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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儿……！”
深夜，烂醉如泥的莫尔·班德斯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要辗转七八家店，轮流享受美酒美食还有美女。
最重要的是，一切开销都由自己的新上司——赫尔·海姆负责。
能不美吗？
关于巴德达失踪案的特别调查已于三天前结束。
莫尔·班德斯在配合调查的过程中向调查组的人透露了许多巴德达的犯罪事实，因此，调查组的人成功在巴德达的私人宅邸里发现了许多他贪赃枉法的证据。
其他秘书官们的证言也证明的这一点——莫尔·班德斯提前串供。
加上巴德达的风评一直都不好，莫尔·班德斯顺理成章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巴德达的身上。
身为白手套的他却全身而退，并没有遭到任何追责。
调查的结果正如证据所示那样——巴德达由于其自身的不正行为，被从事犯罪行为的不法分子暗中处理掉了，其财物也被搜刮一空。
当然，失去了主子的私人秘书官们在调查结束的当天就被全部解雇了，其中也包括莫尔·班德斯。
但第二天，莫尔·班德斯就如约定那样成为了赫尔·海姆的第二私人秘书官。
雇佣莫尔·班德斯的理由是“想更好掌握的熟悉巴德达所负责的工作内容”。
私人秘书官更换主人的情况时有发生，加上巴德达已经失踪，自然也没有人对此有何疑议。
关于其他的私人秘书官，赫尔那边替他们介绍了新的工作，待遇甚至比在之前还要好。
——这也是他们愿意听从莫尔·班德斯的命令，一起串供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赫尔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硬的关系，莫尔·班德斯听说，主要是北境要塞的吉鲁·玛古诺大校在各地奔走为他们寻找新的出路。
而且，莫尔·班德斯在被赫尔正式任命为第二私人秘书官的当天就从赫尔手上领取了一笔意想不到的巨款——那是赫尔亲自发放的活动资金。
莫尔·班德斯也发挥了自己的才能，仅仅几天时间就非常漂亮地挥霍一空。
“嗝儿！太爽了！这个世界上有比赫尔·海姆更好的主子吗？肯定没有！”莫尔·班德斯喝醉了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念叨着。
在与赫尔·海姆初次见面当天，莫尔·班德斯遭遇了这辈子最大的危机，同时也被迫忍受了莫大的屈辱，要说心里没有气愤与不甘肯定不可能。
可这几天美酒美食美女轮番伺候着，变着花样儿把过去没有体验的过的玩法都挨个试了一遍。
此刻的莫尔·班德斯恨不得跪在自己这位金主爸爸面前好好磕几个，如果需要的话把自己的后庭交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这钱也花得不安心啊。
“……嗯！收据...收据...”
莫尔·班德斯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
赫尔·海姆有言在先，无论他怎么花钱如流水都没有关系，可必须三天之内把消费的收据提交上去才能报销。
听说赫尔那边前几天因为掺和资源部大审查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
这几天也在沙漠各地奔走，貌似是在与城外的民众勾兑。
一直到深夜才有时间与莫尔·班德斯见面。
不过，莫尔·班德斯根本不关心这些。
他现在只想赶紧去把这几天的账给报销了。
万一晚了对方不认账，这么多钱要是莫尔·班德斯自己掏腰包的话，小女儿明年在帝都学院的学费可就立刻一扫而光了。
莫尔·班德斯就这样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了起来。
从床头柜上顺便拿了一瓶特产的葡萄酒，摇摇晃晃来到了赫尔的房间。
“不好意思……”打开赫尔房间的门，莫尔·班德斯立刻张大了嘴巴。
“您...您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赫尔那瘦骨嶙峋的身影，皮肤也干巴巴的，简直就像得了重病快要死了一样。
别误会，莫尔·班德斯完全不关心自己的金主爸爸，他巴不得对方早些死了才好。
这样他就能获得自由了。
当然，无法再继续随意挥霍也是一个问题，好吧，莫尔·班德斯还是有那么几分担心，主要是担心赫尔如果死了，自己就不能继续花天酒地了。
这一下子，莫尔·班德斯算是彻底醒酒了。
“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有好惊讶的，我这段时间在斋戒，有些消瘦也很正常。”
“斋戒？是因为信仰的宗教吗……？”
在帝国的确有些宗教存在所谓的斋戒月，好像是日落之前不能进食之类的宗教传统。
“算是吧，不过主要是想亲身体会城外民众的境遇，希望可以更加了解他们目前的处境。我以前在战场上也经常好几天无法进食，可在非战时体会这种程度的饥饿还是头次，总感觉有些新鲜。”
“……”莫尔·班德斯愣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新的变态玩法吗？果然，赫尔·海姆这个人的思想就是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自己跟他比起来都算是正常人了。
“不过几天不见，你的状态倒是不错啊？”
“……”莫尔·班德斯露出苦笑。
这几天他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狂欢，甚至胖了五公斤。
把金龙含在嘴里让美女用舌头来取，拿高级葡萄酒给黑丝美女当洗脚水，再一滴滴全部舔干净，除此之外还尝试过许多从未体验过的新玩儿法。
每天都重复着这样败家式的豪奢，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真的是舒服。
对比起如同苦行僧一样的金主爸爸，莫尔·班德斯此刻也不好意思把带来的葡萄酒拿出来。
他情不自禁把葡萄酒藏在了身后，希望赫尔没有发现。
“那么？成果如何？”
“非...非常抱歉。那个……目前暂时还没有取得特别的成果。夜店与风俗店讲究一个相互信赖的关系，要是无法持续消费的话...”
