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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没想到要干哪行呢。”钟琴微微簇眉,有点苦恼。“其实哪行都没有喜欢或讨厌的感觉,但如果能自由些,不用受人限制就好了。”
阳斯特微微一笑:“想要自由的话,自己创业最自由了。”
钟琴眼睛一亮,抚掌道:“对!做自己的老板,不必听人使唤!”
阳斯特有些意外地道:“看你平常很乖的样子,我以为你将来会想当个好职员呢。”
钟琴明白他的意思,若有所思道:“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听从父母的话、老师的话,按他们的指示去做。虽然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不好,但是,心里还是有所遗憾。或许,其实我一直期望能自己做主,由自己的想法、心意生活吧。”轻仰头,笑道:“现在想明白了,决定了未来的去向,突然间感觉好轻松!”
阳斯特瞧着笑逐颜开的钟琴,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低低道:“原以为终究是失望,但也许,还是有可能?”
风吹过,林叶沙沙。
“嗯?你说什么?”钟琴抚了抚被风吹乱了的刘海,侧脸问道。在风里,似乎有阳斯特的语声?
却只见阳斯特与往日一般无异的温柔平和的笑容:“阳光不错,今天也会是好天气吧。”
新学期开始,哈拂给钟琴拉开了啼笑皆非烦恼头大的桔黄色序幕。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哈拂就让一直和谐稳定持续进步的十六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令从来心情愉悦教鞭悠扬的上课教师眼镜跌破大惊失色,使所有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创思班的学生们有了崭新发现,原来被称为H大附中的骄傲的创思班也会传出老师气急败坏河东狮吼的嚎叫。
到底是怎么个闹腾法呢?
作为他同桌的钟琴深受其害。
说是同桌,其实严格来讲不能算是。因为在H大附中,学生一人一张小方桌。说同桌,只是把两学生的小方桌拼在一起,成为一长桌罢了。
第一堂课前的早读,哈拂没有到。钟琴在神经紧张过后也松了口气,心中嗤笑,创思班的座位多少人削尖脑袋也抢不到,这家伙却生生浪费了。不来也好,她乐得耳根清楚。
第一堂课是英文,上到一半,“呯”一声响,全班同学及正讲到精彩处的老师都吓得一哆嗦,再看,原来教室门被大力推开了,哈拂站在门口。
“报告!”哈拂神清气朗地大喝一声,站得笔挺,昂首挺胸,环视教室,俨然将军得胜归来,万众瞩目。
教英文的洛妍老师讲到关键处被打断,兴奋度大减,没好声气地草草挥手让哈拂进教室。
洛妍老师在H大附中教书十多年,以前从没碰到创思班有学生迟到如此之久,好奇之下多问了句:“你怎么来这么晚?”她不知道,这一问好比引燃了烦恼的炸弹。
正准备入座的哈拂霍然转身,向洛妍勾起一丝邪邪的笑:“老师,你就这么好奇我的隐私吗?”
洛妍一愣:“作为老师,我问一声,也是关心学生,跟隐私有什么关系?”
哈拂振振有辞:“我来得这么晚,当然是因为早上起不来,早上起不来,就跟昨晚的夜生活有关。我的夜生活,当然就是我的隐私了。老师您询问我的隐私,可是侵犯我的权利啊。”
洛妍被他讲得头大,不耐烦了:“好吧,那你不说得了。”
她本以为这么着就了结了。
谁知哈拂却还没完。“老师,您这样就不好了。您问都问了,您是老师,我是学生,虽然是侵犯隐私的事,我还是可以告诉您的。可您又说不要我说了,这让我多难过啊。要讲的话就堵在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的,您知道这是件多痛苦的事吗?而且,全班同学也都听见了,也都期待知道事情的真相,您又不让我说了,他们也很痛苦啊。老师您一句话,就让这么多人痛苦,您这可是造孽啊!”
洛妍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竟莫名其妙被扣上了造孽的罪名,暗里气得七窍冒烟,声音不由提高了三度:“你爱讲就讲,不讲也随你!”
哈拂却兴致盎然地注视着洛妍:“老师,您确定我说了没关系吗?”
“没关系!”洛妍努力忍住气。
“好,那我讲了哦。”
洛妍沉默。
“我真的讲了哦。”
洛妍怒:“你快讲吧!”
“好,我讲了。老师,我昨晚和几个美女去KTV唱歌了,唱到今天凌晨三点才回家,所以上课来迟了。”他边说边笑嘻嘻地看着老师同学们,还向班里几个长得漂亮的女生抛媚眼。
这种无心向学的学生也能呆在创思班!洛妍暗下决心,得去找校长好好谈谈。冷冷道:“说完了?”
“没呢。老师,我要向您特别说明一下,虽然唱到凌晨三点,可是,那些美女我都派司机好好送回家,您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当然,您的女儿贺玉汐也是。她回家时,没有吵醒您吧?我不知道老师您今天还要上课,如果吵醒您,害您没休息好,影响工作就不好了。”
说着,他忽然以手敲敲脑袋:“啊,糟了,我忘记了,贺玉汐昨天告诉我,她准备骗您说在女同学家一起学习不小心学太晚了。”抬头问洛妍,眼中满是关切:“那么,老师,今天贺玉汐好好来学校了吗?我好担心。”
课堂里一阵窃窃私语。
洛妍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你就放心吧!”回去不揍死那丫头才怪!竟敢撒谎在外面过夜,还和这种痞子厮混。
“老师,那我可以回座位了吗?”
