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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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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赫尔·海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世。

    前一世做过雇佣兵,加入过魔法师协会,猎杀过传奇魔物,最终跻身传奇魔法师的行列。

    可由于不知变通,或者说,不会变通,最终被当权者流放到了深山老林,与弟子们在隐居当中了此残生。

    再度醒来之后,世界已经过了数百年。

    世间的魔法规则也发生变化。

    他的力量只能发挥出全盛时期的一成。

    记忆就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只剩下碎片。

    在前往北境要塞的路上,赫尔骑着战马,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帝国。

    广袤、富饶、却又暗藏杀机。

    北境要塞位于帝国与迪奥鲁多公国交战的狭间。

    两国之间的边境上矗立着如同顽石一般高耸的要塞。

    这片区域就宛如绞肉场,连土地都散发着难以驱散的煞气。

    这片战场极为凶险,也充满机遇。

    只要立下足够的战功,就能重新回到帝国的首都,然后逐步攀登权力的阶梯,一步步迈上巅峰。

    直至窃取一国。

    走进要塞,相比中枢的天空宫殿,要塞内部并没有气派的装饰。

    取而代之,要塞的内部构造给人一种朴素且重视实用性的感觉。

    赫尔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衣服,他这才敲响了军部的大门。

    军部会议室内,按着军衔高低各自安坐。

    “我叫赫尔·海姆,接受中枢派遣来此,请诸位多多指教。”

    赫尔敬起军礼问候,却没人回应他。

    上级军官们只是用冷漠的视线上下打量赫尔。

    只有一位坐在最上位的老人,脸上浮现起笑容。

    “难得啊,作为平民竟然能通过将官考试,我上一次在要塞见到平民出身的军官还是十年前。”

    “我是吉鲁·玛古诺大校,这里的最高长官,帝国授予你的军衔是少尉,正好第8小队最近出现了非正常减员,指挥官的位置出现了空缺。”

    “赫尔少尉,就由你接替第8小队的指挥吧。”

    “是。”

    帝国的贵族们占据了特权阶层。上级贵族的爵位分为二十等,下级贵族的爵位则有四十等。

    赫尔不过是平民出身,连下级贵族的门槛都够不上,甚至无法进入到整个帝国权力金字塔的底层。

    而根据帝国的军官制度,帝国军官一共分为九等。

    ——大·中·少的将、校、尉。

    即便通过了堪比科举考试的将官考试,也仅仅只是获得了上级军官序列中最下层的少尉。

    在他之下还有下层军士阶层——准尉、上士、中士、下士、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与普通士兵。

    “赫尔少尉,目前第8小队没有任务,你先对他们进行训练吧。”

    “明白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么,你就好好保重吧。”

    “是。”

    赫尔敬礼后,恭敬地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立刻传来了军官们的谈话。

    “区区平民跳蚤出身,还摆着那种冷漠的态度,真是让人火大。”

    “不用跟那种蟑螂计较,反正很快就会自生自灭。”

    “聚集在第8小队的恶棍们,可不会老实听一个新任少尉的调遣,在他之前已经有6名军官死在任上了。”

    “如果连第8小队都降服不了的话,倒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

    “中枢不需要平民出身的军官,尤其是能力出众的平民军官,上面把他发配到我这里来肯定也有借我除掉这个潜在威胁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大校,真是高瞻远瞩!”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门内那种嘲讽的笑声,让赫尔明白了。

    看来无论走到哪里,都长满了蛆。

    一来就把我投到死地,作为军人而言,他们还真是注重效率呢。

    赫尔冷笑了一声,可谁被谁干掉还不清楚呢。

    又花了几个小时,赫尔这才步行来到了被分配的宿舍。

    在门口,赫尔带来的贴身侍卫歌利亚已经等待多时。

    他穿着帝国制式的军装,由于衣服小了一些,他看起来有些憋屈。

    赫尔与他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走入到房间。

    歌利亚已经提前将赫尔的行李安置妥当。

    赫尔从书桌上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魔杖——[牙影]。

    在这个世界,任何魔法使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魔杖。

    与前世不同,这个世界的魔法使只能借助魔杖施展魔法。

    而且,能使用的魔法非常有限,基本上一根魔杖只能拥有一种类型的魔法。

    魔杖的形状也各有不同,赫尔的牙影是那种细长如同教鞭一样形状的魔杖。

    “哥利亚,跟我去一个地方。”

    “这么快就要有任务了吗?让我休息一下吧...”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赫尔没有理会歌利亚的牢骚,他拿着魔杖来到了第8小队驻地的训练场。

    那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四周没有遮蔽树木与建筑。

    靠近要塞的边缘,依然在帝国军的力量投射范围之内。

    此刻被当做了训练场。

    第8小队人数在四十人左右,另有五名军官装束的人正在监督士兵们操练。

    说是操练,就动作与状态来看,丝毫没有协同性,全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这种弱兵如果不好好整顿的话,将来遇到大战就是送死。

    当下,赫尔已经起了整肃军纪的想法。

    赫尔走到一名军官面前。

    那是一个看眼神有些不好惹的发福中年男人。

    “准尉在吗?”

    “哈?你小子谁啊?”

    “我叫赫尔·海姆,是第8小队的新任少尉指挥官。”

    “噢,就是你啊。”

    发福中年军官捏着自己的下巴,脸上含笑,上下打量起赫尔。

    如同一个屠夫正在思考怎么料理眼前的羊羔。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

    “丘墨,这里的上士。算了,你不用记得我的名字。”

    “为什么?”

