里满满都是药香。泡了好一阵,身子果然舒服多了。她微微后靠,靠在浴桶上,脑子也在雾气中逐渐清醒。看样子他们已经回到山谷的营地了,今天是演练的最后一天了。她现在身在此地,想要逃出去恐怕有点困难。而百里卿也不知道澹台涅他们怎么样了,毕竟,这都过了一个晚上了。
此刻,百里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留在这里,不能乖乖的被“斩首”。斜目看了一眼一旁叠放整齐的衣服,百里卿幽幽的开口,“澹台潽,你要不要进来跟我一起洗?”
噗——
刚喝进去的茶水,就这么被澹台潽吐出来了。
一张妖孽的容颜变幻莫测,他只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那一点火苗似乎被百里卿这句话给点燃了似的。
转动轮椅,他向那画屏后的女子靠近,最终在画屏后停下,“卿卿,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让你陪我洗。”那语气天真烂漫,带着浅浅笑意。面对百里卿如此热情的邀约,澹台潽觉得自己不能拂了她的美意。两手下意识的握住轮椅的扶手,他站起身去。
修长的指尖拨弄衣带,随着他的长腿迈动,手指灵巧的解开了衣带。等到步到百里卿身边时,已然*上身。
长臂微伸,他爬进浴桶,好在浴桶够大。
“你为什么不脱裤子?”大手落在百里卿腰上,她回眸将那男子上下一番打量。
澹台潽:“……”
他倒是想,可现在是大白天啊!
百里卿扭头,身子前倾,捞过干净衣服,便想从浴桶里爬出去。刚打算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去,转而看向澹台潽,“你先闭上眼睛。”
澹台潽:“……”
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看过的吗?
不过碍于百里卿的淫威,澹台潽还是屈服了。配合的转身,趴在浴桶上,等着百里卿穿上衣服。
那女子滑溜的翻出浴桶,麻溜的套上干净的迷彩服,然后将长发挽起,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看着那背对着她的男子。凝望那光洁的后背,她忽然狡黠一笑,“澹台潽,小潽潽,乖乖的把裤子脱了好不好?”
那人身躯一震,不敢回头,“为什么?”
“你看你都进去了,裤子也湿了,穿着多不舒服,脱了好好的泡个澡呗。”百里卿一面说着,一面小心翼翼的后退,眼睛盯着背对着她的澹台潽,余光却是撇着他方才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一捡起。
澹台潽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只觉得百里卿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了。
“卿卿,你去哪儿?”他问道,还是没有回头。
百里卿此时已经退到了画屏后,转身往帐帘外步去,“我去看看吃的好没,我饿了。你赶紧把裤子脱了,泡泡澡吧!”话落,已经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澹台潽这才回头,帐内已经没人了,地上的衣服也没拿走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恍然明白了什么。俊脸一沉,他慢悠悠的从浴桶里站起身,水珠沿着小腹慢慢滑落。那阴沉的脸色渐渐明朗,微微启唇,他浅笑,“之音,去跟着我家娘子,别让学生伤了她。”百里卿可还是红队的领袖,演练还没结束,天字班的学子们若是看见她,岂有不动手的理。
之音汗然,抱拳应下。心里却在质问,百里夫子何时就成了爷的娘子了…
**
百里卿抱着澹台潽的衣服,迅速的找到关押许拂和李珍他们的地方。之前就分析过山谷里的情况,包括营地驻扎,人员分布。百里卿一路潜行,没有走回头路,倒是让后面跟着的之音一阵郁闷。总觉得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样,没多久便找到了关押许拂他们的地方。
帐外有两名天字班的学子守着,一看见百里卿,都愣住了。
百里卿两手抱着衣服,慢慢的步过去,笑道,“游戏已经结束了,你们澹台夫子已经被我‘斩首’了。”
那两名学子一听,愣住了。不远处藏在帐篷后的之音也是一愣,而后满脸黑线。这百里夫子属性和爷还挺像,都喜欢信口胡说。
“你们要是不信,就去看看。喏,把衣服给他带回去。”百里卿特别慷慨的将衣服扔给其中一名学子,然后在两人愣神之际,便负手在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帐内。