“回吧!”洛妍的声音因为气怒有几分凌厉。
“谢谢老师啦。”哈拂施施然,又道:“老师,我还要给您一个建议,可以讲吗?”
“说!”洛妍的耐性就要用尽了。
“老师,您下次千万别再让学生在教室前面站这么久了。您瞧,从我进教室到现在,都快十分钟了!如果我身体差一些,说不定就晕倒了,那还得惊动救护车,影响全校上课。假如我心理素质差一些,说不定您这一罚站,会给我弱小的心灵带来永远的阴影。再如果,我的精神承受力差的话,说不定,就从栏杆那儿跳下去了!老师您可就麻烦大了!不但永远背上害死学生的罪名,还要一辈子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多不幸啊!”
哈拂充满同情地望着洛妍说完想说的话,潇洒地走到钟琴身边,把书包往桌上一丢,趴下睡觉。
全班同学目瞪口呆。
洛妍沉默了一会儿,抓着头发尖叫一声。
哈拂抬头懒懒地说:“老师,你吵到我睡觉了。”
洛妍愣了下,怒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为什么睡觉?”
哈拂柔若无骨地趴在桌上,媚然冲洛妍一笑:“老师你问得真可笑,困了当然就睡觉啊。”
“这里是教室,是学习的地方,你要睡的话,回家去!”洛妍忍住拍桌子的欲望。
哈拂露出委屈的神情:“我想学习啊,所以才来的。但是眼睛困得厉害,稍微睡一下而已。老师您这么容易就生气的话,鱼尾纹会加深的。再说了,爱迪生也有逃学的时候,达芬奇的鸡蛋也曾画烂过,爱因斯坦也曾调皮捣蛋,我上课稍微睡一觉又算得了什么?老师您看学生要有长远的眼光才行啊。”
说着,哈拂打了个呵欠,旁若无人地趴下了,马上就响起了呼噜声。
洛妍低头盯着讲台,手指紧攥着讲台的边缘,身体簌簌发抖。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准备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课。但是,必竟不是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紧张之下,竟不小心把眼镜掉落,好在是落到讲台上,没有摔破。后面的讲课过程,洛妍竟然前所未有的讲错了好几处,被学生一一指出。幸好,被哈拂一搅,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下课铃声响起。
洛妍解脱般地合上了教材,望了望仍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哈拂,哀怨地瞪了钟琴一眼:“钟琴你是学习委员,怎么不好好约束一下你的同桌呢?”
钟琴讶然微张嘴:怎么这也能怪到她身上?课堂纪律不是纪律委员负责的吗?真是躺着也中枪!细想想,一直以来,创思班的学生哪用得着管纪律?班上同学几乎忘记了还有纪律委员一职。现在空降了个哈拂,以后倒是有得头疼了。
想着,钟琴不觉回头望了眼纪律委员楚君,正与他的目光相遇。楚君目注她,面上有抱歉之色。钟琴笑了笑,这本也不是他的错。又见阳斯特也担心地望着她,钟琴弯了弯眼睛,示意没事。
想到错误的源头,钟琴又不由盯着身旁的哈拂沉思。到底要不要唤醒他?
其实钟琴觉得,以之前哈拂的荒言诡辩来看,他睡着比醒着好。但以好学生著称的创思班中,老师讲课时,竟有学生呼呼大睡,也实在难看。况且,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真格的,睡觉中还打呼噜,声音不大,恰能吵着旁边的钟琴。
综合利弊之后,钟琴毅然伸手,拍着哈拂的肩:“醒醒!哈拂,我有话和你讲。”
没拍两下,哈拂就抬起了头,眼中并没什么睡意,似笑非笑地道:“你有什么话要说?讲话不算数的臭女人。”
钟琴一听,便知他还记恨之前的事,搞不好,上课捣乱就是为了报复她。这么一想,钟琴不禁对老师深感歉意,也暗觉此事非解决不可,否则这么下去,全班都没法好好上课。
但钟琴也委实不愿对哈拂低头,屈服于恶势力,想了想,便放柔了声音道:“你能转进我们班,你家里人也费了不少劲,上课时睡大觉,恐怕不太好吧?而且你这样,作为同桌的我,学习情绪也会受到影响。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好吗?”
据郝如意昨晚通报的最新消息,哈拂的父亲为了让校长同意临时换班,答应追加赞助全校更新的桌椅和老师的办公用品,少说也得好几十万。钟琴感觉,养了哈拂这么个会败家的儿子,亏得他父亲是个大房地产商,要是小公司,真是折腾不起。
哈拂冷了脸:“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钟琴故作轻松地笑道:“我们是同班同学,又是同桌,哪能用到‘求’字呢?我是在和你商量。”
“商量吗?那我不同意。”哈拂扭开头。
钟琴恐吓。“当然,你可以不同意,继续睡,睡整个上午,整个下午,然后晚上睡不着,明天白天到教室来接着睡。但这样下去,生物钟混乱,损害的是你自己的健康。你何苦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咱们握手言和不好吗?”
“握手言和?我可没看到你的诚意,哼。”哈拂撇嘴,但眼珠一转,很大方地道:“行吧,下节课我不睡。本少爷会非常认真听课的,让你见识见识!”
钟琴一怔,直觉似乎有什么不妥,但上课铃响了,也只好暂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