    赫尔问出这个问题后,对方脸上的笑意更甚,眼睛里有着一种蔑视。

    “说起来挺不可思议,来到这里的准尉还有少尉们都活不长久,没几天就报销了,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第8小队目前没有准尉,而是由你们几个上士指挥,对吧?那么,丘墨上士,现在把全队给我召集起来,全队紧急集合。”

    “啥?你想干嘛?”

    “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还是说,你想违抗我的命令?”

    “喂,我知道你是从帝都来的,可是啊,我劝你一句,如果想在这里活得长久,最好别搞事。”

    丘墨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成了冰冷的杀意。

    “歌利亚...给我把这个人抓起来!”

    随着赫尔一声令下,歌利亚眨眼的工夫已经转到了丘墨的身后,直接擒住了他的双手。

    “咳!你想做什么?!刚来就想找不痛快吗?!快放开我!”

    丘墨上士拼命挣扎,可歌利亚又岂能让他挣脱,双手如同铁钳一样纹丝未动。

    “别废力气了,无论是臂力还是擒拿的技巧,歌利亚都在你之上。”

    赫尔来北境只带了一名贴身护卫,高地人出身的歌利亚,身躯异常高大,而且臂力惊人。

    过去与赫尔是同窗好友,带他来这里,也算是为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喂,新来的!你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别以为我会这么算了,赶紧把我放开!”

    “你已经犯了军法。第一,违抗了我下达的命令。第二,身为下级对上级的我发号施令。因此两条,我将对你处以鞭刑。”

    赫尔走到丘墨的身后,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朝着对方的屁股奋力挥下。

    “咕啊啊啊啊!!!”

    瞬间,训练场上响起了丘墨喊痛的高亢声音,正在不远处训练的士兵们也都看了过来。

    其他四名上士看到丘墨被鞭打,都不约而同聚集了过来。

    丘墨喊痛的嘴里流出口水,混合着鼻涕与眼泪潺潺流淌。

    刚才赫尔那一下,他屁股附近的布已经渗出了鲜血。

    但是,他的态度依然嚣张,依然在不断叫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别以为能讨到好!我告诉你,你惹上大事了!”

    赫尔摇了摇头:“真是冥顽不灵啊...”

    第2鞭、第3鞭...

    丘墨的屁股开了花,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他的嘴里吐出白沫,翻起白眼,已然晕厥了过去。

    看见这样的情景,第8小队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但赫尔却并不在意他们的眼光,他就这样,向那些人露出了笑容。

    “我叫赫尔·海姆,是第8小队新任的少尉指挥官,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上官,请多关照。”

    “……”

    众人噤若寒蝉。

    “我没听到你们的回答!”

    “是!”

    众人齐齐发声,本能地敬起了军礼。

    赫尔看向其中四名监督者。

    “你们四个与丘墨一样都是上士军衔吧?”

    “是!”四人齐声应答。

    赫尔点了点头,朝着其中一名有些瘦小的男子招了招手,那人看了一眼四周的同伴,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像是在确认。

    赫尔点了点头,那人这才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上官,我叫迪克特。”瘦小男子扬起脖子回答。

    “很好,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们这是在训练什么?”

    “我们在做战前训练。”迪克特上士回答得漫不经心。

    “是吗?那么,我现在命令,改变训练方式,全员开始长跑训练,日落之前都不准停下。”

    “好...好吧,我明白了。喂!听到了吗?你们这些软脚虾,现在开始长跑训练!”

    迪克特上士转过头就以监督者的口吻,朝那些下级士兵们发号施令。

    “上士,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的命令?我的意思是,你们四位也跟着士兵们一起进行长跑训练。”

    “什么?我们也要一起?”

    “你所谓的战前训练在我看来只是小孩儿之间的玩闹,与其继续那种无意义的训练,倒不如通过长跑提高体能。”

    “而长跑训练的话,监督者有我一个就够了。”赫尔露出微笑。

    “...”

    迪克特低下头,没有言语,另外三个上士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抵触的模样。

    “我没听到你们的回答!”

    “...是。”

    赫尔环视一圈,上士们都带着不甘的表情,齐齐发声。

    “十公里长跑,时间是一个小时。完不成的人,就再追加十公里!”

    “我的军队不允许偷奸耍滑,一旦被我发现有人搞小动作,那么他的下场就会和这个丘墨一样!”

    赫尔挥动魔杖指向脚边的丘墨。

    “......”

    赫尔刚上任就拿队里的实际掌控者立威。

    士兵还有其他下级军官也被这份威势镇住。

    众人马上列队开始往返跑。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士兵中大多数人都能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十公里长跑。

    这些人恐怕平时没少被严苛对待,身体或许早就适应了糟糕的环境,身体素质倒是不错。

    而那些平日里以监督者的名义,明目张胆偷懒的上士们,以及少数平时疏于训练的士兵们则全员被罚追加训练。

    “奔跑是作为步兵战斗的基础,在你们锻炼出基本的体力之前,我会每天对你们进行今天这种训练,你们也要做好觉悟!”

    赫尔朝着被罚的士兵和军官们喊话。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些人才完成了训练。

    “很好!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以上!”

    在甩下这一句话后,转身带着歌利亚离去。

    歌利亚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们。

    那些被追加次数的上士早就连站都快站不稳了,碍于赫尔的威势,直到赫尔走后他们才瘫倒在地。

    其中叫迪克特的那名上士扶起了丘墨,将他唤醒,两人都恶狠狠瞪着赫尔的背影。

    “赫尔,全部人都在瞪着我们呢,尤其是那个叫丘墨的上士。”

    “瞪我并不违反军法,不用管。”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歌利亚的声音压得很低。

    “咱们初来乍到的,你这么做,小心那些人给你搞小动作,那样就危险了...”

    “歌利亚,从我们来到这里,就陷入危险当中了。”赫尔扭头看向那群上士们。

    “我倒想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