那两守门儿的后知后觉,抱着衣服竟然还真的往澹台潽的帐篷去了。之音见了,不禁扶额,没有出面阻止。毕竟,澹台潽只说让他保护百里卿,别给人欺负了,也没说不让她欺负别人不是。
思及此,之音心里平静多了。
而百里卿进了帐内,便看见李珍几人被绑手绑脚扔在地上一团。没有闻人棠没有澹台涅,其他人都在这里。
看见百里卿进来,许拂的眼里便闪过一抹喜色。
“看样子,人都齐了。”百里卿上去解开了他们的绳索,然后接着道,“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已经深入虎穴,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搏。”
“夫子,您不是被抓了吗?怎么逃出来的?”李珍问道,昨晚她和李清和他们两兄弟在帐外被之音放倒,后来听说百里卿被抓了,今天就出发回书院。可是没想到,百里卿却来了。
“先别废话了,大家现在分头出去,先抢兵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明白吗?”百里卿沉声说着,慢慢站起身,又看向许拂、李珍几人,“你们几个功夫不错的,跟我来。”
百里卿说着,便领着他们直接从营帐杀了出去。方才离开那两名天字班的学子正匆匆赶回来,成了百里卿他们第一个“宰杀”的对象。李清和兄弟两人已经扑了上去,一人摁倒一个,直接多了他们手里的木剑,一往直前。
百里卿的目的地是澹台潽,因为只有打倒澹台潽,才算是胜利。可是她现在稍稍大幅度的运动,身体就微痛。果然运动不能过度,这副作用也太明显了。
“你们两个跟我从正门进去,许拂和李珍你们俩功夫相对好些,从侧面攻进,势必要一举拿下。明白吗?”百里卿一边走,一边安排。
几人点头应下,尔后在澹台潽的帐篷外兵分两路。
之音再次狂汗,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阻止了。
百里卿领着李清和和李清末便径直闯进了澹台潽的帐篷内,而此时外面天字班的学子已经闻风赶来了。
帐内的景象却让百里卿他们都愣住了,只见闻人棠和澹台涅两人立于帐内,而澹台潽此刻就安然的坐在轮椅上,胸前白衣上有红色的颜料,这代表,他已经被解决了。
这一次是真的被解决了,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卿的心里竟有些失落。那轮椅上的男子此刻正浅笑着看着她,神情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聪明如澹台潽,想必他知道百里卿的心思的。
“你们来了就好,咱们该收拾一下,打道回府了。”闻人棠沉静的道,目光扫过百里卿,又不禁看了澹台潽一眼。
百里卿没有接话,只是径直走到了澹台潽身边,道,“我来看着他。”
“夫子,已经结束了,不用看着他的。”澹台涅好心提醒,却遭了百里卿一记冷眼。她当然知道不用看着,就是想找个理由陪着澹台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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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月综合书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夕阳的余光昏黄,映如百里卿的窗户。她美美的泡了澡,等着晚上开饭。军训完美落下帷幕,书院里的夫子学子准备共聚一堂,好好的吃个饭。所以今晚他们都回去学生的公共食堂吃饭,百里卿虽然饿了,却还是忍着。
天色暗沉下来,百里卿才随梅潇他们一块儿去吃饭。澹台潽没有去,以腿脚不便之由推辞了。席上百里卿一滞被人敬酒,她都是以茶代酒一一接纳。大多是黄字班的学子,大家吃吃喝喝格外开心。
夜越来越深,酒过三巡,便有人喝高了。
李清和端着一只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将酒杯举到百里卿面前,便道,“夫子,百里夫子…”
百里卿看着他,也跟着站起身去。只听那少年道,“咱们黄字班以前捉弄你,埋汰你,那是因为咱们不喜欢你,不满意你一个女流之辈来做我们夫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您就是我们书院,我们凰月最牛的女夫子,是咱们黄字班的骄傲!”手里的酒杯往百里卿面前一抬,“来,干了这一杯,咱们黄字班以后就真心服你了!”
