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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东厂的太监就集合了起来,个个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那个去牵狗的太监也回来了,后面跟着三个太监,每人手里牵着三条半人高的大狗,每个狗嘴上都用布做的笼嘴套着。
“找上十五个人,去换上便装,每五个人一组,一组牵着一条狗,相隔一百步的距离,给我搜素,剩下的人跟着我在后面接应,前面的发现情况立刻通报。”陈久指挥着下面的太监行动起来。
待那十五个太监换好了便装后,陈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香囊,拿到第一个狗哪里,牵狗的太监把狗笼嘴卸掉,陈久把香囊放在狗鼻子上让那西洋大狗闻了下。然后陈久就让那牵狗的太监把狗领到了地牢门口,那大狗在地上闻了下后,就顺着我们撤退了路线跟了下去。
剩下的两条待到第一条走了后,陈久这才依次的给它们闻了香囊,待到三条狗都离开后,那亲信太监问陈久:“总管大人,为什么不让三条狗一起走,还要拉开距离干什么?”
“你就是笨死了,三条狗不一起走,一是为了防止第一条狗闻错了,后面的不至于闻错,二是现在已经天大亮,三条狗一起走目标太大,我怕惊动了贼人,所以才这样安排,以后做事要用脑子,现在快去准备好了,我们也要随后出发。”
随着三条大狗的分次离开,陈久带人也来到了东华门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顺着大街往前走去,多亏此时还不是很晚,路上行人不多,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骚动,几条大狗的速度也不慢,比我们晚上回来的时候快多了,不一会就到了玉马巷,第一条大狗,在陈老大洒下屎尿的地方停了一下后,又继续往前面跑去。
这让躲在不远处的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随着那条大狗又继续往前跑去,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第二条,第三条都是在哪里略微一停又继续往前跑去,直到后面的陈久带着大队的太监过去,我和刘连江才从藏身处出来。
“少爷,这些太监是干嘛,我看陈总管这么忙大早上的跑到这里抓什么人。”
“这陈总管是早上来遛狗的,你没看见那几条大狗吗?”我笑着回答。
“不对啊少爷,这前面牵狗的几个人可不是太监。”
“这个前面的几个是太监换装了的,要不谁敢牵着几条大狗出来在街上闲逛,好了,我们两个找地方去吃早餐去。”
带着刘连江我们找了个早餐铺子,要了几根油条,一人一碗豆腐脑,现在把东厂的搜查躲了过去,我的心情也大好,再加上昨晚上忙活了一晚上,也确实饿了,连着喝了两碗豆腐脑,才把肚子填饱。
吃了早饭,昨晚一晚上没睡觉,虽然有点困,但是我现在还是要想通知一下王强,不用管便宜老爸能不能救治过来,现在先要告诉王强一下,这个可是兰家最厉害的人物,也是手段最高明的最狠辣的,一个人为了家族,能去自宫,这要多大的决心,所以我不能失了礼节,再说了,他在、我这里的卧底,我也要问出来,以后有什么事也能及时的通气,今天的这事,要不是我能闻出张贵妃身上的香味不对,现在我们已经被东厂包围了,哪里还有机会在外面逛来逛去。
我们两个来到街上,叫了一辆马车,就往勾栏院逝去,现在也不要换衣服,本身出来的时候就是便服,也没有什么不方便。马车到了勾栏院,我们两个下了马车,我看了看刘连江,对他说:“你在这里等我把,我一会回来,你随便转转也可以,但是不要走远。“说实话,刘连江这么纯洁的小伙子,我不想带他进这种地方,我是没有办法,要不我也不会来这里。
现在这个时间,这里是最冷清的时候,来寻乐子的还没到时候,吃花酒的也是中午和晚上,那些留宿的嫖客经过了一晚上的荒唐后,现在也累得进入了梦乡。
我晃晃悠悠的装作无聊的样子,来到了怡春院门口,门口没有了那些拉客的老妈子,只有一个男的伙计在门口无精打采的站着,看来是昨晚值班了。像这样的青楼,都会有一群打手,就是怕嫖客不付钱跑掉,所以门口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有人站岗值班。
那人看我过来,忙打起精神说道:“这位大爷,本楼现在还没营业,请大爷中午再来,现在姑娘们还没起来呢。”
“这位兄弟,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我是来找你们掌柜的,请问个掌柜的现在起来了吧。”
那伙计上下看了看我,说道:“大爷,你找我们掌柜的有事吗?”
