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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些日子,我、童谣、孙梦雯,我们三个人开始形成一种奇怪的关系,这种关系越来越深,越来越复杂,直至后来,凝聚成一颗原子弹,在我们三个人之间轰然爆炸。最终,所有人在这场战役里都血肉横飞。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只是我们并不知道,这是爱,而这份爱尽然如此激烈、扭曲、黑暗、狰狞与绝望……
原本以为时间化解了我与一品天香的对立,可现实让我再次觉醒。我如往常一般,像逃离牢笼一般向外冲,而此刻的我,依旧觉得自己是孑然一身的小丑,只能用强颜欢笑与逃离的方式结束演出。
……
直到深夜我才回到住处,坐在床边的地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在呛人的烟雾中,我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的沙漠,风沙一直扬的我看不清前方的路,我在绝望中似乎看到童谣微笑的脸,却又在一瞬间离我远去,消失不见。
巨大的失落中,忽然想起以前一个午后,我用手机偷.拍了几张童谣站在阳光里的图片,这可能是我此刻唯一的良药。翻箱倒柜的找出手机,然后对着图片发呆。虽然曾经一度遭到童谣的鄙视,可现在却发现在失眠的深夜拿出来静静浏览,可以缓解疼痛,看着蓝色背景上刺眼的光亮,我孤独的享受这黑夜里独自盛放的阳光。
手中抓着手机,我在忐忑中进入睡眠。
这一夜,我梦见我和童谣回到了淮安那片向日葵地,一缕阳光,一个个扭曲的身影摇逸着,在斑斑点点的阳光下投着身影。童谣笑着朝我招手,而我却怎么也追不上,最后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中。
我拼命的追逐,最后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旷野中总是没有风,中午时阳光越发猛烈,仿佛一阵燃烧的火焰炽热你的灵魂。一路追的我跑到空旷的操场享受那年阳光,孙梦雯穿着校服微笑着朝我走来。我紧张的拉过她的右手,暗自感叹她的手幸好没留下伤痕,没有那刺眼的血红。
阳光垂直地投射,透过指缝看阳光,我才发现时间很瘦,不经意间会溜走。我们躺在麦地里,手枕着头。我无比怀念的看着孙梦雯,因为她毕竟代表了我的青春年少,代表了我曾经有过的那种单纯和善良。
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年,我走在前面,身后总是跟着一个嚷嚷着“我们在一起”的女生,她如小孩般一边走一边蹦蹦跳跳地玩闹的天真笑脸,那种无忧无虑的眼神,那种令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小脾气、小倔强、小任性……种种画面,在我的梦境不断地重复出现。刚开始的时候这些画面还会夹杂着一些其他人的身影,可是渐渐地,童谣散着头发站在旷野中,微风抚着她的发丝,她转过背着的身子朝我微笑着……
在那些不断出现的童谣的笑脸之中,孙梦雯的影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全都是童谣的笑脸,全都是她……全都是她……
……
次日早晨,我被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惊醒,捶了捶沉重的脑袋起身看一眼闹钟,已经将近七点。
当门再一次被敲响,我的思维才稍稍清醒。
我心中暗想这么一大早叫我的肯定是童谣,她知道我今天要面试,所以来叫我起床。抱着这个想法,我整了整睡衣迅速打开门。
我也正想找个机会和童谣把事情说清楚!
打开门,我收起了懒腰姿势问道:“呃……是你?”
凌曦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头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水,可能已经在外面站了有一会了,见我有些尴尬,忙解释道:“等了一会儿,看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就叫你了。就知道你今天起不来,习惯一点都没变,给你买了早点!我帮你热,你赶快去洗漱去吧。”
凌曦居然猜到我现在所处的状况,看着她顺着发梢往下滴的雾水,我连忙拉着她进屋,拿起干毛巾递给她,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是不是在外面等很久了,现在雾气那么大,你自己也不注意一点,都快当孩子妈的人了。”
我边说边拿起暖瓶,准备给凌曦倒杯热水,却发现瓶子空空。
我如此糟糕的生活,在这一杯热水事情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凌曦擦了擦头发,注意到我的举动,但没有多看便立马转移目光,摸着肚子说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是该觉得幸福,还是该厌恶,我不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会改变我什么。先不说了,我去热早餐,你赶快收拾一下。”
我没有再拒绝,用了最短的时间收拾好自己,而凌曦也热好早餐坐在桌边等我。
这么个场景我忽然觉得很熟悉,以前我也是这么买好早餐,然后坐在固定的餐桌上,等着凌曦吃早餐,有时候她起晚了,我甚至会把早餐送在楼下等着她下楼。
当我咬下第一口包子的时候,却卡在了喉咙难以下咽,喝了一大口牛奶才得以咽下,许久带着莫名的情绪说道:“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喜欢豆沙口味的包子,谢谢你了,你也吃点吧!”
“我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你要是喜欢吃,我明天早上还给你送好不好,最近在家快疯了,感觉痴痴傻傻的,打算考研的决心仿佛崩塌的一点不剩了,你说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凌曦一边帮我整理着衣服,一边问我。
我顺着凌曦的话题,解开尴尬的局面,半开玩笑道:“你现在该好好休息,还打算倒过来伺候我啊。一孕傻三年,你的脑细胞都被小家伙抢去了,难不成还能让你聪明一辈子啊!”
“那个,胡凯,昨晚我的出现是不是又给你引起误会了啊?”凌曦停下来问道。
“没有啊,你就不用去介怀这事情了,我时间快来不及了,早上还得去面试,你早上起那么早,早点回去或者在这休息一会再走也行。”我迅速吃完饭,匆匆交代两句,拿起文件便准备离开,我不知道这种惨状,会不会被凌曦认为是躲避一般的逃跑。
“换上衣服再走吧,你这身搭配我都看不下去了,更别说别人了。”说着凌曦将挑选好的衣服放到一旁,便径直向外走去。
我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以前每次有重要场合的前一天,凌曦都会来我家帮我搭配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还会细心的在爸妈生日时帮两人买衣服,今天这场合忽然让自己想很多。
拿起衣服我不再犹豫,快速穿好,和凌曦打个招呼便匆匆出门。
……
各个公司内设机构基本相同,我没有去人事部门选择面试流程,而是直接找创库设计工厂老板兼总设计师的高启安。
有时候若想达到一定面试效果,只能学会兵行险招,虽然这样成功几率很小,但是远比面试成为绘图员、设计助理,来的高明的多。
我走到前台,问道:“请问高启安先生此刻在公司吗?我是来面试的。”
对于我开门见山的找高启安面试,负责前台接待的女子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对不起,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接待立马回绝道:“那对不起先生,公司有规定,如果没有高总的亲自预约,一般不见客。”
我稍稍沉默了一下,回道:“一般不见客,那说明还有特例,你告诉他我叫胡凯,城市宜家陆锐设计师前助理,我想他会给我机会的。”