百里卿坐在夫子席,和梅潇他们一桌。此刻李清和的一番话落,同桌的几位女夫子脸上都不太好看。大家都看着百里卿,只见那女子微微一愣,而后目光沉着的看着李清和手里的那杯酒,接过了。
她举杯,定定的看着李清和,又看了一眼邻桌的许拂、澹台涅他们一眼,道,“我干了这一杯,黄字班便算是真心接纳我了,是吗?”
澹台涅抿唇,没有说话。一个个被她这一问,全都尴尬的别开了目光。他们不是否认,只是不愿意承认李清和所说的曾经捉弄过百里卿。因为这让他们觉得羞愧,好似以前都是他们有眼无珠似的,现在终于醒过神来了。
百里卿一饮而尽,唇角浮起一抹笑,略微欣慰。
她觉得此次最大的收获就是与黄字班的学子们一起度过这些时光,其实这都在她预料之中,因为军训,真的是一个很振奋人心的活动。
“夫子果然豪爽!”李清和笑了,那两颊微红,看来是醉了。
百里卿笑笑,目送他回到座位后,方才坐下,继续吃饭。直到深夜的时候,大伙儿还没有散去的意思。百里卿却已经吃撑了,喝了一杯酒,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
“我先回浣花院了。”她和梅潇低低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席了。
温月玫和澹台驭也早就离席了,澹台驭似乎喝醉了,出去透气,温月玫找他去了。
百里卿回去的时候,经过湖畔的青石板路,她远远看见那站在湖心亭里的男子。那男子显然也看见了她,愣了片刻,便摇摇晃晃的往青石板路走来。
百里卿的眉头不由蹙起,一种打心里升起的不悦浮现眉间。她脚步顿住了,站在远远的地方,打量那男子。那是澹台驭,之前半路离席了,没想到在这里吹风。不过,温月玫不是出来寻他了吗?怎么就他一个人在这里?
“百里卿…”那男子在十步开外站住了脚,微微张嘴,唤着她的名字。
百里卿打量着他,俊脸绯红,双目迷离,一看就是喝高了,糊涂了。直觉告诉她,喝醉酒的人是危险的,尤其是男人。所以她忍不住后退了些许,没打算理他。
谁知才刚刚转身,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腕被猛的攥住,一股拉力迫使她回头。
那男子的俊颜近在眼前,温热的呼吸夹杂着酒气扑洒在百里卿的脸上,酒气熏人,她下意识的蹙起眉头,嫌弃的后仰身体,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干什么?”语气微愣,带着几分质问的味道。
她手腕扭动,谁知澹台驭的力气却是大得吓人,愣是甩不掉。
看她挣扎,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身子压近,“你说,你和澹台潽什么关系?”低沉的嗓音,不及澹台潽那么性感。
这语气,酸酸的,阴岑岑的。百里卿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闪过,她微微讶异的看向眼前的男子,看着那双迷蒙的眼睛。确定他不是喝醉了眼花了,认错人;确定他是清醒的,百里卿的双目眯了眯,目光又冷了几分,“我爱他。”简单直白的回答,似是一记重锤砸在澹台驭身上。
他显然一愣,而后唇角抖了抖,竟是笑了。
攥着百里卿手腕的手又紧了紧,“不可能!你以前说只爱我一个的。”他的言辞激烈,另一手抓住了百里卿的肩膀,猛的摇晃了两下。
百里卿只觉得脑袋给他晃晕了,心里更是浮躁,“你松开。”
男子不动,百里卿咬牙,“念在你是当今二皇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以前爱你的那个百里卿已经死了,为你死了。”她顿了顿,两手微抬,挡在澹台驭的手肘位置,接着道,“现在的百里卿,爱的男人是澹台潽,不是你。”
“你骗我!一个人的心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快!你可是追着我跑了十几年了。”男人再次用力,似是要将百里卿拉到身前。
这下,百里卿是彻底恼了,脸色阴沉的道,“趁我还能好好说话,你放手。”她抬眼,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平静,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你骗我,你一定还爱我。我知道了,欲擒故纵!”
