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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芳芳偏要他回答,因为这也是她给女儿拜干爹的目的。
她跟张春梅都意识到,伍胖子跟花狗是可以在我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女人给自己打起小算盘来通常都很精明。
花狗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伍胖子就比他要聪明得多。
“芳姐,两个都是爱国的孩子,不存在谁欺负谁。”
“那要是张春梅呢?”
“春梅哪能跟你比?我只认你这个大嫂。”
伍胖子现在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让罗芳芳挑不出毛病来。
他们两个成了我女儿的干爹,陈爱华跟邱霞也对孩子爱不释手。
这次满月酒我们竟然收了一万四千多块钱的礼金。
罗芳芳跟我商量,她想在县城买套住房。
她是听李玉琪在满月酒上提过,县城有些政府单位的住房要对外出售,所以才有了这个打算。
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还不到两万块钱,我们自然也买得起,就让罗芳芳自己做主。
这次回到石岗乡我想多待一段时间,要认真考虑一下家具厂的下一步发展。
许副乡长的梦想是要把石岗乡打造成家具之乡。
他认为石岗乡盛产松木,在原材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
而我也已经听说,有位姓郭的老板准备在东街那边开厂。
有竞争才能进步。
这是许副乡长在满月酒宴上反复跟我强调的话。
我们国华家具厂已经在本县抢占了先机,在临近的两个县也做出了口碑,我不想让别人对我们完成超越。
好的产品才会有好的市场。
邱薇建议继续引进人才,并投入资金购买先进的机器设备,让工厂实现现代化。
我也决定不惜成本,完善生产和销售两个环节,让别人对我们只有模仿和仰望。
天底下不是只有我陈爱国一个聪明人,在新经济的浪潮中,各行各业的竞争对手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了。
石岗乡不但新开了一家百货用品店,还有一家专门卖各种电器的商店。
只有录像厅没人敢跟我们竞争。
我打算把‘芳芳百货用品商店’关掉,估计我跟罗芳芳现在都没有时间去认真经营。
罗芳芳却不答应。
她说商店是我们的第一份产业,不但不能关,而且她还要花钱升级。
她要把隔壁的裁缝铺跟商店打通,再把店内重新装修一番。
至于经营问题,她让四婶负主要责任,到时再请个女工帮忙。
我就由她去折腾,反正我们商店的地理位置也还不错。
罗芳芳让我不要只考虑工作上的事,也要花时间多抱抱女儿。
其实不是我不抱,只是女儿一到我怀里就哇哇大哭。
我说她没有辉辉乖,可能我不是她爸爸。
“放你妈的狗屁……,”
罗芳芳这样骂我,她才不管我妈就在屋里给女儿换尿片。
我从我妈的手中抱过女儿,轻轻拍打着襁褓,“欣欣乖,别哭……,”
可她还是哭了。
罗芳芳非常生气,一把抢走了女儿,孩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不能怪我吧?我也是像你这样抱她的。”
罗芳芳瞪了我一眼,还朝我身上踢了一脚,然后问我女儿叫什么名字。
“欣欣啊……,”
“妈,你听到了吧?他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能叫错,你说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妈这才给我纠正,说女儿叫娇娇,不叫欣欣。
“我认为欣欣比娇娇要好听一些……,”
我也只能这样来解释自己的疏忽,尽管我自己都不相信。
女儿叫罗娇,不叫罗欣,我在心里默默念了好几遍。
“陈厂长……,”
邱薇这时跑到宿舍来找我,她说有我的电话,是张春梅打来的,好像有急事。
我赶紧跑到办公室,张春梅在电话里哭着跟我说,儿子发高烧在医院里打针,让我赶紧过去。
几个月大的婴儿发烧很正常,我小时候也经常生病,就让张春梅不用着急。
“你今天必须回来听到没有?”
“等我安排好了就来……,”
“立刻马上,快一点。”
我去给罗芳芳‘请假’,她只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现在也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我有些饿,就先去食堂让何花给我弄点吃的。
“陈厂长,你有急事?”
“辉辉病了,我要马上赶到医院去。”
“严重吗?”
“不知道,只说是在发烧。”
何花安慰了我几句,也说她小时候经常发烧,她妈妈就在她额头上‘滚鸡蛋’。
那是农村的一种土办法,我妈小时候也给我那样做过,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
伍家村之前有个傻子,听说就是小时候发烧没得到及时救治,后来把脑子烧坏了。
我匆匆拔了几口饭,就跨上摩托车,风驰电掣向县城的方向驶去。
张春梅和三姑都守在医院里,孩子是昨天半夜发烧的,今天早上才送来医院。
医生说是发烧是病毒引起的,在这个季节很常见,让我们不必太担心,况且孩子的体温已经正常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病床上的涛涛脸色红润,呼吸均匀,他已经睡着了。
医生说再观察一个下午,就可以把孩子接回去。
张春梅打发三姑回去休息,她把辉辉生病的事怪罪到我头上,我让她说出个理由来。
“难道不是你的错吗?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县城照顾他,没见过有你这样当爹的。”
我也发了一句牢骚,“谁让你把他生出的?”
“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有了女儿就不想要这个儿子了?”
我很想跟她说,儿子我想要,只是不想要她这个妈。
跟张春梅争吵了几句后,她先收敛了脾气,趴在我怀里睡了一觉。
辉辉下午没有再发烧,医生还是开了点药,让我们把他抱回了家。
“你抱……,”
“行,那你来骑车。”
“你就不能先把他抱回去,然后再来医院骑车吗?多尽一点当父亲的义务好不好?”
我把辉辉抱回来家,一时嘴欠,竟然把罗芳芳想在县城买房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春梅也要求我给辉辉买套房子,我说等制衣厂赢利了之后再考虑。
“不行,你现在又不是没钱,你女儿拥用的东西你儿子也必须拥有,别忘了他还给你姓陈。”
我只能说房子不是给孩子买的,是罗芳芳自己拿来居住。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也买一套呢?难道我还比不上她?我给你生的可是儿子……,”
我现在很讨厌张春梅说这样的话,她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功臣。
我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将来我要是大富大贵,无论儿女都能得到相同的家产。
张春梅问我到底答不答应给她买房子?
我让她把我拿去卖了,看看能不能给她换一套房子。
她这个女人什么都想争,分明就是把我在往死里逼。
三姑问我今天要不要回石岗乡,我点了点头,回去之前还打算去卖场看一看。
‘芳芳’牌系列家具已经推入市场了,这个系列无是颜色和款式都主打一个温馨,我想了解一下顾客的反响到底和何。
张春梅以晚上骑车不安全为由阻止我回石岗乡,并且没收了摩托车钥匙。
三姑也劝我不要着急回去,她担心辉辉晚上再发烧。
我就在张春梅里这里住了一夜,只是没有跟她睡在一张床上。
张春梅怕辉辉半夜发烧,整晚都没有合眼,随时都在用手探辉辉的额头。
她心心念念买房子的事,恨不得马上就买到手,第二天也不让我走。
我直接跟她说拿不出钱来,目的是想让她死了这条心。
“不要你出钱,你只需给我找到房子就行了。”
张春梅的口气还挺大的。
我不相信她能把一万多块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