“是啊,兄弟给我通报下,就说姓兰的故人来访,掌柜的就知道了。”
“那好,大爷你屋里来等着吧,我去后院给你通报。”那伙计听说我是找掌柜的,态度好了不少。把我让到了大厅里坐下后,就去了后院。
不一会那伙计就出来,来到我面前说道:“大爷,我们掌柜的就在后院,你直接过去就是了。”
“多谢了兄弟,那你忙着我去后院。”人家客气,我也要客气点。
来到后院,掌柜正站在院子里,看我过来,对我招了招手,把我领到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是间平房,里面就是椅子和书案,还有一张茶几子,掌柜的把我让到一张坐下后问道:“兰公子,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要事啊。”
“掌柜的,我想见见叔爷爷,有要事相商,因为没有办法通知他老人家,所以只好来这里找你了。”
“这样啊,好吧,今晚你过来吧,不过不要很晚了,这几天东厂还在这里,早点来他们不会注意,以后这里要少来,锦衣卫的东厂的探子在这里不少。”
“我知道,要不是有急事,我也不会过来,实在是不能通知叔爷爷我才来的。”
“好吧,一会从后门离开吧,后门安全一点。”掌柜的也没有客气,一点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我知道我来这里会有风险,掌柜的不想我过来也是有道理的,也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我看人家不大欢迎我,也只好早点告辞的好,再坐下去也没话说了。
告辞了掌柜的,我这次从后门出了怡春院,掌柜的也没有送我,或许是怕被人注意到吧,我也没在意,大家也不熟悉,他也不是我的属下。找到刘连江,刘连江好奇的说道:“少爷,这么快就出来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我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去国子监又没带轿子,去二师兄的酒楼又怕常去被人注意,突然想起来,小蔡府那边应该完工了,该去那边看看了。
“你去找个马车,我们去小蔡府看看他们干的怎么样了。”
勾栏院这里什么轿子啊马车啊,等着揽客的道是不少,轿子太慢,所以刘连江招手喊来一辆马车。先跟赶马车的讲好了价钱,这些马车也都是装饰好了的,前面是布帘,可以跟车夫沟通,侧面是车厢门,我和刘连江上了马车,那车夫是个健谈的人,没话找话就说道:“二位客官是来怡春院玩的吗,还别说,这里的姑娘好啊。”
我也符合着说:“是啊,这位大哥你也常去玩吗?”
“大爷,说笑了,我一个月的银子还不够进去一晚上的呢,那里还能去那里玩,我们就是去找那些便宜的地方,消遣一下就行了,来这里的都是你们这些有钱有身份的人来。要玩你们就这几天多来玩几次,要不过几天就没得玩了。”
我一听,这车夫话里有话,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我就追着问道:“大哥,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过几天就不给我们玩了。”
“大爷,你们不知道啊,听说朝廷颁布了什么政令,要收什么商业税,这些开店的经商的要联合起来,罢工罢市,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受到影响,你说这朝廷也是,做个买卖还要收税,这还让人活不活。”听完这话我心里暗惊,这要是京城来个罢工罢市,那还得了,上百万人口,没有了商业支撑,那还不造反了啊,只是这事有点玄乎,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号召京城的商户起来罢工罢市。
“这位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我也是商人怎么不知道这个事了。”我反问那个车夫,看看能不能多找点线索出来。
“大爷,昨天我拉了两个客人,听他们在车上说的,我今天回家就要多买点粮米,到时候商店都罢市了,我去那里买东西,就是买到东西,也是很贵的。所以还是早点准备的好,两位大爷也早点准备下,以免到时候买不到东西饿肚子。”
这几天我只忙着兰家的事情,还真没注意这些,难道说他们早就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当时我想出这个商业税的名目,就是为了给高拱出难题,现在刚颁布几天,就要出事,皇上会怎么看我,这叫打狗不成反被狗咬了。
想到这里,我对那车夫说:“赶车的大哥,不去小蔡府了,我们去东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