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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你这条狗,就是挑主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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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旭晚上玩的太疯,以至于才刚到酒店没一会儿就直接栽到了床上,杜象初就去卫生间刷了个牙的功夫,再出来,人已经睡着了。

    他无奈笑了笑,扯起被子勉强盖住娄旭的肚脐,随后合衣躺在了靠窗的另一张单人床上。

    杜象初一直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房间里另一抹平稳而缓慢的呼吸声,像是抚平他心绪的媒介,就像小时候他住在娄旭家,晚上两个人一块儿,挤着同一张小床睡觉那样。

    直到窗户忽然被什么东西从外边砸响,两下,轻轻的,惊没了他无意间酝酿起来的睡意。

    杜象初陡然睁开眼,先是看了眼娄旭,见他没动静,这才坐起身,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踩着通铺的地毯,提着鞋子悄悄开了门,又抽了本书夹在门缝里。

    一直到进了电梯,他这才敢放开声音蹲下来穿鞋。

    已经是夜里一点,市区的灯光依旧明亮,只是路上的行人比起先前还是少了许多。

    他站在酒店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番,直到一声熟悉的口哨远远传出来,他这才揣起兜,缓缓隐入房屋之间一处阴暗的小巷里。

    “我们老大说了,按照上次的品质,这个数。”

    对方看着他,蓦地伸出三根手指,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他身上披着的校服,眼底流露出些许轻蔑。

    “不过…鉴于你的学业,我们老大也不是什么喜欢压榨童工的混蛋,所以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东西准备好了,联系我们。”

    杜象初面无表情,背靠墙壁揣着兜,忽然伸手拿走那男人胸前的烟盒,手腕一动,蓦地便抖出来一根儿,腾空的同时正好被他叼进嘴里。

    “点上。”他道。

    高挺的鼻梁是唯一衬光的地方,除此之外皆是一片阴云,看不清神色,唯有话里沉沉,觉察不出一丝温度。

    那男人先是愣了一瞬,紧接着又笑,却还是掏出打火机。

    “小屁孩儿,会抽烟吗你就点?”

    杜象初没说话,直到看见烟草被点燃之后扬起的点点星火,这才道。

    “谁说烟…就只能用来抽了?”

    他说罢,还不等那男人有所反应,一脚踹向他的膝弯,反手折起他胳膊的同时用力一拧。

    对方顿时哀嚎出声儿,杜象初看准时机,直接将那烟塞进他嘴里。

    点燃的横截面照亮对方难看的口腔,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就被杜象初按到了他的舌头上。

    接触的一霎那,不等他叫唤出声儿,杜象初先一步捂死了男人的嘴,同时反手绞住他的颈部,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自男人身后爬上耳边,如同鬼魅,好似便连吹出的气都是凉的。

    “什么意思?当我是苦工啊?”

    “给你几分好脸色,就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嗯?”

    “你他妈是个东西?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一个跑腿的来命令我了?”

    “唔唔唔!唔!”

    那男人仰起头,瞪着一双眼睛,混黄的眼珠布满血丝,像是快要爆出来似的,一颗脑袋拼命的在他怀里摇晃,仿佛便连呼出的气都是臭的。

    杜象初看着他,忽然嫌弃的一松,条件反射地扯起衣襟放在鼻尖闻了闻。

    “难看的东西。”

    那男人一下没了支撑,顿时栽到地上,拼命的抠挖喉咙,咳出的酸水儿混着烟头吐了一地。

    杜象初嫌恶地皱了皱眉,后退两步。

    再抬头,身后的黑暗里已然站了另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搓着手里的紫檀念珠,对着地上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我来跟他说。”

    杜象初将才捂了男人嘴的右手靠在粗糙的墙面上搓了搓,这才看向房相经。

    “怎么?你也沦落到来跑腿了?”

    对方只是笑,并不说话,视线穿过巷道看向街对面的酒店二楼。

    “你那个朋友…还好吧?今天下午…没被吓着吧?”

    他话音刚落,杜象初的面色当即冷了下来,“别打他的主意。”

    “当然。”房相经道,“只是你别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救的你。”

    “一个对于高品质有着绝对把握的十四岁小孩儿,不仅如此,还复刻出了你父亲生前最得意的作品,质量还不低。”

    “这样的一个人,倘若不是我们早早放出消息护着你,你早就被那些像是雨林的毒虫一样见缝就钻的恶心的家伙给撕成碎片了。”他道。

    “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过着平静的生活,每天只要想着怎么把书读好就行了。”

    他笑,“这样看来,不过是给我们提供一些便利,已经算是十分划算的买卖了吧?”

    杜象初没理他,房相经是只老狐狸,他说不过他,那么只能把他的话当作放屁,要不然总有一天是要被他给绕进去的。

    “这么说,我应该感谢我妈才对呀?”他靠着墙,学着娄旭的模样吊儿郎当的。

    “要不是她每天跟着了魔似的在我耳边念叨我爸,我也不会对那些平平无奇的粉末产生兴趣,更加不会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居然会有如此独辟蹊径的天赋。”

    “这么说的话,你是不是还得给我妈磕两个啊?”

    房相经闻言先是愣了一瞬,紧接着抬起头,仰天大笑了两声儿,又看向杜象初,简直就是强盗一般的逻辑。

    “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两年。”杜象初当即道。

    “让我安安稳稳的念完高中,期间不要来找我,也不许打扰阿旭,这样的话,或许往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房相经没犹豫,当即拒绝,“太久了。”

    他又道,“整整两年,难不成在这期间,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只是干等不成?”

    杜象初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毒刺的意思?”

    房相经没说话。

    前者当即笑了笑,“说实话,你这条狗做的不错,就是选主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要我说,你就直接告诉他,不满意的话,杀了我。”

    房相经眉心一跳,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杜象初早就不比一年前了,成长的速度令人骇然。

    后者全然没注意他的神色,只是继续道,自顾自的。

    “找一个天赋比我高,也比我更好掌控的人,否则,就乖乖等着我。”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给他一个绝对满意的答复。”

    “我会让他知道,现在市面上的那些东西,不过都是些一无是处的边角料。”

    “毕竟,仅凭我爸那样的能力,就已经被你们抢疯了不是吗?”

    “那么我告诉你,真正的好东西,除了我,没有第二人可以让它现世,绝对。”

    房相经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别人在他面前如此大言不惭了,可以说是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的程度,而这其中多数都是滥美之辞,大半到了最后都是自食恶果。

    而现在,仅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少年,房相经自然是不信的,可他就是忽然很想看看,这样一个桀骜的年轻人,到了最后,究竟会摔成怎样一副凄惨的样子。

    所以当他看见杜象初扭头离去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你刚刚说,我这条狗挑主人的眼光不怎么样,那你觉得我该挑个什么样儿的?”

    他笑着对上杜象初的视线,眼中讳莫如深,“你这样的吗?”

    杜象初忽然愣了一瞬,房相经的话像是在他心底拨下了一颗种子,即刻间滋生出一株萌芽,又被他狠狠按了下去。

    “你能活到那会儿再说吧。”他揣起兜,蓦地歪了歪头。

    “别的我不管,总之,这期间别再来找我,也不许动阿旭,最好离我远远儿的。”

    “特别是叫人跑腿的时候,别再让你手底下那群丑东西接近我。”

    他扭头嘀咕,眉心皱成一块儿疙瘩,“恶心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