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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金安宁感觉眼皮沉重得像是黏上浆糊,费了好些力才缓缓睁开。
头顶是石壁,水从上面一滴滴落在潭中,波纹漾开投射在壁上晕出光来。
不真切的光影让金安宁有种虚幻飘无感。
她这是在哪?
她记得坠入深渊的最后一刻,小炸王以肉身作垫,将她护在上方,一声哗啦水声,紧接着她们就被淹没,再也想不起来了。
小炸王?!
她双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寸骨寸筋酸痛,她顾不上,四下寻找,没费多大功夫就在谭边找到了褚卫。
他上半身趴着,两条腿还泡在水里。
金安宁唤了两声,他没醒,她一手扶住肩膀,另只手从颅骨一路摸到尾椎骨,确定他骨头完好,才将他从水里拖出来,找到块大岩石将人放上去。
他脸色惨白,胸膛几乎没有起伏,要不是她事前试探了他鼻息,都以为他没了。
她将他身上的湿衣服全部剥掉,迅速检查他身上的伤。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至少有二十处,最重的伤在胸口,被箭羽贯穿,她忽然想起他在马背上的异样,原来那时候他就中箭,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愣是强撑着没说。
所以,跳崖时他所说的一线生机,其实是留给她的。
他从未想想过活着。
金安宁眼眶发热,她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底弥漫上来的那股酸涩。
她手指按在箭头旁,值得庆幸的是,心脏没有被刺破。
有她在箭伤不是问题,但眼下威胁他生命的是他身上的毒。
原本被死死制住的毒,经过这一场生死搏命,毒已经冲破续命丹的压制,开始随着血液朝他全身蔓延。
因着他失血过多,血液流速很慢,虽然她已经在第一时间施针拖住毒液,但最多只能拖延两个时辰,等毒抵达心脉,那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救他。
金安宁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即使在绝境,只要还有一丝可能,她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她开始打量现下的处境,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方清澈碧绿深不可见底的水潭。
也就是说,她们落崖后被水冲到这个地方来。
如果想出去,也只能从这个水潭底下游出去。
但别说水潭底有没有暗涌和未知危险,就靠着她旱鸭子的水性,根本没有能力把褚卫带出去。
更何况,褚卫情况很糟糕,无法下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活动的范围很大,她寻到了石头还有一些干草。
这副身体有点弱,跟她以前上山攀崖采摘药草的身体不能比,刚抱了些干草树枝过来,人就累得气喘吁吁。
她用石头相击溅出火星落在枯枝树叶,当火光燃起时,整个水潭都跟着一亮,驱散了些许寒冷。
她先把两人的衣裳架在树枝上烤干后,再帮褚卫穿上,最后给他包扎伤口。
她腰封上缝了个小药包,里面放了些药,除却被水浸湿不能用的,其他派得上场的伤药全部都给他用上。
处理差不多,她看到褚卫嘴唇干裂,走到谭边掬了些水放到他唇边,手指微松滴在他唇瓣上,水滴顺着他下巴流下,他人毫无反应。
金安宁神情凝重,开始四处寻找能用得上的草药。
按她以往经验,这水潭四周阴凉潮湿,最适宜植物生长。
果然,她不仅找到了些止血药草,还发现了些野果。
有了野果,暂时饿不死。
她松了口气,用衣裙兜着野果来到水潭边,先洗个咬了口,酸酸甜甜,带着清香,味道不错。
她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准备把所有野果洗干净。
她洗着洗着,水纹波荡,她透过碧绿深幽的潭水,仿佛看到了一抹蓝色,泛着潋滟光,倏地又不见。
那是——
她把手缩回,不再发出动静,甚至屏住呼吸,不敢惊动一丝空气。
等了近乎一刻钟,她就要以为那是自己看花眼准备放弃时,那抹蓝色再次出现,这次游得浅一些,她瞪大眼睛看清楚了。
两寸长,鱼身是几近透明的浅蓝色能看清鱼骨,而鱼头鱼尾颜色稍微深些。
真的是蓝龙鱼!
据她师门编纂的草药书里记载,蓝龙鱼的肉能活血生肌,但这不算是最稀奇的,它最为珍贵的是它的血有克毒之效,相当于她那颗续命丹对褚卫的作用。
但那颗续命丹花了她近乎半辈子的积蓄才制成,而蓝龙鱼只需一滴血。
无数中医追寻它的下落,但至今除了她师门的那位师叔祖,无人见过。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让她在这里遇见了。
只是喜色刚上眉梢就被忧色压下,蓝龙鱼个小灵敏,她手头没有工具,怎么抓住它?
而且她只剩一个时辰了。
发丝随着她低头垂落,发尾碰到水面沾到了些水。
她心里想着事,随意将头发拨到脑后,手指忽地一顿。
金安宁眼睛骤亮,有了!
她洗好野果搁在干净的石头上,给火堆加了几根干柴,就坐在旁边,从针包里选了根细针,用火烤得发红发亮,她顾不上烫热两指捏弯。
鱼钩做好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以前觉得古人养这么长的头发真是不怕麻烦,眼下她只觉得麻烦还是有麻烦的好。
她选出一根最长的狠狠心拔掉,捏着发丝穿金针眼里绑死,再绑在树枝一头。
简易的鱼竿就做好了。
她给褚卫检查了下,除了呼吸弱了些,人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她提着鱼竿走到水潭边坐下,她没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自信,她掰了块野果插进鱼饵,看不出破绽来后,将鱼线轻轻放进水潭里。
很快,果肉带着鱼饵沉进了水里。
金安宁不敢只赌一次机会,为了以防万一,她又接连拔出好几根头发,边看着鱼竿,边做渔网。
她不是没想过用些草条来做,但草条目标明显而且不密实,蓝龙鱼那么小,轻易就能钻出去。
一离开火光,风就凉飕飕地灌进她本就单薄的衣裳。
她手指颤抖,却没有停止手中动作。
她看着逐渐成型的渔网,心里想着,等出去了,她一定要让小炸王赔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