吞吞吐吐辩解的莫尔·班德斯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确实是按照赫尔的指示在各个夜店与风俗店里游龙戏凤。
花钱也是按照赫尔的指示，正常来说，遵从上级指示行动不应该产生恐惧才对。
可站在天堂的自己与身处地狱的金主爸爸，这对比也未免过于强烈了。
自己之前喝的哪里是什么葡萄酒，分明是自己这位新主人的血啊！
钱花了，事儿却没办成，甚至拿不出任何的成果。
以赫尔·海姆的个性，搞不好会直接干掉自己吧？
想到这里，莫尔·班德斯重重吞了口唾沫。
“……是吗？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正是前期砸钱的时候，我其实也预料到了很难在短期内取得成果，好吧，你之后也请继续加油吧。”
“是，是！”
赫尔说法的语气始终平和，莫尔·班德斯也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不会追究你花了多少钱，可一旦有一天我需要你拿出成果的时候，你如果无法兑现，你之前怎么吃进肚子里，我就会让你怎么吐出来，可别小看了我给你的任务啊...”
此话一出，莫尔·班德斯的脸立刻变得苍白。
眼前这个颤颤巍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莫尔·班德斯的眼里竟然产生了某种幻象。
——那是一头红色的恶魔。
长着犄角，嘴里吐着蛇信子，眼睛是浑浊的硫磺色。
自己就被这头恶魔捏在爪子当中。
“是！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舒服的事情。
怎么可能只是享受没有付出。
不行...得尽快寻找猎物，要么榨取金钱，要么探查情报，必须给这个恶魔定期献祭才行！
“老师！已经快10天了！你再不吃点什么的话，身体可真的就吃不消了！”
“没关系我还撑得住，饿着肚子脑子还要清醒些，绿洲那边的选址已经确定好了，明天晚上就可以正式开始，等过了明晚，我也可以解除斋戒了。”
赫尔身边那个叫铃的少女搀扶着他那摇摇晃晃的身体。
赫尔还是摇晃着倒了下去，他的头撞到了客厅的餐桌，玻璃杯还有餐盘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餐盘里的食物也都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
赫尔盯着地上的食物非常诡异地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让莫尔·班德斯后背发凉。
“老师...您在笑什么！？”
“我懂了……如果长时间无法进食的话……无论在做什么，脑子里就只会产生一个念头，把任何能吃的东西都塞进嘴里……就连那些洒在地板上的食物……我现在也想跪着舔舐干净……如果可以得到食物，就算是杀掉无辜者都无所谓...大家肯定也是那么想的吧？”
“……”
从少女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那我现在就给你做些吃的，现在我们已经在给大家发食物了，老师您也没有必要去忍饥挨饿！”
“当然有这个必要……明天晚上是满月……我只有在那时才能...”赫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总之，要降雨就必须保持现在这个状态...”
“你现在都成这样了，就别再逞强了啊！”
赫尔用那双朦胧的眼睛凝视着正在落泪的铃，伸手放在她的头上拍了拍，转头看向了莫尔·班德斯。
“你来这里是找我报销的吧？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现在把收据都给我吧，顺便请你描述一下这段时间都是怎么消费的，以防出现错漏。”
“这……”
莫尔·班德斯感觉欲哭无泪。
现在这个气氛下，他怎么好意思把收据拿出来啊！
要是真把自己如何骄奢淫逸说出来，不用金主爸爸动手，旁边那个叫铃的少女可能都会手撕了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