百里卿:“…”
她撇嘴,两手反扣住澹台驭的手肘关节处,尔后抬脚往前踢去,踹在他小腹,往侧面挥动。
抓着她的手松开了。
咚——
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水花高高溅起,湿了百里卿的衣袂。她揉着自己的手腕,慢慢侧身面向湖泊。斜眼看着水里扑腾的某男,百里卿忍不住啐一口口水,“就你这种货色,我你以为我和百里卿那蠢货一样脑子轴了?渣男!”
她骂骂咧咧一阵,便转身离开了。没打算去管那被她踹进水里的渣男,因为记忆里澹台驭是会水的,不怕淹死,正好可以让他醒醒神。
本来还想着,和澹台驭没有交集就不可能发生那种穿越小说里狗血的桥段,谁知道她还是没能逃脱狗血。这世上的男人就是贱,爱他的吧,不珍惜;不爱了又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脑子被驴踢了。
那倩影越走越远,那水里折腾的人越来越安静。百里卿没有料到,澹台驭在水里抽筋儿了。
好在,那不远处的花树后还有两道人影。
“爷,属下去把二皇子捞上来吧!”之音请示,就怕闹出人命来,到时候百里卿担责任。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定定的看着百里卿越发遥远的身影,等到那女子彻底看不见了,水里的人也折腾完了,他才慵懒的启唇,“去吧!”语气随意,仿佛澹台驭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
之音得令,这才施展轻功,跃进湖里将人捞起来,放在地上。
澹台驭似是喝了不少水,已经晕过去了。之音正半跪在地上,按压他的胸口,见他吐了几口水,这才松了口气,对澹台潽道,“爷,现在怎么办?要属下将二皇子送回去吗?”
澹台潽低垂的眼帘掀起,狭长的丹凤目微眯,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那地上昏过去的澹台驭。沉思了半晌,他忽然启唇,依旧慵懒的道,“把他扒光。”
就一句话,把他扒光。
之音愣在当场,眼里闪过无数讶异,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把澹台驭扒光?他可是当今二皇子,是皇上的二儿子,是爷同父异母的弟弟…扒光…是要做什么?
“爷…这样不好吧…”之音颤颤的道,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澹台潽。
尾音消匿在澹台潽一记深邃的眸光中,之音闭嘴,彻底沉默了。
只见那轮椅上的男子,两手撑在轮椅上,慢慢站起身,冷道,“碰了我的女人,没剁掉他的手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之音缄默,心里称是。
“把他扒光了,绑在兰字班的教案上。我要让全书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让他自己离开。”正如之音所想,澹台驭乃是当今二皇子。他这个人野心大,平日里专注国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跑到书院里来瞎掺和。
澹台潽虽然身为他的皇兄,却因为两人关系不好,不好多说多问。可既然他是自己来的,那么他这就让他自己离开,省得留在这里,叫百里卿烦心。
“是,属下明白了。”之音垂首抱拳,转而将地上的男人捞起,扛在肩上。
澹台潽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他要是还不明白,估摸着下个呗扒光让众人观看的就是他了。之音扛着人离开,心里却在为百里卿祈祷。只有他知道,他家爷没有面上那般温润谦恭,内里腹黑的尺度,绝对超乎百里卿的想象。
------题外话------
阿奴:更晚了,求不打!嘿嘿嘿
百里:之音,其实你家爷的腹黑尺度我还是知道的
之音:……
澹台(掩面娇笑):娘纸说的什么话,银家对你只会暖宠啦
阿奴、之音、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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